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绯简单地说了和丹尼尔、艾力克斯的交往,说到艾力克斯,难免又有些伤感。
沈如瑂问:“听你对艾力克斯的描述,好像跟耀东长得很像啊。”
这个问题晏南绯早已思考过,有两个答案。为了不给沈如瑂钻空子,她选择用第二个答案回复:“因为我本来喜欢的就是那样的男人,只是恰好耀东和艾力克斯都符合我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所以才会对他们两个有好感。”
“哦?是吗。”沈如瑂若有所思,皱着眉笑,然后又问,“那耀东既然看到你和丹尼尔拥吻,他没有生气吗?”
“没有啊。”晏南绯倒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元旦那次过去,他就一直在门前等我……”
晏南绯说不下去了。她喝了一杯接一杯,沈如瑂面前一直搁着一盏威士忌却没怎么动。
“你也说说你啊,你外公不同意你跟于清秋在一起吗?”不要总是把话题放在她身上嘛,她说得好累,感觉舌头都大了。
“我和清秋?”沈如瑂恢复一如既往的笑,痞子兮兮的样子,“我们是兄妹啊。”
晏南绯早猜到有隐情,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你十句话有七句是假的。再这样,我去跳舞不跟你玩了。”
“好好。”沈如瑂一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她是我认的干妹妹,这样算实话吧。”
末了,沈如瑂一手握着玻璃樽底部,晃荡着杯子里几乎要融化掉的冰块,幽幽说道:“你看,我喜欢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样对我不公平是吧。”
晏南绯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眼皮渐渐合下来,争辩倒是理直气壮:“爱情又不是买卖,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微光从斜侧辉映过来,在晏南绯小巧的鼻子上反射出钻石般的光芒。她的头发及颈,灯光滑过发丝。沈如瑂看她伸出食指,小小的指头轻叩着玻璃杯底座——有时候看着晏南绯,也还是蛮可爱的嘛。
“也不是公平的问题。”沈如瑂要换个角度突破,“你想,如果男人总是对一个女人死心塌地,愿意为她日夜操劳,可是这个女人呢,完全冷血,对这个男人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你说这个男人有什么盼头?”
“你们,交往多久啊?再坚持坚持呗。”晏南绯的手臂撑不住脑袋,小小的脑袋开始摇晃。
晏南绯的脑袋一歪一斜的,仿佛随时要跌过去。
“喂,你能坐稳吗?”沈如瑂担心她的小小的身子随时要翻倒,“要不要靠过来一点。”
她说话咕咕噜噜的:“能坐稳的。我们刚才说坚持……你得坚持啊。”
“那你对耀东,怎么不坚持一下?”
“我啊。”晏南绯醉眼迷蒙,忽而又绽出一抹笑,“我坚持不下去了,没力气了。”
沈如瑂担心再谈这个问题晏南绯会怀疑他含沙射影,正想转一个话题,晏南绯却一下趴在吧台上。
“喂,晏子。”他将她扶起来。
晏南绯睁开眼,终于看清是熟人:“哦,我请客,以后多多关照啊。”
沈如瑂有点郁闷:“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谁?”晏南绯有点迷瞪。
“好。那我送你回乱坟岗去。”
沈如瑂拉了晏南绯往门外走,晏南绯脚步虚浮,一种不好的感觉上来了。像是噩梦,梦里有坏人这样拽着她,提着她的衣领,她的脚背都在地上拖。
“啊,你放开我,放开我。”她又想哭了。
两人还没走出酒吧,旁边不免有人围观。沈如瑂就是真的在酒吧泡女人还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他不由得扶正晏南绯:“我的姐姐,你到底要怎么样?”
晏南绯看清是沈如瑂,问:“嗯?我们要去哪里?”
汗。晏南绯身子软软的又要往地上倒,沈如瑂只好搂过她的腰,搀扶着她走向自己的车:“你想去哪里?不想回乱坟岗了吗?”
“不是乱坟岗。”沈如瑂将晏南绯束在副驾驶座的时候,晏南绯一只手还垂在半空中比划,“是东陵园,在第十七排……”
“晏子你喝多了,东陵园是公墓。你深更半夜真的想葬身墓地吗。”
沈如瑂已经回到驾驶座,正要启动车子,晏南绯又不乐意了:“爸爸妈妈在那里呀,我要去看爸爸妈妈。”
“哎呀姐姐。”沈如瑂很后悔刚才让她喝那么多酒。眼见晏南绯身子往车门那边倒,他只好将她再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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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们都没猜对这结局。作者去东陵园了,有事烧票吧。。。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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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继续这么坐着也不稳妥,沈如瑂想一想,俯身过去,将晏南绯的座位放倒一定角度,免得她再滑向车门。
忽然,晏南绯伸过来双臂,一下抱住他:“你别再这么对我。”
沈如瑂愣了一下,晏南绯的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在两人间交替。他能闻到她身上醇郁的酒香。
他知道晏南绯喝醉了,可是他自己没有醉。“晏子?”
峻“你不要我吗。”她又开始呜呜地哭。
“晏子。”他又提醒了她一声。
晏南绯哭了一会儿,然后“恩?”
膳晏南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抱着的是沈如瑂,抱歉地放开了手臂:“sorry。”
沈如瑂却没有翻回身,他看着身下的晏南绯。光线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他说:“你现在,可以向我提一个请求,比如,让我暂时充当你的男朋友……去整一整耀东……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晏南绯说了一个让自己都咂舌的问题:“你能帮我把小葡萄抢回来吗。”
沈如瑂怔了怔,一个字差点脱口而出。继而他又恢复平日的调调:“如果这是你的请求,那我帮不上忙。这个问题在我的能力之外。我欠耀东500亿美金,而且是要付利息的。如果我得罪他……”
“好的。”晏南绯说。
沈如瑂收回身,嘱咐一句:“你乖乖躺好,我送你回家去。”
晏南绯恩了一声。沈如瑂坐回座位,深吸了口气。
“如瑂,小葡萄今天打扮得好看吗?”
“好看,全场属她最闪耀。”
“好。”晏南绯像是睡着了,许久没有声音。
车行一半,晏南绯问了一句:“你车上有水吗?我口渴。”
“好像有。”沈如瑂将车打到一旁,“你等会。”他推开车门下车,拉开后备箱,在后面翻了一阵。正要问前座的晏南绯,晏南绯却自己扶着车身走过来了。
“只有可乐。”
“那就可乐吧。”晏南绯说着就就着后备箱顺势坐下。她手指发软。沈如瑂看她几根手指头绕着瓶盖划圈圈,看不过眼,给她拧开了又递过去。
夜风阵阵,旁边车道上有汽车飞驰而过。晏南绯似乎有点冷,缩了缩胳膊。
“冷吗?”沈如瑂就穿了件开领休闲衫,一脱就光了,“我给你找条毯子。”
他的后背箱非常乱,有沙滩拖鞋,有长柄雨伞,有一捧枯萎的花,有足球,砰砰乓乓掉下来一个什么?晏南绯瞅了瞅,噢,是一个肢解的变形金刚,还是擎天柱。
“稍微让一下。”
晏南绯往旁边挪一挪,好像背后有硬的什么东西。嚄,是汽车论坛——他把论坛丢在后备箱。
“好。”沈如瑂终于扯出一条毯子,披在晏南绯肩上。
晏南绯抖了抖,老大不乐意:“好奇怪的味道,脏兮兮的。”
沈如瑂僵在一旁,他给她找了变天,好不容易翻出来的毯子,她居然还嫌弃!
“我真想抽死你。”这样也只能说一说。他懒得再搭理她,看她一个小可怜样缩在一角,他自己倒是抽了一瓶葡萄酒出来。
这酒还是从大哥那里顺来的,异常稀有。酒瓶一开晏南绯就闻到了香味,就像吸血鬼嗅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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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想,你喝可乐吧。”沈如瑂见势不对,躲了躲。
晏南绯几乎是扑过来:“给我!”
“你怎么这么野蛮……”
“快给我!”
晏南绯使劲吃奶的力气,两手圈过来,将瓶子紧紧地抱向怀里。
沈如瑂的手背接触到她香绵的前胸,手臂上顿时有电流串涌。他陡然放开手。
“啊哟。”晏南绯猝不及防地撞在舱门上。
“诶,你没事吧。”他放手太突然,担心她是不是撞到脑子了。本来就不是太聪明的女人。
晏南绯没说话,一双水澄澄的眼睛望着他。
沈如瑂有点着急:“喂,你是不是撞伤了。”
“没有。”晏南绯回转过身去,仰头倒下一口葡萄酒。
沈如瑂不知道的,他的额头,和唇形,很像耀东。
到底是喝醉了,晏南绯怀里的葡萄酒还没倒下半瓶就又开始东倒西歪了。这真是让沈如瑂郁闷的事情啊。
“我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他将这位姑奶奶扶上车,然后奔着半山别墅而去。
晏南绯在副驾驶座迷迷糊糊地,偶尔小声说话。
沈如瑂给何耀东打个电话:“耀东,你还在游艇上吗?”
“太吵,我打算回去了。”
“那好,速度回来。”
“有什么事吗?”
“你回来就知道了。”
沈如瑂的车停在沉香苑门前,有值夜的家佣来帮忙开门,见到沈如瑂抱着一个女人进来,稍微有些惊讶:“三少爷,要准备女客房吗?”
“不用,这是送给二哥的礼物,先别声张。明白不?”
家佣很明白事理:“懂的,懂的。”
沈如瑂将晏南绯丢到何耀东床。上,走得时候嘱咐家佣:“千万别告诉耀东,给他一个惊喜。”
“好的,三少爷的意思我明白。”二少爷三年不近女|色,能在二少爷床。上放这样礼物的,也只有三少爷了。
何耀东回到家后先安置小葡萄休息,这才回到自己房间。一进房间他就闻到一股酒味。
窗帘并没有拉上,园子里的灯光越过林木的枝叶投射进来,在卧房的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床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晏子。
这样迷离的夜光里,他恍惚以为自己进入了梦境。
如果当初我坚持
?正文 如果当初我坚持
她的身体线条更加具有曲线感,身体微微侧着,修。长的两腿舒展,视线向着胯骨滑上去,是不盈一握的小蛮腰。
他见过她纤腰的力量,耳边似乎又响起层层叠叠的沙捶声,那个时候晏南绯穿得火辣,在他面前展示肚皮舞。
他的脑海里回放着那个光影憧憧的画面,她的肌|肤柔滑细嫩,皎白的珍珠在垂在她的小腹上,她的腰肢灵活,翘臀似有无力绵延的电力……
“晏子。”
峻何耀东忍不住走到床边,晏南绯依旧迷糊着。
沈如瑂将晏南绯放在床上就走了,晏南绯的脑袋偏向一边,清凌的光和顺地拂在她小小的脸上。
多少次,他在心中描摹她的容颜,却画不出她的神采。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膳最是那一回眸——顾盼神飞……
晏南绯眼睫上似乎还沾着莹莹的泪珠。
她又哭了吗?怎么总是哭呢。
何耀东探出手,手指轻拭晏南绯的面颊。这一次,他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
古人讲“缤云欲度香腮雪”,大概就是晏南绯现在的样子。何耀东看着晏南绯般般入画的眉目,心中暖流微漾。
这真是太好了,她又回来了。
晏南绯感觉到那久违的气息,舒服地扭了身。何耀东的手指不由得滑入她的发从,在她发鬓间摩挲。晏南绯摆动一下脑袋,想要向着那温暖贴近。何耀东没让她压到手指,抽出手掌。晏南绯的依靠又没有了。
总是这样,有时候能梦到,有时候又消失了。
她蜷了蜷手臂,小手贴近自己的脑袋。何耀东看到她右手无名指空空的,心中掠过一丝落寞。他捂上自己的胸口,他可是常常戴在身上的。如果那次,如果在高尔夫球场的那次,她的视线再往里探,便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用细线窜了戒指……
“晏子。”
朦朦胧胧中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晏南绯记得沈如瑂说要送她回家的。
她不想回家。
“如瑂。”你带我去找耀东吧。我再坚持一下吧。
如果当初,他赶我走的时候,我再坚持一下,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瑂。”你带我去找耀东吧,我会再勇敢一次。
如果当初我勇敢,结局是不是不一样。
如果当时我坚持,回忆会不会不这样。
——何耀东只听见晏南绯说了两声,“如瑂”,“如瑂”。
浓重的酸涩弥漫开来,眼眶中有的液体汇聚——他知道自己冷情,却不晓得冷情的人也会有心痛如刀绞的时候。
她在自己的床上妖娆惑人,却柔肠百转地叫着如瑂的名字!
为什么,他等了这么久,却只等到这两句答案?
何耀东缓缓地走出卧室,拨打沈如瑂的电话。他下颚的线条紧绷着,唯恐控制不了自己语气。
“嘟——嘟。”难得的,这次沈如瑂的电话是关机,又或者他故意拒接。
何耀东强忍着悲怒交织的火气,一遍一遍地按下呼叫键。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一秒钟?两秒钟?他真想一把摔了手机,最好是狠狠摔向卧室里那个媚态横生的女人。
他对她牵肠挂肚,费尽心机将她留在港城,结果她声声念叨得却是别人的名字——当年何振霖唆使沈如瑂去试探晏南绯,何耀东就有些担惊受怕。然而今天,他终于还是没防住!
晏南绯和沈如瑂性格相近,都是烈性的人,这点何耀东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唯恐他们两人一触即发。他提心吊胆,千提防万提防,最后还是得到了这样惨烈的结果!
爱得越浓烈,伤得越深沉。
早知道耗尽心血的努力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为什么不早早的就放手。
何耀东!你竟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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