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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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禁岛-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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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毛里求斯的阎罗工厂,铁面魔人是为了“悬鸦”,也就是真正的命中水,才心甘情愿地惨死在我的手上,以此让命中水一步步地,将我纳入他的运作轨迹。
  直到此刻,我尚能安全的站在公寓内,胸膛起伏着呼吸,没有被命中水宰杀,也明白了其中层层叠叠,乃至阴毒的原因。
  从命中水与我第一次交手,他便演绎一场高深的“幻术”,使我误把他当成九命悬鸦,抱以与他一起联手斩杀他人的愿望。
  而这个被称谓最具神秘和智慧的命中水,他若想杀人,根本不需要我的协助,之所以每次合作带上我,是想以我为“触角”,不断获得海魔号活动的迹象。
  命中水肯让我活到现在,无外乎两个原因:第一,他知道了我的来历和难处,我并非那种为了金钱,蒙受海魔号雇佣才去刺杀海盗真王,而是处于被胁迫,为了解救自己的女人。
  救人这一点,对命中水而言,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主观上痛恨杰森约迪,骨子里没有了那种一味服从别人的“执着”,我已经变得叛逆,尤其对杰森约迪而言。
  第二,我也是命中水备用的第二只“眼球”,巴巴屠行动计划泄露,安插在海魔号上的“眼球”,已经被抠挖出来,给脸上画牢笼的家伙弄瞎。
  芦雅本该脱离了这场厮杀的蛛丝束缚,可我确认天真地套用计谋,让她一个小丫头,脱了狼口却又进入虎口。或许,这也在命中水的预料之中。
  所以,若想保住芦雅的性命,我不得不冒着高度危险,向命中水出卖海魔号行动的讯息,充当插在海魔号上的第二个眼球。
  我现在才明白,这些猎头一族,为何看不起佣兵,从一开始,我就给他们拈在两个指头上当棋子摆布。
  可想而知,凋魂门螺先前那句:“你们这些佣兵,还是只停留在用手杀人的低等阶段。”蕴含着多少意味,武力、智力、诸多差距,等等、等等。
  也正是知晓了与自己合作许久的悬鸦便是命中水,我又不得不重新审视杰森约迪这个老家伙,赞叹此人的城府。此次奔赴非洲之行,当我拖着肥壮的杜莫,在索马里荒野奔跑“熬鹰”时,自己却早已被杰森约迪“熬”上了。
  海魔号之所以没把我和杜莫海直接送入索马里附近,其真实本意是让我和杜莫去“趟雷”,从留尼汪一直趟进索马里。而那颗隐藏的“炸雷”,正是冒充九命悬鸦迷惑了我的命中水。
  当初,杰森约迪并非没有伯乐之眼,看不出杜莫是个不可多得的杀手苗子,那老家伙之所以没有重视杜莫,花费人力财力将其打造成一流杀手,是因为性价比不高。


第四卷 斗岛 ㊣第三百三十二章 … ~海盗船上的大厨~㊣

  杰森约迪若遇到棘手难题,需要刺杀某个人物,尽管花钱雇佣八大传奇杀手即可,而且也大大提高了任务成功的概率。如若自己耗费心力,打造这种不寻常的杀手,最后也未必培养成功。
  尽管,雇佣杀手名将,需要支付大笔财富,但拥有着众多像杜莫这种海盗强兵的杰森约迪,让手下再去打劫就是,财富空亏很快便能补充上。
  海魔号排挤杜莫的真正原因,是要将杜莫限制在一个既不太弱、又不太强的状态。一来防止养虎为患,咬了自己;二来可以一直把杜莫当抢钱工具利用。
  杜莫想做海盗王的那点小心思,怕是早给杰森约迪摸透,所以,杜莫只要在海魔号上呆着,一辈子别想有出头之日。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如何面对这个终于揭开“纱巾”的命中水,我俩是敌是友,杰森约迪并未恩泽于我,我也不欠他什么。
  所以,我必须冷静,没必要非得为了杰森约迪那些事儿,去和命中水树敌。
  至于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与我并无仇怨过节,我更没必要非得去杀了他。但是,仔细一想,我现在非但没能在陷阱泥沼中拔出一只脚,反而陷得更深了,自己要解救的女人,已经被两个海盗统领纳为了人质。
  杜莫确实可怜,他一直难过自己干妈卡蒙娅的死,那个受到无辜牵连,给人挖瞎双眼后,丢进鬣狗笼活活咬死的女人。
  一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到恐慌,那个善良顺受的女人,更可能是被人逼供,榨取海魔号上的情报,而惨遭的毒手。
  杰森约迪之前的谨慎小心,还被我和杜莫嗤之以鼻,现在想想,那个卡蒙娅实在死得太冤枉。传承任务都是每到一个站地,才有机会接到一个传达,严刑逼供又能从这个无辜女人身上问出什么呢!
  一想到卡蒙雅遭受歹毒对待的那副惨象,我不由得心尖儿抽搐渗血,心系芦雅之情,空前提升到了另一个高度。
  回想芦雅刚来公寓时,那副可爱面容,真如她此刻还坐在屋外那张木桌上,摇动着璀璨炫目的钻石手链,和杜莫绘声绘色地说笑。
  此刻,站在三楼的窗口处,望着布阿莱城淅淅沥沥的降雨,一股从没有过的失落和无助,陡然隽永上心头。杰森约迪和海盗真王,都可以拥有那么多帮手,都可以雇佣高端杀手。
  而我,却一个人,孤零零地漂泊在异国他乡,或许,只有生活在无名小镇那五年,才是我漂泊人生的短暂歇息。
  在荒岛逃难时,刚杰森约迪逮上海盗船那会儿,我还坚定的以为,用十二颗鸽子蛋大的钻石,多半会打动杰森约迪,因为那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的财富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不免有些好笑,难怪杰森约迪听到我说的几颗钻石之后,表现的充耳不闻。
  若用十二颗钻石的价值,去雇佣八大传奇之列的杀手,怕是连人家一根寒毛都雇佣不到。我的财富价值观,在这些家伙眼中,真如一个十足的乡巴佬。
  我不得不惊叹,到底回是怎样的一笔财富佣金,才会让这八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猎头者,不顾性命地去相互厮杀搏命;才会让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与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真王,争得鱼死网破,不共戴天。
  世界的庞大与丰富多姿,完全不是一个长期蛰伏在东南亚那一小片区域的我所能了解到的。现在,我才懂得,凋魂门螺为何离开缅甸,走进高度凶险的国际性猎头市场。
  我也深刻意识到,被自己私吞藏埋在山涧岩壁上那九个宝箱,对我而言已经意味着什么,那些财富,已远不是可以用来改善食物和衣着质量那般简单。
  若能完全支配这批宝藏,那追马将不再一个人孤军奋战,将不用再在强大的凶险和困难面前,感到失落与无助。我得想法弄到肯为自己卖命的人,想法买叛这种实力超强的猎头杀手。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就如那个海盗真王一样,也身陷索马里,抽不开身体,去运作那笔财富,将之转化为现实的巨手。
  人性,这种东西,想来复杂却又简单,说它复杂,是因为它制造出无数纷繁复杂的迷藏战局;说它简单,是因为只要拔出锋利的尖刀,对其脖子一抹,一切便又安静下来。
  我懊恨,自己为何会陷入这种险恶的迷藏厮杀之中,懊恨自己像衣服甩干一样,被身不由己地扯进了海盗争夺的漩涡。
  可是,我又不能不对此言以感谢,若没有这些纷繁复杂勾结与对抗,只怕我和那些女人,也就没了价值所在,早给杰森约迪割断了咽喉,踢下海盗船去喂鲨鱼。
  这是人生规律?还是上天造人之后赋予的生命代价,我已经无法分清。但我必须清楚一点,只要我还活着,就该去抠出一丝希望,完成自己善良的意志。
  “追马先生,知道您养伤不能吃海鲜,我特意去城里买了一些猪肉。哎呀,在这里啊,当地人不吃猪肉,也很难买到猪肉。我见东面的公寓楼内,有位阔太太,整天抱着一只宠物猪,便去敲开她家的门,把牙一咬、心一横,愣是掏钱给她买过来了。”
  突然进来的杜莫,欢天喜地的叫嚷着,把我纷乱的思绪,像中弹玻璃似的打碎。
  “哼,你怎么瞧见那位贵妇抱有宠物猪的?用狙击镜偷窥人家了吧?”
  杜莫听完我的嘲讽,忙抬起一只粗胳膊,摸着后脑嘿嘿发笑,倒还知道些难为情。
  “嘿嘿,陪护您养伤的同时,我不也得观察观察四周的敌情嘛!万一给人进来,打扰了您的疗养,那可了不得。”
  杜莫狡辩地说完,从身手举出一串腊肠。“您瞧,您瞧这油晃晃的腊肠,多像美人涂了胭脂的樱桃小嘴儿。追马先生,您可要多吃一点,我大厨师杜莫灌得腊肠,那可绝非一般,保证您吃了还想吃,做梦都流口水。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心想:“杜莫啊,杜莫,你又哪里知道,我现在心头积压的是何等的沉重,若单给你知道,朵骨瓦已经落到海盗真王的手里,只怕你立刻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四卷 斗岛 ㊣第三百三十三章 … ~撕碎脸皮的目光~㊣

  我接过杜莫的腊肠,试探着尝了一口,或许几天未进食的原因,胃里空空如也,味蕾被腊肠的咸肉一刺激,立刻兴奋起来,饥饿感随之翻涌难耐。
  “嘿嘿,怎么样?追马先生,我这回没吹牛吧!这种灌制腊肠的方法,可是咱们入住贝鲁酒店时,我从那个走廊服务生手里借来的。临走前,我见她似乎忘了找我要,便给稀里糊涂的带来了。您瞧,这不派上大用场了。”
  我用力咀嚼着腊肠,只感觉越吃越饿,提在手上的这一串儿食物,似乎比吃前变细变小了。
  “听你那意思,你顺走了人家女孩一本菜谱,我还得夸奖你一顿?”杜莫弓背哈腰,半张着嘴巴,看我吃得饕餮,他也不由的抬手,抹了抹淌湿的嘴角,嘶哈一声说。
  “您先吃着,我得给那个女人做饭去了,若让她见到,我特意给您做了猪肉腊肠,却没有她的份,可大事不妙喽。”
  杜莫转身出了屋子,我揭开自己胸口的衣服,见伤势愈合的很良好,心下不由得宽慰,暗暗祈祷:“赶紧好了吧,这会儿可不是虚弱的时候,否则非得在场弱肉强食的规则中,给别人撕开吃掉。”
  杜莫做好了晚餐,给隔壁屋子的凋魂门螺送去,又低三下四地寒暄了几句,才擦着脑门儿上的汗珠子,跑回我的卧室。
  “追马先生,外面的雨已经下了几天,这会儿还稀里哗啦地落,既然没什么事儿,我陪您好好聊聊天,给你解解闷儿。”
  杜莫这家伙,明明是自己想找人闲聊,却一副煞有介事关心我的样子。
  我是清楚的,杜莫每次向我说事儿的时候,几乎很少直来直去,总要说到情绪高涨,煽情动人之处,才带出他要转达的真实想法。
  我也不戳破他,反正现在也不能去做点什么,尽管听他啰嗦便是。
  “唉呀!”这个黑胖的家伙,先叹了一口大气,仿佛刚才给凋魂门螺做饭费了好大心思,累着自己了。
  “您是不知道,您昏迷这几天,杜莫哪都不去,一直陪着。直到昨天,那个阴森森的女人,还拿着一把古怪的稻草,点着了围着您转,那场面就跟勘验一具裸尸似的,吓得我一身冷汗,连忙劝阻道:‘女英雄,女菩萨,人还喘气呢,烧不得啊!’结果呢,她根本就不搭理我,视我为空气。”
  听杜莫说到这些,我心下不免一惊,这个来自缅甸的杀手,难道还迷信巫术。
  杜莫停顿了一下,又谨慎地朝屋外望了一眼,接着说到。“可一想是对我有恩的追马先生您,再危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所以,我始终不肯退缩,大声催阻说,不用熏了,不用熏了,我天天在这守着,若有什么苍蝇、蚊虫之类的骚扰,早给我活活地拍死了。可是,直到她熏完走了之后,还是一句话不说。”
  杜莫这么一说,立刻引起我的警觉,我忙拉起自己的衣服,凑到鼻尖儿前嗅了嗅,又扒开衣襟,闻了闻自己的皮肤。
  杜莫的命没白救,给他的欧元也没白花,杜莫这个家伙的睿智,在海盗强兵之中的确少见。
  他虽然想不通凋魂门螺要对我做什么,但他心里清楚,这事儿很是蹊跷,必须得等我醒来后,提醒我一声,或许我自己能想得通。
  杜莫不再说话,容我凝眉沉思了片刻,这家伙又接着说:“追马先生,您的伤势也疗养得差不多,之前有句话,一直没敢说,怕说了让您焦心,加重了伤势。所以,这会儿该对您讲了。”
  “你说。”我淡淡地回应了杜莫。“杰森约迪说了,芦雅的去世,他深感遗憾,劝您不要意志消沉,若实在熬不住,不如亲自回海魔号,看望一下伊凉。他还说,虽然您的任务一直没什么大的进展,倒也有一番苦劳。鼓励你不用心生愧疚,尽管回一趟船上就是,杰森约迪也挺挂念您,想盛宴慰劳一下您。”
  杜莫越说声音越小,他仿佛知道,杰森约迪这趟召我回去,怕是凶多吉少。
  听到这里,我使劲儿咬了咬后槽牙,怒不可遏地暗骂:“哼,阴毒的老家伙,我和杜莫两个人,可是提着脑袋把“雷”给你趟出来了,居然还假惺惺地说,我的任务没什么进展。”
  我心里非常清楚,结合眼前的情况,杰森约迪那老鬼,八成是给我摆了一桌鸿门宴,如今几大高手已经齐集,该是他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杜莫转述的话语间,明显已经暗含了意思,我若是不回船上,不肯去看望伊凉,那他可要对这些女人下狠手了。
  我思索的大脑中,不断回想起自己曾被悬吊在屠宰盆上的一幕,还有当初命中水揭开纱巾时,给我看他那张割去整张嘴巴的骷髅脸。
  沉重呼吸了一口,我忽然抬起脸,面色平静而释然地说:“好,你安排一辆小卡车,雨一停我便跟他们走。”
  杜莫见我如此爽快,短短几分钟便做出答应,惊得他两个眼珠儿差点没滚落到地板上。可是,杜莫也清楚,为了伊凉,我无论如何都要回一趟海魔号。
  “到外屋来,我有话说。”没等我和杜莫看清门口,突然闪现的身影,那个阴森森的女人,已经转身走开了。
  只留下一句哀伤温婉的话音,像搪瓷碗扣摔到了地上,在我和杜莫的耳朵眼儿里打转转。
  “你不用一见到我就笑眯眯,心里怎么想,我也清楚个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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