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我才明白是出版社做活动。其实,我并帮不上什么忙的。有主任坐镇指挥。我不过是听从命令,帮些小忙而已。就这样,也是忙的脚不点地的。
我拿出震动的手机,一看是倪帆。走到稍远处,但是太吵,还是听不清。我皱着眉,大声说:“我听不见,有什么事,晚上再打电话给我~!”说完,一转身,眼光扫到站在台上的主任,正炯炯的看着我,忙收了线,又跑去做事。
等忙到了晚上9点,主任也没让我吃口东西。草草收拾了现场。就又把我抓到他房间,说是要写报告。
我抱着胃,一进门,就跪在床脚,伏在上面装死了。他看看我说:“哎,你是女人,能不能注意点形象?是累了还是饿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给我口吃的,让我活过来再说形象啊。”
主任无奈的去烧水,拿了酒店的泡面,打开。泡给我俩吃。
我就坐在地上,倚着床,吃了面。把汤都喝干净了,才把碗放下,揉揉胃。叹口气。
还没歇一会儿,主任就让我写今天的报告与心得,还有建议。我一头扎在床上,恨不能昏死过去。惨声说:“主任,我就一打杂的,还用得着写这个啊?”
“你就想一辈子当个打杂的?”主任冷声说。
我想想这话也对。拿了纸,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写了起来。
他坐在床的另一边,把电脑放在身上,认真的写着什么。
我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我一看是倪帆。正想接。主任只是冷冷的扫过来一眼。我下意识的就把电话给掐了。匆匆发了个“我出差正忙”几个字给他。就装模做样的写起报告来。
是欲望还是爱情?
是“哗哗”的流水声将我吵醒。半梦半醒中,我还以为我住在沱江边呢。睁开眼。撑起趴着的身子,竟是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忽然想到这是在主任的房间。低头看一下身上的衣服。像咸菜一样的团在身上。看来是没发生什么事。人家不是说被人那什么了之后,也是浑身酸痛的吗?不对,看我这样,是不像啦。好象,被他狂扁一顿的可能性还大些。
挣扎着坐在床头,左敲敲右敲敲。听到卫生间的门一开。我下意识的就转过头去看。“YOU~HU~”我发出一声怪叫。怪不得我啦,他就腰间围着块小浴巾,就出来了。身上的皮肤明显的比脸上的白许多,且细。水珠都不沾身的,从发间滴掉,就一下滑下,钻到腰间的毛巾不见了。
他的身材不是电视里那种大块肌的样子,而是很均称,但一动起来,又每一块肌看的出来。
我两身撑床,坐靠在床边。眯着眼,使劲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他走过来,看到我的表情,有些好笑的在我面前停下,双手扶膝弯下腰看着我。可是,我很紧张的盯着那块小毛巾,很害怕它会掉下来。我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盯着那里看不太好。我强迫自己去看他的眼睛。他或许是刚洗过澡的关系。眼中都带着雾气。不知是不是没穿衣服的关系,我觉得他与平常不太一样。
我用手指指他的腰间,对他说:“你这样会不会掉下来啊?”
他一手摸摸下巴,作深思状一下,说:“有可能。”
我更紧张了,说:“那你能不能先换好衣服?”
他说:“可是看你的眼光,我觉得你很希望它掉下来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我一下闭上了嘴。
他“呵呵”一笑,揉揉我脑袋说:“我里面有穿啦,小东西。”
我一挥手“切~!有穿你学人家围什么围啦,搞的人家好紧张的。”
他直起身,笑笑不语,从箱子里拿出两件衬衫问我:“我穿哪件比较好?”
我说:“你比比看”
他把两件都拉开,比在胸前。我看看,说实在话不穿最好看。
他盯我一眼说:“不穿比较有伤风化吧?”
“啊?我说出来了啊?”
他点点头。我假咳一下。心中暗骂,怎么把心底话都说出来了。
他把衣服放下,拉了张凳子坐在我面前。正色的对我说:“MAY,我记得我有说过。我喜欢你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但是,我希望你不仅仅对我是只一种欣赏。明白吗?”
我胡乱的点下头,其实他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听到。换作是你,有一个好帅的半裸美男,坐在你面前,离你很近的,盯着你说话,眼中只有你。他说什么都不很重要了,对不对?估计让我把我们家房契给他,我都立马拿出来了。古人也说“色令智昏”对吧?
他看着我的样子,也明白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了。挫败的说:“我说什么,你重复一遍。”说完,他向后靠些,坐直了一点。
他的气息一下抽离,我也在瞬间回了神。“啊?什么?”
他将两手交叉抱在胸前,问我:“我刚说什么,你说一遍。”
“啊,刚才,我在想工作上的事,你说什么?我说听见。”我打着马虎眼。
“工作上的事?好,那你跟我说说刚才在想的工作上的事。”
“就是,啊,那个。嗯”还没等我想出来。他一下凑近。
看到他放大的脸,我立马又大脑短路了。说不出一个字。
他一把把我拉起来,坐在他身上。我痴痴的由他摆弄,如无灵魂。他搂住我的腰,扶住我的头,紧紧的吻上我。
不同与倪帆的细密温柔。相反,他的吻是带有侵占性的,霸道的,不离一丝余地。和他的人完全不同。
他的身体,还散发着沐浴后的香。因为热,而更香了一些。让我有些熏熏的,在他紧紧的怀中,那一刻,我知道,我是被渴望的。
既使在我不多的接吻经验里,我也知道,他是个中高手。轻易的,就可以点燃你心中的火。他的手热而有力度。在我的腰背间抚摸。每到一处,都会带来一阵阵的颤栗。他吻上我的耳,我的颈,麻电的感觉让我瘫软。当他吻到我的锁骨时。我更是深吸了一口气。
电话的铃声,在此时响起。让我们一下顿住。我伏在他肩上,喘着气。一时回不了神。听着这歌声,一遍遍的唱。才反应过来是我的手机。从他身上滑下,伏在床上捡起电话。是倪帆。我不知道,此时的这个电话是救了我,还是会害了我。
看着手机,我想如果,我数到三,它还是响,我就接。
“一”
“二”
“三”
在我按下通话键的一瞬,他挂下了电话。听到电话的“嘟—”声。我不知是懊恼还是惆怅。
我伏在床上,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霖,轻轻过来,伏在我的身边,将我脸转过,轻轻的吻着我的脸,在我耳边说:“忘记他吧。你和他不合适。”
“不,”我轻轻推开他。忧伤的转过头。
他将我翻转过来,强迫我看着他的眼,认真地对我说:“你敢说,你刚才和我在一起没有动情?”
我为难的闭上眼,涩声说:“可是,我觉得,你这是色诱。这只是欲望。”
他眉骨一跳,伏在我身上深吸一口气说:“欲望。原来,你以为这只是欲望。我的心,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的心?!”
“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放弃那么完美的女友,而选择我?!我和她比起来,什么也算不上!”我也激动起来。
“这里面原因很多。你就是你,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比?”
“可是她让我自卑。”
“她,是很好,可是,太过完美的东西会让人很累。我只想要一个会让我笑,会让我感到温暖的人做我的妻子,我不需要一个冷冰冰的神。”
我愣住,什么?!太过完美,对于男人来说,也是错?!男人果然是贱的。
他看着我奇怪的望着他,柔声对我说:“我,只是个人,平凡的人。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完美。我只是在外面,尽量表现的很好。我也有坏脾气,我也有坏习惯。只是没有让你看到。”
他顿一下,又接着说:“你告诉我,有什么地方是你喜欢他,而我没有的?钱,我想我并不比他少。爱,我想我也不比他少。长相,我自信起码不差上下。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忘记他,和我开始。他只能带给你烦恼。”
我有些不知和他怎么说:“是,你是很好。可是,你让我紧张。他让我很放松。和他在一起没有一点负担。”
他眸色一深。说:“你,确定,和他在一起的放松不是朋友间的喜欢?和我在一起时的紧张,不是因为爱?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对他没有想法,所以才不会紧张。”
被他一说,我迷惑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海。
过了一会儿,倪帆又发了一条短信给我,问:“你在哪里出差?很忙吗?”
我回他:“在大连,社里做活动。今天基本没什么事了。”
他可能忙去了,就没再回我消息。
主任今天还要忙一些后绪的事情。而我,就没什么事了。正好,就随便到处逛了一下,看一下风景,吃过中饭,就去了海边。10月的大连已下不得海。但是海边的人也不少。在海边游荡着,捡捡好看的贝壳。其实,哪还有什么特别好看的。早给人捡的差不多了。更有一些小摊贩专门以此为生的。不过是自己找个乐子罢了。
这边还有一些新郎新娘拍婚纱照的。看着新娘穿着脏脏的,裙摆都有些发黑的婚纱,我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这婚纱店也太小气了吧,给顾客穿这么脏的衣服。都不知道洗洗的吗?这新娘也真穿的下去。我站在一边看的直摇头。
过一会儿,新娘就在摄影师的指挥下,跑进了海里。大大的裙摆如个大拖把一般泡在了水里。我刹那间明白了。这老泡海水的裙子果然是洗不干净的呀。我这还真是开了眼了。这就是海景婚纱照啊。
在我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倪帆。“喂?”
“麦,是我。你在哪儿呢?”听他声音很高兴的样子。
“我在大连啊,不是和你说了吗?”
“我好象听到什么声音。”
“对呀,是海的声音。我在海边。”我把话筒伸向海,让他听听海浪的声音。一会儿,拿回电话问:“有没有听到啊?”
他高兴的说:“有,听到了。是在金石滩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来过吗?”我有点惊讶。
“来过一次。到了大连,那几个有名的景点总是要看一下的。”
“喔。”我又和他瞎扯了一会儿。便收线了。
看着海。真的会上人觉得心胸变的广阔。一切烦恼也会随着海浪慢慢消退。站在海边,会觉得海的尽头会有一种召唤,让我去,一起去。以前,看《美人鱼》的时候,说她每夜坐在船头,听着海的召唤。让她回家,她都会泪流满面。我以前一直认为,是美人鱼的亲人在船边呼喊,让她回家。现在,来到海边。我才明白。那是与海产生的共鸣,是心底的一种渴望,是一种归家的渴望。
这种感觉,让我迟迟不愿离开。直到有双手,轻抚上我的肩。我一惊,睁开眼。是倪帆!这不可能!
他笑着坐在我身边。搂着我的肩,笑嘻嘻的靠过来,用头顶一下我的头。说:“高兴傻了?”
我惊讶的说:“你怎么会来?”
“人家为了杨玉环早朝都不上了,我就一天不拍戏,有什么关系?”他笑着对我说。
“可是,真的不要紧吗?”
他点点头。我又问:“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不是说有缘自会相见吗?我和你有心电感应呗。”他得意的笑。
“哼!你一定是问别人有没有看到一个美女在海边。别人一下就给你指出来了。”
他为难的说:“其实,我一来,就听人说,这边有一女的,在海边坐了很久了。怕是要自杀啊。我秉着舍身取义的态度,就来挽救同胞了。没想到,正好是你。”
我一下把他推倒在沙滩上。顺手就抓了把沙子塞在他脖子里。他也笑着抓沙子回击我。两个人就大笑着在海边追打着玩起来沙仗。直到我实在跑不动了,坐在沙滩上求饶,他才也气喘吁吁的停下,坐在我身边。
我一看,俩个人的身上,脸上,连头发里都全是沙子。又涩又痒。不禁笑着埋怨他:“你怎么一点也不让着我的?把我头发里弄的都是沙子。痒死了。”
他也笑着说:“我的头发里还不都是沙?”说着,低头给我看果然都是沙的脑袋。
我不依着说:“那不一样。我头发长。难洗。你头发短,一冲就好了。这沙子藏在里面,还不知道怎么弄呢?”说完噘起了嘴。
他马上在我噘起的嘴上亲了一口,说:“亲个猪嘴嘴。”被我PIA了一下。他也不躲,挨我一下,笑着将我从沙滩上拉起。两人向马路上走去。
在一辆帕萨特前停住。他拿出钥匙一按,打开车门,让我上车。我惊讶的坐上去。看着他从车头绕过,上了车。不禁问道:“哪儿来的车?”
他得意的笑道:“人嘛,总有那么几个可以帮上忙的朋友的嘛。”
我惊讶的说:“你在这儿也有朋友?”
他朝我一笑,说:“朋友的朋友。”
我叹道:“这也行?!男人的交情有时真奇怪。”
他笑着,问了我住的酒店。打开GPS搜了一下,就按着GPS的导航开去。我忽然想到,问他:“你住哪儿?”
“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他无赖的说。
“你少来。别惹我啊?”我警告的说。
“那好吧,就你隔壁。”他轻松的说。
我一歪头,想一下说:“我一边隔壁是主任,一边隔壁不知道空不空。不过,我想可能不会那么巧。”
他一听,主任住我隔壁,脸上划过一丝不豫。还是强笑一下,抓了抓我的手。
到了酒店。果然,我隔壁都住了人。他问了那间房里的人在不在?服务员不肯说。他左右一看,无人。把两佰块折起,放在那人的本子下面。服务员眼珠左右一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倪帆了然的拉起我。提了行李进入电梯。电梯门一关,我就急了。打他一下说:“你有病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