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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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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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兮云微微睁开眸子,那人的气息这么近,近的就像是贴着他的耳际,冬日的清晨格外寒凉,却可以因着这样微薄的温热,而让人觉得,似乎是有些暖了。
  “哥哥怎么想起这些来了?”懒懒的问句,像是最后一个字吐出口,说话的人就能生生睡着一般。
  南宫胤楚笑了笑:“怎么,兮云倒是不想出宫了?”
  楚兮云没有答话,只是不耐的翻身想要躲开耳边这样恼人的声音,可那人像是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一手死死的禁锢着他,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他看着他。楚兮云也不依不饶,勉力挣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见他伸了三根手指还要继续探过来,不由得略一蹙眉就咬了下去。
  南宫胤楚吃痛,旋即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兮云的性子真是越发的讨人喜欢了。”说着一翻身把那个还在闹别扭的人压在身下,也不急着做什么,只是带着些兴致看他因着大片的阳光猛的被人挡住而略略蹙起的眉和恍惚间一晃一晃的漂亮睫毛。
  楚兮云是真的气恼了,明晃晃的天日,因着一夜未眠带来的倦意直抵四肢百骸最深处去,怎么眼前这个人,精力好到都不会觉得累么?
  可是他不知道,正是这种又羞又怯的模样,才是最能激起他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向大家鞠躬,我踏着国庆节的五彩祥云终于杀回来了!!!另外想说的是,关于这篇文的结局,嘿嘿,这是个秘密,关于这个秘密的答案,嘿嘿,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那么以上两句废话的目的呢,是要告诉你们,文案什么的都是浮云,我顶着跑题大王的美誉活到今时今日,这点跑题的实力还是有的,嘿嘿。那么结局到底是什么呢,敬请大家拭目以待吧。





☆、骤然而逝

  日上三竿,丰德这个太监总管还在坤乾殿的外殿里踌躇不前——早膳注定是耽搁了,这午膳,可定是不能再往后推了。
  其实坤乾殿作为帝王寝殿也是极大的,最外殿雍容大气,平日里召见极亲近的朝臣也没有丝毫当不得的,像是梁王萧王这几位王爷自是不避嫌的常客。而再往里走,中间三大连殿前后贯通,回廊立柱自是不必多说,倒是真正的寝殿,层层叠叠之后,却是隐蔽的极深了。
  此刻丰德徘徊在外殿,小心的安排着鱼贯而入的宫人在偏殿偌大的御桌上摆弄着大大小小精致美味的新鲜膳食。但久也不见内殿里有什么吩咐传过来,自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正是这时,殿外伶俐的小太监麻利的一礼旋即低声通禀:丰总管,萧王说是即刻就要见驾,正在殿外候着呢。
  丰德一怔,那日朝宴上,萧王一句倾城倾国倾天下可是着实惹了皇上的兴致,这一次匆忙前来,莫不是收了什么消息又要兴师问罪不成?丰德毕竟是久居深宫,心里这般透彻的想着,却也不敢耽搁,一路轻手轻脚的快步行进去,掀了连殿层层珠帘,绕过回廊立柱,还未走近,只听得一句笑语遥遥传过来:“不是那里,难道是这里?”
  旋即似是楚兮云笑了:“哥哥,痒,痒啊。”
  而后笑声像是大得多了,南宫胤楚犹自不停:“兮云还是这么怕痒么,那这里呢?”
  丰德脚步顿了顿,轻轻的一咳,小心的提醒内殿里的主子:“皇上,萧王正在殿外求见呢。”
  话音刚落,殿里静了片刻。却也只是片刻,南宫胤楚沉声应了,又再吩咐:“叫他先在外殿候着吧。”
  丰德领了命也就赶紧退下,直到外面的人走得远了,楚兮云才浑若未觉的扯了被子自顾自的裹在身上:“我饿了。”
  “嗯?”南宫胤楚侧首笑了笑,“那朕就去看看他们的午膳准备的怎么样了。”说着便真的披了衣服起身径自出殿去了。
  楚兮云看着那人疾步匆匆的背影,竟也像是笑了,难道连午膳这样的小事也要堂堂一国之君亲自过问么,真是,拙劣的借口。
  外殿的午膳早就摆好,萧王正在一尊燎玉瓷瓶前静静立着,仿佛也并不曾等候什么人,只是恍惚间忆起了什么久远之事,时而眉头深锁,时而又略带些怅然之色。
  当年先皇骤然而逝,内有权臣干政,外有战乱祸国,那时的他,作为先皇的遗腹子,没有倚仗,没有凭恃,不过是个自出生起便被遗忘在深宫内院里的可怜人罢了。可是那时,是谁固执的带着他拜同样的老师,习同样的经义策论甚至是为君之道呢,又是谁目光宁定的告诉他:“萧儿,父皇和母后都不在了,朝野上下,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了。”
  思绪有些微的飘远了,直到身后有谁像是叹气一般问了一句:“等得久了吧?”才略略回了神,笑一笑道:“臣弟拜见皇兄。”
  南宫胤楚一挥手:“都是些虚礼罢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做这些么?”
  萧王像是心不在焉的点头,旋即像是小孩子一般笑起来:“刚才听了宫外百姓家的孩子在放鞭炮,不知不觉的,就走到这里来了,不知道皇兄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
  南宫胤楚也笑:“那时候你点了爆竹又笨拙的跑不开,有一次还差点炸伤了右眼吧?”
  萧王却没有笑:“那时候过年,甚至只是平时的每一天,我看着别的王兄都有母妃在疼护,总是觉得……”他顿了顿,还是接着道:“皇兄,你会怪我吗?”会怪我吧,那时候母后难产而死,是我,夺走了你的母亲。
  南宫胤楚却还是笑:“母后思念父皇,本就不愿独活于世,因着你,她才亲眼见着我登基为帝,即使是那时候,也不过是放心的去了吧。”他轻轻的拍了拍萧王的肩,不由语带轻松:“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想不开的要钻牛角尖?”
  萧王却是正色:“我只是努力的把以前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楚,皇兄,你还记得那时候你曾经说过怎样的话吗?你告诉我,襄国是百姓的襄国,不是哪个手握重权的文臣或是哪个手握重兵的武将就可以左右的,你说,襄国是南宫氏的襄国,是你的襄国。”
  “我的襄国……”南宫胤楚略略沉吟,连同思绪也像是回到了哪个久远到已经无迹可寻的小时候,但也只是极短的沉思,旋即又是了然,“萧儿,你要说的话,我都知道。即使是久居深宫,我也并不是睁眼的瞎子,那些市井流言,民心军心,我,都知道。”
  都知道么?即使是朝堂上内臣的软硬兼施,即使是军队里将士的痛心疾首,却怎么能够,无动于衷呢?
  “皇兄,你该知道,你留在身边的,是什么人!”不是哪一国的联姻公主,不是哪一国的降亡姬妾,甚至竟然不是一个女人——他是燕国的少帝!
  “萧儿,这一次是我失了分寸,但日后,”南宫胤楚顿了顿,目光不自觉的有了深远之意,连带着语气也有了些许森严,“朕自有安排。”
  萧王叹气:“无论如何,你不该带他来这里。”坤乾殿,到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留宿的。
  “我只是私心里不想被朝臣烦着立后,只是,”南宫胤楚似是笑了,“像是今天这样的事,以后怕是也没有机会发生了吧。”
  听着这样的语气像是有异,萧王想要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问起,到底是摇头笑笑:“皇兄既然心里有算计,我就放心了。”说着也不愿久留,自顾自的告辞去了。
  南宫胤楚兀自怔了怔,也不再多想,回身吩咐丰德伺候内殿的主子更衣,这会儿才觉得,倒真是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弱弱的说一句,听说有一种结局,叫开放式结局。。。。。哇咔咔。。。诸位同学淡定,我就是这么一说,嘿嘿嘿。





☆、阳光恹恹

  如是午膳,冬日里的午后,阳光恹恹,南宫胤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吩咐丰德把前日留下来的那个舞女叫来助兴,这次再看时,她已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旋即舞起,轻颦浅笑的女子眸中似是带愁,轻缓的琴音似有若无,她也即倏忽间长袖起,倏忽间敛眉回首更添一段新愁。再细看时,她手里分明还握了一个白玉杯子,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那分明,是醉了酒的嫦娥,是偷了仙药跃入月宫的清廖寂寞呵。
  南宫胤楚极是赞许的看着她的舞姿出神,满殿的宫人也禁不住偷眼瞧过去,却唯有楚兮云,不动声色的夹着自己喜欢的菜色,像是不经意的随口轻声问起:“哥哥怎么可以允许来历不明的人留在宫里?”
  来历不明的人?南宫胤楚愣了愣,知道他意有所指,旋即释怀似的笑了:“你怎知她是来历不明呢?”
  楚兮云也不答,只是眸光恹恹的道:“这舞跳的不好,我不想看了。”
  “呵呵,”南宫胤楚淡淡的一笑也就招手,“都撤了吧。”极是宠溺的语气。
  楚兮云摇了摇头却出声:“但是,我要学。”
  很简单的句子,甚至不用思索就能明白的浅显意思,南宫胤楚竟愣住,低头看着他认真握着白玉筷子的手指,不由得伸手握住:“兮云……”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语声顿了许久,终是叹息道:“好。”
  这几日临近年关,各地奏事的折子也就分外的少了些,许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忙着享受儿孙绕膝的团圆之乐吧,因着这样,南宫胤楚便也闲暇了许多。
  日子流水般的过,只一转眼,元宵节也就要到了。
  其实身居宫中,节日是个个都少不了的,不管是端午还是重九,但凡是节,无不是处处欢声张灯结彩格外隆重的。但也是因此,过节这样的事倒也显得愈发平常了,每日里见惯了宫人忙碌的样子,即使临到元宵节,楚兮云还是像往常一般漫不经心极是淡然。
  然而学舞的事倒是没有停,原以为他只是随心一提,却不想倒真是极为上心。每日里自有宫人小心翼翼的领着那舞女进得出尘殿里,或是偶尔随便找一处无人来扰的园子,虽两人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楚兮云的身边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些皇上授意的宫人。
  时日越来越临近元宵佳节,这一晚突的有些阴沉,像是一场大雪将至的征兆。然而也正是这般月疏星稀之时,出尘殿外一个模糊的纤瘦人影忽的飘至,见四周并无人察知,这人影径自入得殿来。
  苍宇在早些时候就吩咐守候的宫人各自散去了,偌大的皇宫守卫森严,任是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大着胆子来到这样如此接近皇帝寝殿的出尘殿来。
  入得殿内,那人影稍松了口气,凝神四望,殿里没有点灯,再往里行得几步,见楚兮云像是独自倚在榻上睡着了,而她已如此接近,他居然毫无反应,不由得扬手就是致命的一击。
  这一掌毫不留情,扬手劈去带起的掌风几乎吹乱了楚兮云一贯柔顺的墨发。
  而也正是这样一击,楚兮云像是随即醒来,眸中清明无一丝倦色,而后闪身让过那一掌,再抬手扬起了随身的九节鞭,一鞭劈下,生生隔绝了两人本已近在咫尺的距离。
  “呵呵,”那黑影轻笑,“居然弃了剑术改用九节鞭?你的火候还差得远。”说着反手抽出腰间的青锋软剑旋身再是一递,动作轻灵直取对方咽喉要害,分明是极简单的招式,然而配上这凌厉的动作和剑势,依旧让人不能小觑。
  九节鞭顺势抖开,扬手一挡,再进一步缠在那黑影的剑上。一来一往,楚兮云表情淡漠,却分明是在笑:“身在深宫,剑这样的东西着实是不方便的,索性九节鞭攻守有度,倒极是合适。”
  那黑影不以为杵迅疾撤剑,灵巧的旋身,回剑直刺对方右目:“那日敢说我舞跳得不好,让我看看,现在的你够不够资格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兮云侧身,右手挥鞭缠剑,左手化拳为掌直劈黑影面门。
  那黑影赞许的一笑:“好。”说着再变招,又一剑轻灵的递出,躲过九节鞭,直指对方握鞭的右手虎口。
  如是十几招下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对视良久,这才低低的笑出声来,一个叹:“谦儿如今怕是要青出于蓝了。”
  一个答:“师父过奖了。”
  说着凝神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知道并无旁人在侧,这才安心的坐下叙旧。
  那黑影率先开口道:“以后有旁人在的时候就唤我流岚吧,今日难得亲身来见你一面,以后只怕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了,我且长话短说。”
  “近日里又搜罗了些高官大员的把柄,已经联合了一部人合适的人准备在适当的时机里上书以惑乱宫禁的罪名请求皇上逐你出宫。”
  “出宫之后的事自有人前来接应,这几日风平浪静更要小心防范才是。”
  “今后若是无事就不要前来找我了,时日久了,难免会有人生疑。”
  “前几日给你的丹药记得按时服用,平日的膳食,更要小心。”
  “如今在你身边的可以信赖的人只怕是只有苍宇了,但你切不可私情误事,必要的时候。。。你不必自责,想来苍宇也是不会怪你的。”
  偶尔有细小的风钻过紧扣的殿门飘渺而来,待那黑影远去,一切与往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楚兮云静默的收起那把冰寒蚀骨的九节鞭,旋即绽开一抹如同晦暗深谷里最纯澈山泉一般的笑容,他喃喃道:“惑乱宫禁,驱逐出宫么,呵呵。”
  明日的元宵节,又该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呢?
  作者有话要说:许久不来了,想念乃们了,捂脸~~~~~~~~~~





☆、风土人情

  是日,宫城里早早的就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早有伶俐的宫人起早挂起了各地进献的各式宫灯,绫罗缎面上飘渺灵动的水墨山水,亦或是各地风土人情仕女花鸟皆是栩栩如生做工精细。
  同样的,昨夜难得在江妃含英殿里留宿一夜的南宫胤楚也是起了个大早,丰德小心翼翼的吩咐人伺候皇上更衣,还未传膳,便见他不耐的招了招手:“一并送去出尘殿吧。”于是一行人压着步子跟在皇上身后匆匆而去。
  这边出尘殿里,楚兮云还在安然的睡着,苍宇知他昨夜必是折腾到不早,就只是侍立一旁也不惊扰。
  南宫胤楚推门的时候示意宫人不必声张,见外殿早早的摆好了精致的膳食,原本闷闷的心情不由得大好。他径自坐下,等着宫人试了菜,也便像是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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