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言言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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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言言盛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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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毛衣针线,上前问道。
“宇畋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刚要敲门,夏部长就吼起来了。我不敢进去,就下来了。”阿姨很少见到夏部长那么生气过,声音哆哆嗦嗦地,怕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杜海迪急忙上了楼,一进书房,就看到老夏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宇畋,你和你爸爸说什么了?”她赶忙上前搀住老夏,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拉开椅子让他坐下。
“荒唐,真是荒唐!我夏清汉怎么生出你这个不知轻重,忘恩负义的儿子出来!”老夏坐了下来,手却仍指着站在一旁的夏宇畋,不住地颤抖:“一句不适合,一句不喜欢,就想把凌云这丫头给踹了?为什么你当初没觉得她不适合你,决定订婚的时候怎么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她?这事,可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同意的啊?你现在悔婚?还说什么不想耽误人家,哼,我告诉你,你这叫过河拆桥,陈世美!你知懂不懂!?”
杜海迪吃惊地抬起头,看向一脸平静地夏宇畋:“什么?你要取消婚约?”
“看看,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干的好事!”听到杜海迪这么说,夏汉清更是气极:“你也有责任,他高中没念完,就送他去美国,好的没学会,洋鬼子那一套花天酒地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精。”
“哼,还想接我的班?就这样不负责任的人,能当好父母官吗?我夏清汉这些年自问不愧对国家,我看,你还是取消到外地任职的好,省得我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老夏,消消气,消消气。”杜海迪把桌上的茶递上前去,一面给夏宇畋使眼色:“宇畋,你先下楼,等等妈妈好好来和你谈。你爸爸身体一直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那么不懂事了?快下去。”
“爸,抱歉,我,”
“宇畋,别说了!有话和妈妈说,你在客厅等我。”杜海迪也有些气了,看到阿姨也站在了门口,便赶忙喊她进来:“来,你过来帮忙照顾一下夏部长。”
“老夏,你别生气,我去把事情好好弄清楚,年轻人有时候想法古怪可以理解,等结了婚定了性,就没那么多不着边儿的事了。你好好休息,我去解决,放心吧,身体要紧。”
将老夏交给了阿姨照顾后,杜海迪便下了楼。
见夏宇畋垂着头坐在沙发上,她也坐了下来,问道:“为什么要取消婚约?凌云这孩子做事一向稳重,问题肯定是出在你这里,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凌云和我结婚不会幸福的,因为我不爱她。”
“不爱她?那你爱谁?”儿子的这个鲁莽样和高中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杜海迪的心里多少有了一些不安的预感。
“妈,你别问了。反正,这个婚我不能订,更不能结。我不能和一个我不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我已经耽误一个了,我不能再耽误另一个,这种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什么?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又遇到高中的那个女孩了?”不可能,他才回国没几个月啊?杜海迪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
夏宇畋没有否认,肯定道:“是的,我又遇到籽言了。妈,你为什么骗我籽言拿了那十万块钱?如果不是你,我和她早就结婚了,说不定现在连孩子都有了。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污蔑她?这些年,我忍着不去想她,我也尝试着和凌云开始,可是,现在我必须遵照着自己,我要她,我要和她在一起。”
“啪!”杜海迪一掌打在了夏宇畋的脸上,真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和她缠在一起了。杜海迪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那么多年了,儿子也应该成熟了,可面对那个女孩,他却仍是这般不清醒。
“不可能的,即便你和凌云取消了婚约,你也不可能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
“是因为她爸爸的关系吗?那个时候她才初中,她能懂什么?”
“宇畋,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还干这混事?你爸爸过几年就要退居二线了,你迟早都会接他的班,那个女孩子非但不能帮到你的事业,反而会扯你的后腿,她的家丑足以给你的政绩抹黑。”她顿了顿,继续道:“先撇开这个不说,盛家那里你如何交代?从你姥爷那辈开始,我们两家就是连成一条线的,凌霄那孩子不愿意从政,只有你从小对这感兴趣。盛家早把你看成自己人在培养了,本来打算让你在国内读书,等研毕后,顺理成章推荐你,可是,你却在高中就闹得我们做家长的不能安心,只好安排你出国。你要知道,让一个没有在国内有高等教育经历的人走进官场,这背后得使多大的力?你现在这么做,就像是你爸爸说的,是过河拆桥!到时候,你要让盛家怎么想,你要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家?”
“盛爷爷那里我自己会去解释的。”他仍旧是义无反顾,眼神中没有一丝迟疑。
“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你要是不信,就试试看,我倒是要看看她徐籽言能不能撼动我们家这棵大树!”


8

“籽言,快过来帮忙。”小宋怀里堆了一大叠的资料,摇摇晃晃地踏进办公室的门口。
“怎么那么多东西?”籽言赶忙上去接过一些,“咦,你拿这些中标资料干什么?”他们是负责前方销售的,只要一中标,下单发货那都是商务部的事情了,籽言很奇怪,怎么会在这时候又翻出这些东西来了。
“不知道,肯定不是好事!”小宋一到办公桌前就两手一松,那些资料哗啦一声全泄在桌上,堆成个小山。“今天一早就接到通知,让我从商务部把与天盛集团合作的相关资料全部取出来,包括我们自己留底的那些。你没看到,崔明到现在还没在办公室吗?他一直和高层在开会呢!”
听小宋这么一说,籽言才猛然想起前些天在电梯里听到的一些话。“难道是交期的关系出了问题?”
小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啊?业内的人都应该知道,每到年底交期一向是往后拖的,大项目嘛,哪有都那么准时的,那些质保金也只不过是合同上说说罢了,谁会去真正找那个茬儿?”
籽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以往都是这样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慌张,天盛集团,也就是凌霄的公司,难道是?。她紧急扼杀了刚刚萌芽的念头,不可能,凌霄不是那种人。
就在她和小宋一起整理桌上和小山似的资料的时候,总办来了电话,让他们立刻将与天盛集团合作有关的销售合同,预付款到帐银行通知及传真来往资料全数送进总办会议室。
刚从电梯出来,崔明早在那里候着了,他把籽言拦了下来,只让小宋将资料送进会议室。
崔明一脸严肃,对籽言问道:“你和天盛的盛总闹矛盾了?”
籽言默不出声。
“你不要怪我问你私人的问题,只是天盛给我们的通知太突然了,我不能不找你问个清楚。”崔明搓着双手,解释道。
“是的,我和他分手了。”事情好像很严重,籽言只好如实回答。
“这就难怪了。”崔明恍然大悟,可转而又摇了摇头:“不过,感情这种事情再怎么不愉快也不至于让天盛他们把上亿的项目就这么当成儿戏啊?”
“崔经理,您能和我说天盛那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天盛以交期拖延为由,要我们在一周内支付10%的质保金,而且如果在两周内货物无法准时送达,他们有权取消这次的合作,并且还要我们承担一切直接及间接经济损失。小徐,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是个老员工了,应该明白。如果不是他们故意刁难,绝对不可能会出这样的差错。”
是的,崔明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因为是和政府合作,销售合同中一些明显不利于乙方的条款,乙方是不能提出异议的。但是在项目实施过程中,甲方都会适当给予乙方方便,通常都会适量延长合作时间,即使真有严重拖延的情况出现,合作双方都会通过协商,比如利用一些灰色的交际等手段,将项目顺利进行,而乙方则不用承担任何损失,当然由此相应的招待费用和回扣的付出是一定的,但是相比较最后得到的利润来说,这些费用往往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所以,这次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难,究竟是谁呢?依崔明所指,非盛凌霄莫属了。
“小徐,这次的问题,我们销售部首当其冲要走在第一线上,所以这次,你必须和我亲自去一趟天盛集团。”
一路上,籽言没有说话。分手的那天,凌霄突如其来的转变使得她措手不及,一记耳光未经考虑就扇了过去,他的一句扯平,爽快地将两人之间的种种画上了句号。这种爽快,快得不合逻辑,快得疑点重重。可是她却不敢去推敲,也不敢去抽丝剥茧,因为她觉得最后的答案会让她承受不起,她宁愿相信自己对于他只是一个游戏,这样才不会对他有所愧疚,尤其是和夏宇畋复合了以后。
可如今,这似乎越来越不合逻辑了,即使盛凌霄真是游戏花丛的公子哥儿,但好歹他也是堂堂天盛集团的执行副总,公私怎可混为一坛?可是,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那么她又将如何面对他?
似乎,结果早已被判定死刑,再无扭转的可能了。


9

在大厅没等多久,采购部就来人把他们带了上去。
由于大家平时关系都不错,对方也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是上头下的命令,我们也没有办法。这回可不是扔个几百万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可是,这总得有个说头啊?”崔明递上去一根烟,点了火。
采购部的头儿,吸了口烟,无奈地摇头,“说头?上头要做的事儿,你还指望给个说头?老弟,咱们关系也不差,哥给你支个招儿,现在啊,你找谁都没用了。你还是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是不是你们有谁得罪了上头?这里外里都亏本的事儿,要不是真把人得罪了,那上头会这么做吗?”
“是,是,您说得对。”崔明点头哈腰,眼睛却瞥向籽言,那尖利的眼神足可以杀人。
看来,还真是凌霄了。她走出采购部,又下了一层前台:“小姐,麻烦您通知一下盛总的秘书Linda,我想见一见盛总,我叫徐籽言。”
“哦,徐小姐啊,您稍等。”
没几分钟,前台就通知她:“徐小姐,您上去吧,盛总在等您。”
她点头致谢,径直走进了电梯间,按了按钮。
要和他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因为她一个人,就要把公司所有人的命运都牵扯进来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他盛凌霄没必要这么做,而她徐籽言也不值得他这么做。
出了电梯门,往左拐,就是盛凌霄的办公室。Linda的办公位在门口,见她走来,Linda起身说道:“徐小姐,盛总他,”
籽言没听完她的话就直接推了门进去,可没想到的是,坐在里面的居然是是盛凌云。
“籽言,没想到又见面了。”她坐在办公椅上,脸上依旧挂着明媚的笑容,随后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说道:“杵在那儿干嘛?快坐下。Linda,给徐小姐冲杯咖啡。”
“怎么不说话?”
咖啡被放在了她的面前,腾起白色的水汽,天真冷,办公室的暖气即使烧得再热也抵不住阵阵寒意。
“是不是见着男人你才有话说?”盛凌云将每一个字清晰地从口中说出。“既然你不说话,那么,我就来猜猜你想来做什么,你看看准不准,好吗?”
“不用猜了,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来这里。您一直等着我来,不是吗?”籽言心下犹如明镜一般,顿时明白了一切。
“呵呵,真是聪明哦!”凌云发出悦耳的笑声,赞许地拍了拍手。“你既然都明白了,那么,也不用我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吧?”
“不过,在离开宇畋之前,你也可以尽管去试试,看看他能否帮你把项目起死回生。有些事情,还是应该努力一下,这样你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份量,否则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这种不知轻重的错误,可是害人害己哦!听我一句劝告,以前的你配不上夏宇畋,现在的你,也同样配不上。”
“我的话就是这些,徐小姐,请便。”
即便感到有千斤压顶,她还是强迫着自己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徐小姐。”Linda一见她出来,就塞给她一张纸条,小声地说道:“盛总住院了,您要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拜托了。”
“见着盛总了吗?他怎么说。”焦急地满头大汗的崔明,一见籽言出了电梯,便赶忙上前。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往大门口走去。
“你倒是说话啊!”崔明跟在她身后,说也不是,骂也不是:“我的姑奶奶,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全公司的命可都拴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
崔明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闭上眼睛,似乎要把所有的悲哀和气愤都吞回肚里,最后,脸上扬起笑容,只是那笑令人苦涩:“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身后的崔明,一头扎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内。
“您好,您去哪儿?”司机问道。
去哪儿?她也不知道去哪儿?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一听:“籽言,是我。”
是夏宇畋的声音。
“嗯。”
“上班呢?”
“嗯。”她的头靠在车窗边,脑袋里塞满了石头,她不想去思考。
“籽言,”他不知道怎么说,他不想告诉她,他和家里闹翻了:“籽言,这几天工作顺利吗?”
“嗯。”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晚上我有事,不去你那儿了。”
“嗯,88。”她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依然靠着车窗。
“小姐,您去哪儿?”司机依然好脾气地问道。
籽言伸手将纸条递给司机,闭上了眼睛。
似乎医院能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护士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病房的门是白色的,病床是白色的,就连床上的病人的衣服也是白色的,苍茫的白色,平静的白色。
盛凌霄看着双眼空洞的徐籽言推了门进来,着实吓了一跳。
“籽言,你怎么来了?”
她的耳朵传来嗡嗡的声音,听得不大真切,直到那白色的病床上,下来的白色的病人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盛凌霄的面前。


10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去过我公司了?”只有这种可能了,他问。
“呃,不是,不是。”她连忙否认:“只是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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