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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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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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似海又惊又气,手指着令狐天珏,说不出话来。 
  葛彭淡淡一笑,说道:“花兄勿躁。令狐师兄说得不错,那幅秘图留在咱们手中也没有用处,不如把它取出来也好。” 
  花似海愕然,奇道:“葛兄,你真的把师父重托的秘图双手献给他?” 
  葛彭答道:“你我垂垂老也,也活不了多少时日,放在身边有什么用,难道让它随同咱们这残体永埋深山么?” 
  令狐天珏放声狂笑,说道:“葛师弟果然识相。快快取出来,我们拿到秘图就走,绝不多扰。” 
  葛彭说道:“两位请稍候片刻,我们去取秘图。”说罢一手搭在段逸鸣肩头,掉头就走。 
  令狐天珏双目乱闪,喝道:“慢着。” 
  葛彭慢慢回过头,问道:“令狐师兄还有什么吩咐?” 
  令狐天珏奸笑道:“嘿嘿,葛兄,取画只需一个人就够了,何必都去?不如这样吧,你们留下一人和师兄我叙叙旧,其余人去取。”他疑心甚重,唯恐三人再使什么机关把戏,所以留下一人作为人质,使得其他人投鼠忌器,不敢作怪。 
  花似海大怒,叫道:“葛兄已经答应你们交出秘图,自然不会反悔。你还想怎样?” 
  令狐天珏脸上笑意更浓,“嘿嘿”笑道:“花师弟的火爆性子今年未改,本色依旧啊。” 
  葛彭大急,这令狐天珏绰号“笑面狐”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越是笑容可掬之时,心中越是震怒。当年在万宝宫,众师兄弟着了他不少暗手,所以但凡见到他越是笑颜逐开时,越是小心提防。 
  葛彭侧过身,剧烈咳嗽一阵,无力的倚靠在石凳上,急忙示意花似海,说道:“花兄,我受伤不便行动,再说和令狐师兄经久未曾谋面,正好藉机叙叙旧。这样吧,就你们俩去取秘图。”边说边做了个隐秘的手势。 
  花似海一怔,莫名其妙,讶道:“葛兄,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 
  葛彭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心已决,你们去吧。” 
  花似海狠狠一跺脚,气道:“好。”一招手,示意段逸鸣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慢吞吞走到石窟深处一块不起眼的钟乳石前。花似海伸手一按,石壁上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个暗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大步跨入。 
  葛彭见暗门缓缓关闭,脸上浮现出一片奇丽艳红,他伸手一转桌面。只见石壁猛地一震,暗门轰然闭合。 
  令狐天珏和画童子一愣,突觉不妙,急忙纵身扑上,一掌将葛彭打倒在地,滚出老远,令狐天珏大喝道:“老匹夫,你做什么?” 
  葛彭张口“哇”的吐出一滩鲜血,大叫道:“花兄,秘道已封闭,以后就由你来看守师父那张秘图了。” 
  花似海浑身一颤,回头看去,只见一道巨石重重落下,不由大骇。 
  这道阴阳石重逾十万斤,厚达近两丈有余,本来是计画三人仙逝之后,用来隔绝遗体,防止外人侵扰之用,一旦放下,再也开不起。 
  他猛然间明白葛彭用意,手掌一翻,飞出一面玉筒,紧贴在阴阳石上。玉筒上光彩流转,将洞外声音清晰的传进来。 
  花似海急忙大叫道:“葛兄,葛兄!” 
  葛彭喊道:“花兄,你不用管我。” 
  画童子脸色突变,一把抓住葛彭衣襟,喝问道:“老贼,你竟敢使奸计暗算我们?” 
  葛彭脸色红晕一片,精神徒振,分明是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 
  他大笑道:“邪魔之辈,你以为我葛彭会和你们同流合污,把师父托付的秘图送给你们?痴心妄想!告诉你们,这阴阳石一旦落下,里外便是阴阳永隔,嘿嘿,你做梦也没有想到吧?” 
  令狐天珏大惊,骇然说道:“你……你竟敢使诈?”他本以为人质在手,对方自会将宝藏秘图乖乖双手献上,那曾料想葛彭竟是存下必死之心,将自己如意算盘全部打翻。 
  葛彭啐了一口,骂道:“狼子野心,妄想发掘师父收藏之宝物,只要我葛彭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白日做梦。” 
  令狐天珏顾不上和他理论,纵身飞扑到阴阳石前,挥掌猛击。巨石纹丝不动,反将他震的手腕险些骨折。他吃了一惊,取出盘古雷筒对准阴阳石就欲发射。 
  葛彭森然说道:“令狐师兄,阴阳石厚重非常,任你什么神火雷器也无法打开。若是强行硬炸,只怕会使石窟震塌,到时候,可真是山崩地陷、万劫不复了。”话语如雷,字字击在令狐天珏心坎上。任他老奸巨猾,也禁不住悚然动容。 
  花似海在秘道里老泪纵横,呜咽道:“葛兄─” 
  葛彭神色凛然,镇定的说道:“花兄,你哭什么?能除去这些孽障,总算为师父出了口气,以后魂入碧落黄泉,也能再侍奉他老人家。人生一世,难免一死,我已经多活了几百年,不枉此生。嘿嘿!临死前做得此事,真是大快人心。” 
  令狐天珏惊怒交加,奔近身来,碧光闪耀,“碧露广寒刀”狂舞飞出,眨眼间将葛彭全身划破无数伤口,绿血遍布。 
  他怒极而笑,说道:“葛师弟,你既不仁,休怪我不义。三叶青海棠你想必听说过吧,嘿嘿,其汁液入体,麻痹酥痒,全身骨骼软瘫无力,最后经脉寸断而亡。 
  “等你仙游而去,师兄我就挖出你的元神进补,让你道基毁于一旦,从此魂飞渺渺,变成孤魂野鬼,无法轮回六道。” 
  葛彭经脉收缩抽搐,钻心般的剧痛游走全身,经不住低声呻吟,身体屈张,活像一个大虾似的。他浑身经脉渐酥,不多时,面色即变得煞白透明。 
  葛彭晃了一晃,软软滑落地面。 
  画童子跃近,厉声喝问道:“老匹夫,说,那里还有通道?” 
  葛彭大笑道:“阴阳石放落,万年居从此封闭,与世隔绝。任你有盘古雷筒,也是枉然。哈哈哈哈。” 
  大笑声中,他面色突而转青,聚集起全身真气,原本枯瘦的身躯突然间鼓胀起来,犹如吹鼓得气球一般。 
  画童子吃惊的瞧着眼前这古怪一幕,莫名其妙。 
  令狐天珏怪目转动,突然想到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骇然呼道:“爆体裂神大法?快退!”忙不迭的向后倒飞。 
  “砰”的一声,葛彭鼓胀如球的身体猛烈爆炸,血肉如弹,狂号飞出。 
  画童子猝不及防,鬼叫一声,一股难以抗拒的强大冲力劈头盖脸而来。他惊恐之下,马上缩头抱成一团,被冲力打得老远,腿骨折断,鲜血长流,痛呼出声。 
  “嗖嗖嗖”连响不断,十几名青衣人全身布满血窟窿,被打成筛子一般,身躯高高飞起,凌空翻舞,鲜血横飞,撞上石壁之后一阵抽搐,顿时骨骼尽碎,变成一堆软绵绵的肉泥,当场便魂飞魄散、一命呜呼。 
  七、八具残骸紧贴在半空石壁上,鲜血缓缓流落,场面血腥恐怖至极。 
  令狐天珏惊惧之下,疾念法诀,真气怒转奔涌。右手飞舞,彩衣“篷”然脱体飞出,呼呼旋转,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 
  狂飙呼啸而来,彩衣猎猎激飞,突而炸裂。 
  令狐天珏被冲击得横撞出去,登时鲜血长喷,翻身跌飞,猛烈撞在石壁上,石壁轰然四裂,他背心一痛,重重摔倒在地。 
  令狐天珏衣襟上沾满血肉,状若血人。他看着这惨烈一幕,心有余悸,方才若是迟上半步,也会落得和画童子一般下场。 
  他呆立半晌,突然狂笑道:“万宝宫宝藏消息已经走漏,不久之后,各派必会云集鸿蒙山。嘿嘿!到时候挖掘出万宝宫,宝藏定然大白于天下,你们还能封锁住秘密吗?” 
  “葛兄!”花似海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段逸鸣心中黯然神伤,没有想到葛彭竟然如此刚烈,威武不屈,禁不住垂下清泪点点,浸湿衣襟。 
  突然间甬道口传来数声大震,“隆隆”巨响,随之烟尘怒射而出,偌大的石窟中尘土飞扬。 
  “飕飕”连响。 
  瞬息之间,人影飘忽,剑气旋冲,数道人影从甬道口飞冲出来。不多时,尘埃落定,几名秀美绝伦的妙龄女子出现在眼前,衣裳猎猎翻飞,赫然就是南海九凤庵的女弟子。 
  苏寒月妙目闪动,冷冷扫视众人,触目所见皆是一群浑身浴血的凶神恶煞之辈,并不见传说之中仙人模样之人,秀眉微皱。宝剑一指,说道:“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果然在这里。” 
  令狐天珏一怔,猛然转过身来,张口大喝道:“什么人?” 
  手下一帮青衣人莫名其妙,己方刚刚遭受大创,又来外敌,皆是戒备心起,兵器、法宝齐刷刷对准来人。 
  画童子哼哼唧唧的爬起来,面无血色,撕下衣襟将断骨包扎住,一瘸一拐的来到令狐天珏身侧,说道:“师兄,她们是南海九凤庵的人。” 
  令狐天珏脸色阴晴不定,阴恻恻说道:“难道她们也想横插一脚,分得一杯羹么?” 
  就在此时,苏寒月鄙夷的横扫了诸人一眼,回头躬身说道:“恭迎师父!” 
  众弟子分向两侧,剑音神尼翩然掠近,凤目一瞥,淡淡问道:“寒月,可否找见那几个隐士了么?” 
  苏寒月说道:“还没有。不过,这些邪魔外道躲在这里,看样子应该和隐士有关。” 
  令狐天珏心高气傲,见对方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由怒气上冲。他冷笑一声,说道:“小姑娘,你嘴巴客气点。谁是邪魔外道?” 
  剑音神尼目光射来,寒凌闪烁,冷声道:“阁下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画童子跃上前,一挺胸膛说道:“尔等无知。告诉你们,这位就是活神仙。”他形若孩童,加之浑身多处受伤,包扎起来鼓鼓囊囊的,看上去好像一个大皮球。 
  赤凤乐舞霜凝目细看,说道:“师父,此人就是扬州城外截杀卖画者之人。” 
  什么?剑音神尼眼光忽冷,面无表情的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你们这些妖孽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能碰到。”语气森森,背后仙剑清鸣声大作,微微震动,似乎要脱鞘而起一般。 
  画童子打了个机灵,惧意陡生,不由自主地躲在令狐天珏身后。 
  原来,数月前有人在扬州卖画欲求重金,有行家辨识鉴赏之下,认出字画竟然是当年万宝宫收藏之物。画童子听说之后,马上意识到当年另有他人逃出生天,于是赶往扬州。 
  找到那书生之后,设计诱骗到下榻之所,细察之下发现其中蹊跷,于是逼问书生字画来历。 
  可怜那个破落书生哪经得起一番严刑拷问,含恨而死。 
  哪知道,画童子被闻风而来的九凤庵弟子跟踪上门,当场展开恶战,他寡不敌众,被众女联合打得大败而归,险些丢了性命,字画也被抢走,只好拼命逃窜,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逃回之后,说服令狐天珏前来寻找当年旧识,凭着记忆,这才一路追查到蒲州五老峰来。 
  画童子眼珠转动,毒计立生。他紧贴在令狐天珏耳畔说道:“这女尼就是南海九凤庵庵主剑音神尼,一身修为称雄当世,无人可敌。” 
  令狐天珏没有逼出藏宝秘图,反而险些被葛彭所伤,弄得灰头灰脸,本就恼怒异常,如今又被一群女人冷潮热讽,不啻于火上浇油,怒火终于倾泻而出。 
  他面罩寒霜,冷哼道:“老夫多年不履人世,哪里跑出了这么多猢狲到处招摇撞骗?” 
  苏寒月大怒,仙剑一挥,金光耀耀,杀机弥漫。 
  “锵锵”连响,十几名青衣人纷纷手握剑柄,蠢蠢欲动。 
  剑音神尼冷笑道:“何方妖孽敢在本神尼面前装神弄鬼!” 
  画童子躲在令狐天珏身后,尖叫道:“你们有眼不识泰山,见了老神仙不仅不下拜,反而口出污言秽语。嘿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苏寒月樱唇一撇,蔑视道:“老神仙?看你这糟老头也是老神仙,真让人笑掉大牙。咯咯咯咯。”娇笑声脆若银铃,绕空不绝。 
  令狐天珏听在耳中,凶心勃发,脸上却“嘿嘿”一笑,说道:“小姑娘伶牙俐齿,可惜了、可惜了。”语气一转,森森然说道:“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埋身之地,一个也不能放过!” 
  他举手一挥,众青衣人齐声应诺,拔剑冲上,剑气纵横交错,汹汹奔涌。 
  苏寒月眼中杀机大现,怒斥一声,纵身飞起,仙剑掠切,卷起一轮金霞,怒爆飞舞。赤凤乐舞霜,青凤贾灵蔚,鸾凤皇甫雅纷纷挥剑而上,彩影飞掠如狂飙惊雷,“呜呜”狂响。 
  刹那间,剑气光影交织纵横,满空飞射,气浪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处处银光乱闪、金星晃眼,光芒爆亮,满洞亮如白昼。 
  众青衣人眼前一花,没等反应过来,就见剑气破空射来,随之脖颈一凉,头颅业已冲天抛飞,无头尸首齐齐扑到在地,“扑通扑通”响成一片。 
  令狐天珏没有想到,对方几名娇滴滴的弱女子竟有如此神威,一出手即是杀招,想阻挡已是不及。 
  他又怒又气,目中凶光闪动,阴森森说道:“小姑娘修为精深,正合老夫胃口。嘿嘿,老夫就攫取你们的真元,省得苦修经年……” 
  话音未落,破袖挥舞,“碧露广寒刀”电射飞出,碧光如线,横空袭来。光芒闪烁处,映得石窟惨碧青绿,只一眨眼间,已飞临苏寒月身侧。 
  寒凌逼身,锐利如刀锋,只听“嗤嗤”脆响,苏寒月金裳破舞飞猎,裂开数道横口,肌肤如雪,粉嫩欲滴。 
  一串血珠冲天而起,苏寒月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双臂血流如注、真气大泄,竟是连仙剑也有些拿捏不紧。 
  令狐天珏望着她如花娇颜,嘴角勾起一丝淫猥狞笑,邪笑道:“小姑娘花容月貌,我见犹怜,乖乖的束手就缚,等老夫享受阴阳交会,如能尽兴,还能赏给你一个全尸,否则的话……” 
  苏寒月又羞又怒,奋力运转真气,强行冲过受伤经络,骂道:“无耻妖孽,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仙剑旋舞,剑气如碧海狂潮一般,滔滔狂卷而上。 
  令狐天珏法诀连捏,“碧露广寒刀”轰然冲上。 
  “当啷”怒爆,洞中碧光大炽,如巨蟒横飞、群蛇乱舞。 
  苏寒月双臂酥麻,虎口猛地绽裂,鲜血飞溅,娇躯倒飞,竟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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