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有道理。
“是啊,姐,有什么困难也先克服一下吧,你总不想老弟我赔得一干二净去坐牢吧?”程里作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的确,要是他去坐牢了,叔叔婶婶可怎么办?婶婶要是知道因为我不肯合作还他的宝贝坐牢,还不生拆了我?我忍不住一个激灵。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克服一下好了。”我很不情愿,不过也只能应承下来。
回头狠狠瞪了袁里一眼。他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只留一个后脑勺给我,让我又是一阵郁闷。
隔天,袁里早上准时接我过去公司,开始了正式的产品功能规划和架构设计。
程里那小子每天就飞在外面,跑他认为可能会用到的各种各样的关系,空旷的办公室里除了桌椅有几张,绿植有几株以外,就只有我和袁里两个活物,四白落地空空荡荡的房间,连说话都会有回音,要不是旁边还有个人,打死我都不敢呆下去的。
当然,每天下班前保洁阿姨会准时出现来收垃圾,她倒是对我们表示出了明显的好感,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哪有什么可收拾的,当然欢迎啦。
几天下来,我开始慢慢的对袁里这家伙刮目相看了。小时候只觉得他两面三刀装腔作势得很,没想到这几年下来,还是颇有些锦绣藏于腹中的,当然才高八斗是算不上,不过三五斗是有的,已经足以让我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
“这个产品我是针对中小型的企业需求来设计的,所以我觉得,产品应该比较容易部署,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维护,如果功能升级的话,最好也能做到平滑,不影响现有的业务操作,你觉得我们这款产品用什么架构比较好?”
午餐时间,他难得的不再对我的产品分析报告指手画脚吹毛求疵,我小心翼翼的提出问题,希望不会捋到虎须上。
“嗯,中小型企业对成本比较敏感,除了你说的这几点,部署的费用也要足够低,尤其是硬件投入,谁都知道硬件贬值有多厉害,能做到硬件零投入或是少投入是最稳妥的选择。”袁里难得的和颜悦色,一边安静的吃饭,一边轻声回答我的问题。
“零投入?”我猛一抬头,差点噎到,忙忙的端起茶杯,又差点被烫到,悻悻的放下水杯,毫不意外的对上他鄙夷的目光。我暗暗咬牙,哼,看在程里的面子上,我忍!
“采用SaaS的托管方式,可以做到前期的零投入,不需要部署服务器,只要准备几台普通的办公用电脑就可以。”他漫不经心的说着,递过他面前还没开盖的王老吉,“我们可以按月收取使用费,对资金压力比较大的小企业来说,可以用极少的启动资金上我们的产品,随着效益的获得和使用习惯的养成,很容易吸引他们升级到高端产品。”
我万分感动的接过饮料,把自己刚刚喝完的空罐扔进纸篓。“这么说,我们要设计不同版本的产品喽?”
“当然,软件市场单凭一个产品打天下的时代早就过去了,现在讲究的是精细化定制产品。”他笃定的说。
说的有道理,鞋子还要分尺码才能合脚,何况是价值不菲生死攸关的管理软件?有多少企业发出了“不上软件等死,上了软件找死”的感叹,如果选择了不适合企业的产品,无异于自寻死路,大笔的投入打了水漂不说,很可能拖累了正常的发展,得不偿失啊。
我咬着筷子默默的点头,抬头看见他正慢悠悠的把炒肉里的香菜挑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喂,你差不多点行吗?”我用手指敲敲桌面,成功的引来他的瞪视,“那是香菜炒肉哎,你把香菜挑出来还吃什么啊!”
“哼。”他又用单音节回答我,明显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无奈的望天,浪费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啊,难道把香菜挑出来肉里就不会有味道了吗?真是别扭的小孩,一点长进也无。
…我是补全的分割线
工作进展得很顺利,除了我偶尔被他气得郁闷无比之外,一切都很好。两个礼拜之后,基本的产品设计方案初步确定,袁里开始在电脑上搭建系统原型。
本来我想趁此机会在家里好好休整一下,脚上的石膏虽然拆了,毕竟行动还是有些不便,每天被他接送,上下楼梯都是抱来抱去的,搞得路过的邻居阿姨和写字楼的警卫每次都夸袁里是个模范男友,我都没力气解释了。
因为不管我怎么说,他们都一口咬定他就是我男朋友,何况每次那家伙都在旁边一脸酷酷的看热闹,任凭我解释的口干舌燥,然后递过一瓶水,淡淡的说一句,“润润喉,等下再继续。”然后旁边的观众更加死心塌地的认定我是在害羞,笑嘻嘻的扔下一句“小姑娘不要害羞啦,这么好的男朋友可要好好珍惜呀。”
我晕倒!
反正系统的原型是他在建,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我也可以帮他写代码,但是看他那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我非常明智的摸摸鼻子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是袁里却坚持要我照常上班,宁愿每天继续来家里接我,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便于沟通,免得因为我的报告词不达意而引起不必要的歧义耽误进度。这厮,连编个理由找人陪他受苦受累都不忘贬低我!
看他在那边埋头写程序,我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手机,手头的资料都看完了,看来明天得去趟书店了。
提起书店,也不知道周华最近在忙什么,过年那天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我皱了皱眉,怎么突然想起他了?不是已经打定注意不轻易接受他了吗,干嘛还要惦记他?
说曹操曹操到,第一次响起的特殊铃声,宣告了他这个冒牌曹操的到来。
“媛。”温柔的声音从话筒传出来,显得陌生而遥远,“对不起,这么久没有联络你。”
“啊,没关系。”我有些词不达意,却仍强装镇定。其实,不联络也许更好。
“公司出了点状况,刚刚忙完。”他似乎有些疲倦,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是吗,严不严重?”礼貌的关心一下,不算过分吧?
“没什么,已经解决了。”他轻笑一声,颇为愉悦。
“哦。”这个人,公司出状况了居然还有心思笑,我没话说了。
“媛,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他谨慎的提出邀请,似乎有些害怕我会拒绝。
事实上,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答应他,于是,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问袁里。
“今天晚上还有没有事?”我小声的问他,生怕打断他的思路又引来一番口舌。
他转过头神情冷峻的看我一眼,嘴角轻扯,当然是向下的,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他看着我没吭声,然后脸色阴沉的转过头去看屏幕,隔了几秒钟才慢悠悠的回答——
“本来计划要讨论原型,不过,你要是有事就尽管去好了。”他的语气轻松,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果然,还有下文等着呢,“你尽管去赴约,反正原型晚一天确定,产品就晚一天出来,程里那小子就多付一天房租、水电、利息。。。虽然VC投资了大半,也还是有贷款,你不介意他多背一天利息的话,尽管去好了。”
我恨得咬牙,他这哪里是同意我去啊?根本就是威胁,□裸的威胁!太恶劣了!明知道老程家的传统就是护短,超级护短,再怎么说程里那小子也是我弟啊,我蹂躏他那是爱护他,但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逼债?怎么可能!
我对这个一本正经的恶魔鄙视到底,正犹豫着怎么向周华解释,耳边便传来周华善解人意的回答——
“媛,既然你有事,那我们改天再约好了。”
“嗯,好的。”我逃过一劫似的猛点头。
结果,周华的“改天”一下子就改到了五一之后,因为那之前,每次邀约都会被袁里用各种理由破坏掉,虽然我也不是很愿意赴这个约,但是某些人的恶意阻挠,还是让我颇为恼火。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都是海龟了,居然还玩这种小孩子的伎俩,自己不能休息,就要让别人也一起陪着,真是白读了个博士回来,他的EQ果然还停留在幼稚园的水平!
后来我向程里抱怨,他笑嘻嘻的跟我起腻。
“姐,哥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担心我的负担太重不是?你是我姐,就多担待点啦~~”
“什么哥哥姐姐的,甭跟我这儿腻歪啊,他再这样我可不干了!”我出言威胁,程里果然上当,一脸的为难。
“怎么又不想干了?是不是发现自己能力有限干不下去了,嗯?”袁里不知道从哪里闪出来,突然的插话,害我一阵心惊,看来还是不能在背后说他,太容易被抓现行啦。
“你才能力不够呢。”嘴硬是我的一贯优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对了,哥,”程里问他,“你的实验室什么时候开张啊?”
“五月中旬挂牌。”袁里淡淡瞥了我一眼,回答的确是他的问题。
“什么开张、挂牌的?”他们打的什么哑谜啊。
“姐,你不是吧!”程里一惊一乍的叫起来,“难道你都不知道哥回来就是负责他们空军学院的图像实验室的?”
我茫然。
“就是过年之前伯伯说起过的那个图像处理系统,后来就是交给他的实验室了。”程里一副“败给你了”的表情,大摇其头。
这件事很重要吗?难道地球人都得知道吗?干嘛摆出那副样子!
袁里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不过我想,应该绝对算不上高兴就是了。
“哥,那你不是只剩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做这边的事情了?”程里不再搭理我,“来得及吗?”
“放心,只要你姐不老是惦记着临阵脱逃,给我一个月足够了。”袁里说得大义凛然,好像我就是影响工期的罪魁祸首一样。
“哼。”我也用单音节来回答他,耍酷谁不会啊。大不了这一个月我跟你死磕了还不成吗?
“姐!”程里不明所以的转过头来看我,眼里是□裸的威胁。
我狠狠瞪他一眼,死小子,居然也敢威胁我!要不是袁里这个魔头,我至于过得这么辛苦吗,连续一个月的行动不便,换了谁不郁闷啊?臭小子,见利忘义的家伙,连姐姐都要压榨,往死里剥削,标准的资本家嘴脸。
“哥,我姐就交给你了,要打要骂随便你,我先走了——”程里边说边飞快的窜向门口,堪堪躲过我随手扔过去的靠垫。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螺旋》维护日志…
——2008。11。30
年底诸事繁忙,纷扰不断,暂且只能保证每日更新2K+ ,各位亲多担待撒~~
——2008。12。1
最近日夜颠倒,请按米国时间计算更新时限。。。
状态测试
软件测试员必须测试软件的所有状态及其转换,并验证其正确性。
…以下是正文…
四月底,历时两个多月之后,产品的功能原型终于基本完成,程里也招了几个程序员回来,五一之后就要正式开始产品的开发了。
按照我和袁里的想法,第一阶段先开发SaaS模式下的产品,主打小企业的信息化市场。从利基理论出发,自然应该首先抢占竞争对手最少、最容易获取利润的这块蛋糕,等到这边的脚跟站稳之后,针对中型企业的升级版本也可以投入市场了,到时候一定可以进一步拓展市场份额,在竞争比较激烈的市场中占领一席之地。
我们三个臭皮匠,终于把这间小公司送上了轨道,不过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接下来的事情绝对比我们想像的更加复杂和艰难。
时值五一小长假,我本打算窝在家里休息,好好补一补最近迅速消耗的脑细胞,顺便远离那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谁知,这个美好的愿望被赵赟的一通电话给打乱了。
“美好?”我正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犯困,袁里在旁边聚精会神的敲电脑,十指翻飞噼啪作响。
“哎,媛媛,你知不知道,苏老师要结婚了!”赵赟兴奋的哇哇叫。
苏老师是她多年来的偶像,以至于在研究生毕业的舞会上,情动处与之相拥而泣。赵赟自负美貌与智慧,在她们系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风云人物,连淑清男友那样的校草级人物都不能入她的眼,却独独对苏老师推崇有加。
说起来,当年她和苏老师之间的那场师生论战确实是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堪称经典,至今仍被她们系的学弟学妹们引以为傲。赵赟毕业后在咨询公司作营销顾问,与苏老师男朋友的公司也有过合作,所以才这么快知道消息。
“苏老师要结婚了?”我突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个冬天,衣香鬓影的大厅一隅,美丽婉约的苏老师与那个英俊男子的惊鸿一瞥,以及随后而来的意外一幕,心里突然乱作一团。
“对呀,我们经理收到请帖了,已经答应带我一起过去了。”赵赟难言激动,能参加偶像的婚礼对她来说实在幸运,“你呢,想办法也来参加吧,你不是也很想见苏老师吗,而且听说很多大人物都会到场呢。”
“嗯,我想想办法。”大人物么,我倒是不感兴趣,不过,苏老师的婚礼,我的确很想参加。
放下电话,我开始发呆,突然鲜活的记忆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恶劣起来,那两个相携离开的亲密背影跳出来深深的刺痛我,眼睛突然变得干涩疼痛,我懊恼的趴在桌上,怎么这样啊。
趴了一阵,感觉身边有动静,眼睛在衣袖上蹭了蹭,留下点点湿痕,然后才抬起头来。袁里拿着两瓶饮料,递了一罐给我。
“有事?”他喝了口饮料,左手插在裤袋里,站得挺拔笔直。
“没什么。”我轻轻接过,打开拉环,清凉的冷饮有效的平息了心中的烦躁,“美好说,苏老师五一要结婚了。”
“你想去参加婚礼?”他用的是陈述语气,显然听到了我刚才讲的电话。
“嗯。”我点头,懒得跟他计较什么隐私权,多年的斗争经验告诉我,跟他讲这些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胜诉。
他静默一会儿,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在我又打算重新趴回到桌子上之前,用他一贯清冷的口气说道,“那天我会过去,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