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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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鼎-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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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九师妹就是真的有事找你,也绝不会选在如此僻静之地,她一个清白女儿家,名誉要紧,段师弟,你栽赃给我不要紧,万万不可肆意毁谤九师妹。” 
  段逸鸣脸色如土,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林若仙竟然一口否定,他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隐隐觉得,自己中了圈套。 
  可是,自己和林若仙无冤无仇,她怎么会这样?目的又是什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林师姊,你怎么矢口否认?” 
  林若仙微微一笑,说道:“段师弟,有则有、无则无,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往他人身上栽赃?” 
  段逸鸣又惊又气,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如今只剩下一个人可以证明林若仙言语真假,他转过脸,看在皇甫雅身上。 
  羽凝霜沉声问道:“师侄女,此事你是当事人,且说说看,是不是你让林若仙传言?” 
  皇甫雅脸色迷茫,瞥了段逸鸣一眼,缓缓摇头,说道:“不、不是。雅儿因令狐卿一事,不愿留在篝火晚会上,所以找了凤尾竹林这个僻静地方散心,并未托林师姊传话……” 
  此言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雳! 
  段逸鸣浑身震颤,惊骇欲死,对证之下,竟然是如此结果? 
  他脑中昏昏然,胸口起伏如浪,突然想到幽潭边见到皇甫雅时,她似乎十分惊讶,言辞中对自己到来感到非常意外,双目中陡然闪过一道惊色,暗呼道:“雅儿之言非假,她并不知道自己会来,唯一可能就是林若仙在说谎!” 
  可是此事无法证明,谁会相信他一面之词? 
  诸人纷纷怒形于色,嗡声四起。 
  驱鲸真人冷笑道:“此事已然明白,定是这小子垂涎贤侄女美艳绝伦,心生邪念,便蹑踪而来,在僻静无人之处动手动脚,欲行不轨! 
  “这小子信口雌黄,胡说八道,难圆其说,分明是狗急跳墙,已是不辩之事实,余下之话不问也罢!依老夫之见,此事已无必要再查!” 
  叶木大师脸色阴沉,难看至极,当着各派名宿之面,仙瑶门竟然出了这么个弟子,顿觉颜面无光。 
  云灵子暗觉不妙,辩解道:“真人,此事并不能下定论,三人各执一词,都无他人左证,到底谁真谁假,恐怕不能单凭真人一句话便草率下结论罢!再说其中疑点甚多,到底有没有隐情,还不一定。” 
  众人齐齐一怔,云灵子这话虽说有些强词夺理,但却不是全然没有道理,剑音神尼本来要说话,闻言一皱眉,淡淡说道:“也好,就请大家查个明白再说。” 
  云灵子吁了口气,拱手说道:“多谢神尼。”转过脸来,朝羽凝霜点头示意。 
  羽凝霜微微颔首,寻思片刻。 
  此事古怪,按说段逸鸣不会做出如此事情,但明明看见他欲解神尼弟子罗裳,又该做如何解释? 
  如今三面对证,却又扑朔迷离,段逸鸣到底如何来到幽潭边,已是难以澄清。 
  “逸鸣,你接着说。你们为何如此模样?” 
  段逸鸣定定神,冷静道:“弟子依约来到凤尾竹林中,遇到雅儿,我们便在幽潭边说话。” 
  三目童子尖声尖气问道:“说话,恐怕不是什么好话罢?你对神尼弟子说了些什么污言秽语?” 
  羽凝霜闻言暗恼,凤目冷冷扫来,森然逼视在三目童子身上。 
  三目童子心头一跳,嘿嘿一笑,侧过脸去。 
 
 
 
  
第十五集 凤殒观音 第二章 隐凤阁中
 
  “弟子和雅儿自幼相识,经年未见,所说之话多半是回忆幼时趣事,并不像有些居心叵测之辈所想那样龌龊不堪!” 
  段逸鸣早对三目童子和驱鲸真人一唱一和之事怒火中烧,寻着机会便讽刺一番,以解心中恶气。 
  云灵子闻言大乐,暗道:“这小子总算还有些胆量,没有被这些心术不正之人吓倒。” 
  三目童子和驱鲸真人脸色大变,青白一片,若不是顾忌身分,早就怒骂开口,当着众人之面被一个小辈冷嘲热讽,脸上烧红,又气又怒。 
  驱鲸真人阴阴一笑,说道:“小子言不由衷,难道你只说了些旧事么?除此之外,你还对皇甫侄女说了些什么?” 
  皇甫雅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又羞又气,段逸鸣一怔,顿时说不出话来。 
  雅儿言语之中,情意绵绵,涉及长孙傲梅,全是些小儿女情怀,怎么可以公之于众?当下说道:“我们只是说些往事,并无其它。” 
  在场之人大都是过来人,一看两人表情,心中恍然。 
  方才篝火晚会上,皇甫雅拒绝了令狐卿求亲,却对这小子情意绵绵,眉目传情,虽未说出,但大家都已隐约看出一些端倪。 
  剑音神尼脸色不悦,形之于色,虑及皇甫雅清誉,当下命青凤将皇甫雅扶下去。 
  清虚道长缓缓说道:“真人,此事超出询问范围,不说也罢。” 
  驱鲸真人已然看到剑音神尼不喜,心中明白,嘿嘿笑了一声,转开话题,说道:“也罢,姑且相信你,但既然是说些陈年往事,又怎么突然兽性大发,强行剥下皇甫侄女的衣裳?此事大家可都清清楚楚看在眼中,别想狡赖!” 
  这句话直指要害,众人不禁屏气凝目,一起瞧在段逸鸣身上。 
  众人方才随剑音神尼经过凤尾竹林时,就是听到里面有惊呼声,这才奔进,看到那幕不堪入目景象,不论段逸鸣如何来到凤尾竹林之中,暂且不去理会,但是他撕扯皇甫雅衣裳,搂抱一事,大家却都是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段逸鸣一皱眉头,说道:“此事弟子也是十分奇怪。当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大群金色怪蜂,怕有上万只之多,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朝我和雅儿飞冲下来,尾刺上射出无数道毒腥液体。 
  “逸鸣怕伤着雅儿肌肤,所以想到脱衣裹体这个法子,哪知蜂群来势汹汹,情急之下,所以才帮助雅儿解下外裳……” 
  三目童子发出刺耳尖笑,说道:“撒谎!你说毒峰尾刺喷毒,证据在哪里?你身上衣裳好端端的,哪有什么毒液沾上?怕不是在皇甫师侄女挣扎反抗之下,被水花溅上的罢?” 
  段逸鸣一呆,急忙仔细看去,果然衣裳上只有些湿漉,根本找不到什么毒液沾染的痕迹! 
  他目瞪口呆,呼吸大滞,心跳几乎停止。自己明明闻到金蜂尾刺上散发出的腥气,分明毒性剧烈,可是怎么找不到一丝痕迹?难道说自己看错了? 
  不可能,自己幼时见过无数大蜂,知道颜色越是鲜艳的巨蜂,其毒性越是猛烈,可是衣裳上却没有留下一丝腥毒液体,真是怪事! 
  段逸鸣惊讶难当,半晌方回过神,望着四周充满鄙夷、不屑的眼光,心中突然感到一阵森冷寒意。 
  驱鲸真人大声说道:“诸位,此事已然清楚,必是这小子见皇甫师侄女独自一人,蹑踪而来,趁四下无人之际,图谋不轨……” 
  三目童子应道:“真人所说不错。不过,此子到底是仙瑶门弟子,年少轻狂,竟然做出了这等……呵呵、这等之事,实在不堪。” 
  叶木大师脸色青红不定,尴尬无比,三目童子话中有话,看似惋惜,实则反语讥讽。 
  云灵子虽然不相信段逸鸣会做出这般伤风败俗之事,但是眼下无言以对,心中虽是不服,却也只能冷哼一声,此时此刻,多说无益。 
  驱鲸真人摇头晃脑说道:“好在大家来得及时,皇甫师侄女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的话,岂不是将清白毁了……”说着瞟了一眼叶木大师,笑容可掬的说道:“神尼,此事你看……” 
  他这话极是阴毒,挑唆怂恿,有意渲染气氛,众人听在耳中,对段逸鸣越发鄙视,若不是碍着叶木大师在场,只怕早就没什么好话了。 
  剑音神尼脸色如雪,淡淡说道:“叶木道兄,以你之见……” 
  叶木大师胸腹起伏,说道:“仙瑶门下出了这等不孝弟子,叶木深感有愧。神尼随意发落就是。” 
  清虚道长越众而出,说道:“神尼,贫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剑音神尼说道:“道长请说。” 
  清虚道长说道:“贫道方才听各位询问事发经过,当中似乎尚有一些疑点。 
  “其一,此子答话之际,眸光正而不邪,不像说谎;其二,是非曲折并未查清楚,比如两人因何来到一处,到底是跟踪而来,还是有人传话而至,这是本次事件的关键。 
  “第三,神尼弟子和此子幼时相识,两人感情颇深,似乎并不像大家所见所想。所以,贫道认为此时不宜轻下结论,也许其中另有隐情。” 
  清虚道长言语隐晦,话意隐约指出皇甫雅和段逸鸣关系非同一般。 
  叶木大师注目看来,微微点头,他和清虚道长关系一向甚好,此时见他出面解围,心下顿生感激。 
  剑音神尼眉头紧皱,也不愿意草率了结此事,她已觉察出雅儿和这小子之间似乎有些异样。 
  转念一想,叶木大师率门下不远万里而来,在各门派之中最为隆重,极有诚意,即便真的是这小子调戏雅儿,如何处置也是相当棘手,毕竟明日本派八百华诞在即,此事对两派都不是脸上有光的事情。 
  思前想后,决定暂时将此事压后处理,说道:“道长所说倒也有道理。不过此事既然发生,为了双方考虑,也应该查个清楚。”顿了顿,朝着叶木大师说道,“道兄,剑音暂请贵派弟子住在隐凤阁。” 
  隐凤阁地处观音珊瑚岛后山一座孤峰,位置偏僻,向来为九凤庵禁地,段逸鸣住在那里,形同软禁。 
  叶木大师自是知道剑音神尼用意,但这未尝不是办法,苦笑一下,点点头,说道:“客随主便,就依神尼之意。” 
  剑音神尼竖掌微微一拂,段逸鸣浑身一抖,但觉周身经脉受制。 
  剑音神尼一躬身,吩咐道:“寒月,带段少侠去隐凤阁,不可怠慢。” 
  苏寒月躬身应道:“是,师父。”说罢走到段逸鸣身前,寒着脸说道:“请!”她心中对这调戏九师妹的恶徒十分厌恶,若不是顾忌有外人在场,早就将段逸鸣拿下问罪。 
  段逸鸣无辜受冤,心中又是狼狈又是气恼,但他知道师叔和掌门师伯为他承受了巨大压力,咬着嘴唇不说话,临走之际,他望了云灵子一眼,低声说道:“云师叔,我没有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老道士脸色铁青,瞧了他片刻,说道:“你去罢,不要多想。”挥挥手,转过身。 
  段逸鸣黯然随着苏寒月离去。 
  随着苏寒月走在小径上,段逸鸣心绪杂乱。 
  苏寒月一边走着,一边斜睨着身边少年,见四下无人,再也忍耐不住,一掌击在段逸鸣脸上。 
  段逸鸣不防,痛彻入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怒道:“你做什么?” 
  苏寒月娇斥道:“臭小子,你明目张胆的欺负九师妹,竟然还死不承认?天人共愤!哼,师父碍于情面,下不得手,亏得还有太清观的老牛鼻子出面为你说话,否则当场就将你这小贼拿下问罪! 
  “本姑娘最瞧不得你这种无耻卑鄙之徒,教训教训你!”她双手插腰,横眉竖目,狠狠的瞪着段逸鸣。 
  段逸鸣顿时面红耳赤,窘迫已极,当下忍着气说道:“苏师姊,逸鸣并不是有意冒犯雅儿……” 
  “住口!”苏寒月冷冰冰打断他的话,说道:“臭小子,你还有脸叫她?你这无耻的小人,做出那种事情,叫她日后怎么见人?” 
  段逸鸣心中气得几乎要爆炸,可是转念想到皇甫雅处境,一时语塞,便如气球泄了气。 
  苏寒月见他垂头不语,只道他理屈词穷,心下怒气越盛,口中依旧骂个不停。段逸鸣也不理会,只顾低头走路。 
  骂了一阵,苏寒月也觉无趣,气鼓鼓的住了嘴,只是一对凤眼不时怒视段逸鸣,见他走得慢了,便斥喝一阵。 
  段逸鸣心中气苦,不断安慰自己:“好男不和女斗。”硬着头皮装作听不到,苏寒月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倒也无可奈何,恨恨不已。 
  到了峰顶,眼前是个依海而建的楼阁,苏寒月上前敲门,门“吱呀”缓缓开启,一股霉味冲出,随即走出一个青衣老尼姑。 
  苏寒月恭恭敬敬的施礼,叫了声:“四师叔。”上前低语一番,老尼姑看着段逸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双眼睛里威芒四射。 
  苏寒月转过身,冷冷说道:“麻烦段少侠先在这里住下!” 
  段逸鸣无可奈何,随着老尼姑走入楼阁中,门户应声关闭,一盏冷光闪起,照的四壁昏暗无比。 
  老尼姑将段逸鸣领入一间房中,说道:“不得出去,有事说话。”眼光如刀,段逸鸣只看了片刻,浑身如针毡刺入,便觉难耐,转头旁顾。 
  老尼姑将油灯点燃,关上门径自走了。 
  段逸鸣大叫道:“前辈、前辈……” 
  老尼姑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隐凤阁是清净之地,不可喧哗喊闹。”说罢不理不睬,下楼而去。 
  烛光闪烁中,偌大的隐凤阁中竟没有一丝声响,似乎除了那个尼姑之外,再无他人,段逸鸣心中奇怪,但是很快被排出脑海。 
  这次沾上不白之冤,烦恼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考虑这些身外之事? 
  他坐在竹榻上胡思乱想了半晌,昏昏沉沉的入睡。睡到半夜,突听房外狂风呼啸,翻身起来,推开窗户看去。 
  窗户下数十丈处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此时,海上滚滚黑云如海浪奔涌,激荡汇聚,明月散发出淡淡光华,很快便被乌云遮掩。 
  汪洋之上,似乎闪过一道幽幽的微光,一个巨大的黑影轮廓掠过,再仔细看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房门外传来老尼姑冰寒的声音:“小子,这里风大,关好窗户。” 
  段逸鸣悚然惊醒,老尼姑来去悄无声息,如果不说话,他完全觉察不到。 
  关上窗户,复又睡下,他心中思绪万千,驱之不散,根本无法入睡。 
  窗外狂风怒号,如排山倒海之势猛烈的冲击着,恣意肆虐,黑暗中,雷声隐隐,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异声,萦绕不散。 
  段逸鸣心中蓦地升起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这阵异声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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