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帝国》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地底帝国- 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是啊,说说蒙杰吧,他和你们一起来是因为芳草吧?”
  千叶宏南拍拍挂上了中尉军衔的蒙杰的肩膀,答道:“说对了,我未来的妹夫,因为我妹妹的关系,跟小莹也蛮熟了,所以接到邀请啊。”
  阿德兰德也凑份:“千叶家的乘龙快婿,从现在开始就要学会陪女人呢。”
  “说什么呢,”蒙杰把放军帽在手中捏来捏去,“主要是吴小姐也有请我来啊。”
  “那几个绿皮的,”芳草在那边喊起来,“嘀咕什么呢,快过来啦,小莹要吹蜡烛了。”
  小莹的18岁生日PARTY,在烛光化成的袅袅青烟中开始了(地下还不流行那首“HappyBirthdayToYou”),吃吃喝喝,跳跳舞,打打游戏,最后送生日礼物。接到我的礼物时,小莹马上打开了,看到那串项链,她清澈的眼睛盯了我三秒,依到我耳边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原来那朵月兰花,我还夹在书里呢。”
  “哎哎,小夫妻日子长着呢,别那么着急嘛。”芳草在一边打岔,惹得小莹又跟她闹了一番。
  趁着这功夫,我叫住正要离开的丽梅和蒙杰,问他们是否有兴趣聚一聚。结果千叶宏南和芳草慷慨放手,小莹唠叨了几句也特别批准了。两拨人道别后,我们曾经的“逃学三剑客”聚到了另一家茶楼。
  “四年了,大家都长大了呢。”我说。
  “是啊,”丽梅拨弄着章鱼形状的白金耳环,“地上的时候,我们那么开心,真有些怀念啊。”
  “现在我们不是也可以在一起吗?”蒙杰说。
  “回不去了,从前就是从前,现在的我们,各自都有有归宿……” 丽梅无力地用羹匙搅动咖啡,她真的不再是“酸梅”了吗?
  “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啊,是不是,陆云?”
  “是啊,丽梅,我们有快乐的过去产,也可以有快乐的未来的……”
  “阿云,你还记得过去,可你为什么不想再叫我‘酸梅’了呢?对不起,我不舒服,先走了……”
  “丽梅……”
  我和蒙杰都坐着看她离开,一时无语。
  “丽梅……好像心情不好……”蒙杰揉着军帽说。
  “她到了地下以后变了很多,都是我,没照顾好她……”
  “她现在过得也不错啊,宏南对她挺好的,只是千叶将军脑筋顽固些……”
  “别说她了,说说你吧,还不知道你怎么钓上千叶家的大小姐的。”
  “其实很平常,我是在军校时认识她的,千叶将军来学校颁奖,她跟来了,我是领奖者之一,然后我领了将下台,千叶将军在那里长篇演说,我和她就在台下聊上了,以后就慢慢的……”
  “太简略了吧,什么就呀就的,刚才只是说认识,那么怎样发展的呢?还有关键细节……”
  “你也有啊,小莹很不错嘛,那你说说你们怎么发展的?”
  “好了好了,又扯到女人身上了。说你自己吧,现在应该军校毕业了,在哪个部队呢?”
  “第五军区北极军团,2010特战师,现在是重步20旅的小排长一个,哪比得上你呀,不说挂着的是少校军衔,还在读‘言士’呢,等学位到手,一出来保准升中校了。”
  “别这么说,我们都还有时间,一起努力吧,我们还要并肩战斗呢。”
  “当然,我们会是好战友,也永远是好朋友,对吗?”
  “对,好朋友,干杯!”
  我们举起咖啡杯一饮而尽,不知道下一次的干杯会在什么时候。
  2010年6月30日,我提前8个月(学制一年)拿到了“言士”学位,并接到调令,任第二机甲师26旅99团团长,授中校衔。又要到月都,回机2师去了,而且还是在26旅,不知道我们的史蒂文森上校是否还会“好好”待我。然而临走进我从吴明胜那里得知,史蒂文森上校已调到别的军区去了,26旅旅长由我原来的顶头上司诺曼·考威尔升任,并且由他继续做我的党内直接联络人。
  于是日子好过多了,考威尔上校如慈父般地教导我,照顾我,而机2师师长弗兰德里·冯·魏尔曼少将又不像史蒂文森上校那么古板,我在接下来的10个月里得以自由发挥。我的99团在演习和测试训练中表现优异,多次拿到这个那个的第一名。在解放党月都秘密训练中心,我的机甲对战指挥水平日益提升,除了团级战演练,我得到柯克·达奇少将的关照,也进行了旅级、师级、军团级的机甲对战演练。此外,因为演习的缘故,我认识了解放党员、雇佣海军上校哈瓦特,与他的密切交流使我加深了对军团总体战(即海、陆、空合同作战)的认识。
  工作很紧张,不过一个月里也能抽出一两个周末与小莹约会,经常出入车站,免不了到娜可丽的那家冰淇淋店去坐坐。
  这天,送走小莹,我又踱进了NOKERSE,娜可丽像往常一样送上一份草莓冰淇淋。
  “今天客人很少呢,你们服务员轻松了。”
  “洞穴的能源系统出了故障,最近天气冷得很。”
  “是吗?天气冷……应该对订婚仪式没有影响吧。”
  “订婚……”娜可丽白晰的脸上泛出惨白,“跟你女朋友啊……这么快……”
  “没办法,她老爸一直催着呢――自从她过了18岁生日以后。”
  “在我们地下,女孩子一般16岁订婚,18岁结婚的……”
  “娜可丽,你呢?今年应该18岁了吧,怎么还不出嫁呢?”
  “我家那种样子,谁看得上啊,我现在就想多挣点钱,考上大学后也好交得起学费。”
  “学费的话,我可以帮你啊,只要你说一声。”
  “不,我不麻烦任何人……对了,你和她,在哪里开订婚仪式呢?”
  “为了照顾我的工作,她老爸说就在月都办,现在定下来在莫兰德会馆,5月15号上午9点。你也来吧,给你请请柬。”
  “谢谢,我会去的。”娜可丽接过请柬,脸是笑的,眼睛却好像是水汪汪的。
  命运似乎特别眷顾我,偏要搞个双喜临门什么的。2011年5月15日――我与小莹的订婚仪式前一天,我接到雇佣军参谋本部命令,升任机2师26旅旅长,授上校军衔,而诺曼·考威尔上校调到军区任副总参谋长去了。好像超额完成了吴明胜两年前下的任务,那时候他让我21岁之前成为战斗团一级的指挥,现在我20岁,上校旅长,离将军的位子越来越近了(呵呵)。
  订婚仪式那天,我一身笔挺的军官服,崭新的上校肩章用不着擦拭,六颗金星分在两肩闪闪发亮。我的小莹,一袭白纱,地面式样的,缓缓走来。
  “你爸不是要你穿汉服吗?”
  “你喜欢白纱礼服吗?”
  “喜欢。”
  “那不就行了。”
  大厅上下,满缀着各种素色的花卉,其中最多的,是扎成一束一束的月兰花――我叫人特别准备的。
  客人陆续进场:千叶兄妹,蒙杰,丽梅,阿德兰德,诺曼·考威尔上校,柯克·达奇少将,我的老相识――已升为中将的斯特兰蒂斯,别外还有一大群不认识的高级军官和年轻男女(小莹的同学或朋友吧)。
  “很遗憾,你的父母――我的亲家不在场,”吴明胜攀着我的肩说,“不过我保证,正式婚礼时,他们一定会参加的。”
  “是啊,结婚的话,是要我父母到场的,不过……”
  “不会很久了,我们很快就要到地面去了,好女婿,再怎么说也不会让我女儿在地洞里跟你结婚的。”
  “可不可以不叫‘好女婿’,有点不舒服(其实是起鸡皮疙瘩啊!)”
  “好的,陆云上校,仪式开始了,快去吧。”
  “是,将军阁下。”
  仪式的主持人竟然是斯特兰蒂斯~~~~~~看了就烦的家伙,让他主持,是因为他在这儿军衔最高还是因为他女儿订了好几次婚而显得经验丰富呢?
  订婚仪式还是正常的开始了,主持人的开场白和吴明胜的演说之后,我和小莹交换戒指。小莹幸福笑脸边上的月兰花丛骤然倒下,黄金的头发和蓝水晶的眸子,娜可丽突然冲到我跟前。
  雪白的小手握着一枝漆黑的微型冲锋枪,但我看不出娜可丽有任何举枪射击的意思。
  “娜可丽,你……”
  “陆云!危险,快离开这里……”
  娜可丽这么叫着,伸开双臂向我扑来,在我伸手扶住她之前,一朵绚烂的鲜血之花怒放。飞散的花瓣有几片附上我的脸庞,更多的,洒落在我墨绿色的军服上,如同盛夏的草坪盛开的大红的玫瑰,刺伤了我的眼睛――那双早已淡忘鲜血与死亡的漠然的眼睛。
  她倒在我怀里,血从背部与胸部不断的涌出,浸透了原本纯白的丝制希腊长裙。由女人的尖叫、男人“抓刺客”的怒吼、凌乱的脚步声、各种器皿与地板的撞击声合成的嘈杂当中,娜可丽微微张合的双唇间飘出了虚弱如静夜轻风般的话语。
  “陆云……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命运不可改变的事吗……”
  “记得,当然记得……”
  我应着她,一边应急地把军服压在她胸部伤口上,这时小莹过来查看伤口,同时撕扯自己的白纱裙为娜可丽包扎。
  “我的命运……是会为我心爱的人而死……陆云,我爱你,所以,命中注定的……我会为你而死……不过,我没想到会……会这么快……阿鲁拉祭司说,我爱的人会经受……失去一切的痛苦……如果……我的死……能让人免去……那些痛苦……我……我……我会很……开心的……”
  “别说话了,娜可丽,会流出更多血的!”
  缓缓地,她闭上了眼,那蓝水晶的眼珠子被无情地锁进了无际的黑暗中。她不再说话了,永远地……
  四
  我的错吗?我的错……
  很累,想睡,想忘,却一直无法摆脱那对纯洁、静美的蓝水晶眸子,因为太美,所以必然要毁灭吗?
  “陆云,我相信你,你没有错,别让这件事影响你太深,赶快振作起来啊……”
  小莹紧握我的手,一脸的真诚。
  她感觉不到,我心中复杂的悸动,有关回忆,有关未来,有关更多的鲜血、更多的死亡、更多的美丽的粉碎,我也不想让她感觉的。
  “事情初步查出来了,主谋是一个跟我家有私人恩怨的中校,因为发现你和娜可丽来往,并且得知娜可丽暗恋你,便将娜可丽催眠后派来行刺,要杀的对象包括你我,好像是企图从精神上加害我爸。至于娜可丽为什么会突然冲出来保护你,大概是对催眠电波有一定抵抗力,没有被完全催眠,最后关头还记得你的安危……对方是想制造情杀的假象,既可让自己摆脱干系,又能达到制造丑闻的效果。那家伙为了杀人灭口,在娜可丽身体里装了小型摇控炸弹,威力极小,却足以致命,打算在娜可丽完成任务后引爆炸弹,造成自爆殉情的样子。不过,娜可丽没有开枪,对方怕事情败露,就下手下……”
  “如果我没有认识她,就不会这样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想也没有用的,罪犯很快就能绳之以法,你放心好了。”
  “小莹,”我这样叫自己的未婚妻,“陪我去娜可丽家一趟好吗?”
  “好的,只要你愿意……”
  那个平民小区,那幢白墙灰瓦的两层小楼,我敲了敲门。
  伴着“汪汪”的狗叫声,门“吱呀”地开了,一个金发妇人――娜可丽的母亲――露出了半张脸。她端详了我一阵,没有说话,默默地放我们进去产。
  客厅还是那么简朴,松木的茶几上摆着娜可丽的像片,镶着黑框,却圈不住那清纯的笑容、爽丽的金发、澄澈的眼睛所散发出来的动人活力。
  “你就是陆云吧。”
  这低沉的声音来自沙发上一位黑袍白须的老人。
  “是的,你是阿鲁拉祭司?”
  “你的感知力不是很弱啊,感知到一个女孩的心意就这么困难吗?”
  “那不就是你对娜可丽说的‘命运’吗?”
  “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
  “娜可丽说的……她爱的人会经受失去一切的痛苦是怎么回事?”
  老人混浊的眼珠子里闪动着什么都不是的光,他把头侧向一面,抚摸着娜可丽的像片。
  “你会明白的,只是娜可丽不明白,她的鲜血,只能解除自己的痛苦……”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将手中的一束百合花放到娜可丽的像片前。
  大白狗蹭着我的腿,我记得它叫“诺丽”,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娜可丽的家人。
  “好可爱的白狗。”小莹说。
  娜可丽的母亲端来热茶,我仍然听不懂她说的希腊语。
  “你还是赶快走吧,”阿鲁拉祭司说,“忘记这里,忘记这个女孩,不要保留太多感情,对你来说,丰富的感情代表致命的毒药。”
  我只好告辞,没有人送别。
  “该做的,你都已经做到了,该没事了吧。”飞车上,小莹抓着我的手说。
  “还没有开始做呢。”
  “怎么说?”
  “保护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才刚刚开始……”
  “会保护我吗?”
  “当然,连你也保护不了,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别说么说。”
  我抓紧了小莹的手。我不知道是否有丰富的感情,我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是依靠各种各样的感情支撑起来的。如果我爱的人都纷纷消灭,同时这世界再有爱我的人存活,那么我的生与死,还有区别吗?
  “小莹。”
  “嗯?”
  “不会让你离开我太久。”
  “你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活着来见我。”
  小莹以俏皮的口气说,温柔的微笑与活泼的黑亮眸子,我忍不住要吻她。
  命运可以猜测,但却是看不到的,所以还要享受现有的幸福,追求未来的幸福。谁都不应该是命运的牺牲品,并不存在“该死的人”与“不该死的人”,命运是人们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哀号。
  我要变强,变得更强,要拥有足够大的力量云完成自己的心愿。不只是能够保护身边的人,还有那些在社会底层无力挣扎的人,那些对反抗暴虐与不公失去信心的弱者,那些被践踏、被污辱、被黑暗吞没的纯净灵魂。用自己的力量,打倒“命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