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之前还被姚梵的那股子痞气吓到了,心说自己这番莫要是出了狼穴又入虎口不成?可这下看见姚梵的眼神和微笑,那其中的英武与正义还有那种尊重,令她莫名的顿生出一股子信心来。
“姚公子一定是在演戏!他不光是义人还是个绝顶聪明的义人,我须得配合他一下。”
三姐想到这里,抢将上去抱住老鸨的腿,叫道:“王妈妈,你养我五年是不错,可你今年二百两卖了我的处子身,这钱比你花在我身上的多了几倍。虽说我今年开春才出来陪客清谈,但这两月里我可是帮妈妈你卖了不少的果碟茶水啊,论赚的也快要有两百多两了。王妈妈你可不亏啊!
现在我手里还有十五两银子,另有一只客人送的银钗,这些都给妈妈留下,只求你便宜卖了我与姚公子,叫我从了良吧。”
姚梵这才知道老鸨叫王妈。只见老鸨王妈气的脸色通红,一跺脚道:“女大不中留!罢了罢了!姚公子你拿出个一千五百两,三姐你便领了去罢!”
说罢她又补充道:“这可是我心疼这闺女,才有这低价!不然以三姐的相貌口齿,一年就能挣着这个钱!”
姚梵皱了皱眉,这点银子他不是没有,可是老鸨五年前十七两买来三姐,五年后倒手一千五百两,也特么的太暴利了。
但从经济上按照净资产收益率来看,老鸨的开价倒也正常。三姐这样知书达理会清谈聊天的女子,在妓院里的利润高峰期正是头上三五年,一年赚一千多两银子的话,五年后正是榨干了第一桶金,等干个七八年人老珠黄那就该转手卖进下等的娼寮,当作给畜生泄欲的工具来用了。
听到老鸨说要一千五百两,三姐如闻晴天霹雳一般,她恐惧的看着姚梵,心里感觉这个价钱实在是太贵了,姚梵大约是拿不出的,或者是不舍得拿出来的。
原先她自己也以为,赎身银子至多不会超过二三百两,谁知道居然是整整一千五百两!这大概也只能说是三姐这两个月的表现太好了,成了老鸨眼里的摇钱树。
三姐还待开口继续哀求,姚梵却觉得这个价钱还能接受,居然比个手机还便宜。
“不能为这点钱,看着三姐哀求老鸨这样的人渣。”
于是姚梵立即点头说道:“行吧,看你做生意也不易,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不过我身上可没有随身带着这许多的银票。这么着,我先给你五百两定金,剩下的等我的货轮这个月来了再补给你。”
王妈想了想点头道:“那行,不过在这之前三姐得呆在我这。”
姚梵道:“这段时间你与三姐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许让她再接客。”
王妈点头道:“既然收了公子的定金,自当如此。”
姚梵当即转身,背着老鸨掏出手帕包,抽出张五百两的银票转身给了王妈。
“你给我写个收条。”姚梵吩咐道。
王妈得了银票便告退出去。
姚梵扶起三姐,两人重又对坐回凳子上。
“三姐,这几日你只管安心住在这,等我货船到栈就把剩下的银子送来,你别急。”
三姐痴痴的望着姚梵,仿佛望的是菩萨一般,姚梵紧紧握着她的手,那种滚烫的触感几乎要让她的血液也沸腾起来。于是她如同托付了全部命运一般,淡淡答应道:“公子你莫急,我等得了。”
二人正说着,王妈拿着收条回来了,上面定着,如果二十日内姚梵不把剩下一千两银子送来,这五百两定金就算是赔偿给了王妈。
姚梵看着没问题,便要王妈按手印上去,王妈只得又去寻了朱赤的印泥来按上。
姚梵见了手印立刻变脸,笑眯眯得对王妈道:“这倒是辛苦了王妈,我之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王妈别记恨。等我给三姐赎了身,定要摆酒请您来吃。”
王妈惊讶地看着姚梵,大约是姚梵地变脸太突然,任她平日里口齿厉害这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这姚公子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先前进门时我看他是个儒雅读书人;刚才问价钱他看着又像是个惯常横行的恶霸;可这会子一抹脸他又笑得人畜无害,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有这般变脸的本事,家中一定是有当大官儿的家长。”
王妈想到此,冷笑道:“公子说笑了,老婆子我可不敢教您这般抬爱,万一您发火给我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婆子这身子骨可折腾不起。”
姚梵仰面无声冷笑望着王妈,把王妈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孙大人,刘大人,韦大人都在此过夜吗?”姚梵摆出上位者的谱问道。
他这一开口,王妈才算摆脱了姚梵带来的那种说不上来的心理压迫感,松了口气,嘴里应付道:“孙大人办完事,已经走了,不然孙夫人闹将起来,面子上可不好看。刘大人一连抽了十二杆大烟膏子解瘾,一时半会大概是醒不过来。韦大人向来是过夜的。”
姚梵想自己一时半会也没处过夜,干脆就在这里睡一宿,便挥挥手道:“王妈你去吧,我今晚也在此过夜。”
第10章倒卖
【10】倒卖
王妈走后,三姐便开始铺床。
姚梵红着脸道:“三姐你别误会,我自己睡,不用你陪。只是床只有一张,麻烦你今晚别睡,坐在床边守着我。”
三姐也红着脸道:“公子是正人君子,我知道。”
姚梵歪头想想,觉得三姐这话倒也对。
“嗯,所以今晚我就借你的床用用,明天我走了你再补一觉吧。”
姚梵这番做了个好人,便将心思转到思考穿越生意上来。在这混沌一片的清朝末年,也唯有自己强大了,才能把这好人好事继续做下去。
这张罗床做工简单,仅仅四个柱子上顶个木板又刷了红漆。姚梵靠在床头和坐在床边圆凳上的三姐聊了半宿方才睡着。
姚梵睡着后就作起梦来,在梦里仿佛看见自己被清兵捉住送去菜市口凌迟处死,自己启动血魂穿越,可不知怎的就不灵了,那凌迟的小刀一刀刀的下去,割的他咬牙切齿,顿时把他从梦里惊醒过来。
三姐本来趴在桌上用手撑着腮帮子打盹,这番也被姚梵的动静惊醒,连忙上来问。
姚梵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发现自己从头到脚浑身都是汗,想到刚才的噩梦更是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三姐小声道:“姚公子可是做了噩梦了吗?”
姚梵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太厚,大约是三姐怕他着凉,又添了一床压在上面。
姚梵推开被子问:“三姐现在几点了?”
姚梵当了手机,已经没法精确掌握时间了。
“姚公子,鸡叫三遍过了,已经天亮。”
姚梵听闻便起了床,三姐连忙去打水,姚梵洗了脸,嘱咐三姐,一旦有事,就设法通知万年当的掌柜贺万年。自己与贺万年有生意关系,想来能落个照应。
见三姐记下,姚梵便离开春眠堂。
三姐一直送到了门口,凝目望着姚梵远去的背影,檀口微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姚公子、我等你。”
姚梵出了春眠堂便径直去了恒利金店,这恒利金店虽然名字叫金店,却不像现代的金店一般卖金银首饰,而是个钱庄,大约也就相当于清朝的银行,只是业务更杂一点。
这天色刚刚放亮,路上行人不多,可这家开在劝业街上的恒利金店倒是早早的开了门,中国商人信奉早起的鸟儿有食吃,素来勤快。
姚梵进了金店只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他身上的银票全部换成黄金,恒利现时的金银比价是一比16。59,外加三分的火耗。
仅仅留下些银子作为零用,姚梵将剩下的一千四百多两银子换了2。65公斤的黄金。这些黄金做成的金元宝、金锞子、金条、碎绞子被恒利金店装在一个不大的厚棉布袋子里交与了姚梵。
姚梵揣着黄金哪敢多留,只是吩咐恒利的早市伙计多多备下黄金,十日后自己还要来换。
用束口的绳子扎紧了的小金袋子被姚梵塞进了马褂里的西服口袋,急匆匆得向着城门奔去。
到得城门口只见守门的兵丁中正有一位是昨晚韦国福带的亲兵。
那亲兵认得是姚梵这个二鬼子,知道此人与孙州判、韦守备等人勾结的甚好,昨晚上还一起去吃喝狎妓来着。
于是他连忙儿地上来打千,嘴甜地说道:“白大贵给姚爷请安。”
姚梵和蔼的笑着将他扶起,又从袖袋里掏出十两银子与他:“大贵兄弟,这银子拿去给弟兄们吃酒,我今日去城外要寻我家祖宅旧址。”
白大贵一掂这份量顿时笑开了花,殷勤地送姚梵出城有二里地多的路,一路上给姚梵说着自己主子韦国福在青岛口如何得威风,似乎这威风也是他的一般。临走时白大贵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姚梵一路小心,若是看见匪徒或者任何长得像是敲闷棍的野贼,须得拔脚就跑,千万不要啰嗦。
姚梵一一应了,三言两语将白大贵支回城,自己一路寻摸着就跑向前日穿越来的大青山附近。
到了地头姚梵就血祭穿越回到了2011,很轻松就发现了自己的那辆QQ还好端端的停在公路边的空地上,姚梵点着车后立刻直窜回青岛市区。
经过一番折腾,姚梵把手头的这些清朝的纯度不高的黄金分别在7家金店里出手,现在的黄金牌价每克三百多,姚梵的黄金纯度不高,2。65公斤换回了76万多现金,加上姚梵原有的五万多存款,这就有了八十多万做生意的本钱了。
姚梵现在还没买房,住在父母家里,他可不敢把车子卖了,天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特异功能就会消失,自己万一遇上些意外,好歹也给自己留点退路。
得了钱后,姚梵兴奋极了,空手套白狼就能赚76万啊!自己上班的话,按照每个月能储蓄两千元,不知要多久才能赚到。
兴奋之余他琢磨着:“往清朝倒腾些什么好呢?难道直接换成白银,再拿回去换黄金?这也太低能了吧?按照市价来算,80万人民币只不过才五千两不到的白银!这可是自己花1400两银子兑来的黄金价格啊,实在太傻帽了,自己一次只赚300%?
想来还是工业品妥当,大清国造不出,自然价格就贵。
嗯……得不犯政府忌讳……要暴利……还得是大清国的刚需,销路要好……最好是顺带着能提高清朝人的社会文明程度……好吧,这点可以忽略不计……”
于是姚梵先在纸上列了个计划,斟酌删减后上了阿里巴巴,奋战了一下午终于搞定了所有采购。
接着姚梵又买了五条中华烟散与厂里的保安门卫还有仓管科,打好招呼后就等着货物来齐。
大约一周左右姚梵的货物就全都堆到了厂里的仓库。姚梵不敢耽搁立即请了长假,雇了本地一家物流公司将货物全部运到他印象中距离1875的青岛城不远的孤山边上,找了个一处看不见监控探头的空地卸下。
物流公司的人尽管很纳闷,这么多箱货物连夜运到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不过既然货主要求了,那就只管照办。
到了天亮,姚梵的货物已经一箱箱的全部卸在了马路边的空地上,纸箱叠纸箱摞的足有一人多高。
姚梵四顾无人立即按照血魂的吩咐割破手指在纸箱周围布了血祭大阵,然后启动血祭穿越去了1875。
过来后姚凡发现这里是一片乱草丛生的荒坡地,不远处的草地有被牲畜啃过的痕迹。
“这有点麻烦了,得赶紧把货运走,否则怕是要被早起放羊割草的人偷走。”姚梵想顾不得失血后的些微眩晕,他立刻向胶州城里奔去。
进城后姚梵一刻没停地跑去万年当找到贺万年,要他找人和车马帮自己运货。
“万年兄,赶紧招呼车马,越多越好,我的货堆在城外,共有1011箱。”姚梵喘着粗气道。
贺万年看着气喘吁吁的姚梵,傻了半响问道:“怎么有这许多箱货物?哪里运来的?”
姚梵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回头我细细的说与你听,老贺,你跟着我!我保你发大财!”
说罢姚梵看着贺万年的眼睛,果然他的发财许诺很有效,贺万年眼睛亮了,他吩咐店里的伙计们出去雇马车、独轮车、力夫,一个个命令传达下去,安排得井井有条。
姚梵告诉了贺万年货物所在的大概位置,自己却没有跟去,而是一路直奔守备营衙门。
到得门前,问明白韦国福在里面,姚梵一把便塞了足足十两白银与门子,不等门子通报便直闯进去。
那门子得了厚赏那里还肯拦阻,只是在姚梵前面带路一般的跑着,口里假意唤着“爷慢点,慢点,等我通报。”穿过院子到得后堂,门子更加快速度,跑进去禀报。
等姚梵冲进后堂,韦国福也从三进里屋出来了,他一边整理着上身巴图鲁马甲的搭袢,一边惊奇的问姚梵道:“姚老弟什么事这么急?”
姚梵望了一眼那门子,韦国福便对那人道了一声“下去”,将那门子摒退。
姚梵便将自己捏造的故事说了出来。
“韦大哥,小弟不才,用小船将海轮上的货物运上岸,现在已经堆在了城外。货物太多我没敢走常关,生怕事不密,到时候传出消息去连累挂落了三位大人。”
韦国福一听是这档子事,精神抖擞道:“好说,好说,此刻那货物可有人看着?”
姚梵点头道:“我正是为此事来的,那海边石山后头的草坡上,鬼知道会不会有马匪,这番运进城里想必要一天的光景,还请大人派些信得过的亲兵过去看守,顺便也知会刘大人一声,过来清点货物核算税款。”
韦国福也不耽误,点了十五个亲兵,骑上马和姚梵一道往城外去了。
到了堆货的地方,姚梵松了口气,这荒郊野外的荒草地,倒是少有人来,除了贺万年派来的运货伙计,箱子没有被其他人动过。
韦国福见着那许多现代的纸箱,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摞着,问道:“姚兄,这些个箱子是什么做的?”
“粗纸罢了。”
“居然用纸,姚兄这货可真气派,里面都是什么货物?”
姚梵道:“货物共分四种,胰子、自行车、手表、布匹。”
韦国福问:“值得多少?”
姚梵道:“棉布450锭,每锭100米,也就是大约三百尺,折三匹不到,按照英国洋白布40码一匹卖2。6两来算,一锭不到9两银子,450锭大约4000两。”
韦国福摇头道:“姚兄这布运来的太也少了些,我听说那英国洋布商运一船就是五六千匹,每次运七八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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