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一晌贪欢
作者:程陌
内容简介:如果你是堂堂一国皇子却被人毁家灭族满门抄斩
如果你把堂堂一国皇子毁家灭族满门抄斩还巴巴的趁人之危将其纳入后宫
如果你被趁人之危纳入别人后宫偏还忘不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如果你的后宫里有人夜夜承欢只为报仇偏还经年按兵不动。。。。。。
俗话说的好,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由此看来,本文讲述的其实是,
一只腹黑帝王攻和一只骄傲美人受,
互相争床继而争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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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他抚额,这夜已经深了,若再不睡,明早的早朝只怕是要顶一双熊猫眼了。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若是给那些跃跃欲试就想抓那人把柄的儒臣学士一个祸水误君的口实,只怕接下来弹劾的折子又要把御书房的桌子给埋了。
他可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可是身侧那个背对着他的小小少年,衣衫已经褪尽,连厚重的被子也没有遮住的一抹像是白玉砌出的纤弱的肩便调皮的露出来,连本来即使燃了火盆也驱不走的寒意就这样消弭得一分也不见了。
那小小的人已经睡了,只是肩膀还在恍不可察的微微颤着,他知道,自己方才,是有些急了,这个小家伙,该是被他弄疼了吧。
想到这,他探身凑过去,小心的把那个温软的身子扳过来,待见着那张白皙俊美的小脸上一抹泪痕淡淡沿着那人的轮廓蜿蜒下来,他的心颤了一下,旋即低头吻上去,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人的眼泪竟是带着近乎苦涩的咸,他初尝时,也就无端的为那个已经睡熟的小人儿愧疚了一下,然后那吻在小人儿脸上的唇舌便莫名的干燥起来,也罢,大不了明日休朝一天,至于那恼人的奏折,此时的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一场笑话
已经是冬日最冷的一个月了。襄王宫里打理生火取碳这些琐事的宫人可真是个个忙得脚朝天了。
这边含英殿里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大的,身着极随意的貂皮长袄,手里抱着一个烧得正红的暖手火炉的小姑娘,闲闲坐在温暖宽阔的榻上,轻轻闭着眼睛,干净的脸颊和看不出喜怒的漂亮的眉目,初见之下,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欢喜。
然而,下一刻,她静静听完自己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疾疾汇报的几个句子,一双美目倏忽睁开又倏忽瞪得圆鼓鼓,她一手拂开怀里的那个炭火盆:“混账,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连早朝都不顾了吗?”
那火盆被她一拂,顺势滚到地上,盆里的炭火飞溅出来,扬了近身伺候的几个跪在地上的宫人满脸满身。
这么热的炭火溅在身上,可是众人咬牙忍着,竟谁也不说,只是随着那一声金质火盆撞在地上时发出的清脆一声响,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宫人旋即语声仓皇的出声:“江妃娘娘息怒,江妃娘娘息怒……”
那被众人唤作江妃的小姑娘闻言,怒意凭空的又加了几分:“息怒?叫本宫息怒?你们一个个狗奴才,净知道叫本宫息怒,就没有一个有本事的把那个勾引主子的贱人给本宫人不知故不觉的做掉吗?”
这一声质问,她压得极低,谅是身边几人都是心腹,言辞之间便也没有多少顾及。
江妃语声刚落,一个善于察言观色脑子转得快的小太监随即神秘兮兮的凑到江妃耳边轻声道:“娘娘有所不知,那贱人生的雪肤玉骨极是得皇上的欢心,奴才想,娘娘与其涉险落得个惠妃当年的下场,不如自己掌握主动,让皇上像是迷那贱人一般迷上娘娘,这岂不是上上之策吗?”
闻言,江妃一双美目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当年襄王御驾亲征打了胜仗,一举把整个燕国皇室彻底灭族。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班师回朝那日,随着举国欢腾山呼万岁而来的,居然还有一个高烧得人事不知的燕国余孽。
可真是造孽。
襄王不顾礼仪规矩径自把那人抱去只得皇后可以留宿的皇帝寝宫,又亲守那人床前三日三夜,除了早朝与日常应酬,竟再也懒得往久别多日的诸位后妃宫里迈上一步。
本来得知皇帝回朝的消息时,诸位娘娘着实花枝招展焚香沐浴施脂抹粉的美美打扮了一番,甚至还暗暗猜测皇帝归来以后,第一夜会招谁去紫金殿侍寝——襄国没有皇后,余下的妃子品级大致相同,自是暗中斗得你死我活看谁都不顺眼的。
只不过,随着那个燕国余孽的到来,显然这一切,都生生变作了一场笑话。
笑话啊。
自那人醒转以后,偌大的后宫,对于皇帝来说,竟然是形同虚设了。那人霸着皇上夜夜专宠自不必多说,可怜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子娇娥,失了恩宠不说,连后位也生生悬着几年不设,逼得那些削尖了脑袋拼着命想要挤上高位的人,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投毒施药,暗算偷袭,栽赃嫁祸,挑拨离间,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惠妃当是输得最惨,也死得最惨的一个了。
记得那年也是冬日最冷的月份,惠妃自恃水性上好,暗中命人把御花园里积了几尺寒冰的绿玉湖给悄悄烧的几乎要化了。趁着这一番功夫做足,又命自己的心腹眼线引了那个尚在好动时候的少年来湖上游冰滑雪,顺带赏赏尽日刚刚载上的几十株品种奇特已经□的傲雪红梅。
也就在那少年刚刚踏上绿玉湖之际,本来就薄的冰层呼啦啦裂开一道大缝,旋即一番挣扎,整个湖面的冰倏忽间就碎得一分也不剩了。
那少年陷在水里,刺骨的寒凉就兜头席卷而来。惠妃躲在暗处,见北方长大的宫人大多不识水性,也或者各人都是后宫哪个娘娘安插的眼线,没有谁真正希望把他救回来,自是只在岸上惊慌,真正下水的倒是没有了。
她见状,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在这紧要关头,她不顾自己性命安危下水救人,不仅能趁机把那人按在水里做得干净利落,还能在皇上心里留一个善良贤德的好印象,既是善良贤德,那么,距离自己高登后位,也就不远了吧。
更重要的是,这一番表面功夫做足,何愁有人怀疑这变故是自己动的手脚,将来皇上要查,怀疑得了天下人,也断不会怀疑到那个为了救人不顾自己性命安危的惠妃身上,想到这,她自是嘴角带笑,迈着大步冲过去,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了水里。
冬日的水,表面安静无波极是温柔和善。但一旦陷进去,那彻头彻尾的寒意,就如同削得极尖极利的刀子,贴着骨头划进肉里,几进几出,任是盖世英杰,也早就承受不住昏厥过去了。
然而惠妃不同。
此刻的她满心满脑只是想着那唾手可得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贵后位,她想着等到自己登上那个位置,平日里欺辱过她的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妃子,她定要叫他们好看。
一切看似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待她把那个魅惑君主的贱人悄悄按在水里,等她满怀关切的把他的尸体捞上来,若是皇帝恰巧赶来看到这感人的一幕,说不定她还可以看似不着痕迹的疲惫至极的倒在他的怀里昏迷一会儿。
她会是襄国不久以后的皇后,这一点,她觉得毋庸置疑。
只是,再深的心计总有算漏的那一天。
她忘记了他是燕国的余孽,尽管那个时候,因为一场高烧,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可是自幼在燕国那个水乡长大,本能里残留的天性,还是让他迅速的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就要爬回岸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惠妃一头扎进水里,因着极度兴奋,什么也没察觉出来,只是游过去死死拽着那个少年的衣角,暗自用力想要把他拽回水里去。
他虽还是个孩子,但毕竟男子的力气他是有的,惠妃初陷寒水身体还没有适应过来,力气自是不如他的。
后来,便没有了后来……
江妃暗暗抚着胸口,那时她尚未进宫,只是后来在宫人的闲闲议论里听来,当年惠妃意图害死那少年,然而皇帝听到密报及时赶来,不止救回那少年,还亲自把惠妃踢进绿玉湖里,要她自生自灭,而隔天早朝以后对着在朝为官要来讨说法的惠妃家人,就只是淡淡一句,惠妃失足堕水,与人无尤。又晓以利害,表明自己既不深究,已是莫大恩惠,生生令得那个死了至亲还无冤可申的当朝要员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乖乖退下,自此对这件稀奇事绝口不提。
江妃在回忆里怔了片刻,又转头问身边那个献了上上之策的小太监:“依你之见,本宫又该当如何呢?”
☆、襄竹别院
小太监闻言,又惊又喜,喜的是那个向来阴晴不定的江妃娘娘难得有兴致听得进他们这些奴才的耳旁风,惊的是虽然让她自己掌握主动迷住皇上是上上策,可是实施起来费时费事,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她,自己这副身家性命可就眼看着保不住了。
但他立即收了收心神,心想在她发怒之前,该是先表明自己的重要性为上,免得一会儿说错什么话,被她一声令下给拖出去死不见尸,毕竟在这宫里,后妃处死一个一抓一大把的小太监,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想到这,那小太监语带谄媚道:“娘娘该知道,自从上次皇上龙颜大怒处死那个不长眼的小宫女,那贱人身边的眼线,除了奴才,可就没有旁人了。”
说到那个宫女,江妃当然还是有印象的,记得那时正是盛夏,那少年自小长在燕国鱼水之乡本是不怕热的,可生在襄国的皇上偏要带他去建在宫外的襄竹别院去纳凉,至于这冠冕堂皇因为天热要告假休朝的理由是不是足以采信,满朝文武或者稍微有点眼色的宫人,都基本可以断定,答案是否定的。
皇上带着那少年连同随行的大大小小太监宫女,华车御驾,以及日常用度,瓜果点心,冰块美酒,浩浩荡荡就向襄竹别院进发了。
早就听说别院近几年来建的极是铺张,原本栽的几百亩竹子,几年来不仅长得繁茂遮天,连同每年新栽的新品种,也越发讨人欢喜。襄王不是一个贪图安逸享乐的君主,当年征讨燕国,长途跋涉加上连番苦战,遇上后方粮草不足的时候,草根树叶也是吃过几次的。于是当初为了避暑而建的襄竹别院虽说已经建了几年,可他因为操劳国事抽不开身,真正劳师动众大老远跑来图清闲的时候是不多的。
而这次难得摆了御驾招摇着跑出宫,一方面近日襄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外敌见燕国吃了苦头不敢轻举妄动,举国上下一片祥和,实在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事,另一方面,朝堂上那些个闲着没事又不想天天上朝摆样子凑人头的儒臣学士,一个个磨墨润笔摆上架势,就开始对那个自燕国带回来的来历不明的少年口诛笔伐,眼看着就要一头撞在御殿上以死明志了。
本来撞死个把人事小,更何况那人还是拦都拦不住自己要撞的。可是他到底还是个明君,五岁时先帝驾崩,这二十年来,整个家国天下,都存乎他一念之间。若是他弱,外戚干政,朝臣结党倾轧,整个襄国,或许早就毁了。
于是当年那些苦口婆心一句句教他为人处世的臣子,到底是不能说逼死就逼死的,果真如此,等他百年之后,青史留名的不是他这个劳心劳力的皇帝,倒是那个当年死谏忠心不二的臣子了,这叫他怎么忍受得了。
也罢,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听说襄竹别院近年来为了满足避暑纳凉的需要,好像还特地引了附近的泉水,硬生生造出一个巧夺天工的冷月渠,甘凉的泉水源源不断流进流出,在这酷热难耐的盛夏,若是有幸泡上一天,倒是别有一番好滋味了。
至少襄王去的时候,还是这样想的。
那天天气是极热的,为了消暑,一路上皇上的御辇里不断有融化的冰块撤出来,再有专人捧了添满沿途护送来的新鲜冰块的白玉盘恭敬地递进去。
一出一进,每个宫人脸上,都不自觉的染上了几抹红晕。
御辇里坐着的两个人,除了皇上,另一个自然不言而喻。只是那两人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是仰躺着更合适。
当年那少年入宫时曾猝不及防的遭逢惠妃那一次□,命是救回来了,可本就大病初愈孱弱身子经了一场寒冰水的浸泡,更是带上了一些病人的苍白,越发显得肤白如雪,触手即化。
于是经此一变,皇上对他更是爱护有加,还专门下了圣旨,说是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得靠近那少年百步之内。而这旨意究竟是不许旁人使计害了他,还是纯属皇上一人私心不想让旁人有幸见着他,初闻那道圣旨的众人自是不得而知了。
而自古各人从出生就都是分了三六九等的,在皇帝乃至朝堂百官巨商富贾看来,伺候主子的下人,那都不是拿来当人看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使唤的工具,或者一种财富多少的象征。因此见过那少年的人,除了皇上以外,也就只剩下宫里几个近身伺候的太监宫女了。
那时人人都只道他祸国误君,不明白一向英明天纵的君王怎会为了一个区区敌国俘虏费神费心,虽说那少年因为一场高烧一时失了记忆,可是一旦有一天醒转过来,亡国灭家的大仇,可不是说一笔勾销就能勾销得了的。眼见着皇上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把那少年留在身边,众人保家卫国清君侧的口号喊出来,自是一个比一个响亮,一个比一个忠义无双。
然而,他们没有见过那少年,只是道听途说或是凭借几张宫人粗手粗脚的画像,又怎么能留住他的一分华彩,又怎么能懂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的一分用心呢?
襄王恍不可察的笑了笑,眼见着身边的少年因为受不了冰块的寒气略略缩了缩身子。于是大手一伸,那副弱得像是无骨的柔软身子就顺势倒在他的怀里。
那少年一惊,本能的挣了挣,皇上像是恼了,低头覆上他的唇,旋即又抬头盯着他略带惶恐的晶莹眸子,微微皱了皱眉,贴着他的耳垂轻轻的问:“怎么这么凉?”说着另一只手已经灵巧的解了他的衣带,再把他抱进自己因为热得难受而微微敞开衣襟的怀里,旋即又问:“好些了吗?”
少年只觉得一阵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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