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现在这样的身体,我怎么敢乱来,别多心了,乖。”细细的吻着爱人的发梢,云壁周将人又拥紧了些,不能进去他也不好受啊。
不过,莫怪秋亦溪多心了,自从两人第一次房事以来,云壁周都是从头做到尾的,每次都能让他腰酸那处痛,这次却只是在他手中释放而已。秋亦溪忘情之际,压根儿就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体已不同往日,经不得丝毫的闪失,云壁周爱他至深,自然是时刻记着的,这才不敢乱来不是。
这头两人云雨动情,不知低调,惹得那头玄武捏着鼻子仰着头站在墙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一抹可疑的红色液体顺着指缝泄了些出来。玄武松开手,心里第无数次叹道不该在人家夫夫恩爱之际跑去听墙角,摆明了就是找罪受!
无奈的拖着失血过多的身子回了自己的屋子,脑子里却又浮起了那一串声音,玄武哀叹,仰头倒向床铺。
就这样,因为这个原因那个原因,这日,就没走成了。
第二日,云壁周等人辞别,正式离开了武林盟,正式踏上了江湖路。云叔自个儿回了落樱山庄,玄武则跟着云壁周秋亦溪两人。
玄武骑着马在前头,秋亦溪则因为怀着身孕,再加上着实嗜睡,由云壁周陪着乘了马车。武林盟本来就在京郊,三人早早出发,待赶到江城之时,夜已落幕,便悠着马车慢慢的晃进城了。
“江城果真不愧为‘不夜城’,都戍时了还这般热闹,”秋亦溪放下车帘,感慨道,“这江城向来是纨绔子弟的天堂,这类人中不差那些个败类,却从来不曾出过大事,江城太守也着实有些能耐。”
“听说这一任江城太守是皇帝的结拜兄弟,素有‘青天阎罗’之名的宇文靖,出了名的正直不徇私,手上有御赐的腾龙令,可决断生死。江城在他的治理下,自然太平。”替爱人拉好衣衫,云壁周轻声解释着。
“腾龙令。。。。。。宇文靖还真受皇帝信赖,那腾龙令不仅有决断生死的权利,凭那小小的一面令牌,便能调动全国一半以上的兵力,整个大随王朝可就那么一枚。”秋亦溪虽对宇文靖没什么概念,对那腾龙令倒是清楚。
“咱们先找个客栈歇下脚,用过晚膳,我陪你出来走走可好?”瞧见秋亦溪时不时被车外的喧哗声所吸引,云壁周体贴的说道,说罢便吩咐玄武找间好点儿的客栈停下。
秋亦溪淡淡的点了点头,径自转过头隔着纱帘望着车外灯火炫丽,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不免升起一股兴奋。秋亦溪自六岁后便少有玩乐,先是养了两年的伤,后来又因为温饱问题哪顾得上玩乐,再后来便随着玉萧师父习武,接着便创立苍雪宫,然后又解散了苍雪宫在落樱山庄过起隐世般的生活,正正经经的玩上一会倒是真的没有。
“这是江城最大的客栈了,醉梦楼。”玄武拉住马匹,回头看着两人从车上下来。
“那就这里吧,玄武,你去订两间房,再顺便叫些吃食送到房里。”云壁周吩咐道,转过身却见秋亦溪静静的站着,“怎么了?”
弃了易容的秋亦溪扬起勾人的桃花眼瞥了眼云壁周,又转过脸盯着前方不远处,那里坐着几位江湖人,“你听听。”
云壁周顺着秋亦溪的目光看了过去,凝起神听着。
“你说凌神医出现在洛城?不会吧,都十几年没半点消息了,俺还以为他早就飞天了。”一胡须汉瞪着双圆鼓鼓的眼睛问到。
“骗你做什,听见过的人说那人医术绝顶,都快入了土的人都让他给救了回来,你说除了凌神医还能有谁?”另一大汉说道,偏了头想了想,又说,“不过,凌神医那身玄青袍也是标志性的,听说那人却是穿着一身素白,一尘不染,而且,头发也都是银白的。”大汉开始怀疑起那人究竟是不是凌束了。
“那肯定不是!”胡须大汉甩甩手,灌下一碗酒说道,“江湖人都知道凌神医从不穿玄青色以为的袍子,一身素白的,肯定不是凌神医,再说了,十几年前的凌神医可只是个二十来几的年轻人,才不过十年,怎么可能连头发都白了。”说完嘲笑般朝那大汉推了推面前的酒,“人家还是大神医呢,哪老得那么快。”
。。。。。。
云壁周转过头看着秋亦溪平静的脸,却瞥见秋亦溪眸中掩不掉的喜悦,顿时也有了答案。
玄武出来叫人,领着人进了房,桌上早摆好了膳食,三人落坐。
“亦溪,那人是不是凌神医?”云壁周问道。
“一身素白,银白头发。。。。。。”
“是师叔!”秋亦溪还未说完,玄武便激动的喊到,“是师叔,你们见到他了?”
云壁周看着秋亦溪明显激动的神情,却也想到了那个问题,“就像那个大汉说的,江湖人都知凌神医独爱玄青色袍子,也从不穿其他颜色的衣衫。。。。。。”
话还未说完,玄武‘戚’了一声打断,幽幽的开口,“云老大有所不知,不是师叔喜爱玄青色袍子,而是师父说过师叔穿玄青色袍子最好看,所以师叔才长年穿着玄青色的袍子的。”说完夹了口菜吧叽吧叽的吃完,又说,“师父过世后,师叔把自己关在师父房里三天三夜,任我们怎么叫都不肯出来。到了第四天,我们在师父的坟前看到了穿着师父的衣服,白了满头青丝的师叔时,从那天起到后来一个月,师叔都是穿着师父的衣服。所以,一身素白,满头银白发的肯定就是师叔没错!”
“这么说来,凌前辈真的在洛城出现过?”云壁周边照顾秋亦溪用膳,边分神问着。
“是!”秋亦溪抬起头看了眼不断往他碗里夹菜的云壁周,推了推他的手,不让他再往早堆成小山的碗里再添东西,又转过头看着玄武道,“听他们说,师叔救的,是玉家的人,师父的父亲。”
“那就肯定是师叔了!”玄武回了秋亦溪一个眼神,垂下头继续吃饭。
“这么说来,咱们就要往洛城去了。”云壁周满意的看着秋亦溪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菜,这才自己吃了起来。
“师叔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离开的时候不准咱们找他,而后便是十来年无声无息,现在又为了救玉家的人而出现,师父欠师叔的,下辈子都别想还清了。呃。。。。。。不过,也真走运,竟然才出来一天便有了师叔的消息,还真是诡异。”玄武边吃着,边自顾自的自言自语。
云壁周抬头瞥了玄武一眼,从玄武的话里他猜到了凌束与玉萧不为人知,那背后的故事,不由伸出左手轻轻的握住秋亦溪放在膝上的左手。
秋亦溪抬起头望了眼云壁周,手回握着,淡淡的说,“今日我累了,既然这么快就有师叔的消息,那明日就先停一日,后天再走,可好?”
“行,晚上早些休息,明日带你逛江城,”云壁周宠溺的看着秋亦溪。
不知不觉间,云壁周的嘴角裂到了耳朵根,那股子甜溺惹得玄武想起昨夜那段插曲,登时一口饭呛着了,咳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拼命的灌着水。
“自作自受。”秋亦溪瞥了他一眼,淡淡的丢出几个字。
被秋亦溪的话再次噎着了,玄武委屈的抱着碗挪啊挪,挪到了墙角处,眼神哀怨的望着秋亦溪,“老大,你是不是明知道我在外头,才故意叫得那么妖媚?”
话落,剩着菜的碟子被直直的朝玄武的面门飞了过来,玄武轻松的稳住盘子,将菜倒到碗里,又将盘子丢回桌上,然后边吃边说着,“老大叫的时候,真好听。。。。。。”
“玄武!”玄武还未说完,秋亦溪便跳脚了,他说的‘自作自受’是指‘没事吃那么快做什么,没饿死的吗,呛到了吧’,而玄武却以为他知道他昨天听墙角的事,便脱口问出,还不怕死的评论。
秋亦溪恨不得将玄武身上瞪出几个大洞,最后在云壁周软言相劝下才又坐了回去继续吃饭。而玄武,云壁周哪容得在与爱人欢好之时,有人听去了爱人的娇媚,听就听了居然还评论,所以,玄武隔日一整日都窝在房里不肯出门,对着铜镜自哀自怜,边抹着药边叹,“云老大下手真不留情,都成熊猫眼了”。。。。。。
第十八章
江城是大随王朝最繁华的城都,这里齐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能人异士、名人商贾,所以自然也是纨绔子弟们玩乐的天堂,江城有一街,一街最繁华的街,叫‘红颜道’,不只是因为这里齐聚了全大随一半以上的美人,还有红颜道正中间,那一潭‘美人湖’,夜里荧光湖水将整条红颜道映得如白昼般绚丽。
秋亦溪早早的便起身,一夜好眠的他精神弈奕的拉着云壁周就朝最繁华最热闹的红颜道奔去。
刚进红颜道,迎面扑来的,便是芳香宜人的桂花香,香而不浓,淡而清雅。秋亦溪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眼红颜道辉煌的大道门,檀香木所刻的‘红颜道’三个字在阳光下显得大气无比。
“红颜道,我以为只是烟花之地而已,没想到如此清雅,难怪人家说‘红颜一笑倾国,美人淡雅倾城’了。”手置于身后交握,秋亦溪晃悠悠的晃在云壁周身侧,发出一阵感叹。
“红颜再美,不入我眼,美人再美,比不上你。”看着秋亦溪因为难得的兴致,整个人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直把云壁周迷得晕乎乎的。
挪啊挪啊,秋亦溪慢慢的挪到云壁周身旁,“听说,这里最近出了个大美人,贵在气质无人能比,咱们瞧瞧去?”这个‘听说’,自然是玄武的杰作了。
“气质美人?”云壁周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斜眼望着爱人,“我倒不知道亦溪是何时对‘气质美人’感兴趣的?”哼~在我面前表现这般腼腆居然是为了看美人!云壁周心里升起股酸劲儿,而且随着秋亦溪没等他同意便奔去找美人的雀跃身影映在眼里时,那股酸劲愈是强烈。
叹了口气,云壁周紧紧的追着爱人而去。
红颜道,美人湖,都是江城的特色,而说到红颜道,又提到美人湖,自然不会漏了美人湖畔的望夜楼了。望夜楼正面朝着美人湖,周围林道两旁种满了桂花。此时正是桂花时节,香气逼人,想来整条红颜道上飘着的桂花香便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秋亦溪静静的站在望夜楼前,聆听着里面传来的琴声,神情无比愉悦,全然忘记了站在一旁的云壁周,独自沉溺在琴声里。顿了一会儿,秋亦溪取下放在腰间的碧玉萧,含笑和曲。
楼里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有人相和,顿了顿后,又开始弹奏。一曲罢,秋亦溪喃喃自语道,“好一曲清歌调。。。。。。”
“方才可是公子以萧和琴?”一小厮自门内出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我家公子请公子入楼一叙。”
秋亦溪朝云壁周看了眼,又转过头朝不厮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厮走了进去。
望夜楼里的格局大气不凡,入门及厅堂部分都直通顶部,三层楼的高度加上空间的大而华丽,将整个望夜楼衬得辉煌。
望夜楼正中有一圆形高台,旁边环绕着高台的梯阶上去,另有一弧行楼梯悬空直达三楼,造型优美。
此时圆台被一层若隐若现的折纱所遮掩,里面隐约一道身影,风姿卓越。
“公子,我家公子请公子上台。”小厮领着秋亦溪到环梯入口处,做了个‘请’的姿势。
秋亦溪点了点头,便走了上去。云壁周随后便要上去,却被小厮拦了下来,“这位公子,我家公子只请公子一人上去。”说完模身挡在梯口处。
云壁周还未表态,秋亦溪见状,便拉下了脸,“你家公子倒是金贵了,我见得怎么他见不得?”说完便挥开小厮下了楼梯,拉着云壁周,转身瞪了眼错愕的小厮,“什么样的主子教什么样的奴才,这样徒有表像之人,不见也罢。”
“亦溪,”云壁周自进了望夜楼便感觉这个地方并不简单,他以眼睛示意秋亦溪低调些。
“哼~~他拦的可是你!”别人我还不管呢,秋亦溪别过脸。
“两位莫见怪,是在下教下无方,让两位受气实在惭愧,”一人影靠近纱帘,向下望了望,“两位公子请上来,让在下以薄酒陪个礼,可好?”语气是温润的,让人听着就舒服。
听见自家公子发话,小厮也机灵的忙让开身子,弯低了腰说道,“是奴才不长眼,请两位公子莫见怪,还请上台。”
“哼~”秋亦溪轻哼了声,一手牵着云壁周,一手把玩着手上的碧玉萧,像只骄傲的孔雀般上了楼。他可听玄武说过了,这美人可还未有入幕之宾呢。
上了最后一阶,便有人撩开了帘子,秋亦溪率先走了进去,手上依旧拉着云壁周,眼神上下的打量着眼前一袭白衣,宛如仙人般的美人儿。
“两位公子请坐,”美人儿一手做了个‘请’,一手挥手示意侍从退下,而后自己也落了座,先替两人倒了酒,又替自己倒了杯,才开口说道,“在下花颜,方才之事还请见谅,莫扰了两位雅兴才好,水酒一杯,自罚,”说完便喝光了杯中酒。“公子的萧真精致,萧音也是一绝,方才得公子相和一曲,真乃荣幸之至。”
“客气,你的琴声也是一绝!”
秋亦溪由衷的赞美着,端起酒杯便要饮下,却被云壁周拦了去,一饮而尽,“亦溪身体不适,酒便由我代为饮之,在下云壁周。”云壁周朝秋亦溪一笑,将酒杯搁回桌上。
“幸会。”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花影蹙起双眉,略显不悦。
“滚开滚开,大爷要见他是他的福气,快让他下来见我!”
秋亦溪往后侧了侧身子,便瞥见一肥胖男子双手插腰,仰着头望着圆台,那模样甚是滑稽,‘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格老子的,谁在上头?不是说花台从不让人上去的吗?”显然听到了圆台上传来的笑声,肥胖男子又是一阵吼叫
“哎哟,陈大爷,什么风把您给吹这里来撒野了啊!”一妖媚男子上前,双手抱胸,斜着眼望着陈姓肥胖大爷,“陈大爷,在望夜楼里大吼大叫的人,可没有再进门的资格。陈大爷是逛厌了望夜楼不成?”
“此人是谁?”秋亦溪低声问道。
“是望夜楼的楼主,夜冥凡。”花影回道。
“夜冥凡?”秋亦溪挑了挑眉,“他可比你更像小倌儿。”
秋亦溪向来有话直说,花影倒是怔了一下,而后失笑,“师兄,你倒是没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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