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把钥匙打开门。里面还是和我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窗帘都只拉了一层窗纱,房间里有光,但却不是特别亮。有种家里有人的感觉。在门口,放下我的行李。轻轻走过去,站在走廊上,鼓起勇气,推开卧室的门。
房间里,自然是没有人的。只是窗帘拉的紧紧的,有些暗。想起上一次过来,大大的手绘画下,床上躺着的他。那样渴望而期待的望着我。现在,床上虽然空空的,可是,空气中却到处都还有他的味道。
轻轻走过去,钻进被子里。绻起身体,缩在中央。枕头上传来他的气味。把被子拉得上上的,更多的,他的气息拢住我。仿佛,缩在他温暖的怀抱。给我安慰,让我放松。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需要他。我想对他说:“我好累。”我需要他的安慰,我需要他对我说,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他,就是有这种本领,只要他说OK,那么就不会再有其他的状况发生。
在他的床上,我深深的反醒着自己。我对倪帆,是真的爱吗?还是感动,被需要的感觉更多一些。还是说,我是个逆反心理很强的人。霖说,不可以,我便偏要做给他看,可以,就是可以。
这一次,事情出来,我是觉得生气,觉得难过,更多的是觉得麻烦。可是,却没有感觉吃醋。没有一个做人女友应有的那种伤痛。照样,还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的。是我没心没肺的,还是爱的不够深?
我困惑的钻在被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
在梦中,霖过来安慰我,守护着我,对我说“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便放下心,是,一切会好起来。他那种剃须水的香,带着他的味道,混合成一种只属于他的独特的气味。很好闻,很香。我只想更贴近,让那带着体温的暖暖的香更多的吸入我的鼻。泌入我的身体。让我不再害怕,不再孤单。
一觉好梦,睁开双眼,却发现,只是梦一场。暗自发笑。我已经饥渴到这种程度了么?愣愣的坐起。把脸埋在手中,清醒一下。做个深呼吸,抬起头,赫然看到霖就站在床尾,笑盈盈的望住我。我不禁脱口说:“天哪,我都有幻觉了。”闭上眼,又睡下。
半晌,床侧一沉。我心想,我的幻想症越发严重了。脸上温热的一贴,是他的吻。我猛然睁开眼,一下回身看着他。讶然道:“真的是你!”
他笑着点点头,我细细看他。儒雅帅气的脸有些瘦了,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烟味儿,这是以前没有的。他,果然回来了。我轻声对他说:“我梦见你了。”
他叹口气,将我拥住,说:“我无论何时,都在想着你。你知道我要用多少气力,才能不想你吗?”
我缩在他怀里。轻轻抓住他的衣襟。如同落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
他的声音,带着盅惑,在我耳边道:“还是跟我去法国吧。在一个全新的地方,过一段不一样的生活。可以找一些事做做,也可以什么都不做。想学些什么也可以。如果到时候真的腻了,我们就回来。”
法国,多么遥远而迷人的国度。我从没想过我会与之牵上任何的关系。“可是,我没有签证。”我想到这件事。
他吻吻我的额头,说:“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我点点头。是的,就是这句话。
在这个屋里,我住了近两个星期。期间,也有和倪帆通过电话。他被这件事搞的几乎筋疲力尽。我和他说了,我要去法国一段日子。我以为他会发火。可是,他只是苦笑着说:“也好。这些日子,连累你了。出来混,果然都是要还的。”
我不知道再和他说什么好,觉得这个时候离开,有点落井下石的感觉。轻声说:“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我不怪你。真的。有他在你身边,我就更放心了。一切都是我不好,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困扰。其实,我也想过让你避一些日子,又怕你不高兴。麦,我想你知道,我只要你开心。你开心,就好。”
我低下头,感觉很难堪。他是好心,可是,更让我觉得自己不地道。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霖,轻轻接过我的电话,边走,边到别的屋和倪帆说话。
一会儿,回来。轻轻拥吻我一下,说:“放心吧。”
又将是一年的夏天,而我,和霖,一起坐在离家不远的广场上,看着周边一个个小孩子,真的如洋娃娃般可爱。各色的皮肤,各色的头发,却都胖胖的,脸上有着灿烂的笑。像一朵朵小小的向日葵。
有一个小孩,在我不远处一下跌倒。我忙跑过去将他扶起。他的妈妈也慌张的跑来,我蹲下问他:“ARE YOU OK?”
他点点头,便朝妈妈做了个大大的鬼脸。呲着小牙,笑的像只胖老鼠。他的妈妈,笑着向我道谢,就拎着他离开了。
我的手中,还有着那种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的一团的质感。那种柔软的感觉,在我心中回荡。痴痴地望着小孩离去的方向。
霖,轻轻将我拢住,说:“我们也生一个吧。像你一样可爱,像我一样帅气。一团团小肉,迷倒所有的人。”
我轻轻看他一眼,倚住他,不说话。
他接着说:“过几个月就把咱爸妈也接过来吧。女儿结婚这样的大事,老人是一定要来的。要是他们愿意,咱们再回去办几桌。也收收红包。”
我故意说:“要是他们不同意呢?”
“我就说,你女儿都是我的人了,还不快快嫁过来,过几个月,大着肚子穿婚纱就不好看了。”
我给他狠狠一捶,想不到他也会油嘴滑舌的。
两个月后。我们在一处有山坡的草坪上结的婚。时间,安排在上午10点。却和朋友们一起闹到了晚上。
近晚的时候。在这个夏日的傍晚,天还亮着,却不那么热了。在草坡上,我俩站着,我穿着式样简洁的婚纱,霖穿着礼服。风有些大,吹的草向一边倒去。也扬起了我的裙摆,露出我纤长的小腿及洁白的足踝。我一手,扶住头上的纱,一手指向远方,眼睁的圆圆的,露出惊奇与兴奋的表情,说:“看,这边能看到咱们的新家!”他,顺着我手指,也看过去,认真而专注。
身边的人无意中将这一幕拍下,做为礼物,送给我们。我与霖都惊喜不已。向人要了,自己放大,挂在我们的床头。
从此,我有两个家,一个在中国,床头画的两个小孩,在草坡上,看向远方。一个在法国,床头上,一张大大的照片,是我俩在草披上的照片。
我一直想要的,终于实现了。小女孩,长大了。
第二天。
我就是这样一个死脑筋的人,只要我认为是好的。别人再说怎么不好,我都不会屈服从众。所以,不管是霖还是尼可,他们说倪帆不好,和我怎么不合适,我都会马上翻脸。我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两个人感觉情投意合就好。关外人什么事。
有时候,别人越说,我还越反着来。偏要给他们看,看吧,我说可以,就是可以。
第二天,尼可又出现在我的工作台前的时候。看着他笑容可掬,托着一盆小花,说是要跟我道歉的时候。我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忙欠身站起,说了声对不起。
他笑笑不提。两人又坐在一处研究起来。其实,今天的工作,半天时间,我的作用已基本发挥完了。能介绍的都已介绍完了,剩下的,主要是靠他自己去看去感觉了。书都是现成的,他要便可以拿。电子版的都已发送给他了。
可是,他愣是拿我的台子当现场办公室了。把感兴趣的书,指出来,我给他一一摆好。他就这么坐在我身边,翻翻这本,看看那本。
旁边的那群花痴,就没事走来走去,从我的桌子边路过。个个擦的喷喷香。看着我们这边没反应。就索性借着各种很白的借口凑到我这边,然后就不走了。还一个个摆出S型。各种的香味混在一起,就成了一股很奇怪又刺鼻的味道。
“啊啾,啊啾”尼可喷嚏连天,我忙把纸巾递给他。无奈地对众美女说:“这位仁兄对香水过敏。”
“喔,真的吗?”
“要不,我去买点药吧。”
“天哪,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将他围的更紧,眼看着就要上手了,我把她们拉开,说:“各位,你们给他留点气,就行了。”
尼可话都说不出来了,很痛苦的一直打喷嚏。我一手拉了他,一手拿着纸巾盒子,到阳台上,透透气。好半天,他才缓过来劲儿。滩在椅子上。
我笑着说:“原来,你昨天说的是真的。”他白我一眼。我又“嘿嘿”一笑,说:“怪不得古人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我累死了,就不要再嘲笑我了,好吗?”他无力的说。
“好吧,好吧。要不要送你去一下医院?”我好心的问。
他轻摇一下头,说:“如果可以,你能不能送我回一下家?”
“啊?我没车。”我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
“没关系,开我的车。反正,我今天也出不了门了。车子归你开,明天早上来接我就行了。”
哗噻,车借我开呢!这下我可牛了。我笑着问:“加几号的汽油?”
“油箱满的。随你开。”
“呵呵,那就谢谢啦。”我笑得眯眯的。
“谢谢你才是。”
我扶着有气无力的他上了车。稍熟悉了一下,就开着车顺着他指的路,送他回了家。
将他安置好,好心的帮他煮了点面。看他吃好才离开。
我神气的把车停在家楼下。拨个电话给老妈。让他们下来。他们俩个人虽然嘴里骂着:“这丫头,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到底还是下来了。
一看到我开的车,老妈就不高兴了,说:“他给买的?还没结婚呢,拿人东西你觉得合适吗?”
我的一腔热情,顿时无踪影。埋怨道:“客户的,明天还要还人家的。难得带你们出去兜下风,你们怎么就这么想我呢!”
老爸一听,忙说:“我看囡囡也不是这样的人。这话,你妈说的是不好。我们囡囡多有分寸的孩子。”
我看老爸打了圆场,也就不计较了,神气的说:“上车吧!”
俩人乐呵呵的坐在车上,东摸摸,西摸摸。感叹道:“哎呀,可享着孩子的福了。”
我笑着说:“爸,妈,你们放心,虽然现在我开的是客户的车,过几年,我好好上班儿,一定也买个车,好好带你们出去转转。”
一番语,说的老俩口差点老泪纵横。两人把手握在一处,红绿灯时,妈妈伸手给我顺顺头发,说:“要不,咱们就去趟超市吧。正好买点油啊面的,平时坐班车,这些大东西搬来搬去的也不容易。”
我一撅嘴,说:“妈~!看你那点出息。这种事么,你和我说一声,我让倪帆来弄就行了。今天,我就是带你们出去转转的。大家高兴高兴。”
“哎~,话不得这么说。人家浩浩怎么说也是个明星,怎么能让人做这种力气活呢!”妈妈不同意的说。
我神气的说:“他就是天皇巨星,看上你闺女,也得听你闺女的话。来抗煤气。他敢说个‘不’字,我就取消他的资格,有的是人想来抗呢!”
妈妈一戳我脑袋,说:“这丫头,疯疯颠颠的。有人看上你,你就抓紧吧,还说大话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我无奈的叫声:“妈~!”
后来,还是带老俩口去了稍有些远的一个公园,三个人还在里面做了烧烤。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回来的路上,两个人都有些累了,睡着了。我开着车,带着这两个沉睡的老人,心中充满了一种自豪感。我也长大了,可以来照顾他们。小时候,一直他们带着我玩,现在,我也可以带他们出来玩了。真好!
和倪帆通了电话,知道他的飞机是晚上10点钟左右到。我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开了车,去接他。
他的航班到达,我等在出口。一堆人里面,轻易的,我就看到了他。我高举了手,向他挥动。他眼前一亮,把行李丢给了助理,就向我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他高兴的说。
我偏偏头,拉了他说:“来接你的呗。”他一听,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我拉了他,到车前,打开车门,让他进去。
他疑惑的问:“这谁的车?”
我神气的说:“人嘛,总会有那么两个用得着的朋友的嘛!”
他看一下四周说:“又没香水,又没装饰的,倒像个男人的车啊。”
我点点头,说:“没错!”
他呲个牙,掐着我脖子说:“说!那小子起的什么心?把他拉出来,让咱会会!”
我把他手拍开,说:“一客户的,他生病了,明天还得接他呢!你小心点儿,别把人车弄脏了,我还得洗。”
他一撇嘴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坐我宝时捷的时候,我也没见你这么爱惜车。”
“这是我客户的车,我用来接你就不错了!”
他一听,也陪笑道:“那是,那是,可见我们麦麦还是想着我的。”
我“哼!”
他一听,说:“说吧,想要什么,哥哥都满足你!要我献身也没问题!”他做个无私奉献状。
“呸!你倒想!嗯,这样吧。明晚去你们PUB最好的包厢玩玩吧。”我边开车,边说。
“就这样?”
“对啊,开一瓶最好的酒。找个你们最漂亮的姑娘。”我流着口水说。
他横我一眼说:“你一女的,找我们最漂亮的姑娘干什么?”
“让她给我倒酒啊!”我给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
他面色古怪的看下我,说:“还有什么要求吗?”
“再找个最帅的男仔,陪我喝酒。”我意淫着说。
“还有吗?”
“没有啦,只要卖艺就行啦,卖身就不用啦!”我大方的说。
他听我这么一说,往椅子上一倒,作吐血抽搐状……
求婚。
去他的PUB,因为说好要去最好的包厢,所以,我还是打扮了一下。
他来接了我一起去。本以为会直接进去的,他却拉了我在吧台上坐。
我嘟个嘴,斜眼看着他说:“怎么说话不算话?舍不得给我用?”
他捏捏我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