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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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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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丹青的说法绝对合情合理,君天邪不得不露出丧气的失望之色。 
  太史丹青继续说道:“以你的智慧,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穿,所谓的关心则乱,就是天才如你也不能例外吗?” 
  君天邪不悦道:“我是认真的来与你讨论事情,不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 
  太史丹青苦笑道:“我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认真过,即使是这样,我仍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解决你身上那仿佛诅咒般的怪病。” 
  “这不是病!”君天邪连抗议的力气都欠奉:“虽然我不知道该如何具体解释这种奇异的现象,不过我能肯定这绝对不是什么‘万药宝典’上会记载的疾病,你不要搞错方向了!” 
  太史丹青正色道:“既然你也看过‘万药宝典’,应该知道心病也是病,把你的症状列为心病的一种,我认为并无不妥。” 
  君天邪闷哼道:“这下你可变成大夫了!” 
  太史丹青负手沉声道:“你来找我,不正是为了让我出主意开药方吗?一个不相信医生的病人,怎能得到完整的治疗?” 
  君天邪两手一摊道:“那就请你说说看,你对我的怪病到底有什么看法?‘大夫’!” 
  似乎没听出君天邪话意里的讽刺,太史丹青缓缓走出几步,转身沉吟道:“因为真儿的关系,我对分裂人格的研究,敢说在历代任何一任太史家主之上。‘皇极惊世典’上记载的案例,经过我钜细靡遗的分析整理,发现多重人格的成因,几乎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在成长过程中,尤其是童年时期,遭遇到重大的变故,或是长期的虐待,而触发出一个与本来性格相左的‘存在’!因为只有这样,当事者才能卸去心灵上所承受的压力。” 
  君天邪哼道:“如果你所谓‘多年辛苦的研究’,就只有这点东西,那我会对你非常失望。” 
  太史丹青老脸一红道:“当然不只如此,多重人格的成因,既然是因为成长时期的经历而来,那么对症下药,也只有从解除意识深层底部的伤痕着手,心病还须心药医,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君天邪不耐的挥挥手道:“那是指你女儿的情况而言。让她知道当年强暴她的凶手得到应有的制裁,或许真可以解除她的分裂性格,对我却未必能起相同的作用!” 
  太史丹青点头道:“你的情况比起真儿复杂得多,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根本上的原因应该都是一样。心结不解,心病便无从治愈的一天。” 
  出奇的,君天邪这一次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一张脸带着悻悻然的表情。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但是要化解自己的“心魔”谈何容易? 
  就算不计较那惊世骇俗的后果,包括当事人自己,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能让娘亲接受自己的自信…… 
  “现在的我,还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 
  这是君天邪最近在午夜梦回时,时常萦绕在心头的问题。在只“认识”玉天邪以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这副躯体的主宰,而后者只不过是在成长过程中突变产生的寄生体。 
  这样的认知直到第三天邪的出现,才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他和他所鄙视厌恶的玉天邪,也只不过是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分别而已!他和玉天邪才是真正的一丘之貉!一个不是由任何人生下,也不会有任何人爱的“怪物”! 
  这样的认知一直像鲨鱼的利齿一样,日夜啃噬着他的心灵,只是自尊心比谁都高傲的他,却绝对不会把悲怆担忧的一面呈现在人前,即使会被批评成强颜欢笑,他仍是坚持这样的生活方式。 
  没有人可以了解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了解。 
  然而,即使是像他这样子的“异类”,也有想要保护的对象。他的娘亲玉白雪,他在这世上唯一尊重和爱慕的人,不管她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他对娘亲的感情都不会有变,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用一生的时间守护她。 
  然而,他还是有一个最大的顾忌,这个身体原来的人格,“天邪”!一个他无法掌握预计的可怕存在,他也对娘亲情有独钟,但是那种感情却是强烈的扭曲与独占、残虐与狂欲,全都是让人不愉快至极的东西。君天邪在与第三天邪人格交换的过程中,曾经一窥过那家伙的内心世界,而能让“邪星”也觉得恶心恐怖的“黑暗”,绝对是无法言喻的“黑暗”。第三天邪的存在,对玉白雪而言绝对是一种莫大的威胁!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第三天邪那家伙得到玉白雪。君天娇的下场殷鉴不远,那家伙即使对自己的亲姊姊,也没有任何人情义理可讲。 
  他一定要阻止第三天邪,在不自裁的前提下,最彻底的方法,就是让“天邪”这个人格消失,由他继续这个躯体的主导,就像过去七年来一样。 
  问题是要怎么做? 
  太史丹青看着若有所思的君天邪,忍不住出言询问道:“看你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一些法子,说来听听看吧!” 
  君天邪想了一下,终于道:“你应该听过‘菩提法座’这个地方吧?” 
  太史丹青一震道:“那个超然于武道之外,号称不问世事的脱俗圣地?!” 
  君天邪不屑地笑道:“只要是存在于世俗的地方,用上‘脱俗’这个名词本身就是一种矛盾,‘超然’也只是人们故弄玄虚的代名词而已。不过这个见鬼的地方很是有些门道,这一点倒是不能否认的。” 
  太史丹青皱眉道:“‘菩提法座’又有什么东西对你有帮助的?” 
  君天邪道:“你可曾听过‘去烦恼风’这四个字?” 
  太史丹青道:“寄生于六根六识之上的六恶六贼,能解一切劫厄者之法,合称‘三十六烦恼风’,这是佛教经典上记载的经义,与‘菩提法座’又有什么关系?” 
  君天邪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佛法有三十六烦恼风,菩提法座也有一种武功,就叫‘三十六风去烦恼剑’!据说毫无一般正统剑法的杀伤力,却有化灾解厄、使人重生之效,这种说法看似玄幻不可尽信。可是却有人认为,所谓的‘去烦恼剑’,其实就是类似‘洗心箓’的精神功法,三十六风吹拂的是人心记忆,当记忆从脑中被消除的一点不剩,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烦恼存在。” 
  太史丹青倒抽一口凉气道:“这是连‘皇极惊世典’上都未记载的功法,你又是从何得知?” 
  君天邪淡淡道:“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遗物。” 
  云师……一直到最后,也在为我的事情着想。这份恩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你的师父?”太史丹青讶道:“我从来就不知道,你还有师父?” 
  “那不是我们要谈的重点。”君天邪道:“我只想知道,你对于这件事的看法是怎么样。根据‘皇极惊世典’上对‘菩提法座’的记载,你认为这样的武功是可能的吗?” 
  太史丹青沉吟道:“当年撰写‘皇极惊世典’的先祖,确实曾经蒙‘菩提法座’的大师青睐,破例参观这块不为外人所知的佛门圣地,但或许是出于交换条件,先祖对于该处圣地的记述着墨极少,就算有也大多语焉不详,只说那里住着一些能化腐朽为神奇的世外高人,能化一切不可能为可能,或许连记忆操控这些我们认为荒诞不经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是稀松平常吧!” 
  君天邪点头道:“我就是要你这句话。” 
  “等、等等!”听出君天邪平淡表情下隐藏的意图,太史丹青忙着问道:“你是认真的吗?或许‘去烦恼剑’真的可以洗去你的记忆和人格,可是那也意味着你会变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君天邪仰天让丝丝细雨飘落在他脸上,凉意沁到他心里:“有时候当一个什么都不去想的人,或许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太史丹青注视着他好一会,缓缓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看来是我错了。” 
  “你没看错,从头到尾,我所考虑的都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君天邪摇摇头顿了一顿,又道:“只是……” 
  太史丹青问道:“只是?” 
  君天邪苦笑:“没什么,我似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言归正传,你知道该怎么才能和‘菩提法座’的人有所接触吗?” 
  太史丹青道:“原来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可是‘菩提法座’的地点,连‘皇极惊世典’上也不见记载,法座中人更是等闲不轻涉江湖,天下如此广大,想要单单找一个人,岂非难如登天?” 
  君天邪信心十足的道:“别人或许不行,可你一定可以。” 
  “这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吗?”太史丹青苦笑道:“坦白说,你要是在昨天以前来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无法答你,可是今天嘛……哼哼!” 
  君天邪着急道:“老书虫,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法子快说吧!” 
  太史丹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变成白痴可不是一件说笑的事啊!” 
  君天邪哼道:“你放心,就算我真要去挨法座中人的‘去烦恼剑’,也会等解决你女儿的问题完后再去。” 
  太史丹青不悦道:“你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意已决,不必多说。”君天邪摇头道:“你到底有什么门路?有就直说吧!” 
  “年轻人就是性急。”太史丹青叹道:“白道联盟秘密培育的种子高手,‘观音天女’梵心谛已经出山,还在冥岳门出手救了你的义兄龙步飞一命,不过这个梵心谛其实还有另一个秘密身份,她就是‘菩提法座’四百年来,唯一一个获准以正式身份行走江湖的法座中人。” 
  君天邪惊讶得连嘴都合不拢:“竟有此事?老书虫你为什么早不说!” 
  太史丹青倒也答得绝:“之前又不见你问。” 
  “你……”君天邪本想发火,转念一想,到底还是忍了这口气,讪讪道:“只要有了目标,找起人来就容易,我这就出发,说不定‘去烦恼剑’可以一石二鸟,连你女儿的问题也解决了。” 
  太史丹青知道他说的轻松,其实殊无把握,更兼背负着极沉重的压力,以致背影看来竟有些佝偻。 
  直到君天邪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雨势中,太史丹青的脑中还是一片迷濛。 
 
 
 
  
 ~第三章 白衣墨止~
 
  竹林清风,茅舍简约,清泉一泓,不失清雅。 
  一名白衣人盘膝坐于茅舍前的草地上,一身素白,白发白冠白袍白带白靴,静如深井止水,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真是稀客,我们多少年不见啦……没想到你会主动回来见我,也许世上真有所谓的奇迹吧?” 
  裹在白色长袍中的人忽然开口,声音像是流过石上的清泉,给人一种清澈透明的感觉。 
  “你该知道,如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回来这里见你。” 
  从白衣人的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条英伟的身影随之出现,“天敌”——龙步飞!脸上微带病色的苍白,注视着白衣人的表情,眼神有说不出的复杂。 
  白衣人轻笑道:“呵……当年你离开此地时,曾说过冬雷震震夏雨雪,此生亦不再见的决绝,能让这样的你改变初衷,一定是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啊!” 
  龙步飞望着白衣人的背影,表情数变,几经挣扎后道:“我希望你……能够帮我疗伤……” 
  “喔?”白衣人抬起头来,身体不动,却像是在虚空中有个盘子托着一样,自转一百八十度后,变得正面面对龙步飞。 
  白发白眉之下,白衣人竟然连瞳孔也是一色诡异的白,更兼毫无聚焦的感觉,原来他竟是个瞎子! 
  “脚步虚浮,话音里也中气不足,罡气入脉三分又逆流贯穿,该是遇上棋逢相对的敌手,但是这样的伤势,只要你好好静养三个月,期间不再妄动真气,该可以痊愈如昔。何必要来找我出手?” 
  别说是触脉把诊,连视觉都没有的白衣人,竟然能一口说出龙步飞身上的伤势,而且钜细靡遗有如在场亲见,这份功力,就算华陀、扁鹊重生,也不过如此! 
  龙步飞却像毫不意外白衣人有此异能,若非如此,也不值得他走上这一遭。他平静的说:“我必须在十天内,回复至最佳状态,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白衣人轻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当年你不惜放弃‘般若降龙功’最后两层的心法,坚持出山闯荡江湖,说是要拯救万民于水火之间,认为我的避世作法太过消极,后来也确实让你闯荡出‘天敌’的英武侠名。这些年来,你是否认为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呢?” 
  白衣人竟是龙步飞的授业师父?!对于后者忽然扯开话题,龙步飞并未有不悦的表现,反而是流露出复杂的眼神。 
  他长长一叹,仰天道:“诸行无常,道魔之间的分际,有时或许只是一线之隔,我曾经被自己认为是最亲密的战友出卖;在和我最大的敌人做战时,我却对他抱持比那些白道名宿更多的敬重。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区别了。” 
  白衣人微微点头,低声长叹:“你确实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龙步飞昂然道:“虽然我这么说,并不代表我放弃了除魔卫道的理想,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这里。” 
  白衣人微笑道:“还是那样倔傲的脾气,不过这就是你的个性,到死都不会改变,而这也是当初我传你武功的原因。” 
  龙步飞道:“你可以帮我吗?” 
  白衣人道:“那要看你是被什么样的武功所伤?” 
  龙步飞犹豫了一下,道:“天下第三,和他的‘梵灭魔刀’。” 
  白衣人白眉一扬:“喔,把君逆天的‘绝世魔刀’和‘梵灭刹息’两种各走偏激的魔功,融合而一的刀法吗?舍身之刀固然威力无穷,但必须以自身寿元去换取两败俱伤的成果,在我看来实不可取。” 
  龙步飞淡淡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炫耀对天下武学的渊博知识。” 
  白衣人摇头失笑道:“还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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