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方法都各有优缺点,菁英主义容易在下层官兵中滋生不满,大家都会想“凭什么那家伙升得这么快,我就只能当小兵?”。
菁英主义的极端就是完全按照各职位的需要来培养军官,完全不让他们升级,这样军队里面就会死气沉沉,大家都没有干劲,打仗的时候都做表面功夫。
平民主义则会把军官一直提升到超过他们能力的职位上,因为一个人立战功最多的地方肯定就是最适合他们能力的地方,但立了战功,他们就被提升上去了。平民主义的极端就是论资历、排辈份,因为大家都是一级一级升上去的,谁的年纪大谁的位置就比较高,结果军营里面一样死气沉沉,大家只想着混年资。
就算在最好的情况下,菁英主义能够培养出合适的军官但是不够公平,平民主义足够公平但是培养出来的军官又不够好。现在他们的提议都没有超出这两种法子,还是不能兼顾公平与能力。
我把我的顾虑说了出来,大家纷纷低下头作思考状,顿时出现一阵冷场,正好汤上来了,于是大家低头喝汤,一口下去,大家又把汤喷了出来,这汤甜得像糖浆一样,加上里面的肉和菜,味道难吃无比。
“老板!”我叫道。
“什么事?什么事?”店长独角兽跑着小步出来了。
“我们人类吃的食物不用加那么多糖,但是要加盐。”我说道。
“是,是!”店长独角兽跑入厨房拿出一瓶细盐,拿蹄子推开瓶盖,倒出五颗,放入我的碗里面。
“加多一点。”我说道。
“好的。”店长独角兽又倒出两颗。
“给我!”我拿过瓶子,倒了正常数量的盐,说道:“要这么多才行。”
“好的好的。”店长接过瓶子就去倒。
“算了算了,这个汤就别管了,记得等一下煎猪排的时候不要加糖,加多一点盐就行了。”我说道。这汤反正不能喝了。
店长下去之后,大家的灵感似乎又上来了。
“我认为,以现在来说,我们还有好一阵子才会去打仗,公平是最重要的。”戴夫说道。
“胡说,距离至高神转生只剩下两年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我们必须入侵魔界。时间非常紧迫,我们必须尽快让圣骑士团拥有战斗力。”鲍里斯反驳道。
“我看我们不如参考我国文官的选择方式。”圣骑士科特说道,“我是安烈亚人,我们那里选文宫都是要考试的,把要当官需要的知识列出来,让候选者参加考试,谁拿的分数最高,谁就可以得到那个职位。只要让大家都有机会参加考试,不就兼顾了公平和能力了吗?大家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
“你说的这个方法倒是不错,但是我们怎么考指挥能力呢?”我问道:“文官需要的能力很容易考这指挥能力怎么考?有些人擅长快速突击,有些人擅长稳步推进,有些人擅长指挥法术攻击部队,有些人擅长指挥肉搏部队,这些都怎么量化呢?怎么样包含在一个测试里面呢?”
“我们可以把你说的那些能力一一分开测试啊!”科特说道。
“有些人平时指挥起来头头是道,一看到敌人就慌了手脚,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有些人能临危不乱,这些又怎么测试呢?”圣骑士怀特说道。
“我倒是认为考试这个办法不错。”里德说道:“我们都是圣骑士。你们说的那些平时很厉害,上了战场却下行的情况毕竟是少数,如果我们团里出现了这样的人,发现的时候马上撤换就行了。”
“那我们要不要给有实战经验的人加分呢?我始终觉得参加过战争的人比较可靠,那些新的圣骑士没有上过战场,我始终不太放心。”圣骑士帕希说道。
“我看只要把新的圣骑士和上过战场的圣骑士混编起来问题就不大,老兵都是新兵变成的,又有什么问题?退一万步说,大家都是经过圣骑士试炼的,战场比起试炼场来也不算什么。”圣骑士雷克斯说道。
接着大家又讨论了一些其它的方案,这时候猪排上来了,听到消息来旁听的人也越来越多,把饭店挤得水泄不通,我看讨论的也差不多了,就想结束这次会谈。
“那好吧,你们下去把今天讨论过的方案统统写出来,让大家明天参考。”我总结道。参谋就是干这个用的。
“那我们以什么名义写这些方案呢?”里德问道:“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团的参谋了。”
“用圣骑士团前参谋部的名义写,在新的参谋没有选出来之前,你们暂时行使参谋部的权力。”我说道:“我会在下午宣布这件事。现在大家吃饭,吃饭。”
于是我们大家一起切猪排,放入口中,跟着一起喷了出来!这牛排可以咸死一头鲨鱼。
下午的事情很顺利,但是这顺利没有持续到夜晚。晚上我看着那几个坏了的神之心还是一筹莫展。马利一直在根据我给他的资料研究这些神之心,但是他了解的东西还没有我多,研究的成果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比如哪一根螺丝使用什么方法制造的啊、那一条电路堵塞了啊、哪一个零件可能是什么样子的啊,完全不能提供什么帮助。而教宗那边负责研究神之心的研究人员甚至都还没有派人过来察看,闪为他们同时也要研究新型白菜的生长规律,而那些白菜正好到了收割季节。
这促使我下定决心要建立我们圣骑士自己的实验室。反正有很多圣骑士,比如像安里莫这样的,拥有很丰富的学识,虽然应召而来但不是很理解进攻魔界的必要性(我也不理解),所以下想直接上战场。把他们组建成研究团队去研究新技术是最合适不过了。
所以,第二天说完选拔军官的问题以后,我就宣布了要组建实验室,当时就有数百人要求加入,看来对魔界的战争比预想中还不得人心呢!
实验室的场地是现成的,就是帝国实验室的遗址,有圣骑士甚至建议使用二市国实验室”来做我们实验室的名字,不过我没有答应。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军官选拔测验了。按照开会时全体投票通过的方法,有志要当军官包括小队长、正副中队长、正副营长、各级参谋等职位的人,首先去报名参加军官考试,并领取考试要用到的资料,接下来熟读资料,一个月后考试。而下参加考试的圣骑士则参加由我亲自举办的训练营,训练他们的单独作战能力,参加训练营的人将会在正式组建圣骑士团获得一等圣骑士的资格,而那些考军官失败的人将会从三等圣骑士起步。
这么做是为了防止所有的人一窝蜂跑去考军官,把当军官视为作战时候的唯一目标,这会导致他们轻视士兵的工作,当其它部队,比如教宗的重甲步兵团,用军官的身分诱惑他们的时候,他们很可能会离我而去。
圣骑士实验室的运作和军官的选拔同时开始了。
如果一位道德家来到犹泥镇,他很有可能会认为圣骑士实验室在道德上完美的,而圣骑士团则是堕落的。实验室里充满了合作的气氛,每个人都对其它人的成就赞叹不已,有什么工具不够都会互相借用,有什么工具没有的大家一起做出来。而圣骑士团里面,不但考军官的人互相把对方视为对手,报了军官的人和没报的互相鄙视,新人和老人之间也互相看不起。
但事实上,军队比实验室更加需要合作。实验室的合作是小组之间的合作,而圣骑士团作战的时候需要整个圣骑士团,将近六千人的集体合作。怎么样培养他们的团队精神呢?怎么样才能让他们认识到他们是祸福相倚的呢?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举行军事演习
举行一个军事演习,找一些外人来当敌军,培养,个共同的敌人,这是最方便的途径,于是我联络了教宗,教宗很高兴地答应了我的要求,不过只有选完军官才能演习,现在只好用其它办法。
一个月后选拔开始,候选军官们开始考试。
小队长的考试比较简单,主要就是指挥一个小队作战(作战对象是另一队圣骑士);参谋们的考试也比较简单,只要根据各种情况写作战计划,辅助指挥官做,些简单的指挥工作;中队长开始有独立的指挥权,他们的选拔才真正困难。
在沙堆推演里面,我们可以把指挥能力分为分析战场动向的能力、抓住战机的能力和完成各种战术动作的能力,这些都是可以量化的。我们就是按照这些能力来选军官的,但是真实战场没有这么简单。对一个真实的指挥官来说,学习能力、平衡手上各方势力的能力、人事能力、在战场上保持平静心态的能力也是很重要的,而这些部不是一个短期测试可以看出来的。
秋去冬来,选拔终于告一段落,所有的职位都名花有主,不出我所料,以前的军官大部分取回了自己的职位。但这和直接任命是不同的,我们并没有浪费时间。首先,因为考试过程很公平和有效,没有人对军官们的资格提出质疑;第二,通过考试,圣骑士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
再过了一个月,圣骑士们也都已经操练得像真正的战士了。像真正的战士那么结实,像真正的战士那么肮脏,像真正的战士那样能吃任何可以消化的东西,也像一个真正的战士那样欲求不满。所谓“当兵三个月,手上生老茧;当兵满三年,母猪赛天仙。”我的圣骑士们现在正处于这两种情况之间。
(和其它部队不一样,圣骑士团一般没有同性恋问题,因为一个未知的原因,至高神会保持圣骑士们的异性恋倾向。)
本来这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训练严格一点把他们的精力全部消耗掉就没问题了。但是这里有一个很可能引起麻烦的棘手人物——艾兰。她是女的,怀着我的孩子,对其它背井离乡、抛妻弃子回应召唤来到这个荒凉之地的圣骑士来说,艾兰完全体现了圣骑士最高层,也就是我的腐化堕落……可是我又不能赶艾兰走,于是我只好每天晚上都出现在公众场合,不是军营就是实验室,好几个月没睡上一次好觉,艾兰真是我的灾星。
思乡病是另一个大问题,我说的不是他们真正的家乡,而是龙切尔。大部分圣骑士们在龙切尔住了五年以上,他们在那里有高薪的工作、宽敞的住房、受人敬重。更重要的是,他们经常去的餐厅、经常逛的马路、经常去的健身房、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情人、他们的社会关系,都在龙切尔。而这里,这里除了辛苦的训练之外一无所有。想让他们在这里安居,就要让他们互相成为朋友才行。
“团长。”当我这天回到实验室,首席研究员圣骑士西蒙向我报告最新进展,“我们有一个大发现。”
“是什么呢?”我问道。
我的头痛得要死,麻烦事情一堆一堆的,今天我刚刚处理完几百宗对饮食和床铺的投诉,我想没有什么大发现能够使我激动。
这里有六千多个圣骑士,我当然不能全部都认识,就算当年我潜心夺权,刻意结纳下属的时候我也只认识两、三千圣骑士,其中还有很多印象很浅。很多人我只记得脸不记得名字或者只记得名字不记得脸,或者记得脸也记得名字,但名字和脸总是对不上的。
现在过了八年,退役了那么多旧人,进了那么多新人,我还认识的下属就更少了(还是有将近两千个)。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见面时候我能够叫出名字,并顺口问候他们的圣骑士越来越多了,现在我认识的圣骑士将近三千个。
我花这么多时间不是白费的。熟悉自己的下属是选拔军官,发挥部队战斗力的基本要求。还有,路上碰到用下属的名字打招呼能够使下属觉得受上级重视,激发他们的上进心,增加他们对上级——也就是我——的忠诚心。
熟悉的人多了,我就更加深入地了解圣骑士们的看法,他们虽然外表像战士了,但他们的心还停留在和平年代中。他们对现在的后勤供应很不满。他们不满现在没有热水洗澡,吃的东西不合口味,睡的床又窄又硬。我当然可以运用教廷那将近无限的短距离后动能力改善这个情况。但是我想让圣骑士们习惯这种艰苦的生活,因为将来我们很可能要过这种生活很久。
要让一支军队渴望上战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训练场变得此战场更辛苦,更令人难受。但是下属们辛苦了,我也必须辛苦,和下属同甘苦才能取得下属的信任。要让下属们心甘情愿吃猪食,我就要吃得比猪食还糟糠;要让下属心甘情愿接受每天长时间高强度的训练,我的训练强度就要比他们还厉害,训练时间就要比他们还长;要让下属心甘情愿睡帐篷,我就要睡在泥地上的帐篷。这些我都做到了,其结果就是我现在那一颗痛得像要割下来的头。
“你还记得那个你说是神之心模型的东西吗?”西蒙对我说道。
“我当然记得。”我说道,那是一个像人类心脏大小的神之心的模型。
“过来看。”西蒙把我领到了分析试验室,已经挤满了兴奋的研究员。
“看这个。”西蒙说道。
安放在实验室中央的神之心模型正在不断地喷出魔法元素。
“这不是一个模型,这是一个小型的神之心!”西蒙对我说道,“这是我们修好的第一个神之心。还有,那些晶体,你说的那些晶体。”
我的研究也终于有了突破,当然现在不能叫“我的研究”了,现在神之心是我们圣骑士的共同研究。有了这一个可以装入人体的神之心,无限的可能性出现在我们面前。
“那些晶体怎么了?”我问道。
神之心通过魔法元素产生器(我们为它取的名字)产生魔法元素,其中的主要部件由一个未明的部件和八万八千个魔法元素回路组成,我之所以认为这个小型的神之心是一个模型,就是因为它根本没有那些回路,只有几块晶体。
“那些晶体冷冻以后就会形成自然的元素回路。”西蒙激动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那你以前见过神之心了?”我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神之心当然很神奇,但是这些晶体更加神奇。”西蒙说道:“你再看这个。”
说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