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闲散人回来了,原来是见晏子不在沈府,无人做向导,自己出去晃了一圈回来。
晏南绯看闲散人脸上还有未洗净的油彩,怀疑他是不是去唱戏了。
闲散人说明天早上沈老爷子要去打球。
“打球?坐在轮椅上打球呀?”
“也可以算别人打球。去高尔夫球场跟人谈事情。”
“哦,那也可以说是打球。”晏南绯自责自己有点神经过敏。
“你明早跟过去,我有其他事要去办。”看来闲散人是被港城迷住了。
啊——苍天,难得今天跟小葡萄熟悉了一点点。“那大概几点能回来。”
“中午应该就能回来吧。”
“那行吧。”只能下午去看小葡萄了。晏南绯还不忘提示一下:“老大,你的——”她看着闲散人,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比划。
“哦!”闲散人很得意地笑,“我今天路过一个古老的照相馆,照了几张京剧定妆照。照片洗出来让你膜拜膜拜。”
第二天早上,晏南绯提着急救用具箱,坐在沈老爷子后面的一辆车上,协同这位银行家去一处高尔夫球场。
车停稳,球童自电瓶车上下来,和沈家家佣一起推着老爷子的轮椅上了车。
晏南绯跟在后面的一辆电瓶车上。
草地青翠,空气清新。远远的,晏南绯看见一排人依次站在挡板后挥杆。
那一排人中,有个白衫的男子,双腿修|长,肩膀宽厚,腰身窄实——神似何耀东。
晏南绯的周身皮肤一阵麻麻的,像是微弱的电流淌过。
男子把住球杆,自然地垂下两臂,漂亮的一挥,立马有娇俏的女子拍着手迎上去。
男子带着棒球帽,脑袋后似乎还扎着马尾,挥杆之后背对晏南绯,那女子也是背对晏南绯。所以,晏南绯并不十分确认。
不过,也可能只是比较像耀东罢了。身高一样,身形比例一样……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这些年,她见过太多像耀东的男人。有人是脸型像,有人是身材像,最像的要数艾力克斯——其他人都是得其形不得其神。
不过肯定是看错了人,何耀东偏瘦,这个男人远看就能分辨出是身体健朗注意锻炼的一类。他胸膛明显要比何耀东厚实,在晏南绯的记忆里,耀东不是这样的。
医生
?正文 医生
晏南绯随同沈老爷子先到会馆休息。
沈老爷子身体到底不比年青人,今天跋涉了一个多小时,现在脸色有点难看。晏南绯为他简单检查,确认没有事,这将照顾的重任交给家仆,自己到一旁的房间里休息。
“铃铃”,有人按门铃。
晏南绯透着猫眼看,是白大褂的男士。她打开门,那白大褂马上问:“请问您是心脏病科医生吗?”
均“是的。我主修外科,对心脏疾病了解一些。”这个白大褂的胸前印着会馆的LOGO。
“我是会馆的保健医生。请您跟我来,我们这里有个客人突发状况,麻烦您来看一下。”白大褂说着就领晏南绯往前走。
两人匆匆上楼,晏南绯没想到才出来就碰上这类棘手的事情:“目前情况怎么样,他的家属在附近吗?”
耒那白大褂在前面走,急忙说:“很奇怪的状况。您来看一看。”
说着两人已经到了一间休息室外,白大褂推开门。晏南绯先进去。
“就在屏风后。”
晏南绯迈开大步越过屏风。一眼竟然撞见何耀东——的确是何耀东——虽然留着过肩长发。
何耀东穿着白衫,正是刚才晏南绯在球场见到的男人——晏南绯绝不会忘记他这张脸。
空气开始凝结。
何耀东支着一只胳膊,手指挡住嘴唇,一双细长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目瞪口呆的晏南绯。他的眼睛里,滑过野性的暗光,仿佛潜藏在黑暗中随时准备捕猎。
这就是晏南绯魂牵梦绕的男人,非常朗健地坐在这里,年龄的增长让他更富成熟感和危险气息。
何耀东就这样从容地坐在沙发里,见到晏南绯,嘴唇微牵,漆黑眼眸里开始有性。感d的流光。他一眼不眨地锁定晏南绯。
晏南绯顿时觉得小腹处收紧,一股暖流回荡。
——她想上他。虽然他在体格上已经具有绝对的优势,最后被压的那个人是谁还说不定。
神啊,谁来救救我吧。晏南绯默默第一声哀叹。她不过才看到耀东……
何耀东依旧五官轮廓鲜明,俊逸非常。此时正坐在欧式复古扶手沙龙椅里,左腿交错地搭在右腿上,显得很自然惬意。
他的肩膀的确很宽,因为身形高大,较一般成年男子更为具有气势。晏南绯跟他离了三四步远,依然能够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性气息。
“医生。”对着灵魂出窍的晏南绯,何耀东轻轻提醒医生。
他的声音自胸腔中发出,所以起音低沉浑厚,那个“生”字,经过声带振动,又带上了沙沙的磁性,到最后两个字出口,尾音竟然是清越的。
晏南绯的双腿发软,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真的是耀东吗?
他一定很注意锻炼,白衫下的胸膛处很饱满,隐隐的似乎还有胸肌。就连他的头发,也是精细地保养,干净、柔顺,黑亮如绸缎,垂顺地披过肩去。
“医生。”耀东又提醒了一声,“我的心脏不舒服。”
“恩。”晏南绯应了一声,试图挪开脚步。她的脚板好像是被上了钉,钉在地毯上。好不容易费力地移。动,稳稳地走到何耀东身边。
耀东身上似乎蕴含着强大的热量,晏南绯才靠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传递上一袭火热。她站在他旁边,低头看他。
“你觉得呼吸……”晏南绯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得不打住,清了清嗓子,然后继续问,“你呼吸顺畅吗?”
“不顺畅。”何耀东回答得很快。他偏头来望着晏南绯,长睫展立,深眸迷离,眼尾眉梢是说不出的风情。
他性。感粉润的嘴唇正对着晏南绯。晏南绯的喉头有点干涩。
以晏南绯相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耀东现在非但没有心脏病,而且健朗更胜常人。
他这三年,一定非常注意锻炼。
晏南绯不由得回头看一眼那个白大褂,诺大的休息室里,哪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影子。
空气仿佛更加炽烈了,晏南绯的身体里也似乎有火在燃烧。
何耀东依旧望着她,非常具有兴趣,又似乎真的不堪一击的样子。他是一种将强势和羸弱演绎到极致的状态。
“医生。”他第三次提醒她。
晏南绯第一次觉得,“医生”这个称呼十二分的邪恶。隐约还带上了情yu的味道。
为了免于何耀东再次叮嘱,晏南绯捉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另一手臂提起来。一贴近到他的身体——仅仅是隔着衣物拿捏,她的手都忍不住地狠狠抖了一下。
晏南绯咬着牙,强作镇定,两指探上何耀东的脉搏。从他温热的皮肤上,似乎传来源源不断的电流,惹得她的身体由内而外的酥。麻。
终于坚持了五秒。“你的脉搏平稳,身体很正常。”晏南绯说完就想找机会开溜。
“哦?”耀东疑惑地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忽然变得清澈无比,懵懵懂懂的样子,纯真地望着晏南绯。
“医生是学中医的吗?”疑问句用陈述句表达,如果这句话是沈如瑂说,一定辛辣的讽刺。可是耀东的语气显得很真诚,并且眼神也很可怜。
“中西医融会贯通的。”晏南绯脑筋急转,“我看你气色很好,放心吧。”
好吧,现在她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可是,我的心,还是好疼。”
晏南绯刚要迈出去的脚悬在了空中,复而又落下。她戴上脖子上的听诊器:“好,我们来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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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昨天的五章写到凌晨,中午那个鲜花更也是加急赶的。鲜花更之后,一个字存稿都没有,非常担忧今天的更新。颈椎非常疼,蛮以为坚持不了今天的五更,没想到还是逼着自己赶出来了。我是不是很乖?
美男计
晏南绯弯下腰,手举着听诊器末端贴上何耀东的胸口。
大约是冰凉的金属触感穿透了薄薄的衣衫,何耀东下意识地动作一下,偏了偏头。
两人靠得太近,何耀东呼出的气息正巧窜向晏南绯耳根后的脖颈处。
她明显地哆嗦了一下,连带身形都有些颤抖。
均何耀东却仿佛是抓到一个好时机,故意往晏南绯的后颈处吹气。她越抖,他就越呵她。
晏南绯真想缩起脖子。她的耳根处开始灼烧,身上异常燥热。烦躁啊!
这个男人是想死吗?
耒何耀东很关心地问:“你能听到吗?”
“嗯!”晏南绯应了一声,其实她耳朵里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脏“咕呲咕呲”。跟耀东隔得这么近,不知道他听到没有。万一他听到,那自己真是要丢死人了。
“稍等。”何耀东主动叫停。
晏南绯悄悄地长舒一口气,站直身子。何耀东抬眼看了她,晏南绯马上拿出正经的样子,天知道她的脸有多烫。
何耀东的上身向椅背后靠去,两手的手指搭在前襟处,极缓慢地解扣子。
他今天穿类似POLO衫的上衫,前三颗扣子,已经敞开了一颗,还剩两颗。
何耀东的手指匀长而净白,极好看,右手只拇指和中指搭住树脂的纽扣,左手将衣襟往左边来。
他仍旧是望着晏南绯,一双澄澈的眼睛膜拜般地仰望着晏南绯,他脸上的表情楚楚可怜,似乎很渴望被虐的样子。
晏南绯的喉咙里窜出火来,一面强迫自己镇定,一边做自我心理引导:冰凉、冰凉,不要被他蒙骗。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已经被完全燃烧的红炭,稍微一碰,就碎成粉末散落在地。
何耀东两只手的动作优雅而凝缓,继续解着扣子。
晏南绯吃人的冲动都有了,身体里有念头在蠢蠢yu动。现在有美人在侧,主动宽。衣解。带。何耀东的样子,不是等待被君王临幸的妃子,而是像正在被君王宠幸的爱妃。
要不,她比个暂停的手势——可那样岂不是暴露自己现在的想法和冲动。
正推度间,何耀东的第三颗扣子已经解开了,领口被他的手指拔开来,露出白净质感的肌理。
“你……”晏南绯讶异一声,身体虚浮,脑袋迷迷乎乎的直想晕倒。地毯上的花纹似乎也混乱起来,花瓣的线条一条条错综混杂。
隐隐约约,似乎有沉沉的木蕨类的香氛从何耀东衣衫地下扩散过来……
何耀东坐着的沙龙椅,靠背很高。晏南绯忍不住伸手扶住椅背。
忽然,她的下巴上探上一根手指。何耀东勾过晏南绯的脸,凝视着这张小脸:她的脸上红晕潋滟,一双清透的眼被熏得柔波横溢,恰是媚眼如丝。一张樱红的小唇微微张开缝隙,仿佛只要他的手上一加力,捏住她的下巴,这小口里就会逸出一丝娇吟。
他凑得这么近,两人呼吸相闻。那一刻,晏南绯错以为时光流转。曾几何时,他就趴在她旁边,在黑暗中看着她熟睡。她偶然睁开眼,他马上眨一下眼睛,然后牵起嘴角笑开,凑上来吻她……
何耀东的眼中,有一线冷光闪过。虽然一闪即逝,但是晏南绯看得清楚。这一线冷冽的光犹如寒冰让晏南绯瞬间惊醒——
“嗡嗡。”晏南绯的手机恰好响起。
“你好,我是晏南绯。”
“晏小姐,老爷在寻你。你在哪里?”是沈家家仆。
“我就在附近,马上回来。”
脑袋清醒,双手不自觉握成拳,晏南绯转身就走出了何耀东的休息室。
匆匆来到楼下沈老爷子的门外,晏南绯又止住步子。她折身去了一趟洗手间。冰凉的水扑向面部。她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二十岁到二十五岁,她的年龄增长,不复往日年轻。
二十岁那年,她像个水果,脸上腮边甚至还带着绒绒的毛,像是还没摘下树枝的桃子。现在,她已经二十五岁,熬夜会有黑眼圈,大笑过后眼睑下会有难以发觉的细纹。
她一直是在努力忘却耀东的,难道不是吗。三年前,她回港城,留着最后一丝脆弱的,与他复合的希望。可是他坚决让她离开——诚如他自己所说,没有她在身边,他会生活得更好。
事实摆在眼前,他的确比三年前的体魄要健壮,举止间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她刚才就差点又被他迷惑——他现在的样子,恐怕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金融领袖、丰神俊朗、倜傥、女人趋之若骛……
晏南绯对着镜子拍一拍脸,确信脸上的绯红完全推却之后,这才走出洗手间回到沈老爷子的休息室。
沈老爷子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半天没见到晏南绯的人影,所以问了一问。
尽管如此,晏南绯还是感到有点抱歉。
沈老爷子还坐在轮椅上,示意一旁的靠背椅子:“晏子,坐吧。”
“谢谢。”看样子,沈老爷子似乎是要找她谈点什么。
“我昨天跟闲散人谈了一番。现在,你是他的助手吧?”
“是的,我初进医院就是分在闲散人的小队里,他一直带我,教了我们很多。”
“晏子是港城人,一个人在米国安城工作,有没有想过回到港城发展?”
“呃。”晏南绯倒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考虑过,“暂时,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好像现在,临床经验不是非常丰富,打算再继续进修。”
沈老爷子点了点头,虽然他天生一副严厉的面容,但是此时却显得很慈祥:“晏子,闲散人对你的评价很高,他说你早已到了出师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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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文里,一群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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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港城这边也有不错的发展环境。我在想,如果能有你这样出色的医生来做沈家的私人医生,那真是我们沈家的荣幸……”
晏南绯小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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