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里如果有流行病的话，会怎么样处理的啊？”我问叶好龙。
“伟大的至高神啊！”桑迪插口道，“在这充满了至高神光辉的飞船上，怎么会有一个野蛮人？高贵的圣骑士啊，你怎么会问一个野蛮人这样的问题？你不怕他的回答玷污你的耳朵吗？”
“我不是野蛮人！”叶好龙对野蛮人这个称号非常敏感，“我来自有数千年历史的中原文明，虽然我并不会魔法，但我不是野蛮人。”
“更高神在上，不知道至高神的人就是野蛮人！”桑迪对野蛮人的分类方法相当“独特”啊。
“我想人种学家并不同意你的看法吧？”马利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书上可不是这么分的。”
“至高神在上，不知道至高神的人，就是不知道正义，就是不知道善良，就是不知道真实，就是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大的知识，这种人不是野蛮人、是什么？”
桑迪越说越激动，我能够理解现在桑迪的心情不好，不过心情不好也不能说这种没知识的话吧？
“我们不知道什么是至高神，但是我们知道什么足正义，什么是善良，我们也知道什么是真实！”叶好龙也激动起来了，“不信你们的神的人并不一定就是野蛮人！”
“至高神的光荣！”桑迪冷笑，“我相信你们的字典里面有正义，善良和真实这三个词，但是你们个会知道这三个词的真正意义，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至高神！”
“你从来没有去过我们国家，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了解这几个词的意思啊？”
“因为你们不知道至高神！”桑迪说道，“算了，跟你这样的野蛮人说也说不明白的。”
桑迪还真是能说服别人，他的逻辑是“你不了解正义和善良是因为你不认识至高神”，“你不认识至高神所以你不会了解什么叫做正义和善良”。
“喂，你说清楚，什么叫做我这样的野蛮人？”叶好龙继续对着桑迪叫，但是桑迪没有理他。
“武，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叫做我这样的野蛮人！”叶好龙把辩论的目标转向我。
首先，我不认为你是野蛮人，然后，现在我没空，你和艾兰先讨论这个问题吧。”
我自己对至高神和文明程度的看法在八年前就已经提交给了教廷，到现在还没有解密，但是我又不能说谎……所以我把叶好龙的疑问推了给艾兰，“艾兰，艾兰！”
艾兰正在出神的看着西方，越过极远处那一座山脉，就是拉玛巴和亚加之间的新月地区。艾兰的故乡萨加，正在那里，她在怀念自己的故乡吗？萨加的面积很大，人口却不多，国境内８５％部被原始森林覆盖着，人口大约二十万，大都是勇悍的猎人。在以前打仗的时候，萨加人很受佣兵团欢迎的。战争结束之后佣兵团几乎全部部解散了，大批的萨加人失业回到新月地区——新月战争的时候，联军能凑出十二万有一定战斗力的军队，靠的就是这些老兵。亚曼军里也有很多萨加人，在亚曼城外，我的父亲之所以一战而溃，其中—个重要原因，就是军队里的萨加人临阵倒戈。
“干什么！”艾兰清醒了过来，很生气的瞪着我。
“没什么，”我没事，倒是叶好龙被吓得缩了一缩，“你认为不知道至高神的人就是野蛮人吗？”
“真是没知识！”艾兰说道，“野蛮人是指以一千人以下的部落群居为主要生活方式的草原民族、丛林民族和沙漠民族，和至高神根本就没有关系。”
“但是你们的祭司刚才说不知道至高神的就是野蛮人，”叶好龙说道。
“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野蛮人大多数都不知道至高神，他们的宗教非常单一，常常只早相信一、两个他们可以从中得到力量的神，而对其它的神毫无认识。”艾兰说道。
“这个祭司刚才下是这样说的，他说我们的国家对至高神没有认识，所以我们就是野蛮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叶好龙说道，“我们的国家有好几千万人口难道都是野蛮人？”
“没错，除了至高神的信徒之外。其它都是野蛮人，不管你的国家有多大！”
桑迪又插口说道。
“也不管生活在哪里？生活在中央大阵或者其它大陆？”马利盯着桑迪，语调越来越高，“那我也成了野蛮人了？二百年前教宗创立教廷之前，至高神的信徒一直只有几十万，那时候的人全部都是野蛮人？我们的文明是野蛮人文明？”
“没错，我就是这样认为的。”桑迪一点都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不信奉至高神的人，不懂的追求真实，就是行为野蛮，不懂的善良真正的含义，就是思想野蛮，不是野蛮人是什么？”
“野蛮是这样定义的吗？”艾兰也听不下去了，“好象下是吧？”
“圣女，你沐浴在神恩之下，当然没办法了解，不信至高神的人是多么的野蛮，”桑迪说着，眼睛发出光来，“就拿这个国家来说，拉玛巴，是附近信徒比例最低的国家，所以她就是最野蛮的国家，在百年战争的时候，附近所有的侵略战争几乎都有这个国家发动。而那些信徒比例高的国家，都是爱好和平，善良的国家。”
“那亚加怎么说？”马利几乎足在叫喊了，“亚加的信徒比例也不高，可是亚加人是出了名不喜欢打仗的。”
“亚加人害怕打仗，不是因为他们善良，而是因为他们懦弱。”桑迪的语气缓和下来，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爱好和平，绝对不是惧怕战争，善良之人，应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当侵略者发动战争之时，站起来反抗才足善良的。
亚加是人口第二多的国家，在百年战争中他对制止战争有过什么作用没有？完全没有，只是多在一边被动挨打，每当拉玛巴军费不足，只要一个战争威胁，亚加上到亚加王，下到黎民百姓，多数就会主张乖乖地奉上军费，最后甚至还主动放弃新月地区，以求不再与拉玛巴为邻，完全置那里的人民的死活于不顾，这不是善良，这是懦弱。”
“胡说八道！”亚加乃是马利的半个祖国，马利自然听不下去，“那么最近的那一场战争足怎么回事呢？七年前的新月战争，为什么一个圣骑士会指挥一场侵略战争呢？”
顿时，大家的目光一齐集中到我的身上来。
七年前的新月战争，是我的父亲，亨利·亚曼，为了吞并新月地区而发动的侵略战争，这一点毫无疑问，我也从来没有为我父亲找过什么借口，即使在亚曼图书馆的本地历史书上，也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是一场侵略战争，当然现在有没有被修改粉饰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干什么现在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我第一次见到马利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场战争呢，现在他当然已经知道了。
“这个，七年前的新月战争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足亚曼展开侵略，萨加等国组成新ｅ联盟展开反侵略战争，这时候，我并不是军队的指挥官，第二个阶段，是亚曼的军队大部分被歼灭，新月联盟入侵亚曼，这个时候我是指挥官没错。不过那时候，亚曼已经不是侵略一方了。”我很心虚的说道，这是事后数廷数十名高级祭司绞尽脑汁才造出来的结论，用来解释为什么我能够用出至高神之祝福。
“什么第一阶段、第二阶段！”就算教廷解释得再完美，当事人也是肯定不能接受的，这里就有另一方的当事人，艾兰，她一边不停的用手指戳我，一边说道，“我们到亚曼去，是为了彻底消灭你们这些侵略者罢了！”
“那时候我已经要求停战了，”我只好强词夺理了，“要是你们停战的话，我们就会赔偿战争损失，并按照教廷的战争法审讯战犯，可是你们没有同意。”
“我们那时候哪里知道战争法是什么东西啊！我们又没有签教廷的战争条约！”
艾兰那带着仇恨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我们只不过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履行正义而已。”
战争条约，是教廷的同盟条约，和教廷签了这个条约以后，就变成软廷在军事同盟国，按照教廷的要求组织军队，战争时期要提供军队供教廷使用。如果像我父亲那样发动战争的话，就会由教廷审讯战争罪行，父亲很早就签了条约，新月地区其它国家在战后也大多签了这个条约，并按照条约鼓励民众信仰至高神，所以，新月地区在战后至高神信徒占总人口的比例大大提高了，结果有很多阴谋论者因此把我说成是教廷占领新月地区的棋子。
“至高神的证明，所以这就是野蛮人的行为了。”桑迪看着艾兰说道，“没有教廷的监督，军队就会犯下战争罪行，你们入侵亚曼的时候，造成了很多亚曼平民的伤亡，如果你们早些和教廷签订条约，那么在亚曼王入侵其它国家之时，教廷就提供协助，帮助你们抵抗侵略，这就不会有新月战争了。”
“你说得轻松！”艾兰叫道。
“至高神在上，我没有这个意思，新月战争虽然死了很多人，现在新月地区已经有６０％的人都是至高神信徒了，所以你看，现在新月地区是多么的和平！
你就把死了的人，当作是为永久和平所付出的代价，不就行了吗？”桑迪接着说道。
“代价？”艾兰把手放刀柄上，“我萨加一万三千冤魂，岂是一句和平的代价就能够抚慰得了的！”
“好了好了，天快黑了，我们下去找个地方休息吧。”再说下去，艾兰看来就会捅我一刀了，要是捅到什么重要地方的话，这船可能就掉下去了……还是先降落吧。
第三十七章 二狗子
我找到了一条小溪之后就降落了。一船来说，在森林里露营，要先清理山一片空地，还要搭帐篷，点篝火，煮食物，不过我们现在有船，船上有厨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部都省了。
现在气氛不是很好，叶好龙和马利盯着桑迪，艾兰看起来想捅我一刀，本来当着罗拉的面，艾兰不好不给我太难看的，但是现在罗拉又不在，康又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发挥局外者润滑剂的作用。
不妥，现在这种状况，说得多就错得多，说得少就错得少，不说话准没错。
所以我快速的煮好饭，然后快速的和大家一起吃完饭，可惜还不能快速的上床休息，还要商量守夜的问题……
“嗯，今天守夜谁第一个啊？”吃完晚饭，大家都不说话，只好由我来开始了，“到天亮还有八个小时，我们这里有六个人，刚好每人八十分钟。”
“让我第一个吧，”艾兰说道，“想起我国战死的一万三千个冤魂，我就睡不着。尊贵的圣骑士，我想想你请教一下，你杀了那么多人以后，怎么可以照样吃饭睡觉的呢？”
艾兰不会趁守夜的时候捅我一刀吧？我答应艾兰让她捅我二刀，按照常理来说，艾兰就算想杀我，应该在第三刀下手。但是艾兰会考虑到第三刀的时候我肯定会加强防备，所以第二刀就下杀手了，不行，今大还是穿着盔甲睡觉吧。
“那我就第二个吧，”叶好龙说道，“像我这样的野蛮人，睡不睡觉都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想知道，如果晚上那些什么狼来了的话，你是怎么样‘文明’的被吃掉的。”
“对了，你怎么不带些神官战士呢？”我问桑迪，顺便把话题岔开，“他们晚上也可以作战。”
“至高神在上，我没有人了。”桑迪说道，“我们神殿一共只有二百个神官战士。一开始我们不知道这传染病这么厉害，他们都没有穿防疫套装，有九十多个神官战士在照顾病人的时候也感染了。我又派了上百个个神官战士出去传信。
现在能用的人，只剩下你们在练武场看见的那十几个了，他们还要负责照顾病人，还要维持秩序，还要协助城里的防卫……”
“还真是文明啊，”马利讽刺道，“你们城里的魔法师公会呢？冒险者公会呢？骑士公会呢？为什么不请他们帮忙？至高神是很好的，但是祭司不能取代魔法师，圣骑士也不能取代骑士吧？”接着马利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老大，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桑迪的城里面根本就没有魔法师公会、冒险者公会和骑士公会，就算桑迪想请魔法师或者骑士帮忙也做不到——根本就找不到。
“这你可就错了，”艾兰插嘴道，“圣骑士绝对可以取代骑士。以前我们一直说圣骑士有洁癖，不太合适做指挥官。不过你眼前的这位圣骑士，不只作骑兵突击时一点也不比骑士逊色，连指挥由小偷、强盗和杀人犯组成的犯罪军队来进行屠杀也一点都不会犹豫呢。”
新月战争里我指挥的军队里面没错是有小偷，强盗和杀人犯——我的父亲只给我留下两千多人，我只好把监狱里的囚犯都放出来充实军队了，这是打仗的惯例而已，艾兰真是少见多怪……
“呜……”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关头，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嚎？来得真是时候……
“准备作战！”我嘴上紧张，心里高兴。
我们一起来到视窗边看外边的情况。拖船上都是全封闭的玻璃窗（玻璃由马利友情提供）。
外面小溪旁，三只魔狼正在喝水。
魔狼是拉玛巴和新月地区特产的珍稀魔兽，凶狠好斗，是拉玛巴文化里勇武的象征，拉玛巴王曾经制定法律，不得捕杀魔狼，所以魔狼在拉玛巴境内泛滥成灾。不算尾巴，魔狼一般都有两公尺长，身大力沉，皮毛粗厚，冉加上它的魔法能力，是一种很令人头痛的魔兽。
现在正是魔狼的交配季节，雄魔狼的攻击件变得更强，见到什么都会去咬两口，而且魔狼是以家族为单位，相互间有深厚感情的群居动物，打死了一只，其它的魔狼一定会帮他报仇。所以魔狼一向是令冒险者头痛不已的魔兽。
那三只魔狼里面，两只是火魔狼，另一只是地魔狼，有一只火魔狼是母的，另外两只是公的。那公火魔狼先喝完水，跟着就在母的火魔狼屁股后面伸长鼻了闻来闻去，同时双腿之间伸出一根黑乎乎的棍子来，看来是想ＸＸ了，真不愧是交配季节啊。
公火魔狼人立起来，骑在母火魔狼身上，正耍插入，却被那地魔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