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庄生晓梦 七年止痒- 第19部分

　　到不了

　　“你眼睛会笑弯成一条桥，终点却是我永远，感觉你来到是风的呼啸，思念像苦药竟如此难熬，每分每秒……我找不到我到不了，你所谓的将来的美好，我什么都不要知不知道，若你懂我这一秒……”
　　汪远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周二，过完书记的生日又去桑晓家住了一天，和他们宿舍走得很近的林嘉自然知道他这两天干吗去了。
　　于是，在一起上的基础课上再看到满脸春风得意的他时，尽管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林嘉还是冷不丁得难受了一把。
　　那一节课她坐在他后面，一直看到他不停地在低头摆弄什么东西，很开心的样子。
　　课间的时候，林嘉终于忍不住，凑过去看他，却是一圈未愈的咬痕，他好像一节课一直在抠那个伤口，结的痂还没有长好，被他强行剥落，露出一片肉色的新皮，她看得心疼，他却好像浑然未觉，拨弄得津津有味。
　　林嘉终于忍不住，捉住他的手：“别抠了，不疼吗？”
　　汪远抬头见是她，回避地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聪明如林嘉，她怎么会不知道他对自己的躲闪，强忍住心里的难受，装作没事人一样：“怎么弄的阿？跟狗啃了似的。”
　　“我媳妇咬的！”汪远没有瞒她，反而一脸很自豪的样子。
　　旁边的阿杰转过身来：“哇靠，玩得这么暴力阿！阿远，千万得悠着点阿，你还年轻……”
　　“去你妈的！”汪远笑着伸手拍他。
　　“这么狠……”林嘉讪讪地无力感叹，听到上课铃声忙不迭回到了座位，汪远看着她逃离的背影心里影约闪过一丝不忍。
　　那节课上林嘉整个人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等到下了课，走出教室就看到桑晓站在走廊上，背了个硕大的书包等汪远，耳朵里面塞了耳机低头拨弄着手里的mp3。
　　旁边有同学在轻声讨论：“哎，那个就是汪远女朋友，K大那个很有名的才女知道不？就是她。”
　　“长得挺漂亮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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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听力那么好，心里一阵难受，她不甘心，眼前这个女孩凭什么就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等汪远，就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爱。她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输给她，而是输给了汪远的年少，你相信如果是自己早遇到汪远，那么现在他身边的肯定是自己。
　　汪远匆匆从教室走出来，拉下桑晓的耳塞：“你等我一下，我回宿舍拿个光盘，今天说好要还给篮球队的学长的，出来的时候忘了拿，一会我们去吃饭的路上刚好顺道还他。”
　　桑晓点了点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
　　“远哥你去拿吧，我陪嫂子到旁边的台阶上等一下好了。”林嘉笑着走过来。
　　汪远迟疑了一下：“哦。”又问桑晓，“行吗？”
　　桑晓没说什么，林嘉就抢着说：“放心啦，有我陪着就不会无聊啦！”
　　“好吧。”汪远见桑晓点了点头，对林嘉笑了笑就转身往宿舍跑去。
　　没有汪远在，两个女生都不知道说什么，桑晓更加不自在，故作轻松地把耳塞塞到耳朵里，声音却调到最低。
　　不知道隔了多久，桑晓觉得很漫长，但是也许不过短短几分钟，林嘉突然开口：“你知道我喜欢汪远是不是？”
　　桑晓拨弄着mp3的手一抖，佯装没有听见。
　　“我知道你在听。”林嘉站在她面前直视她，眼里有着毋庸置疑的坚持，“你也明白，他不是对我没有感情，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站在他身边的一定会是我！”
　　听她这么说，桑晓反而放松下来，她慢条斯理地拿下耳塞，声音很轻但是坚定：“那么我告诉你，汪远是我的，从三年前就是，现在是，以后还是，除非我不要他，否则你这辈子休想！”
　　说完这句话，桑晓扭头就看到汪远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笑着迎上去勾住他的胳膊：“走吧，去上次那个大排档吃吧？那里的虾子做得最好。”
　　汪远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好阿，你说去哪就去哪。”侧头看到旁边眼角含泪看着他们的林嘉，有些吃惊：“林嘉你怎么了？”
　　林嘉的声音有些委屈，但还是强作微笑：“没事，你们不是去吃饭吗？赶紧去吧。”
　　“哦，一起去吧。”汪远忽略心里的不爽，随口说道。
　　“不了，你们去吧，我先走喽。”林嘉漂亮的大眼睛闪着泪光，分外楚楚动人。
　　汪远看着她强装笑脸地转身离开，心里隐隐有些烦躁，忍不住问桑晓：“你们说什么了？她怎么哭了？”
　　“没说什么。”桑晓有点不开心，是不是在他眼里林嘉永远是柔弱需要人保护的那个，而她则是残害白雪公主的恶皇后，或者迫害灰姑娘的恶后妈？
　　见桑晓一脸不豫的样子，汪远叹了口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这样？”
　　桑晓错愕：“你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断定是我的错？就断定是我把她逼哭的？”
　　“我不是说你逼哭她。”汪远有点烦躁，“可是我们的事也不是她的错。”
　　“的确不是她的错，她喜欢你怎么可能是她的错！”桑晓一把丢开他，“是不是在你眼里都是我的错？”
　　“我没说是你的错，可是你也不能怪林嘉，她心眼不坏！”
　　桑晓声音冰冷：“在你眼里，是不是我心眼坏，你是不是认定了是我欺负她？”
　　汪远越解释越说不清，伸手想去拉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女朋友，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当然不能去指责她吧……”
　　“女朋友？”桑晓挥开他的手，有点口不择言，“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配得上！”
　　汪远听她这么说也有点上火：“桑晓，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桑晓冷笑，“是呀，我就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你觉得谁不无理取闹就找谁去吧！”说完就转身快步走开。
　　“桑晓！”汪远在后面叫他，声音急躁，明显也动怒了。
　　桑晓没有理他，心里烦躁异常，伸手就拦了辆空的出租车。
　　刚要关上后门，车门就被人拉住：“下来！”汪远脸色沉了下来。
　　“放手！”桑晓并不理他，往里拉着车门和他僵持，司机只道是碰上了吵架的小情侣，好笑地搭腔：“哎，要不就上来，要不就下去，这样也不好看不是？”
　　汪远反应过来，看到旁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注视他们，他脸皮薄，放开手沉声对桑晓道：“下来，不然你别后悔！”
　　回答他的是“嘭”一声狠狠的关门声，出租车扬长而去，桑晓坐在车里完全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汪远，林嘉和我说你对她不是没有感情的，你这么快就要表示给我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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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他们冷战了近一个星期，后来的后来，桑晓总是忍不住想，这是不是就是他们的结束。
　　在那段冷战的时间里，林嘉开始出入汪远的身边，陪他打球，陪他吃饭，原本汪远以为的难受很快就过去，可是他知道他和桑晓之间必须要说清楚。
　　于是，在那个下午他没有打电话就去K大找桑晓，当他在学校的乐队训练室找到桑晓的时候她正在弹琴，是一首很老的曲子，汪远已经记不得是什么名字。只记得桑晓穿了一身米色的毛衣低着头坐在那里，旁边一个很有气质的男生坐在窗台上轻轻地跟着哼唱，桑晓间或抬起头来朝着他微微一笑，两个人的配合非常默契，更像是相处很久的情侣。那一刻，汪远耳边不停地想起林嘉的话“你最近和嫂子没事吧，我K大的同学说她和一个乐队的学长走得很近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就是情侣哎！”“女人就是要哄的嘛，你再不去找她小心被别人抢走哦！”
　　汪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屋子里的两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那学长的脸上，“铛……”琴键被桑晓猝不及防按住，发出尖锐的声响。
　　“你疯了么！”桑晓扑过来扶住没有防备往后一个踉跄的学长，“汤哥你没事吧？”
　　“叫得可真亲热阿！”汪远冷冷地讽刺。
　　那个学长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绅士地朝桑晓摇了摇头：“没事，你们有事要谈吧，我先走了，下次我们再练。”
　　汪远脸色铁青：“你他妈是男人就不要走，给我说清楚！”
　　桑晓连忙上前拉住他，等到学长消失在门口才一把推开汪远：“你到底疯够了没有！”
　　“我疯？你他妈还说我疯！你刚才在干什么？”
　　“你没看见吗？我光明正大，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桑晓脸涨得通红，“汪远，你不要太过分了！”
　　“你当我没有看到吗？你当我死了吗？你们眉来眼去我看不到？桑晓，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我太他妈可笑了，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没有告诉我你会弹琴！”
　　“什么眉来眼去，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汪远，为什么你不问问自己，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连我会弹琴都不知道？或者，是不是现在你眼里就只有林嘉？如果是你就直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碍着你！”
　　“你少给我扯上别人，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在你心里是不是什么都比我重要？”汪远忍不住咆哮。
　　刹那间，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尖锐地响起来，两个明显失控的两个人都呆了一下，桑晓抚了抚额头镇定下来接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唐雷愉快的声音：“晓晓，我在N市机场了，你来接我吗？”
　　“阿，对不住刚好有点事。”桑晓强扯出一丝笑意，“要不然你直接打的过来吧，我晚点请你吃饭？”
　　“好吧，别忘了通知阿远给我接风阿，也不用太铺张，随便搞个五星级的撮两顿就行，燕窝鱼翅也腻味，就弄个澳州龙虾吧。”
　　桑晓连声应好，挂完电话已经冷静下来了：“是唐雷，他已经到N市了，让我通知你晚上给他接风。”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汪远心里更加不痛快，“桑晓，你到底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面对他的质问，桑晓没有再反驳，整个人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汪远，我们就这样结束吧……”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猛然听到那两个字“结束”，汪远怔了一下，眼里仿佛能冒出火来，狠狠地上前抱住她，嘴唇急切地贴上她的肌肤，急切又狂热地吻她，与其说吻，可能更像是咬，他的手臂匝着桑晓的身体，埋首在她胸口含混不清：“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你休想……休想！”
　　桑晓用力地挣扎起来，使劲踢他，捶打他，可是汪远的力气那么大，像是铁壁似的困着她。桑晓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泪水汹涌而出，喉咙里面却像是失声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汪远感觉到桑晓的眼泪，终于放开她颤抖的身体：“桑晓，原来你这么想要离开我……”他低头轻轻抹去桑晓脸上的泪痕，声音苦涩酸楚，“那好，一切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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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茧

　　“手中握着你求的签，签上刻着古老誓言，有人说它是上上签，预言着美好明天，时光过了这么多年，誓言是否变成戏言，你给的爱渐渐稀缺，我的心痛开始蔓延，想念已经不能相恋，再见注定不能相见，永远已经不再永远……”
　　那天桑晓走回宿舍的时候唐雷已经等在楼下了，一年不见，他仿佛又长高了，整整比163的桑晓高出一个头，他黑了点，头发理得很短，显得五官更加精神，左手提了一个旅行袋斜靠在树下，一身的潇洒帅气惹得经过的女生频频回头。
　　桑晓整理了一下情绪走上前：“这么快就到啦？”
　　“都等了一小时了！”唐雷语气哀怨。
　　“谁让你非要来的。”桑晓不为所动。
　　唐雷哇哇叫：“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早知道我就直接回家了，吃错药才来看你！”
　　“那你也得有那智商阿，自己不知道有直达W市的航班，又不是我逼你！”桑晓睨他。
　　“晓晓……”唐雷扯了扯她的衣角，佯装可怜，“一年不见，你的贫嘴能力见长阿，我都望尘莫及了……”
　　“你还别说，我偶尔和你这么切磋武艺，精进不少呢！”桑晓忍不住笑了，她突然觉得眼前的唐雷让她很轻松。
　　可是他下一句话就不轻松了：“咦，阿远呢？他怎么没有来？”
　　“他今天有事，我们俩一起吃吧！”桑晓勉强笑了笑。
　　好在唐雷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个人一起到学校旁边的宾馆开好房间，桑晓想要付钱，唐雷却掏出信用卡：“怎么能让女人付钱！”
　　语气是毋庸置疑的，桑晓没有坚持，她觉得自己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放好行李桑晓带唐雷去了大学城里面久负盛名的一家川菜馆。
　　“晓晓，你不是不吃辣么？”唐雷诧异。
　　桑晓盯着菜单头也不抬：“换换口味。”
　　菜上来全部都飘着红彤彤的辣椒，桑晓神色不变地低头往嘴里塞，唐雷目瞪口呆看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晓晓，你不觉得辣吗？”
　　“嗯。”桑晓抬头已经是满脸通红，“好辣哦！”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去抓旁边的饮料。
　　“嘭”一下，动作太过匆忙，直接碰倒了手边的罐装雪碧，冒着气泡的液体滴滴嗒嗒往下淌。
　　“力气大也不是这么用的阿！”唐雷一边开着玩笑拿过纸巾稍微擦了一下碗碟，一边又叫了服务员拿了罐雪碧来，拉开拉环刚想要递给她却意外地看到桑晓满脸泪痕地哈着气。
　　“晓晓，你怎么了？”
　　桑晓一边笑着一边流泪：“没事，就是太辣了。”
　　对着眼前这个强颜欢笑的桑晓，唐雷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心里一阵阵的疼，他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她在自己身边，还会这样流泪吗？
　　隔了很久，唐雷低声开口：“你……你和阿远，还好吗？”
　　桑晓愣了一下，擦干脸上的泪水，又恢复了笑嘻嘻的神态：“没事阿，赶紧吃吧，多吃几口就不辣了。”
　　她其实唐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可是既然她不想说，他也没有再问。
　　一顿饭两个人都各怀心事，结账的时候唐雷还是用那句“怎么可以让女人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