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药:炙恋冰山首富- 第61部分

　　你最好晚点回来。晏南绯心里想着。天赐良机，她一时不知如何感谢上苍。

　　何耀东说着，又低头在晏南绯发从里落下一吻。“照顾好自己。”

　　他又这么叮嘱一句。晏南绯的心却没来由的紧了一下。

　　他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她可能就不在这个家里了。

　　想到这里，晏南绯不由得翻了身过来。黑夜中，何耀东的细长一片璀璨，眼尾睫毛长长，似乎沾满星芒。他斜眼柔柔地看着晏南绯。晏南绯心里叹了一口气。

　　然而何耀东的下一句，又让晏南绯微微暖和的心再次滑落谷底：“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再要个小孩……”

　　她终究是不能心软，行将踏错一步，被囚jin的命运牢笼就会圈住她。

　　如果是顺着何耀东的意思，晏南绯已经可以猜想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轨迹：不停地生小孩（许多爱就是很好的例子），不用再上班（现在已经是待在家里了），然后技能退化……更糟糕的是中年之后第三者插足……

　　晏南绯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她要抓住机会挣脱束缚，她要有自己的生活。

　　何耀东并不知道晏南绯此刻心中的思踱，只觉得她似乎又凉了些。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然后给两人拉上被子。两人在静夜里入睡。

　　

　　经济论坛会议本来是昨天就开始迎宾晚宴，何耀东恋家，所以到第二天早上才赶早从半山别墅机场直飞过去。

　　东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旭日驱散黎明的黑暗。半山别墅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有凉风自远方吹来，拂动何耀东束着的发丝。

　　这个时候，晏南绯应该快要醒了。

　　何耀东回望一眼沉香苑，眉宇间依旧有一些忧虑。何振霖就站在旁边看得清楚，他前日里跟何耀东就晏南绯的问题谈过一次，何耀东既不愿放手，又难以完全把握住，于是何振霖说要不用下迂回政策。

　　“如何迂回？”

　　“变相地刺激一下嘛，比如，你另外找个女人，假装一下亲热给她看。或者晾她几天，让她也担心你，明白你的分量。”何振霖说这话的时候颇为轻松，如果是三弟，这种小把戏都不用他提点，偏偏他这个二弟对女人像是不开窍的闷葫芦。

　　“那样。”何耀东深吸一口气，“恐怕，她会杀了我。”如果她没有杀他，他的结果会更惨——她会躲到什么地方，让他永远也找不到。

　　“那你就这么拖着吗？僵持也不是解决办法。”

　　这个道理何耀东是明白的。他揉一揉眉，僵持的后果，可能更加无法挽回。长痛，亦或者短痛，两者选其一，两者的结果都可能是他无法接受的。

　　何耀东知道晏子是心疼念卿的。可是之前三年，晏南绯不闻不问。她的确是个狠心的女人。万一将来晏南绯连女儿也不要了，那他就失去了最后的筹码——他也不想用女儿做赌注。

　　如果有一天，晏南绯真的要走，何耀东不能保证自己做出什么决策来留下她……曾经的失去，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一次，他绝不放她走。

　　时间不早，何耀东再不飞过去，经济论坛的早会就要迟到了。

　　何振霖过来送他，拍一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呵。”何耀东忽而绽开一抹笑，“我知道的，我有安排。”

　　何振霖看着他有些狡猾的笑，放宽了心：“那我就不干预了。”言罢，心中着实宽慰，他的弟弟不再五年前的小孩子，在对女人方面，主动很多，更有策略。

　　闲散人离开

　　？正文　闲散人离开

　　何耀东离开的时候，把晏南绯的手机还给她了，就放在她的床头桌上。晏南绯查看讯息，手机里有闲散人、沈如瑂、柴多莉和慕玲玲的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未查看的短消息。

　　晏南绯不知道何耀东有没有查看她的短消息和通话记录，不过那不重要了。

　　因为上次晏南绯在柴府搓麻将手气极好，后来主动说要请客，柴多莉发了短消息来，说是要改日约她讨教屡战屡胜的心得。

　　慕玲玲是询问晏南绯的身体状况。沈如瑂没有发短信，闲散人大约不太会发短信，也没有留特别讯息。

　　浚晏南绯首先给闲散人拨了电话过去。

　　“晏，我要回米国了，马上去机场。”闲散人正在沈府收拾行李。

　　“师傅等一等。我有事跟你商量。”晏南绯挂了电话就奔沈府去。小葡萄刚刚起床，晏南绯没打算带她过去，匆匆跑出家门。

　　藐小葡萄忽然从背后跟上来，不声不响，跟在晏南绯背后一直跑。晏南绯出门从来没有这么着急过，两条长腿迈得急快。小葡萄眼看跟不上了，就憋了劲，拼命跑起来。

　　晏南绯即将走到车库去，忽然听到后面不远处一声闷哼。虽然呼声微弱，她却听得异常清楚。晏南绯一转身，就看到小葡萄扑倒在地上。因为跑得急，小小的身子狠狠掼在地上，两条腿翘到半空去，真个身体都好似要翻折过来。

　　晏南绯心肺忽然就像被人挖掉一块。“小葡萄！”她几乎是尖叫着往回跑。

　　小葡萄的下巴磕伤了，当时就红肿起来。晏南绯立马将女儿抱起来，还好下巴上没有破皮。小葡萄才这么一点，要是受伤留下疤痕那可怎么办。

　　小葡萄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地望着晏南绯，她的眼眶里分明有泪水在打转，两腮鼓鼓的，她却强忍着泪水，一眼不眨地望着晏南绯。

　　这才几岁的孩子，就学会了隐忍。晏南绯心里更是难受，她甚至不敢再看女儿的眼睛。她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没有动作，就望着她。

　　明明是担心晏南绯离开，却又不说话，只咬着嘴唇憋着。

　　晏南绯再看不下去，轻扶着女儿的胳膊问：“是不是很疼？胸前疼不疼？”她惟恐小葡萄内脏也摔伤。

　　小葡萄终于张开口：“妈妈。”她的眼泪马上流下了，“你不要我了吗？”

　　晏南绯被她哭得揪住心，自己的眼泪也差点跟着下来：“傻瓜。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仔细坚持一番，小葡萄的身上多是擦伤。两只手因为撑地，手掌红肿一片，掌心各有小块的青紫。她穿着裙子，所以两只膝盖也严重的磕伤了，青紫一大片。

　　晏南绯固然着急去见闲散人，可也不能就这么抛下女儿，只能先抱了小葡萄回去清理上药。她给闲散人挂了电话，闲散人说会等她到再登机。

　　晏南绯再次走出大宅的时候是抱着小葡萄的，车库那边早有司机开了车在台阶下等。

　　“晏老师是要用车吧。”司机主动给拉开后座门。他明明已经看见了晏南绯怀里的小葡萄。在以往，小葡萄要下山去是一定要经过何耀东准许的。

　　“是的。谢谢。”司机不多问，晏南绯也不打算做解释，直接跟他说去机场。

　　小葡萄听话地依偎在晏南绯怀里。大约是习惯，她从小就是这么被何耀东抱着，所以长时间地一个姿势坐着也不闹腾。晏南绯跟她说什么，她就应什么。

　　路上，晏南绯终于是忍不住，问前座的司机：“二少爷走的时候，有么有什么特别吩咐？”

　　前座的司机彬彬有礼：“二少爷说要是晏老师可以随时用车。”

　　“没有说不准带念卿小姐出去吗？”

　　“没有。”那司机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一直注视着前方路面，但是每次回话的声音又恰好能让晏南绯听见。

　　晏南绯觉得沉香苑里一众家仆看着都很顺眼，不能说男俊女靓，至少看着都是面容和善，或者浅浅带笑的。而且绝不多事多问。

　　等晏南绯和小葡萄到港城机场的时候，离闲散人登机的时间也近了。

　　晏南绯将小葡萄也抱进候机大厅去，沉香苑的司机仍然恪守本分地照看车辆，对晏南绯的行为也并未做阻拦。

　　晏南绯附在闲散人身边迅速耳语，司机只能看到他们说话，却并不能听见。小葡萄肯定是听见了的，不过依她的性格是绝不会多话。

　　不一会儿，闲散人进检票口去了，晏南绯目送他离开，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才抱着小葡萄出来。

　　司机恭恭敬敬地开了车门等他们。

　　“麻烦去一趟沈府。”晏南绯在后座。

　　“好的。”

　　去沈府的路上，晏南绯将小葡萄放在旁边作为上，给她系上了安全带。小葡萄却有些紧张，伸了手一直要抓着晏南绯。

　　“不要担心。”晏南绯摸一摸她的头，“小葡萄真乖。”

　　沈如瑂还在沈府，他也是打算今天离开港城回内地一趟。

　　晏南绯去找他的时候，他吃了一惊，看着晏南绯手上牵着的小葡萄：“你怎么把念卿带出来了？耀东准你带她出来？”

　　晏南绯回答：“他没说不准我带女儿出来。”

　　沈如瑂又不肯置信地看了一眼念卿。沈如瑂有个特点，平素嘻嘻哈哈像个流氓，一旦他不笑的时候又显得特别认真，而且偶尔露出心机很重的那种认真，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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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请求

　　？正文　三个请求

　　就比如现在，他看了一眼小葡萄，脑海里滑过千万种念头，却一个字都不多说。

　　回复到晏南绯和沈如瑂的话题。沈如瑂问：“你说要用三个请求，说吧。我现在很清醒。”最后这句算冷笑话，最近晏南绯跟他电话或者见面，他总是醉醺醺的样子。

　　晏南绯没有笑，直接说了自己的三个请求：“第一，我需要你帮我和念卿换一种身份，我们要以另外的身份生活。第二，希望你能把我和念卿送到米国安城。第三，希望你保守秘密，不要告诉耀东我和念卿去了哪里？”

　　沈如瑂收起恬着的笑脸，说道：“第一个请求我理解。但是这第二个，为什么是安城。如果你们失踪，耀东在港城找不到人，可能下一步首选是安城。”

　　浚晏南绯眼珠一转：“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哈。”沈如瑂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然后两臂交于胸前，定定地看着晏南绯，目光带着浓厚的兴趣，又像是在审问犯人。

　　晏南绯就知道逃不过他的眼睛。今天不说给他听，日后他也会明白。不过既然都已经拜托沈如瑂这么多事，也可以告诉他自己的计划，免得他再说自己防着他。

　　藐晏南绯整理一下思路：“我会在安城制造假死的表相，躲过耀东日后的追查。如果你不告诉耀东，他就算查到港城，时间也晚了。”做这种事，时间拖得越久，真相越难查明白。

　　沈如瑂一根手指撇出来，在小葡萄和晏南绯之间比划一下：“你能制造两个人的假死吗？”

　　“不是我，我师傅闲散人会帮我这个忙。”

　　“闲散人。”沈如瑂低下头，摸着下巴，嘴角勾起莫名的笑，“没想到你把他也拉进来了。我以为他是世外高人不问凡尘俗世。”

　　晏南绯等着沈如瑂的回答。沈如瑂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抬头看着晏南绯说：“前两个，我可以答应，没有问题。第三个，如果耀东问我，我不能骗他。所以第三个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晏南绯几乎是脱口而出。沈如瑂连前两个都可以答应，为什么最简单最容易办到的第三个却要拒绝。

　　“因为耀东是我的哥哥，我们是亲兄弟。”这句话他答得飞快。

　　晏南绯终于试着推断：“你既不想失信于我，也不能愿意欺骗耀东？”

　　沈如瑂一直看着晏南绯的眼睛：“可以这么说。”

　　晏南绯想了一想：“那在我到达安城之前，你不要跟耀东讲我的计划。”

　　“这个当然。”沈如瑂又笑，“如果我跟他说了，他能准我把你们俩送到安城吗？”

　　晏南绯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沈如瑂忽然问：“你怎么就会觉得？觉得——我会帮你办到这些事。”

　　晏南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相信沈如瑂，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会答应她。“因为你值得信任。”晏南绯胡扯一句。

　　沈如瑂听后大笑着扶额：“我的天哪……你这分明是在羞辱我……”

　　事实是，沈如瑂是晏南绯身边最有能力担当此任的人。除却沈如瑂，似乎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来给予帮助。如果仅仅凭晏南绯一己之力，要带着小葡萄走，需要计划很久。实施计划也会非常困难。

　　（）

　　沈如瑂回内陆处理一些事情，要到后天才能回来，也就是和何耀东同一天返回港城。不过他是早上到，何耀东是晚上到。

　　他想留晏南绯和小葡萄一起吃饭。晏南绯出来太久，头有些疼了，就带着小葡萄回沉香苑去。

　　沈如瑂送到宅院门口，眼看着晏南绯和小葡萄的车离去。望着那远去的高级轿车，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下巴——他赌晏子会输给耀东。

　　

　　早上给小葡萄的伤都上了药，中午回到家，晏南绯又给女儿检查一遍。

　　小葡萄的两只手手心的红肿有点消褪，紫痕还在，估计没有个两三天是不会完全消散的。

　　早上看，小葡萄的膝盖周围一片淤紫，现在似乎有些肿了，像是贴着一个小包子。这是毛细血管破裂的表现。

　　晏南绯伸手轻触着女儿的膝盖处，有些烫。她都不敢太使力：“葡萄乖，下午妈妈陪你好好休息。”

　　小葡萄走路自然，可是坐下的时候动作明显有些僵硬。两条腿藕节一样的小腿看着特别脆弱。她也不喊疼，晏南绯却从她的表现里看出她的疼痛。

　　晏南绯找冰块小心地给她地敷。小葡萄受不住凉，轻轻地嘶了一声，马上又咬住牙不吭声了。她晶亮的眼睛望着晏南绯，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你别这样啊。乖女儿。”晏南绯心里别提有多难过，“疼你就哭。妈妈不会丢下你的，不会。”

　　小葡萄还没有哭，晏南绯自己的眼泪先流了下来。女儿怎么会这么单纯细腻，她懂得大人的心思，她甚至不惜委曲自己，以求扮演一个乖孩子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