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蕾-征服东方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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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蕾-征服东方宝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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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她的唇、她身上的衣服,甚至她胸前都有汤汁渗透、浸染。

真是──太过分了!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了?三岁小孩吗?

极端的屈辱令裴蓝眼眸迅速充满泪水,她咬紧牙关,极力忍住委屈的哽咽,可即便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仍无法阻止唇间逸出轻微的呜咽。

“你太……可恶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她气愤地道,热烫的泪水自眼眶滑落,很快在空气中凝成沁凉。

听闻裴蓝细微的哽咽声,米凯才惊觉自己似乎做得太过分,他低下头,猛然发现她苍白的脸颊已划下无数道泪痕,甚至有几滴垂落他手背。

“蓝,妳怎么……哭了?”他问,惊慌失措地,不知该如何应付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她不理他,只一迳低低哭泣着,柔细轻微的呜咽听得他心脏阵阵抽疼。

“对不起,我──刚才太粗鲁了。”他手足无措地解释着,“妳不要哭了好吗?”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

“好,我放开妳,不碰妳。”说着,他连忙往旁边移动身子,让出沙发的大半面积给她。

“离开我的房间──”

“蓝──”他蹙眉,手臂前伸试图碰触她颤抖不已的肩膀。

她感觉到了,连忙整个人跳离沙发,“你走开!别管我,别碰我!我……我恨你!”

激烈的锐喊犹如利刃,狠狠刺入米凯心脏,他看着她忿忿瞪着他的容颜,不禁木然,呆立原地。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真的很抱歉,蓝,但我不是有意的。”他柔声道着歉,一面缓缓走近她。

“不要靠近我!”她激动地喊。

“蓝……”

他还想说些什么,纤细的身影蓦地一窜,拾起了搁在桌上的餐刀,双手交握,明亮的刀刃直直指向他。

“不要靠近我!”她眼眸发红,握住餐刀的双手不停颤抖,可高亢的嗓音却坚决,“不准你再靠近我一步。”

“蓝!”他震惊地喊,不敢相信她竟以餐刀威胁他,“放下刀子,妳会伤了自己!”

“我不!”她尖锐地拒绝,在他一步一步试图靠近她时,同时一步一步往后退,“你别再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

“蓝……”

“别过来!”在他仍不死心又往前走近一步时,她蓦地狂喊出声,盲目地挥舞着餐刀。

冰凉明亮的刀刃在空中划了一个不规则的回旋,跟着迅速擦过他手腕。

鲜红的血珠从狭长的伤口中迸出,一滴一滴,震惊了米凯,更震动了濒临崩溃状态的裴蓝。

她神智一凛,瞪视着他手腕上遭她划伤的伤痕,蓦地全身发颤。

“放下刀子,蓝。”无视于手腕细若针刺的疼痛,米凯湛幽的双眸仍紧紧持住裴蓝。

“不,我不……”

他凝望她,良久,忽地轻轻叹息,“妳真这么恨我?”

“对……对。”她咬紧牙关,“你……以后最好离我远一点,我决不会让你碰我。”

他不回答,只是默然望她,眸光难以言喻的深刻。

裴蓝迎视着,呼吸更加凌乱,心跳亦狂野难抑,“我是说真的!”她锐声喊,以高昂的语气强调着,“谁都可以碰我,张三李四,谁碰我我都不在乎!就你不行!你懂吗?”愤恨的眸光直直灼烫他,“就你不行碰我,米凯·班德拉斯,我死也不会让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偷窥狂接近我!”

谁都可以碰我,谁碰我我都不在乎,就你不行!

蕴着强烈憎恶的宣称令他下颔紧凛,面容跟着刷白。

他瞪视她,拳头一下缩紧一下放松,镜片后的灰蓝眼瞳辉芒难辨,“很好,妳继续绝食好了。我只告诉妳一句,就算妳饿死了我也不会放妳走,妳死了这条心吧!”语毕,他迅速旋身,匆匆离去的背影僵硬而挺直,接着砰然一声,用力甩上房门。

听闻清脆激烈的关门声响,裴蓝忽地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

激烈的甩门声从三楼传到二楼,连躲在楼梯间的艾玛跟德瑞都听见了,两人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色。

“怎么办?德瑞管家,主人跟裴小姐好像吵得很凶耶。”

德瑞摇摇头,整肃面上神情,“那不关我们的事,艾玛,把分内事做好就行了。”

“可是……”

“尽量劝裴小姐吃点东西,主人他──”德瑞微微犹豫,似乎考虑该不该说出自己的看法。

可艾玛却明白了,“他很担心裴小姐对吧?”

“……嗯,我想是这样。”

艾玛点点头,沉默半晌后终于开口,问出盘旋心头已久的疑问,“德瑞管家,你想,主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留下裴小姐呢?”

“这个我也不明白。”说着,德瑞轻轻叹息,“其实,裴小姐跟主人从前曾经见过。”

“真的?”艾玛颇为惊讶。

“那时裴小姐还很小,也许已经忘了。”

“原来如此。”

“去吧,去看看小姐怎么样了。”

艾玛点点头,轻盈的步履迅速登上三楼,转过长廊,往尽头处的房间走去。

令她惊讶的是,她以为早已怒气冲冲离开的主人竟然还在房门外,纤瘦的身躯倚在一幅米罗的抽象画下。

他靠着墙,额前垂落的发绺掩去眸中神色。

他看起来──似乎很疲倦。

在听闻她细碎的步伐声后,他迅捷站直身子,挺拔的身躯朝她走来,步履微跛。

“有什么事吗?”艾玛望着他,微微迷惑,在眸光落向他染血的手腕后,不觉扬高嗓音,“主人,你的手……受伤了。”

“没事的。”对她的惊呼米凯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自己的伤口一眼,“伤口很浅。”

“我去找急救箱。”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去。

他平静的嗓音却定住她,“不必了,艾玛。”

“可是──”

“我的伤没什么,我自己会处理的。”他淡定道,“倒是有件事要请妳帮忙。”

“什么事?”

“蓝……裴小姐现在情绪很激动,麻烦妳看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傻事。”

“傻事?”艾玛一怔。

“嗯。还有,尽量劝她吃点东西。”

“……是。”

“那就麻烦妳了。”他嗓音低涩,“有什么事再叫我。”语毕,他迈开步履,一跛一跛地离去。

艾玛望着他的背影,呆了。

***

他──不晓得伤得怎么样了?

虽然经过方才一阵激烈的争吵后,米凯的背影早消失于她视界,可不知怎地,他微跛的背影总是在她脑海盘旋不去。

他的腿才刚刚拆了石膏,还未完全痊愈,可旧伤没除,又添上了新痕。

两次,都是因为她……

一念及此,裴蓝蓦地一凛,强自收回迷蒙的心神。

她在愧疚什么?错的人明明是他,她何必为自己在无意之间伤了他感到抱歉?

他活该。活该!

想着,裴蓝双手触地,咬牙撑起身子,踉跄奔至浴室洗脸台前,以温热的水流泼去自己一脸狼狈。

接着,她褪下遭汤汁弄脏的羊毛上衣,正打算打开衣柜换一件时,清脆的敲门声惊怔了她。

“谁?”她屏气问。

“是我,小姐。”艾玛清亮的嗓音传来。

“啊,妳等一下。”她喊,匆匆忙忙套上一件粉紫色毛衣,“好了,妳可以进来了。”

艾玛应声推门而进,眸光才触及室内,便忍不住惊愕地喊,“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怎么房里一团乱?”

裴蓝闻言,顺着她的视线往桌上、地上那一片杯盘狼藉的凌乱瞧去,嘴角讽刺地一弯,“问问妳的主人啊,都是他硬要喂我吃东西才会搞成这样。”

“唉,小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艾玛忍不住摇头,一面蹲下身子开始收拾这一团混乱,“怎么跟两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

闹脾气的──孩子?

听闻艾玛喃喃的责备,裴蓝微微尴尬,脸颊淡淡刷上嫣红,可不及数秒,丽颜迅速冷凝。

“我并不是无缘无故跟他闹脾气,艾玛,如果他不是莫名其妙将我绑架到这里,我也不会绝食抗议。”

“唉,小姐,我明白妳的心情。”艾玛抬头望她,神色淡淡焦急,“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相信主人留妳在这里一定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她冷哼一声,“他就是想把我囚禁在这里,把我当成他的禁脔!”

“不,不是的,小姐,我们主人不是妳想像的那种人……”

“是吗?”裴蓝漠然挑眉,不置可否。

艾玛凝视她,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小姐,你们小时候不是还认识吗?德瑞管家说妳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那又怎样?”裴蓝咬牙,“只因为我小时候住过这里,他就有权不顾我的意愿强留我下来,还偷窥我的一举一动?”她凝紧眉,一字一句自齿缝中逼出,“我告诉妳,艾玛,妳的主人简直有病!”

正常人谁会拿一个小女孩的承诺当藉口强迫她留下来?米凯的精神状态肯定有问题!

“不,小姐,妳误会了,主人他决不会偷窥妳的……”

“艾玛,”裴蓝望向一心为主人辩护的女孩,心底微微不是滋味,“妳就别为那个男人辩解了吧,他虽然雇用了妳,可不表示他做的每件事都是对的。”

“不,我是说真的!”热切且尖锐的嗓音打断裴蓝,“主人真的是一个好人。”艾玛固执地宣称,蓝眸跃动着两簇火苗。

裴蓝只能无奈叹息。

“我知道妳一定不相信,小姐,可妳听我说个故事后就会明白了。”

“什么故事?”

“妳知道吗?小姐,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我不……知道。”裴蓝微微困惑,“妳不是被米凯雇用的吗?”

“是的,我是被主人雇用的,两年前,我高中刚刚毕业时,他便慷慨地提供我这份工作──其实,就连我这几年能够上学也都是由于主人的帮忙。”艾玛凝望她,眼眸流露一股哀伤,“十年前那场内战,我们失去了家园,整座村庄都被火给烧了,受了伤的妈妈带着我跟弟弟匆匆逃难。是主人……是他救了我们一家人,将我们安顿在山下一栋房子里。”她嗓音一哽,蓝眸微微泛着泪光,“要不是他,我们全家根本熬不过十年前那场内战,是主人收容了我们,让无家可归的我们有了栖身之地,是他救了我们,还慷慨地答应让我来这里工作──”

裴蓝听着,怔了,虚软的身躯跌坐在床,“妳是说──米凯救了你们一家?”

“是的。包括我爸爸,战争结束后他失去了一条腿,也是主人拜托家族医生为他动手术,装了义肢。”

“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艾玛热切地点头,“不只我,还有其他许多人也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来到这里的。妳可以去问问莉莉、文森、汉默先生,还有厨娘阿姨,他们都会告诉妳类似的故事。”清柔的嗓音坚定地强调着,“那个时候为了收留因为内战而颠沛流离的人们,主人特地在山下盖了好多房子,定期让人运送物资进来,还盖了间学校让那些家里有孩子的免费就读──那所学校现在还在,专门提供奖学金给哈斯汀境内各地的穷困学生。”

这是──真的吗?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真的做了这许多善举?

如果他真是艾玛口中这样的善人,为什么要软禁她?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种事?

裴蓝摇摇头,不愿相信,可原先冷凝的冰心却似乎慢慢开始消融了──

“说真的,小姐,”艾玛的嗓音再度扬起,蕴着淡淡困惑,“自从我认识主人后还从没见过他对谁发过脾气,妳──算是第一个吧。”

是吗?樱唇自嘲地一扯,看来她真是“独邀宠幸”了。

“妳的主人说不定很讨厌我吧。”

“不不,小姐,主人绝不是讨厌妳,他──一定很喜欢妳。”艾玛急急说道,蓝眸闪着灿光,“刚才他不是跟妳大吵了一架吗?可却一直待在门外没走,一直等我来了,交代我要好好照顾妳后才离开的。”

裴蓝闻言,微微颦眉,却是默然不语。

“他真的很关心妳,小姐,放着自己手受伤不管,只一味担心妳……”艾玛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裴蓝低声打断。

“别说了,艾玛。”她摇摇头,嗓音闇哑,“请妳──让我静一静。”

他救了艾玛以及她的家人。

不只他们,还有待在这座宅邸工作的其他人,他们大部分都是在烽火战乱中失去了苦心建立的家园,在一阵令人心酸的颠沛流离后,终于被这座豪宅的主人收容。

所以,这些人才会对她的被软禁视若无睹吧。

即使明知她是这个国家军务大臣的女儿,即使明白有一天这件事若被揭露,也许每一个人都难逃法律制裁,他们仍决定义无反顾维护其主。

因为米凯对他们而言,不只是付钱雇用他们的主人而已。

他是解救他们的恩人一念及此,裴蓝深深叹息。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吗?他果真不是她所想像的那种低级无聊的变态偷窥狂,他强留下来并非真要她成为自己的禁脔,而是真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不,她不相信,如果他真有个好理由的话为什么不肯坦白告诉她呢?为什么放任她这样误会他呢?

他难道不晓得,这样决不可能增加她对他的好感,反倒只有令她更憎恨他吗?

他宁愿她恨他吗?

“该死!”裴蓝不禁低低诅咒了一声。

她发现自己动摇了,原本决定坚定对抗他的心动摇了,不但动摇了,甚至还微微柔软……

她扬起手臂,掀起窗帘一角,悄然窥视那个从一个小时前便一直静静坐在庭园角落的男人。

孤独的背影坐在月光下,颓然,萧索,落寞,牵扯着她一颗柔软的心。

他的背影──好寂寞埃

怔怔望着半隐在庭园花丛间那抹苍灰的身影,裴蓝愈来愈觉得透不过气。

“米凯──”她低低唤着,咀嚼着这个名字,清丽的容颜在月光掩映下流转着某种异样情绪。

他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呢?

她想着,神思怔忡不定。

直到月色淡去,星光朦胧,凭窗而立的身躯依旧在清凉的夜风中凝立不动,若有所思的眸光亦依然在那谜样的男人身上流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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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晨八点。

这是班德拉斯宅邸的主人固定用早餐的时间,他总是在八点的时候来到餐厅,一面看报纸,一面吃早餐。

今晨的餐桌和以往一样,只简单地摆了一篮烤得热烘烘的可颂面包,一壶热咖啡、一壶热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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