他正犹豫的时候,身旁忽地亮起一团柔光,将方圆数百公尺照亮,扭头看去,却见叶静柔手中托着光球。
这光球是和光同尘的另一个能力——照明,据说进化到极致,可以达到日月同辉,只不过从来没有哪个控镜士会去修炼罢了。
借着光亮,滕良文已经看清了四下环境,见石壁都在二十多公尺外,平滑而下,竟是个极为标准的圆柱形,他估算距离,心中大致有底,这才按动开关。
钢线带着绳索喷出,撞在石壁上发出锵地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钢线却只嵌进小半截。便在此时,绳索到了卡头,带着两人向一侧石壁荡去。
滕良文没想到这石壁竟然如此坚硬,担心只钉入半截的钢线撑不住两人重量,对叶静柔大喊:“把光球扔下去。”
叶静柔明白他的意思,把手中光球抛下,光球直向深处落去,将所过之处照得通亮,落了大约百多公尺,石壁上忽的阴影一闪,现出一处平台来。
看到平台,滕良文不禁心中一喜。
两人重重撞在石壁上,钢线处发出可怕的断裂声,已经有了松动迹象。
滕良文不敢耽误,松开卡头,快速放绳,带着两人落向那处平台。
眼看还有二十几公尺就要到达目的地,绳索忽地一松,两人再次失去依托,向着平台急速下落。
以这山石的坚硬程度,从二十几公尺高掉下去,也足够把给两人摔扁了。
便在此时,叶静柔突然紧紧搂住滕良文,光罩迸发,将两人笼在其中。
砰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在平台上,光罩被撞得粉碎,化为满天光点散去。
虽然有光罩保护,但两人仍是被摔得浑身剧痛。
叶静柔呻吟着从滕良文身上爬起来,看着口鼻流血的滕良文,惊魂未定地问:“你怎么样?”
刚刚着地前一刻,滕良文突然转身,把自己垫在下方,因此承受了大部分的撞击力量。
“死不了。”滕良文挣扎着爬起来,从平台边缘向外探头观望。只见那个光球已经缩成一个星星般的光点,却依然向下落个不停,他不禁直抽冷气,心想:“这整座山都是中空的吧。”
“这、这是什么?”
叶静柔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她的声音听起来有说不出的怪异。没有了往常的冰冷沉硬,也没有大喊大叫,而又轻又柔带着丝丝颤音,说不出的娇弱动人,真是诱惑无比。
滕良文心中一颤,没有兽性勃发,反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扭头看去,却见平台中央有个东西正散发着七彩流光!
“妖镜!”
滕良文心中大骇,往身上一摸,那收在身边的妖镜果然不见,想来是刚刚摔下时,从身上掉出去了。
他来不及细想,见叶静柔正一步步走向妖镜,满脸的迷醉,边走边喃喃道:“好漂亮……”
这副样子,简直就跟滕良文当初被迷惑的样子一模一样。
“不要过去!”
滕良文浑身剧痛,无力爬起,但还是挣扎着奋力扑过去,死死抱住叶静柔的双腿,意图阻止她接触那面妖镜。
叶静柔被他抱住双腿,一步没能迈出去,重重扑倒,却依旧不停地向妖镜爬去。
滕良文扯着叶静柔的双腿,顺势爬过去,把她压在身底下,伸手去构妖镜,希望可以把它重新藏好。但他手刚伸出去,便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却见叶静柔正狠狠咬在他的肩头上。
“松口!”滕良文绷紧肩头肌肉,手则按住叶静柔的脑门往外推。
叶静柔趁此时机,曲膝顶在滕良文的小腹上。这一下正中要害,再猛的男人也挺不住,滕良文痛得全身弓得像虾米一样,从叶静柔身上翻了下去,捂着要害,禁不住在心底大骂不止。
没了束缚的叶静柔也不爬起来,竟直接滚到妖镜旁边,一把将那七彩流光的镜子抓在手中。
彩光大盛,仿佛最绚烂的礼花绽放在夜空中,一时竟把叶静柔的身影都遮去了。
“完了!”滕良文叹了口气。
他至今尚不清楚这妖镜到底有什么用处,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会使接触到的人在情绪上产生某种偏执。
融辛变得嗜血疯狂,訾宣变得暴躁易怒,而滕良文则变得色欲沸腾。
“大概叶静柔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冰雕吧。”滕良文觉得根据叶静柔平时的表现,觉得很有可能是这种变化。
彩光敛去,叶静柔身形现出,她手里拿着妖镜,眼神迷茫,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脸色呈现出极度亢奋才会出现的嫣红。
“叶小姐,你还好吧?”滕良文忐忑不安,试探着发问。
“很好,从来没这么好过。”
叶静柔呼吸越来越急促,迷离的眼神移到了滕良文身上,突地一亮,柔声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儿。”滕良文龇牙咧嘴地说着。那么脆弱的地方被重击,要说没事那才有鬼。
“很痛吗?对不起啊……人家刚才不是故意的。”
叶静柔嘟着嘴,一脸委屈,她低下头扭捏地抓着衣角,偷偷抬眼瞧了满脸痛苦的滕良文一眼,突然道:“我给你揉揉吧……”
说完便走过来,蹲下去往滕良文被撞处摸去——
滕良文现在的感觉,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毛骨悚然!
看到平时冰冷镇定的叶静柔突然变得好像另一个人似的,还毫不避嫌地要帮他揉那个地方。
滕良文虽然平时总是想着要把她弄上床,但真正事到临头,他不但没有飞来艳福的感觉,反而大惊失色。
“没道理啊,怎么会冰雕变花痴了?”滕良文心里嘀咕着,同时缩身后退,连忙推辞:“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好了。”
“揉一下好得快,要乖哦。”叶静柔却不容他逃跑,一把就抓了上去。
滕良文那地方本就痛得厉害,被这么狠狠一抓,登时忍不住大声呻吟出来,叶静柔慌忙松手,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重来,重来。”
“还重来?”
滕良文连哭的心思都有了,连滚带爬地向旁边逃开。不过这平台的面积本就不大,再加上他动作不太灵活,没逃两步,就被叶静柔给抓住了。
叶静柔将滕良文按住,一抬腿,反骑到他胸口上,伸出手来摸着轻轻揉搓。
片刻工夫,两人都跟刚跑完几十公里一样,气喘如牛,脸红似血。
滕良文热血沸腾,兽性大发,什么顾虑担忧都抛到了一边,一挺身子就打算反客为主,把这个胆敢玩火的美女扑倒。
可惜,他这一挺却没能成功起身,叶静柔双腿一收,身子一沉,便让他又老老实实的回到地上了。
滕良文大感不服气,正打算再次努力时,不料叶静柔却忽地转过身子,睁睁地看着他,眼中闪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采,伴着急促呼吸,眼尾眉稍轻动,含春带媚,诱人无比。还没等滕良文反应过来,她突然俯下身子,捧住了滕良文的脸颊。
芬芳满鼻,又湿又软的双唇紧贴到滕良文嘴上,滑滑腻腻的舌头在唇边轻扫,笨拙地打开他的嘴唇钻进口中。
滕良文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顿时迷失在这来得诡异无比的温柔中。
妖镜彩光明灭不定,诱人心魄的呢喃呻吟伴着沉重喘息在空中回响不绝,许久才安静下来……
迷迷糊糊过了不知多久,滕良文猛地惊醒过来,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定眼瞧去,叶静柔正静静伏在他身上,雪腻诱人的身体不着寸缕,仍微微抖动不止,泛着嫣红的肌肤上布着一层薄薄细汗,别有一番淫靡意味。
滕良文不敢乱动,侧过脸来看着把头搁在他肩头上的叶静柔。她紧闭双眼,脸泛桃红,还有两行泪痕划过脸颊。
当滕良文转头时,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透过紧贴在一起的胸膛,甚至可以感觉到她那好像擂鼓般的激烈心跳。
既然都知道对方还清醒着,再这么抱在一块也不太好,滕良文见叶静柔始终没表示,鼓起勇气,轻咳一声,道:“那个,那个,叶……”
他想叫叶小姐,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两人已经发生了这么亲密的关系,再叫这个称呼,似乎有些假意撇清的嫌疑,便略过称呼直接道:“对不起,我……”
滕良文话刚说到这里,叶静柔突然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神情古怪,登时把他后半截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想说什么?你会负责?”叶静柔语气平静淡然,似乎并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都什么年代了,不要说那种老掉牙的话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做这种事情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况且还是我主动的,严格说起来算是我强暴你。你别告诉我自己还是处男,我可不会负责的。”
说完,不看满脸尴尬的滕良文,手一撑地,坐直了身子,也不站起来,就这么骑着滕良文,伸手去拿散在四周的衣服,那对丰挺的双乳随着动作摇颤不已,看得滕良文口干舌燥,刚刚熄灭的欲火不禁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叶静柔立刻就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反应,狠狠瞪了滕良文一眼,拿着衣服遮住身子,猛地站起来,往一旁走去,刚迈出一步,却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放慢了步子。
滕良文眼尖,趁着她迈步之间,看到那白腻的大腿内侧尚残留着几缕凝结的鲜红,他不禁呆了一呆,心中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我居然被处女给强奸了!”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默默的收拾穿衣。
滕良文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把那面妖镜重新包好收起。
“你这面灵鉴是从哪得来的?”叶静柔突然问道。
滕良文迟疑了一下,最终仍决定实话实说:“是在浮图寺的地下龙潭里弄来的。”当下把关于这面镜子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甚至包括他受到镜子的诱惑之后,总是对叶静柔心怀不轨的这档子事,也老老实实交代出来。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完全说实话,讲到自己受到镜子诱惑,色欲大炽这件事时,一口咬定只是对叶静柔才有这种绮念欲望,绝口不提看到女人就想扑倒的事实。
叶静柔听完,沉默片刻,道:“我想这面灵鉴应该是有种力量,可以把人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变化最强烈的情绪刺激到最兴奋,甚至转变成性格中的某一部分。
“你对我会有欲望,应该是因为在见到这面灵鉴前,本来在内心深处就对我有好感……”
滕良文听了倒是相当赞同,暗想:“我在见到这妖镜之前,刚好看到那个打扮豪放的巨乳骆馥竹,肯定是因此才会在妖镜的刺激下,变得极度好色的。”
他心里这么琢磨着,嘴上便顺口应道:“没错,那你刚才之所以会那么做,肯定也是因为在这之前对我……呃……”
说到这里他立刻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抬眼瞧去,却见叶静柔脸上红潮一直漫到了耳后,正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他。
滕良文连忙住嘴,一时不敢正眼瞧叶静柔,转着眼睛四下打量。刚才落下地之后,事情发生得又急又快,他一直没有时间观察四周环境,此刻仔细一瞧,却不禁轻咦了一声。
这平台是正方形的,长宽约十公尺,规则平坦,四边整齐,显然不是天然形成,山壁那边更是有道颜色略浅的长方形痕迹,看来好像是个小门。
滕良文正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却忽然听四周传来一片密集的窸窣声响,似有许多东西正快速爬来。他定睛瞧去,但四下一片黑暗,稍远一些便瞧不真切了。
正焦急的当下,忽地光芒一闪,叶静柔执出光球,将整个平台都照亮,便见那平台边缘黑色涌动,竟是无数魔蝎爬了上来!
这些魔蝎上了平台,便笔直朝着叶静柔爬去,滕良文以为是被光亮吸引的,急忙大叫:“快扔掉它!”
叶静柔随手将光球抛到地上,下意识地向滕良文这边靠过来,两人虽然正处在尴尬之中,但面对危机却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光球落到地上,魔蝎却是理也不理,依旧埋头向着叶静柔急急爬去。
两人本事都不弱,但面对这种杀之不尽的魔蝎,却也不敢硬拼,滕良文想起刚刚看到的景象,不及细想,拉起叶静柔反身跑到石壁前,在那处深色方形上一推,便听吱嘎一声,小门应手而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两人跑进通道,将门掩好,见门上有栓,便牢牢插上,这才松了口气。
滕良文抹了把冷汗,回头笑道:“好险,这洞底下该不会是蝎子窝吧。”
叶静柔冷着脸,没理会他,把他的手甩开,又掣出个光球来,将通道照亮,细细打量。
这通道又狭又长,黑黝黝也不知通向何处,两侧石壁上绘着彩色的壁画,滕良文扫了一眼,不禁轻咦了一声,盯着那些壁画细看起来。
叶静柔见这些壁画中,有的画着一群人从两条横杆中走过去,有的画着几个人站在一处,还有的画着那些模样凶狠的魔蝎,一时看不太明白。
见滕良文看得全神贯注,却不为她解释,强自忍耐了一会,终于抵不住好奇,勉强开口问道:“这壁画是什么意思?”
滕良文解释道:“这些壁画讲的是一些仪式,咱们刚才站的平台,就是祭台,是古代雅士多人用于献祭的场所。
“你看这几幅,意思是说部落押着用于献祭的人,穿过通道,来到祭台,大家祭过天神之后,在祭台四周布下法器,然后由大主祭在祭品身上割开刀口放血,众人才退出。
“血腥味会把魔蝎吸引过来,将这些祭品活活吃掉,法器就在祭品的痛苦中采集他们的灵魂,等魔蝎退去后,大主祭会将灵魂收走……”
滕良文照着壁画顺序缓缓说着,边看边说,叶静柔举着光球跟在他身后。
走了大约十几公尺远后,忽听后方传来轰的一声闷响,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却见那洞门竟被一支黑色长矛般的东西给刺穿,随着那东西缓缓退出,魔蝎自破口处蜂拥而入!
两人顾不得再多看壁画,连忙顺着通道逃窜,一气跑出上千公尺,通道也到了尽头。
尽头处又是一扇虚掩的小门,门后是一处巨大的洞窟。中央位置有石台,台子上放着个铜盆,盆中烈焰熊熊,将整个球洞映得通亮。
洞壁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个长方形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