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之子第07部选择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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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子第07部选择黎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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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代价是我跟您一起走?”
  “当然。”
  此刻波里斯为了得到那镜子可以牺牲一切,失去自由算得了什么,他依然决然地回答:
  “成交。”
  卡尔兹夫人向拍卖师举手示意,她一口喊出悬殊的价格:
  “六千,可以成交了吗?”
  傅宁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有点不相信波里斯的话,此时他酒意全飞,踌躇了半天再三问:
  “真的要走吗?”
  “……是。”
  波里斯心中也有很多悔恨,虽然决定的时刻根本顾不得一切,但他舍不得丢掉十个月以来在克瓦雷的幸福快乐生活,做梦也没想到这种幸福这么快就结束。
  “我多么希望你永远陪伴着我……”
  “我也是。”
  傅宁知道波里斯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之后表示理解,并对拿不出几千额索的巨额款帮助他表示遗憾,波里斯知道除非他把铁匠铺卖掉,否则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为了得到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波里斯做出这种决定傅宁有同病相怜的感觉。
  傅宁很有风度地向他表示:
  “不,上帝安排你到这里来可能有特别的理由,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属于这里,既然你要去一个更好地方我就放心了,向夫人问好,好吗?还有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卡尔兹夫人要求第二天清晨就出发,当天晚上波里斯拿出全部的家当买了一双真丝手套,去塔妮亚那里和她告别,塔妮亚似乎不相信他要离开,波里斯拿出手套说:
  “结婚时一定要请我喝喜酒。”
  “……”
  波里斯苦笑,就像他匆匆来到这里一样,也匆匆离开这里,塔妮亚似乎十分伤心连告别的话都说不出来。
  次日清晨,波里斯像五年前一样再一次跟陌生人一起乘坐前往安诺玛瑞的马车。
  “我告诉你吧。”
  “不,我不想知道。”
  明媚的春光照耀着白色的露台,地面铺满了青色和白色的玉石,栏杆处种植了宽叶植物,其背阴处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周围有五张椅子,但露台上只有一个仆人和两个少年。
  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点心,美丽的茶壶中还冒气,但似乎一点都没动过。
  “社交聚会嫌人太多,逛街又觉得没意思,木偶剧又说不感兴趣,美味佳肴也不想吃,马戏又说不喜欢,那你说你到底喜欢做什么?”
  “没有特别喜欢的。”
  路西安·卡尔兹不可思议的表情耸了耸肩膀,他还不知道母亲为什么把波里斯带来,开始母亲说带来了同龄人时他还满怀好奇,没想到是这样乏味的家伙,击剑比赛中取胜的时候觉得满潇洒的,但作为伙伴……
  “啊,你不是击剑冠军吗?那肯定喜欢剑术。”
  靠在不远处的栏杆,观赏外面风光的波里斯回过头来,路西安因终于找到波里斯关心的话题感到无比兴奋:
  “以前我也学过剑术,过过瘾怎么样?”
  波里斯默默地观察路西安的表情,之后口角一动,微笑示意赞同。
  “太好了!那得先准备一下,香蕉!!快去看看剑击场收拾好了没有?”
  路西安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催促仆人,他兴奋得一会儿吃点心说话被噎住,一会儿喝茶被呛住,手忙脚乱一阵子之后才想起要准备击剑服,便跑进屋里。波里斯看到这一切强忍住笑容,大家都离开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四周无人,他的笑声吓走了树上的几只鸟。
  杜门礼·卡尔兹的的大住宅位于安诺玛瑞南部的一个田园。波里斯到这里已经有五天,杜门礼·卡尔兹的的大住宅不像死气沉沉的培诺尔城堡,它即实用又美观,而且特别强调了时尚性,大部分房屋都是单层结构,惟独中央的是四层塔式结构,许多单层房屋围着这座塔排列,仿佛像一个迷宫。
  波里斯过了好长时间之后,才熟悉这座房子,而路西安的性格比这座房子还难掌握,以前他与路西安只有两面之交,第一次是在去雷米的雷克迪柏关门路口,其次是在击剑比赛场上。一开始觉得路西安是一个过于朝气蓬勃地孩子,现在才知道他的莽撞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说“超出想象”一点都不会言过其实,简直是难以承受,所以波里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保持距离,不让自己卷进去。
  但越来越觉得有意思,做为主人路西安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命令波里斯服从自己,但路西安不但不知道使用强迫手段,反而像对待客人一样为了让波里斯感到快乐绞尽脑汁,而从前波里斯和兰吉艾的关系恰恰相反。
  就算不是这种方式相遇也是人们通常对身份相反者有一种戒备心理,而他不然,就像不懂事的淘气鬼冒冒失失。
  说天真烂漫,有些言过其实。
  说言过其实并不是贬义,和别的贵族家族的独生子相比他的言语行动有些名不副实,想到这里波里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为什么对他如此关心呢?
  “啊哈,找到了,你看这就是Rapier,好长时间没玩过它了。”
  路西安身穿剑击服,手拿细而长的剑,和波里斯的剑相比这种剑显得十分幼稚,而波里斯二话不说跟路西安一起去击剑房。
  穿过好几个过道和房子之后才到达庄园南侧的击剑房。击剑房没有天棚,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剑。波里斯在其中选了与路西安的差不多的剑。
  “咦?怎不用你自己的?”
  “这才适合你的剑。”
  幸亏波里斯挑的是一把比较钝的剑,路西安似乎好长时间没练过,动作很生疏,接二连三地出失误,好几次波里斯的剑轻轻地击中路西安的胳膊,但没伤着他。
  “哈,其实以前我的剑术挺不错的,不行,我得重新学剑术。香蕉!你跟父亲说邀请剑术老师。”
  香蕉一边打着哈欠说:
  “老爷不会相信的,少爷你反复变卦,总是有始无终,已经换了几个老师,连我都不信你的话了。”
  要是换了别人家的少爷肯定大发雷霆,而路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也是……不能再浅尝辄止,香蕉,我口渴了我要喝水!”
  “是,少爷。”
  路西安看着香蕉消失在走廊,收起剑一本正经地问:
  “你是从哪里学来了这么棒的剑法?不会是一开始就这么棒吧?几时开始学的?”
  波里斯知道路西安提出一连串问题时,没必要一一回答。
  “一开始人人都需要老师。”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
  波里斯摇头,路西安很失望地问:
  “为什么?”
  “你肯定不会听从我的话。”
  “如果听从你会教我吗?”
  波里斯面无表情的模仿了仆人的话:
  “不相信。”
  “什么?你来这才几天就开始不相信我?父母不相信我,我可以理解,香蕉那小子不相信我,我也可以理解,因为他们都习以为常了,连你也不相信我?岂有此理……”
  波里斯只好无可奈何地听,路西安深思片刻,突然大声地喊:
  “好!我发誓要听从你的话,难分胜负才有意思嘛,我的剑术远远不及你,多没意思?以什么发誓呢?啊……写誓言状怎么样?”
  平时听惯了父亲说“委任状”、“任命状”、“起诉状”等词汇的路西安此刻紧急制造了一个“誓言状”,说完了自己也觉得很荒唐,波里斯见状开口:
  “没必要写什么誓言状,但承诺每天练一小时,违背诺言的那一天你要对我以兄相称,以兄相待。”
  路西安一听每天练一小时就有些犹豫不决,但顾前不顾后的他满不在乎的道:
  “好!”
  “……”
  波里斯默默地看比他矮一个头的路西安,路西安顽皮地皱了皱金色的眉毛,他抬头注意波里斯的表情,过一会儿波里斯问:
  “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路西安看到波里斯的严肃的表情,在他的面前用手上下晃了几下,试图让他高兴起来,但波里斯仍然面无表情:
  “也不是特别喜欢,不顾一切地一定要学剑术的理由是什么?”
  路西安用理所当然的表情反问:
  “你不是除了剑术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吗?
  莫名其妙的感觉悠然而生,违背自己的意愿,最终还是教路西安剑术。波里斯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要教诲别人,事前他决心到这里之后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不亲近任何人,安诺玛瑞的第一次不愉快的回忆使他厌烦悠闲自在的安诺玛瑞人。
  而且路西安是一个典型的冒失鬼,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答应这个家伙要教他剑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他反复后悔自己太轻易地答应了路西安。
  这时波里斯就像奈武普利温在培诺尔住宅决定教他剑术之后一样苦恼地度过了几天。起初路西安很听话,兴致勃勃的练剑,但过了半个月之后他终于露出了本性:
  “今天有非去不可的地方,只有今天,下不为例,好吗?我今天一整天叫你大哥,大哥您就答应了吧!”
  “……”
  完全超出了他的判断,作为贵族少爷路西安根本没有所谓的自尊心,以兄相称这招对他毫无作用,对着随口大叫大哥的路西安,波里斯无话可说。路西安命令香蕉去马棚牵两只马过来。
  照看马棚的仆人犹豫不决地问:
  “您又去哪里……出远门吗?”
  “不,只是随便转一转。”
  “是兜风吗?”
  路西安的马显而易见是被精心饲养起来的,棕色的毛润有光,他还特地为“哥哥”准备了黑色的好马,他们不顾仆人的忧虑的眼光出发了。
  “去哪里?”
  “啊,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可以到达另一个城市。”
  波里斯第一次看见路西安说谎,路西安耸了耸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
  “也许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一小时之后他们到了一个叫阿毛其阿的小镇。这里因每个月举行一次出售帕诺杂列山脉特产的珍贵药材的集市,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特别是这里以能够轻而易举地购买制造魔法药物的珍贵药材而出名,那是因为很有名的尼雅弗魔法学校在离阿毛其阿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制药所。
  路西安熟悉地穿过了好几个路口,到了一家杂货店,他看了波里斯的脸色之后,开门而进,里面坐着好几个小伙子,他们见路西安进来非常高兴。
  “哎哟,路西安少爷来了,还带了朋友!”
  他们都胁肩谄笑,恭维着路西安,而波里斯觉得他们都是些不逞之徒,波里斯发现这家杂货店柜台摆的大部分都不是日常所及的用品,而是奇形怪状的古董,杂货店阴暗狭窄,散发出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路西安扑哧笑了一下说:
  “不是朋友,是'哥哥',不用担心他只是过来观看,快走!没时间磨蹭。”
  小伙子们听了路西安的话之后,都用很诧异的眼光看波里斯,但很快带着他们俩打开杂货店的后门,十分熟悉地穿过几个小巷,到了一家很大的住宅,打开门进去。
  里面摆放着十几个桌子,是一个宽敞而高雅的大厅,很多人围着桌子坐着,奇怪的是这个房子没有窗户,只点了好几个煤油灯,波里斯看了身边的一张桌子之后,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掷骰子。
  他们走进一张桌子,等候在那里的姑娘跟他们打招呼:
  “欢迎光临,可以开始吗。”
  大家各自找到座位,那个姑娘跟波里斯说:
  “您不玩吗?”
  波里斯视而不见,不言不语,女人见他无动于衷,便摇头再跟路西安一伙说话:
  “今天还是从路西安少爷开始吗?”
  路西安像天真小孩子一样兴奋:
  “好吧!”
  当啷啷响起了掷骰子的声音,此刻波里斯第一次像真正的护卫,站在后面,抄着手观看他们玩。掷骰子的方法比小岛上的摄政王教他的“猎人(Chaser)”方法容易得多,也没有记分数的栏,每次掷骰子之后再掷两次,比较分数,不同的是开始先押钱,每当掷骰子的时候添加金额,取胜者可以拿到所有的押金。
  开始一小时路西安是最大的赢家,但过了一会儿路西安开始输,再过了一小时之后,他不仅输光了赢来的钱,还搭上自己身上的五佰额索左右的钱。
  连连残败赌局的路西安更加兴奋,不断地催掷骰子,再过半个小时他又输掉了三佰额索,但路西安丝毫没有罢休之意,波里斯默默地观看,路西安已经输掉了八佰额索,但这个数目对家财万贯的路西安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路西安不是在懊恼输掉了钱,而是在不服气输。
  小伙子一伙和女人交换了眼色之后,其中的两个人伸懒腰示意要回去,另外一个家伙便跟路西安说:
  “少爷您也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太过分了,我还没捞本呢!”
  “还有下一次嘛……”
  那小伙子嬉皮笑脸,路西安咬了咬嘴唇沉思,一会儿跟波里斯说:
  “我们走吧!”
  与大伙分别之后,他们骑着马,上了回家之路,快出城时波里斯才开口说话:
  “这不像是好嗜好。”
  “好玩着呢!自从你来了之后我都忘的一干二净,这几天我的手又开始痒了,我喜欢和大家一起玩。”
  “这不是在玩,而是在赌博。”
  “没关系,反正我无所事事,有的是钱,输了也无所谓……”
  路西安似乎怕伤波里斯的自尊心犹豫了一下说:
  “尽管输了钱,但跟大家一起玩很快乐。”
  “可以跟仆人一起玩。”
  “跟他们玩没劲,总是故意输给我,尽管我说他们可以赢我的钱,但他们还是不听话。”
  路西安的头发在夕阳下染成金色闪闪眩目,他垂下眼皮忧郁地说:
  “如果母亲能给我生一个弟弟多好?”
  这是一种十岁以下孩子才有的埋怨,波里斯突然觉得尽管路西安和他是同岁,但比他幼稚得很多。幼稚说明他从来没有经过风雨,这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世事难料,万一有一天大祸降临波里斯的生存能力肯定比路西安强,但路西安在拥有家财万贯的父亲的保护下也许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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