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东侧转身,掰开晏南绯的一只手臂。她的手臂上,触手可及的水凉。
“傻丫头,别哭呀。”何耀东的语气里带上了些许宠溺。他两手贴上她的面颊,以大拇指划过晏南绯的眼睑下,替她拭去泪水。
晏南绯看他一眼,他的眼睛带着柔柔的水泽。
“为什么哭?”何耀东一只手帮她掳一掳头发,她清秀的小脸露了出来。
这样温柔的举动却让晏南绯更加难受。鼻子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
自己竟然又在他面前哭鼻子。
晏南绯的身子往下滑,脑袋埋入床褥中去。哽咽的声音迷迷蒙蒙:“我不知道。”
“哈。”何耀东笑了一笑,“明天红肿了眼睛,别人要说我欺负你了。”他提了她的身体上来,正视着她的眼睛:“你看我很好。回去吧,睡一觉,不愉快的就会忘掉了。”
怎么就变成他来规劝她了?
这几句话,何耀东讲得很委婉。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
他再次放开了手:“回去睡吧。”
“对不起,刚才是我错了。”他现在就要赶她走了吗?为什么感觉像是被抛弃了。
“不,你做的对。”
“我后悔了,你原谅我吧。”她爬过来,一手搂住他,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
何耀东比晏南绯要冷静一些:“你现在不走,以后才会后悔。”
“我不后悔。”
“你会的。”
她不再跟他争执,一手贴上他赤果的胸膛,凑上前咬住了他的唇。
何耀东在晏南绯嘴里尝到一丝苦涩的甜蜜。他没有动,任她润润的she在他唇上努力。她的小手也不老实,在他身上抚上摸下。
晏南绯的舌拂过何耀东的唇齿,一如蜻蜓点水。她却不知道,水面一直倒影着蜻蜓的影子,且不说蜻蜓碰触了水面。单单是她的临近,便让水面无风三尺浪。
何耀东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刚才从地毯上起身时,他的裤子只是勾住了一颗扣子,并没有拉上拉链,此时却正有抬头之势。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只觉醒的野兽,疯狂地叫嚣,随时有可能一跃而起,扑倒身边的猎物。
“晏子。”他推起她的身子,尽管他的呼吸沉重,却是又叫了她一声,“晏子。”
晏南绯哭过的小脸还带着泪痕,一双清透的眼眸中闪着微弱的泪光。
何耀东看着她,克制着自己:“我们不可以这样做。你知道的。”
是的,他终究是刘蕊的老公。
晏南绯真想抽自己几个巴掌。她怎么就忘了呢。何耀东,是她最好的朋友的老公。刘蕊几日不出现,她差点喧宾夺主。
“sorry。”晏南绯抹一抹脸,“以后若是我忘了,你千万提醒我。”最好是没有下次。
“所以我说,你得回自己卧室去。跟男人在一起是很危险的。”
何耀东说这句话的时候,煞有介事的样子。晏南绯倒感觉像一个七岁的男孩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男人……”
她忽然就想笑。
何耀东上身不着一片布料,莹润如珍珠的身体躺到在床褥之上,完美流畅的胸线上两点殷虹——晏南绯不敢再往下看。她刚才只顾着救她,根本没考虑这许多。
“我睡沙发。”她说。
晏南绯默默在沙发上躺下,她面朝里。须臾,她听得洗浴间的门关上了,回过头看一下,何耀东已经进了浴室。
她走到洗漱间,里面就是浴室,毛玻璃上显现出何耀东修长且模糊的身型。
浴室里辉映着洁白的光,有密集的水珠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毛玻璃上却没有丝毫的热腾腾的水汽。
晏南绯转回身,洗了洗脸,然后回到沙发上躺下。她合上眼,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却是躺在床上。身边空着,昨晚何耀东盖过的被子叠得有模有样。
晏南绯伸手一摸,身侧的床褥还带着温热。
窗外雷声震天,又有咚咚隆隆的声音,想来是下着雷阵雨。
扫一眼卧室,并没有看见何耀东的身影。晏南绯揉着脑袋回自己卧室去,才推开|房门,就看到何耀东端坐在沙发里,正翻一本商业类的周刊。
他今天穿了粉色的修身衬衫。
“早。”何耀东礼貌地问好,神色谦和。
“恩,早。”晏南绯看他又恢复到了以往淡漠的态度,昨晚的事情,恍若黄粱一梦。
何耀东见晏南绯愣着没反应,从周刊里挪过来视线。她青涩的身体裹在睡袍里,一双懵懂的眼睛痴痴地往着他。
他真想吃了她。
晏南绯看何耀东别开眼,像是有点恼怒。“今天天气不好,我们早点出发吧。”他的音调低缓。
车从地下车库驶出来,前挡风玻璃上很快就铺上了一层瀑布。
雷声在不远处落下,大风卷着道路旁的树枝,能见度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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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吧撒花吧,别苛刻自己,别束缚自己想撒花的心情。
谢谢lwjhxp的鲜花。
淋雨
?正文 淋雨
何耀东开车一向平稳,今天的天气虽然恶劣,竟然也安稳地开到学校。
港城医学院是寄宿制,绝大多数学生是住在学校的。学校校门前人迹寥寥,只对面有一辆出租车驶来,似乎正要开到校园里去。
何耀东礼让三分,让对方先走。他看着前方,说道:“你们学校的安保,做得不太好。”
晏南绯有点迷糊,四顾地看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警卫室里没有人。
绢校门大敞开着,那辆出租车的后盖翘起来,装着许多包装袋、旅行袋。其中有一个包装袋即将落下来。
晏南绯看了又看,猜测是哪个同学从校外搬家回来。不过搬家的时日没有选好,偏偏今天大雨磅礴。这个同学也够马虎,胡乱把行李塞在后背箱里。
雨水砸进了后备箱,那出租车在经过校门口的坎时,颠簸了一下,一个中型的包装袋掉了出来,落在雨水漫漫的车道上。
颊那出租车司机和同学都没有注意到,径直开进校园去了。
“喂!”晏南绯降下车窗,向着那出租车大喊一声。刚一张口,就喝了几颗雨水。她连忙又升起车窗。
何耀东回头看她一眼,晏南绯的脸上留下两滴雨水。他看她的囧样,牵唇笑了笑,抽了纸巾递过来。
“不用叫了,他们听不见的。”何耀东说完,推开了前座的车门。
晏南绯知道他想下车去捡那个包装袋,连忙制止:“耀东你别下去,你身体不好。”说着晏南绯推开后座车门,一脚伸出去。
何耀东转身就拉住了她:“别出去。”他的神色严峻,一把捞回她的腿,反手就关上车门,“你不能淋雨!”
晏南绯异常窘迫,她记起自己还在经期。现在坐在座位上不敢动。
何耀东皱着眉头下车去。盆泼大雨马上就浇湿了他的衬衫,那粉色的高级布料贴在脊背上,更显得他的身型孑然身姿挺拔。
何耀东将那个喝饱了雨水的包装袋放到警卫室去了,然后回来车上。
晏南绯看他身上淌下水来。他坐回驾驶座,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晏南绯知道他有些洁癖,这样满身雨水的坐回驾驶座,他肯定心里都在发痒。
何耀东依然神色自若,将头发往后掳,露出那张清癯的脸。
及至到达教学楼,他绕到晏南绯这边,撑开伞,绅士地扶她出来。
两人站在大厅里。何耀东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的头发上柔和地往后顺过去,脸部轮廓鲜明,鼻梁愈加高挺。
他看着晏南绯,微凹的眼眶被雨水濡湿,睫毛黑亮,瞳仁里倒映着晏南绯的影子。
晏南绯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一半痛苦,一半甜蜜,痛苦与甜蜜剧烈地交织,难舍难分。
她很想勾下他的脖颈吻他,可是身边往来的同学会怎么看。何耀东大概也不希望她那样。
“你快回去吧。”晏南绯往楼梯口走一步。何耀东的脚下的地毯沁湿了一小片。
她又退回步子,嘱咐道:“快回去洗个热水澡,千万别感冒了。如果感觉不舒服,马上给我打电话。晚上不用来接我,我可以自己做地铁回去。实在不放心可以让司机来,你千万别再出来跑了。”她又看他一眼,他现在的样子很难不让人产生怜惜的感觉来。
何耀东看晏南绯的眼神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你好话多。”他很不给面子地笑了笑。
“我是认真的。”晏南绯摆出严肃的态度来。
“我知道。”何耀东依旧勾着唇角,“让司机来接你吧。那我走了。”
晏南绯点点头,匆匆跑上楼去。一到二楼,她边靠近窗边,眼看着何耀东的车驶进雨幕里。
教室的人不过两三个,快到上课点的时候,出勤人数不过七分之三。教授今天也很不走运,说是上楼的时候脚一扭,凉鞋带子断了,一直也没到教室里来。
于是班长过去教授办公室打探了一下,回来通知:今天天气不好,出勤率太低,来的人签一下名,然后自习吧。
这意思就是说来的人签个名,然后就以随意回去了。
晏南绯委实郁闷了一下,穆玲玲却凑过来:“晏子晏子,雨快停了。逛街去吧。”
明天是周末,今天又没有其他课了,现在去逛街,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其实晏南绯正想买两盒眼影,以备明天表演时上妆。穆玲玲这么一建议,她当即应允。
夏日的雨,来得猛,去得也快。等穆玲玲收拾好,太阳也从乌云后爬了出来,天空逐渐放晴。
两人来到市区商业街的银座,先奔三层的彩妆店去。坐电梯上楼的时候,穆玲玲对着镜面哀叹一声:“哎呀,睫毛膏都掉了。”
她不说晏南绯倒没注意。
穆玲玲刚才在寝室里将将化过妆,出门的时候空中还飘着浓浓的水雾,现在穆玲玲的下眼睑上沾染了少许的睫毛膏。
“晏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补个妆。”穆玲玲丢下晏南绯便往洗手间去了。
晏南绯左右无事,站在扶栏边,一会儿看看一楼大厅里往来的俊男靓女,一会儿扫一眼旁边的店面。
这家银座晏南绯常来,也没啥新鲜的好玩。夏季服装最火爆的销售季已经过了,秋装又还没有上架,许多店面里都挂上了五折起的牌子。
对面是一家新开不久的咖啡屋。刘蕊曾在电话里说那家咖啡屋很正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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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评论区么有人盖楼啊,好冷清好清凉啊。。。
不能说的秘密
?正文 不能说的秘密
晏南绯往那咖啡屋里瞟了一眼,装修上也没什么特色嘛。茶色的玻璃扶栏后,是闲暇的顾客。
咖啡屋里一个人影冒出来,晏南绯裂开嘴角,没想到刘蕊这家伙也到银座来了。几天不见,刘蕊似乎胖了一圈,小肚子也圆润许多。
这要是放以往,晏南绯肯定笑问一句:你几个月了?
这边晏南绯考虑着是先电话一下刘蕊,还是直接过去打招呼。可是马上,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
绢刘蕊并没有看见晏南绯,她刚去了咖啡屋的洗手池,此时回到座位。她对面坐的男子,晏南绯是认识的,是她们高中的同学,李川下。
李川下与刘蕊的关系,晏南绯再清楚不过了。即使到后来高考临近,两人也是如胶似漆。
那现在——晏南绯觉得自己还是回避一下好。无论刘蕊与李川下是以什么身份会面,碰见她,都是尴尬。
颊“呀。”晏南绯一转身就看见穆玲玲放大的脸,“吓死我了。”
穆玲玲眼尖,看到了对面咖啡屋的刘蕊,嚷嚷着:“呃!那不是你的老友刘蕊吗?过去打个招呼。”
晏南绯连忙拽走她:“走吧你,人正忙着呢。”
“去看看嘛,她身边坐的那个男的好威武哦。”
下午晏南绯照例去大剧院排练,将要进排练室的时候,手机响起,是刘蕊打来的电话。
“晏子,他说让我今晚去接你。你大概几点结束排练。”
“他?哪个他。”
“就是何家的那个二少爷。”沉香苑上下都管他为二少爷,槐园那边的人也都是称呼他二少爷。
晏南绯不理解,为什么刘蕊会这样称呼自己的老公。细细想来,刘蕊好像从来没有直接称呼何耀东的名字。
乐团有一个中提琴刚过来,跟晏南绯打个招呼,晏南绯冲对方摆摆手,然后问刘蕊:“你说何耀东啊。怎么了。”
“就是,我本来想找你谈一些事情,然后问何——耀东你那边的行程安排。”刘蕊似乎非常忌讳何耀东的名字,晏南绯听她叫得异常拗口,仿佛喉咙里卡着根骨头。
“哦,今天七点半就能完吧。你七点半到大剧院门口,然后我们找个地方聚一聚。”
两人结束对话,晏南绯便进了排练厅去。因为今天是最后一次排练,练习结束后,吴魏又嘱咐大家一些事情。
众人一一散曲,吴魏忍不住叫住晏南绯。
“晏子。可以一起喝杯茶吗?”
晏南绯早已有约:“呀,已经约了刘蕊了。”这本是实话,晏南绯看吴魏有点失望,他可能会觉得她随意找个理由拒绝他。
吴魏也正是这么在想,以晏南绯和刘蕊的熟络程度,她们有什么话,非得今晚说。
晏南绯只好又笑道:“我的通告一向都是很满的。下次找我喝茶,记得提前预约啊。”
大剧院外,暮色霭霭。
刘蕊早已在大剧院等候,不过今天,是何家的司机开车。晏南绯在后座与刘蕊并排坐了。
离得近了,晏南绯这才发现刘蕊是真胖了,不仅仅是腰围,脸蛋都园了一圈。
晏南绯非常毒舌:“大姐,你最近吃什么,怎么跟吹气球似的,肥成这样。”
“死鬼!”刘蕊笑着伸手拍了一下晏南绯的胳膊,“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是孕妇。”
这句孕妇,说得理直气壮。
晏南绯脑中忽然就压过三道闷雷。
刘蕊,真的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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