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籮īng神抖擞,全力以赴,不会让一丝丝危险,能渗入到苏丹的身边。
这时,他们来到一个单独的营帐里,按照规矩,三个人都要在这里沐浴,然后穿上禁军为他们准备好的贵族服,去见苏丹。
由斯明白,这个礼仪其实说白了,就是要让他们不可能身藏任何武器进到苏丹的营帐中,果然,还没沐浴更衣,所有武器都已经被收走了。
等到他们换好贵族服,走出那个营帐时,有个巫师模样的人,手里拿着一盆清水,水中有些树叶,由斯想,这一定又是什么礼仪了,他们沙漠国家,礼节较多,倒也不奇怪。
那巫师嘴里念念有词,可奇和提司都双腿跪下,仰头向天,由斯见了,也跟着跪了下来,学着他们的模样,仰着头。那巫师就用树叶沾起清水,在他们的额头上洗刷着,一遍又一遍,直到由斯心里不耐烦得快要站起来打那巫师一顿时,才终于听到他说了声:“愿主神萨兰庇佑你们。”
终于站了起来,由斯急忙要向前走去,没想到,可奇他们两个,又跪了下来。由斯心里都想哭了,却也没有办法,跟着跪了下来,然后,他就看见可奇他们走几步,跪下来挪几步,又站起来走。就这样用一种让由斯想发狂的速度,来到了苏丹的营帐外。
又是一番烦杂的求见、通报、召见,终于三个人才进了营帐内。一走进去,由斯觉得眼睛要被闪瞎过去了,就这么一个临时扎下的营帐,里面居然也布置得珠光宝气的。
各种黄金器皿用具,应有尽有,连用来绑住帘子的绳子,都是用一整串的珍珠代替。营帐内通常明亮,但却只有两盏小灯,这小灯更像是用来做装饰的,而让营帐内如果明亮的,却是四个方向摆放的四颗巨大的明珠。
四周贴着营壁,隔一小段就站着一个全付武装的禁军卫士,一看就知道装备要比外面那些还要好上很多。由斯不懂规矩,所以也不敢乱看,见可奇和提司低着头跪着,也跟着跪着,一步步向着苏丹坐的方向挪去。
偷偷抬眼一看,正中间高坐的,应该就是苏丹。只见他身穿黑sè长袍,却用金线在上面挑绣着很多细细的纹理,两个领子则完全是用金线丝成。头上包着金sè的头巾,连同下巴都包住了,只露出脸来,额头上一条玉石串成的链子缠绕着。
那张露出来的脸,没有一丝丝的表情,让人有一种不可冒犯的感觉,不怒自威,无意间和他对了一眼,由斯感觉自己背上好像有汗渗了出来,头不知不觉就低了下来,心里暗叫着见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这个人,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不用多少时间就能扭断他的脖子,但事实上是,自己连和他眼神想对都好像不太有勇气,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铜锣的声音,把正在胡思乱想的由斯吓了一跳,只听苏丹身边有一名卫士嗡声嗡气地叫道:“行礼,近前。”
可奇和提司马上趴在地上,由斯对这个礼是知道的,早在来沙漠国家之前,屠城就告诉了他一些这个国家的简单礼仪,这个礼叫投地礼,一般只有对主神和苏丹才会行这么大的礼,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礼仪,而是一种人对神的礼仪了。
于是,由斯也跟着趴了下去,只靠着手脚,几乎是贴地爬着地,来到离苏丹十步远的地方,三个人这才挺身跪正,却没有马上站起来。
“哈哈哈哈,我的战友,你一路辛苦了。”没想到苏丹却先站了起来,走过来,扶起可奇,还用手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但却没有理由斯和提司,所以他们都只好继续跪着,不敢起来。
“谢谢苏丹阁下,愿主神萨兰永远站在您的身边,为您庇佑您的土地和子民。”可奇不敢随便答话,只好按规矩客套起来。
“哦,我最亲密的战友,请不要拘礼,来,与我同坐吧。”苏丹说着,拉着可奇的手,走到王座上,就要拉他一起坐下。
可奇额头上全是汗,又急忙跪了下来:“苏丹阁下,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永远为您而战,却绝对不敢冒犯您的威仪。”,说完,又把脸趴在地上。
“嗯,好的,我的战友。这个誓言,你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向我宣誓过了,我想,我们不需要再去重复它。你站起来吧。”苏丹说着,慢慢坐了下来,眼神扫了一下由斯。
“高贵的苏丹阁下,这位是由斯,是一位来自斯歌德骑士国的英雄,一路上,是他保护着我回来的。”可奇向着苏丹解释道。
“嗯,好的。来人,拖出去,碎尸。”苏丹边说着,边坐桌子上拿起一颗葡萄,放入自己的嘴里。
什么?碎尸,碎尸是什么意思,由斯一听,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一时傻掉了。
第106章 提司的下场
当两个禁军卫士走过来,要把由斯架起来时,他才明白,刚才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碎尸的意思,就是碎尸!
由斯一下子就火起来了,哪里管什么苏丹不苏丹的,一肘撞在其中一个卫士的头上,隔着头盔,居然也把那卫士撞倒在地,又是转身一脚把另一个踹出五六步外。才对着苏丹叫道:“我有什么罪,你要处死我?”
这时,苏丹后面四个弓箭大师已经拉开满弓对着他了,其他的禁军也都拔出武器,准备苏丹一声令下,马上直接把他在帐里分尸了。
“哈哈哈,果然有胆sè,在我的大营里,也敢如此大胆。”苏丹居然边笑着,边走到由斯的身边。
由斯心里转过无数次冲动,想一下子制服住他,有了他在手上,自己要逃出去就没问题了。但是,就是鼓不起勇气,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像自己真的怕了眼前这个人。
“啊!”突然,肚子上被苏丹一拳打中,刚刚吃下去没多久的食物,都差点吐了出来,这下更加在他的意料之外了,一是他根本想不到苏丹会自己对他动手,要杀他,只需要出个声就行了,由斯再有通天的本领也跑不出去的。但最让由斯意料之外的是,这苏丹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和这么快的速度。
在他的想法里,苏丹一国之主,根本就没有需要他用武力的时候,所以,可以肯定,肯定武力也不怎么样。
但刚才那一拳,由斯分明没有看清,就已经挨上了,虽然有一定的轻敌成分在,但也足以说明,苏丹的战斗力不容小觑。
打完这一拳后,苏丹又像没事的人一样,看着由斯,悠悠说道:“但是,再怎么有胆sè,再怎么英雄,在我这里,你也得服从我的命令,哪怕你在我的命令下死了,你的灵魂,也应该尽忠于我。”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由斯一定觉得他是神经病,顺便再给上他两个耳光。但是,从苏丹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事一样,这就是权力,这就是无上的权力!
没有人会相信,由斯在这个时候,心里想的,不是自己的命运会是怎么样,而是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己能掌握这么大的权力, 对所有人都有生死大权,自己会怎么做。
“由斯,跪下!”可奇看着由斯在那发呆,急忙叫道。
由斯慢慢又跪了下来,心里想的是,如果苏丹还要继续为难他,看来也只能冲上去和他拼了,从小的无赖习xìng惯了,对于法律、权威这些概念,都很是稀薄。
在没有把他惹怒时,他可以乖乖地守法,乖乖地按照礼仪行事,要是真的危及生命了,他可不管眼前是谁,先保命再说。
“来人,由斯保护可奇元帅回国有功,赏金100。”苏丹这脸说变就变,让由斯很不习惯,从进帐到现在,已经被他弄得快哭笑不得了,怪不得人家说,一国之主,常常是恩威难测,喜怒无常。
赏金100,这句由斯倒是听得很清楚,那就是1万第纳尔到手了,只是不知道,在这里再跪一会儿,能不能活着出去花这1万第纳尔。
还好,当一个文侍模样的人,用金盘子给他端过来一叠汇票,他把这一万第纳尔收进口袋后,苏丹就叫他站起来了,注意力也不再放在他身上,再是转向一边的提司。由斯心里暗想着,这下轮到他要倒霉了。
“提司侯爵,请你复述一下我给你的两次命令。”苏丹又坐了下来,拿起一个葡萄放进嘴里,这次连皮都没有剥,只是最后才吐出皮核来。
提司被苏丹这么一问,全身都湿透了的感觉,这话和直接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但苏丹问话,不敢不答,急忙又趴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说道:“第一道命令,是可奇和秃鹫骑士团一起离开国土时,命令是:隐蔽捉捕,押解回国。强调要低调行事,不能引起国内百姓特别是贵族的注意。”
“嗯,你是怎么办的。”
“我……我就联系其他国家的民间组织,暗中行事,也就是这位由斯先生他们的组织木鳄营,负责帮我追踪并带回了可奇。”
“嗯,继续说。”
“第二个命令,是得知秃鹫骑士团和萨兰教廷的yīn谋,并知道可奇的清白之后,命令内容是:沿途增加人马,全力保护可奇安全回国。”
“嗯,你是怎么办的。”
“我……我……请苏丹治罪,我一时被魔鬼迷惑了心智,居然不相信元帅的清白,还企图刺杀他,我向苏丹阁下请罪。”提司只字不提王后,而可奇也一句不提。
“提司,你抬起眼来,看着可奇。”苏丹突然又站了起来。
提司只好直直地看着可奇,却不知道要他做什么,苏丹走到可奇身边,搂着可奇的肩说道:“你看清了,这个,是可奇,是萨曼顿苏丹国的元帅!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战友,是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是我的手,我的脚,我的心!所有我拥有的东西,上面都印着可奇的印记,所有我所统治的土地,上面都流过可奇的汗和血!”
由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听着苏丹的话,全身的血一直在沸腾着,这萨曼顿的一国君王,果然不同凡响,几句话说得,由斯都有一种投靠他的冲动。
可奇激动地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全身发抖,这么几句话,那是无上的荣耀,虽然他知道,说到底,还是互相的利用,或者说好听点,互相的帮助支持,但是,不得不承认,苏丹的魅力,就是可以让他瞬间就有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他的感觉。
而提司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听完这些话,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有好几次,由斯都想站出来,告诉苏丹,提司之所以这么做,都是王后的主意,但又觉得,眼前这三个人,这三个萨曼顿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定都心照不宣,只是不说破而以。自己现在出去说这些,除了找死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由斯咬了咬牙,决定什么也不说。这时,只听见苏丹走过去,拍了拍提司的肩,嘴唇似乎动了动,也不知道对着提司说了句什么,提司马上趴在地上,拼命嗑头,满脸的感激之情。
“当廷绞刑!”苏丹终于又走回自己的位子,慢慢地坐下去,又拿起一颗葡萄,这次他剥了皮,而且剥得非常地认真,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颗葡萄上。
第107章 封赏
由斯皱起眉头,刚要出声,可奇瞪了他一眼,他只好又把脚步缩了回来,这时,四个禁军卫士走到提司的身边,用两根丝绸一样的东西,缠住了提司的脖子,然后四个人向着四个方向拉去。
提司的脸越涨越红,眼神迷离,微张的嘴唇,能看见紧咬的牙齿,他似乎正在拼命地不让自己的嘴张开,不想在死前,还把舌头伸出来,那样好像太难看了。
最终,还是张开了嘴,两只手死命地抓着那两根丝绸,两行眼泪在涨得变黑了的脸上,闪闪发光,最终,两只手终于松了下来,眼神里也变得空洞无物,当禁军松开了丝绸时,他也就整个人滑倒在地上了。
提司,还是死了。
由斯的心里,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提司,在贝克堡时,要不是罗拉刚巧是大药师的徒弟,jīng通药道,他早就随着可奇一起被提司害死了,从这个角度说,提司应该是他的敌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恨他,反而觉得很可怜他。
提司,只是这个宫廷争斗的牺牲品,而真正的主角,显然是身边这两个人,苏丹和可奇。不,由斯突然又想起另一个人,王后。
提司之所以要害他们,是出于王后对可奇的不信任,但是,真的是这样吗?会不会,根本就只是个借口,至于王后,和苏丹是一条战线的人么?
由斯甩了甩头,他越来越讨厌自己这个坏习惯了,本来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为什么自己总是忍不住要去思考它,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总是能随便就卷入一场本不应该由他参与的事。
正想着,只听苏丹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亲爱的战友,我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面了呢?”
“高贵的苏丹阁下,我们上次见面,是在年初。”可奇已经在苏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你知道吗,从你和秃鹫骑士团一起离开国土,哦不,是你被秃鹫骑士团绑架出了国土之后,我收到多少封各地领主的信么,这么多领主,有的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却也叫人代笔,写了声援书来。”苏丹慢慢又走过去,把由斯也拉到他的座位边。
一边继续对着可奇说道:“每封信的话各不相同,但意思都只有一个,他们都相信,你绝对不会出卖国家。而你,可奇,我的老战友,你果然没有让你这么多的下属失望,也没有让我失望。”
可奇急忙说道:“不,他们都是苏丹的下属,不是我的下属。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苏丹最忠实的奴仆,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都永远属于苏丹。”
“哈哈哈,你我之间,就不必拘礼客套了。你离开国土,有这么多领主为你辩解,你回国,又有这么多领主带兵护送你回来,这些,让我很高兴。看来,你还是我那个一呼百应,战无不胜的元帅。来人!”苏丹说着,对着文侍叫道。
那文侍立即捧着一叠文书,走到可奇身边,点头向可奇道贺:“尊敬的可奇阁下,由于你离开国土时,你的土地和庄园,已经由其他的领主代替你保管经营了,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