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先生,原来您在这儿,您不记得小人了吗?小人是荀攸大人亲随!噢,小人奉我家荀攸大人与荀彧大人之命,前去徐州报急!”终于来了一个真的信使。
“怎么回事?”
“据闻,许成集兵虎牢、汜水,荥阳张辽也在厉兵秣马,可能敌方是想趁虚而入,故而,我家荀攸大人与荀彧大人派小人前去徐州向司空大人告急,奉孝先生,您还是快回许昌吧,我家大人跟荀彧大人都急成什么样了!”信使大概是想为荀攸请一个强援。
“知道了,你快去向主公禀报这件事吧!”郭嘉是心头暗急,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指使信使快快去向曹操报信,真是祸不单行,许成竟然不等后方彻底稳定就出兵,是自己看错他了,还是有什么让他不得不出兵呢?
“全速赶往许昌!”这是郭嘉的命令。
要知道,当时的路况并不好,而且,郭嘉坐的是双轮马车,十分颠簸,加上天气有些冷,再加上他的焦急等剧烈的心理活动,这些,让他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而当他到达许昌,得知一切都是假的之后,他即使脾气再好,也要恼的,而且,本来他的身体状况就已经很差了,于是他——一病不起。而他的这个遭遇,也从侧面证实了许成的一个理论:有时候,一个并不是多么高明的主意,往往就能奏到奇效。
夜里,葭萌关内!
邓百川来到了李严的府邸门前。
“请回禀李将军,就说校尉邓百川有事求见!”语气和蔼,是为将者拉拢人心时的常用手段,就算邓百川不想拉拢人,至少,不能让人对自己有坏的印象。
很快,门卫前来回话:“将军在里面,有请邓校尉!”
跟着前来带路的李严亲卫,邓百川来到了这葭萌关主将的房间,此时,屋内只有两个人,李严坐在桌几后面看着邓百川。
“邓校尉来此有何贵干?”言语之中,李严大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不敢,只是末将有一点小小问题,想向李将军讨教一番!望李将军能不吝赐教!”邓百川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
“岂敢,邓校尉见识不凡,一眼就看现我西川应当出兵汉中,如此能耐,哪还用得着李某在耳边聒噪!”李严对邓百川有一些成见。
“这个,将军取笑了,既然将军不愿指点,末将也不敢强求!”邓百川表现的比较硬气,“只是,末将的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也由不得末将不问了!”
“到底有什么事情?”李严不耐烦了。
“请将军站起来一下!”邓百川躬身向前走了两步。
“站起来?”李严有些恼火,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让他站起来,“好,本将军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真的站起来了?哈哈,太好了!”邓百川轻声笑了起来,话说得有些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李严皱眉,身子向前倾了倾。
“末将说……”邓百川突然向前,一把搂住了李严的脖子。
“你干……嗯!”李严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话也被噎了回去,紧接着,邓百川连连给了他好几下膝撞。
“呜!”还没完,一团散发着怪味的白布又被被邓百川强行按进了他的嘴里!
邓百川的膝盖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腹部,可是,深受如此重击,李严却开始两眼迷离,他居然——昏了过去。
“再来!”连连又给了李严好几下,邓百川才停下手。
“真晕了?呵呵,好!主公给的秘药果然不错,果然是作奸犯科的必备良药!”一面低声偷乐,邓百川一面把李严拖到堂后,把他给捆到房内的一根柱子上,又把那堵住他嘴巴的白布团整个的塞进他的嘴巴里,撑得他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然后,走到了外面。
“将军有命,去请冷将军来一下,就说有事相商!” 对着外面仍然在尽忠职守的卫兵,邓百川如是说道,然后,他又走回了屋内。
不久,冷苞来了。
“咦?邓校尉你也在!李将军呢?”冷苞只是这么问问。
“将军刚刚进去更衣(上厕所)了!”邓百川轻声回答道。
“ 哦!”冷苞表示了一下理解,又问道:“邓校尉,是李将军叫你来的吗?”
“不是,是末将自己来的,末将有事情向李将军禀报!”邓百川回答道。
“什么事情?要深更半夜来!”冷苞不解。
“是……哦!李将军!”邓百川向冷苞的身后望了望。
“李将军?”冷苞转头,什么也没有!
“不好!有诈!”冷苞的大脑反应不慢,可就在他转头的时候,一柄锋利无比的小刀就捅进了他的脖子,然后,就这么一划!就割断了他的喉咙,与些同时,邓百川的手捂上了他的嘴巴。
把屋里收拾完之后,邓百川走出了李严的房间。
“李将军有令,今天不再见任何人,他要与冷将军商议要事,不得打扰!”顺便命令了一下李严门前的两个卫兵,邓百川扬起头,走了,两个卫兵在后面隐隐地听到了他的埋怨,“居然不让老子旁听,老子可是州牧大人亲自提拔的!哼!”
两个卫兵对视了一眼,同时冷笑了一下,哼!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就想跟咱们将军一起商议军机要事,真是会做梦,也不看看你那副鸟样,配吗?这么想的同时,两名卫兵对对为自己的李严将军站岗,更加感到光荣,两人的胸脯挺得更高了。
从李严的住处出来,邓百川就立即飞快地赶到了关墙之上。
“邓校尉,你怎么也来了?”值班的某位偏将问道。
“哦!末将刚刚从李将军那里来,他让我传个令!”邓百川故做不满地说道。
“传令?”偏将不解,“怎么李将军不用他的亲兵呢?反倒让你一个校尉来?”
“谁叫我自己撞过去的呢!唉,本来好好的,去找李将军请教一下兵法上遇到的难题,可倒好,冷将军又去了,结果,他们就把我给赶出来了!”邓百川用一种幽怨的语气说道。
“哈哈哈,我还当什么事情,邓校尉,听说你见识不低啊,怎么还要向人讨教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李将军那可是蜀中三大名将之一,与张任将军、严颜老将军齐名并列,他如果指点你几招,肯定能让你受用无穷啊!”偏将笑道。
“那是那是!过几天末将还要向李将军讨教呢!”某人开始考虑如何杀人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拿出了一样东西:“噢!这是李将军给我的令箭,请将军你验一下!”
“果然是李将军的令箭!不知李将军有什么命令!”偏将肃然接过令箭,验过之后,如此说道。
“我也不清楚,李将军只说让我来这儿等一伙人,然后,就把带头的人领到他那里去!仅此而已!给将军你令箭,是让你待会儿好打开关门!”邓百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
“这可就稀奇了!李将军他搞的是什么玄虚?”偏将并没有怀疑什么。
“谁知道呢?名将嘛,自然有他们的道道,您说呢?”邓百川笑问道。
“倒也是!哈哈哈!”偏将打了个哈哈。
打发了这位偏将,邓百川就这么在城墙上逛着逛着,然后,趁人不注意,他走到僻静处拿起一支火把,转了三圈,之后,又来到了关门之上。
于是,当夜,徐晃以阎行为先锋,攻入葭萌关,西川将军冷苞战死,主将李严被俘,被徐晃用来收服西川军心,结果,只一天功夫,葭萌关内数万守军便被收降,只有校尉邓百川等寥寥数人得以逃离!接着,徐晃留下大将高览守御此关,以堵住张任回军之路之后,便率手下六万大军向西川内部进发,一路之上,势如破竹,白水关主将霍峻,副将雷铜没有带兵御敌,最后徐晃攻克此关,两人却又同时被俘,而在徐晃攻打白水关之前,校尉邓百川就已经离开了,他急忽忽地向剑门关守将吴兰报信,说白水关危急,霍峻将军抽不出身来,让他代为求救,并有霍峻随身佩剑一把为证,剑上血迹淋漓,显然是霍峻在与人厮杀之时交给邓百川的,而得到邓百川的回报,不知道白水关已失的吴兰率军出发,向白水关前进,路遇白水关败兵,才知道霍峻、雷铜被俘,白水关已失,只好带兵返回,可惜,被徐晃随后追上,一路追打至剑门之内,剑门关遂失!吴兰连夜退回涪城,至此,在去成都的路上,西川军就只有涪水关、雒城可守了,若是这两城也失去,则成都就完完全全展露在徐晃的眼皮子底下了。
而这个时候,张任等人却被拖在了南郑,许成军并没有攻打已被杨怀攻占的梁州,而是从箕水关不断出兵骚扰张任,由于许成军派出来的都是骑兵,而且汉中又是平原,所以,缺少骑兵的张任对他们没有什么法子,攻打南郑的行动被拖慢了。
而就在徐州和益州都燃起战火的时候,荆州却是一片歌舞升平。虽然知道身边有的是虎视耽耽之人,可那都还远着呢,荆州的权贵们却没有把这放在心上,他们正高兴万分,因为据准确的消息——孙策死了!
是啊,这个荆州最大的仇家死了,怎么能不让他们高兴呢!那可是纵横江东无敌手的小霸王,如今,孙策一去,就凭孙氏那几个还没有成器的小孩子,江东再也没有人能对荆州构成危胁了!长江之上,以后可就是荆州人说了算了。
所以,从刘表往下,荆州的官员们都在对此事表示庆祝。
当然,并不是全部,仍然有人能保持清醒的认识,那就是现任新野县令的刘备刘玄德!
虽然朝廷的命令是让刘备去做江夏太守,可是,哪有这种可能!先不说现任的江夏太守黄祖是一个蛮横而不讲理之人,杀人如麻,就是刘表也不能答应这件事情,江夏是荆州重镇,拱卫长江,其间更有数万雄兵,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给一个外人呢,再说了,黄祖跟刘表的交情可不一般,刘表能做稳这荆州牧之位可少不了黄祖的一份儿大功,所以,哪怕刘备名义上跟刘表一样都是皇族,也不能把江夏太守让他来当。而且,同样的,刘备也不能接受这项任命,他的二弟关羽惨死在许成军之手,曾发誓要与关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刘备不跟着去地狱就已经是对不起兄弟了,哪能再去接受杀弟仇人的任命。
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最后,刘表以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官职给刘备为由,把他远远地打发到了荆州边境当了一个小小的新野县令,你刘备不是跟许成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新野县正好处于对许成的战线前沿,应该能满足你与许成打仗的心愿了吧!
于是,刘备带着三弟张飞,谋士简雍、孙乾一起来到了这新野小县,当起了县令。
牢骚当然是有的,可是,刘备一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忍!这小小地县令之位,他倒当得是有滋有味。
当然,在见到一个人之后,他的这个县令就当的更有滋味了。由于徐庶的推荐,他牢牢地记住了一个名字,诸葛亮!
在当上新野县令不久之后,他就带着孙乾和张飞去寻找一个名叫卧龙冈的地方。
三顾隆中,他终于见到了诸葛亮这个年轻人。
“玄德公,你可知许成打得是什么主意?”怎么说刘备也算有些名头,而且,比起刘表来,也算得上是个豪杰,诸葛亮感念他的诚意,开始在他面前比划起来。
“刘备愚鲁,还望先生不吝赐教!”刘备一向是礼贤下士的,虽然他本身的地位也并不高。
“徐公明出兵汉中,定然是眼望西川!”诸葛亮看了一眼刘备!
“西川?”刘备想了一下,“听闻益州牧刘璋为人黯弱,如此一来,恐怕西川难保!”
“这个,在下就有些不懂了!”孙乾当过徐州别驾,也算是很有见识,“西川一向是易守难攻之地,刘璋就算黯弱,想攻取此地恐怕也不容易,而且,这徐晃声名并不是很响,他能做到吗?”
“徐公明能位列征南将军,与庞沛、庞德、张辽并列齐名,足可以说明他的本事,而且,许成一向是谋定而后动,从不打没准备的仗,这西川,早晚会成为他囊中之物!”诸葛亮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西川丢了就丢了,那又不是我们的地方,关我们什么事?”刚才被刘备赶到外面的张飞叫嚣着又走了进来。
“呵呵,西川丢了,是不关玄德公和三将军的事情,只是,恐怕要关刘景升的事了!”诸葛亮微笑着摇起了扇子。
“这怎么关起刘表那老儿了?小子,你可别诈呼老子!”张飞把醋钵大的拳头在诸葛亮面前晃了晃,以示威胁,却又被刘备打了下去。
“三弟不得无礼,”刘备这么训斥道。
“没有什么,三将军乃是真性情,亮不会在意的!”诸葛亮对张飞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孔明先生,请接着讲!”孙乾帮刘备续下了话。
“西川,看似遥远,可是,一旦许成得到此地,他就可以派兵顺江而下,那时候,无论是刘表的荆州,还是荆南四郡,乃至于江东六郡之地,都将在他大军铁蹄的覆盖之下!”诸葛亮挥了挥鹅毛扇。
“这可如何是好?”刘备大惊,许成要是真的把西川也拿下了,那可就是真的谁也挡不了他了,“孔明先生,可有解决之道?”
“没有!”诸葛亮直接打碎了刘备的幻想。
“你这家伙,自己提出来,又说没有解决之道,莫不是捉弄你家三爷?”张飞又要提起拳头。
“三弟,你给我坐好!不然就出去!”除了训斥自己的兄弟,刘备难得底气十足的大声说话。
“坐好就坐好!”憨人就是憨人。
“其实,莫说方今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看出这其中的利害之处,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有谁能解决这道难题!”诸葛亮摇着扇子,说道:“如今,许成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在北方的统治,刘表、孙氏、曹操三方虽然都是割据一方,却已经无法撼动其根基,从今往后,要想生存,唯有一个字!”
“哪一个字?”刘备忙问,孙乾也伸直的脖子,就连表面上毫不在乎的张飞也是坚起了耳朵。
“守!”
“守?”三人齐问。
“正是!”诸葛亮肯定道。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看着许成嚣张跋扈,欺凌汉室,搅乱这大汉天下不成?”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