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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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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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低谷,一种从云端坠入大地,择成尘埃的差距,狂喜狂悲。
  当心情正在深谷之中不见天日之时,李白华不住地揉着他那几绺花白长须,仿佛浚长阴霾又见到一线曙光,也许情况并没那么严重。
  如此反反复复将近一个时辰,众人发觉自己的心情早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李白华全然没有理出一个头绪,忍不住快步跑到早已昏处过去的秦履尘身边,埋头于秦履尘的胸前,听他的心跳声音,听完之后,瞬间给他把脉,把脉良久,又陷入苦思,在那里喃喃自语,低声咕哝。
  众人也听不请他说些什么,只见两片嘴唇不住的抖动。半天后才缓缓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症,也从来没有从哪要医书上见到有这种怪症的记载,心脉忽疾忽缓,脉博忽盛忽衰,经脉之间紊乱,看似生机将竭,但隐隐之中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无形支撑着他,让他的生命得以延续,这实在是奇怪之极,阴阳紊乱,转换无方,毫无规律可言,几乎让我束手无策,这到底暗示什么呢?”
  而方谪尘的药早已煎好,李白华只好放开眼前的思索,亲自给方谪尘喂下煎好的药物,并支开所有的人,独自和方谪尘在房中。
  方谪尘知道李白华脾气古怪,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
  “师叔,我的朋友的伤势倒底怎样,是否……”
  话还未说完,李白华双眼一瞪,叱道:
  “现在不要想别的,赶快抱元守神,以裂日劲的心法行动,让帮你推发药力,你就可以康复了。”
  方谪尘无奈,知道李白华的脾气,不想回答的是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
  刚想到这里,猛然感觉丹田里一团烈火般猛然疾冲而上,立刻全身经脉如同被烈火灸堵一般,由冷极转为热极,忍不住开口呼叫。
  李白华似早有准备,绕着方谪尘的身体,双手翻飞,每一指落下去,方谪尘感觉到另外的一种巨痛从体外钻了进来,同时听到李白华的怒喝:
  “还不动起裂阳劲心法,摧动丹田的内力。”
  方谪尘强忍住那种苦痛,摧发裂阳劲,引导那股药力,向回奔经八脉,暗暗摧动,直到那力,那种药劲如同铁球般,让那里感撕心裂肺的巨痛,就像铁水奔流而过一般。
  逐渐,那团烈火行遍周身,方谪尘这次感觉到自己真的是身处火炉之中。
  方谪尘的脸色以伤时惨白,变得如同酒醉后的烧红,只到神智被烧成恢烬,整个人浑然忘却身外之物,连自己病苦的感觉亦退出七魂八魄之外。
  而一阵十指飞落的李白华说是累得满头是汗,只到看到方谪尘完全进入入定之状之时,才走出房间,掩好门。
  等待让人感到时间如同蜗牛爬一般,难以忍耐。
  刚给方谪杰治完伤的李白华已经疲惫不堪,回到房里,也不理众人,埋头酣睡,仿佛这个世界一切的事情早已与他无关,脾气怪到如此。
  秦履尘睡得沉沉的,却不知道屋外的人正日夜不眠的围绕着他。
  魏青黛已经几个深夜不曾合眼,就连自己的烟雨堂也不曾回,只是静静在秦履尘身旁,等待他睡醒,又入睡,看他每一次的醒后的情形,而且当战云正为方谪尘的伤势即将全愈而为秦履尘的不定病情神伤之时,风云堂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新掘起一代的最高有声誉之一的年青高手——邹厉虹。
  战云听到手下报号,听说邹厉虹已在门外求见之时,不禁有些诧异,毕竟他与邹厉虹素昧平生,亦决不是什么交情。
  邹厉虹的名字对于战云来说,可以用如雷贯耳四个字形容,只是素未谋面,相见恨晚,未疑有它,立即出门相迎。
  风云堂雄伟的大门,大门头山一副金字黑面的大匾,匾上三个大字,正是“风云堂”,三字力道雄厚,气势磅薄,笔画更是如铢划银钩,龙蛇飞舞,是草书上品,以金涂形,黑衣为底,庄严之中,更显威势,正是同心盟盟主白须天王龙扬亲呈题辞。
  门前是九道梯阶,每段两尺有余,非龙行虎步,体形开阔之士难以一步一阶,阶梯尽失两侧,两樽石狮,是雕刻名家刻,后两脚坐地,前两脚前扑一石珠,不但栩栩如生,气势更是威猛之极,一触目之,必然为之外形内质所吸引。
  当战云的前脚迈出门槛之时,见两狮之间,台阶之下,一身形类似秦履尘,高达近八的汉子,双手倒剪,背对风云堂的大门,仰首望天,身穿墨黑衣服,背影欣长。
  那黑衣人似乎只是随便一站,仿佛闻庭信步般自然而潇洒,但是一功超然尘外,孤傲不凡的感觉,为沉渊峙岳,苍柏参天,虽似若无意,却无形之中存一种强大的气势,让人凛然不敢侵犯。
  一头油光可鉴的黑发披散而下,自然地披落双肩,黑色的长袍,黑色的披风,仿佛蕴藏着高深不可猜度衡量,难以言喻的神秘。
  当战云第一步跨出门槛时,那黑衣汉子肩膀微动,而待战云第二步跨出,同第一步跨出的脚掌保持平行之时,那人的身体好似不疾不徐,不愠不火,恰到好处地转过身来,正面对上战云。
  战云不禁心头一震,来人表现出的拦阻恰到好处,显示出他对战云从出来到出门,每一步的步法,每步跨出的距离,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凭这份能耐,足以让人惊世骇俗。
  战云终于看到来人的真面目,一丝一毫尽收眼中。
  此人有着一张让人为其亮丽无瑕而惊叹的面孔,油亮的黑发被束在脑后,饱满而宽阔的额头,让人觉得有一见即为之倾倒的智慧,额头浓长的长眉,如同被画笔添上,黑而瘦长,清晰分明,充满了果敢的明快,锋利的眉毛之下,一对黑如墨碳的眼睛,闪着可以窥人心扉的深遂目光,专注之时,亦会偶尔闪烁,似乎是不注意之间,流露出对任何事物不屑一顾的气概,配合其难以挑剔的体形,让任何人都见得那种高傲亦是理所当然,高而挺直的鼻梁,如同刀削笔刻,既冷酷又优雅,不容于世俗,不坠于凡尘,如同白玉的面庞,暗含神光流动。
  那种英雄气概,特别是雍容气度,如不是见到秦履尘,方谪尘诸人,他怎么也难以相信世间会有如此英雄人物。
  那人向战云投来专注的眼神,在战云打量他的同时,那人亦开始用眼神来捉模有战神之称的风云堂主战云。
  战云异常魁梧的身形,面形古拙,气势沉稳,迈开大步,一步更是三尺有余,且双肩不晃,龙行虎步,眼神坚定不移,充满一往向前的无所畏惧的雄豪气概,粗犷之中见精明,,豪英之中却不为鲁莽,人初见之下,亦会情不自禁地生出结纳之心。
  那人的眼神之中,亦情不自禁露出动容的神色,让被瞧之人情不自禁感觉到自己正被他人所关注和赞许,那种感觉得到的肯定比其千万句的奉承与浮夸更让人心花怒放。
  战云和那人交换了眼光之后,拱手朗声道:
  “这位兄台,可是人称玄螭的邹厉虹邹大侠。”
  声音清越如同黄钟大吕,饱含敬重与钦仰之情,却又锋芒内敛。
  此人正是邹厉虹,江湖人称玄螭,玄螭邹厉虹拱手道:
  “在下正是玄螭邹厉虹,大侠却是不敢。”
  说完之时,面上露邮笑容,洁白的牙齿如排贝,清冷的神情仿佛忽然解冻,让人感觉到万物复苏,冬天已去,而春天已经来临。
  玄璃邹厉虹的一冷一热,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即使是豪迈不拘小节的战云,亦情不自禁地为玄璃邹厉划的风度感到如沐春风。
  “邹厉虹此次南下,一方面是奉师命办些事,同时师命嘱我同心盟是江湖上的豪门,来江湖历练,不去拜访同心盟,就如同上道观不拜三清,入寺庙不拜众佛,是以在下特来请教于战堂主。”
  侃侃而言,吐词清雅,措语更是将其风度体现得淋漓尽致。
  战云慷然道:
  “邹兄乃人中龙凤,如此瞧得起战某,请!”
  说完,伸出长臂往门里一展,作出一个请的姿势。
  玄螭邹厉虹一声朗笑,拾阶而上,负袖剪臂一步一阶。
  回魂李白华果然不负神医之名,确有起死回生之术,几幅药帖,再经一阵推命,方谪尘经过一夜的运功调息,到了第二天早晨时,面容的苍白之色大减,身体虽有些虚弱,但体温已恢复正常,甚至床上困睡的厌倦迫使方谪尘下得床来,到院中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
  方谪尘一下床活动,即赶到秦履尘房中。
  魏青黛黛此刻困倦之极,爬在秦履尘旁边睡了过去,窗外鲜亮的阳光照射进来,一缕光线射到她雪白而健康的肤色上,鲜嫩惹人。
  方谪尘瞧得她不禁呆了,但他心中没有一丝邪念,甚至一点嫉妒之心也没有,他相信任何女子能得到秦履尘的爱护,亦是一种上天赐福,何况这女子是如此的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秦履尘。
  秦履尘忽然睁开那双明亮的眼睛,虽然有些疲倦,虽是受到内伤的折磨,但依然精神很好,眼神之中充满了笑意,令方谪尘感到心中一阵温暖,仿佛在方谪尘的心中激起欢快的浪花。
  秦履尘似乎怕惊醒了正沉睡梦乡的魏青黛,朝魏青黛看了一眼,然后直朝方谪尘眨了眨眼,示意勿出声,让魏青黛安静的睡觉。
  方谪尘和秦履尘眼神即可以沟通,相互的交流,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彼此之间只是眼睛的转动,眼神的变幻,即可以得到对方的信息。
  半个时辰之后,魏青黛翻然醒转,一睁眼,即发现方谪尘站在离自己五步远的地方,用友好的眼神看着她,当她发现秦履尘的手不知何时正搭在她的秀肩之上,一阵羞红恍然间爬上脸庞。
  幸亏她的脸色被丝巾所蒙,魏青黛连忙站起身来,道:
  “方兄好得这么快,真是可喜可贺。”
  方谪尘忽然心中一动,童心未泯的道:
  “是啊,我们两个都受伤了,可惜我是无人料理的孤家寡人。”
  魏静顿时羞红满面,恨不得找个洞口站下去。
  秦履尘知道魏青黛生性含蓄羞涩,怕她恼羞成怒,急忙道:
  “你不要冤枉她,她煮的玉米粥,我们可是共同分享。”
  魏青黛的眼神也是一娇嗔,似乎在说“就是”。
  方谪尘连忙赔笑道:
  “实在对不住,是小弟的不是,在下向两位赔礼啦。”
  方谪尘此举是连滑带打,更是不怀好意,偏又辩驳他不得,秦履尘知道方谪尘就这个态度,直好对身边的魏青黛说道:
  “他的话不用理,你就眼不见,耳不闻,这样才比较清静。”
  “喂,秦大哥!”
  方谪尘一脸的调皮的道:
  “我们几天未见,耳根是不是清净不少,不要见色忘义,连兄弟之情都给抛到九宵云外了。”
  魏青黛果抵挡不住,打个招呼,连忙退走。
  方谪尘不禁哈哈大笑,畅怀之极,道:
  “这魏姑娘的面皮薄得紧,真是有意思。”
  仍是一副余兴未尽的神情,让秦履尘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道:
  “我看你得找个人管管你,你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不用啦,象我这样来去自由,了无牵挂,活得何等洒脱,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到处沾花惹草,寻花问柳。”
  完全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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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危机刚过,新的危机已经来临。
  调息完的方谪尘走出居室,只见战云刚好迎面而来,满脸沉重之色,跃于浓眉形成一个扭曲的川字。
  见是方谪尘,战云立刻露出张笑脸,雨过天晴一般,亲声道:
  “方兄弟,这几天感觉身体状况如何?”
  一边问,一边打量方谪尘的脸色。
  此刻的方谪尘与受伤的那种满脸惨白,眉宇隐含青煞之气的模样,大相径庭,不但精神抖擞,亦是容光焕发,满面红光,眼神之中精华暗藏,精神亦显得充沛,与往常一样,吊儿啷当的模样。
  方谪尘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而将前几天的惨相没放在心上,得意洋洋的说道:
  “战大哥一看我这神气活现的样子,就知道我可以上山打虎,下海擒蛟了。”
  方谪尘的‘坦白’让一向肃重的战云也不禁莞尔。
  方谪尘正欲要问个清楚,可是说完几句之后,已然忘记自己要问什么,搔了半天脑袋,亦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反正闲着也是无事,直向大堂外走去,刚出庭门,就看见几个风云堂弟子正窃窃私语,但还是被方谪尘比狗耳还灵的耳朵捕捉到一个大概。
  原来,邹厉虹到风云堂不仅是拜访那么简单,是来下挑战书的,向风云堂堂主战神战云挑战。
  方谪尘最感兴趣的却不是向谁挑战的事情,而是邹厉虹这个人,玄螭,邹厉虹,这是一个黑道的神话般的人物,一出道便以横空出世的气势一连挫败多名武林早已成名的高手,伏龙枪罗列,天湖樵隐陆子樵,还有那佛门圣僧无嗅大师之后,声誉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方谪尘以倭抗而名动武林,再以独抗阳山七寇,同样让人值得称颂。
  更令人惊讶的是两人同是南方人,不过一个地外西南,一个地处东南,两人活跃的地方也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武林之中出现如此两个杰出的青年俊杰,相互听说对方威名和传奇事迹,却素未谋面。
  是以方谪尘马上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也直此刻他亦突然记起他刚才想向战云问的问题了,但见在已经找出答案了,瞬间又拟订了一个自己觉得是无隙可击,天衣无缝的计划,想了半天,竟然有些陶醉了。
  怀着豁然开朗的心情,就往洛城街上奔去。
  在人潮攒动,热闹非凡的街上,方谪尘发现一人一马却昂然于人群之中,人比其他人高出半个头,而雪白的骏马亦是神俊非凡,与自己的小妞是不相上下,摇首之间发出一种目中无‘马’的神情。
  在细细打量马后,方谪尘因为骏马而打量着马主,自然是从背后打量那人,但亦瞧得那人欣长的背影,扰着端正的头上,发丝自然地披肩而下,在热辣的阳光下闪闪发亮。
  在火辣辣的阳光下,却一身黑色的衣装,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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