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里。”
看得出来阳明想要结束谈话的意思，可是市丸银却不想这么轻易放弃蓝染好不容易出现的弱点。
虽然以多年来待在蓝染身边的经验来看，这个弱点也许只是蓝染放出来的烟雾弹，可是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市丸银也不想要放弃。
“有个房间除了蓝染队长之外他不让任何人进入，不过现在看来，那应该就是蓝染队长替你准备的。”
市丸银在前面带路，领着阳明向那间蓝染的禁地走去，直到走到大门口，推开门都没有被蓝染的忠心属下乌尔奇奥拉拦住，于是市丸银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过……
市丸银的心底却浮现出了一抹深深的疑惑——
虚夜宫从开始建设到现在已经几百年了，那间房间建成最少也近百年，可是眼前的少女，不，少年看起来最大也超不过十五岁。
那么，这间房间的主人真的就是这个少年吗？
还是说……
即使非常聪明，面对着这种情况，市丸银也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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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丸银走了，阳明关上门，一转身，就见到了本来说要离开的蓝染正正地坐在屋里的沙发上，姿态闲适地好像主人一样。
而事实上，蓝染也确实是整个虚夜宫的主人，当然也包括这间房间。
“不是有事要忙吗？”
阳明自己找个了地方坐了下来，看着蓝染时脸上却并没有惊讶的表情，显然已经料到了蓝染此时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可是对于我会来，你也没有惊讶不是吗？”
蓝染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却有一种满意的感觉：
“果然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啊，阳明。”
不过说着说着，蓝染的脸色却毫无预警地冷了下来：
“这样的你却背叛了我，你说，我改如何惩罚你呢，阳明？”
第二百八十章 死了？
惩罚……
这个词从蓝染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过于惊悚；让阳明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是我做错了是，惣右介。”
阳明很干脆地承认了错误：
“其实整件事只是一件意外，然后不知不觉就发展成那个样子了。”
阳明摇了摇头继续苦笑着，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下药事件，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多三个恋人；即使他心里多少对那几个少年有好感也绝对不会。
“到底是什么意外呢？”
蓝染双手搭在扶手上，望着阳明的眼神让他的嘴好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不自觉地开始叙述了起来。
从甜品店开始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震惊地发现自己和三个少年发生了关系；然后在给他们分别洗澡的时候，不自觉地被三人的执着和深情所感动，加上负责的心态，最后牙根一咬，把所有人都收了。
从始至终，蓝染都直直地望着阳明，眼神没有多大的变化，所以阳明根本就没有办法从蓝染的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情绪。
或者说，阳明从来就没有成功地解读出蓝染的真正念头，即使很挫败，可是这是个不容否认的事实。
甚至连蓝染对阳明隐晦的表白，阳明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者说是蓝染的又一场游戏，就和对雏森桃一样。
故事并不长，几分钟阳明就说完了，然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小心地瞄着蓝染面无表情的脸，阳明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从胸膛里面跳出来了。
紧张、不安、忐忑……
无论多少个词，其实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你知道的，阳明，一句‘我错了’或者一句‘意外’并不能让我满意。”
终于，蓝染开口了，虽然内容不怎么让人安心，可是奇异般的，阳明却悄悄松了口气。
不怕蓝染说什么狠话，就怕他不开口啊！
“可是除了那两句，我又能说什么呢？”
阳明的表情一直苦苦的，毕竟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自己都是没有理的一方。
背叛……
换位思考，如果蓝染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的话，无论他如何解释自己都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而且很简单。”
没想到的是，正在阳明满心失落于要失去蓝染的时候，蓝染却突然语气一转，似乎出现了转机的样子。
“什么方法？”
阳明条件发射地追问了一句，可是话刚出口他的理智就回来了，聪明的大脑立刻猜出了蓝染的未竟之意。
“不，不要那种方法！”
阳明使劲地摇着头，一脸惊恐地望着蓝染，声音里满是恐惧：
“你没有派人去伤害他们，是不是，惣右介？”
阳明望着蓝染的眼神里渐渐染上乞求，希望事实不是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虽然他在离开前已经吩咐三人去找一心，可是在他们找到一心之前呢？那么长的时间，都不用破面，随随便便一只小虚就能让他们三个普通的少年死无葬身之地！
一想到迹部、手冢和京极真也许已经死了这种可能，阳明就止不住从心底涌上的一股股战栗和恐惧。
不，千万不要是这样！
然而，蓝染好像没有感觉到阳明的哀求和恐惧一样，他的脸上甚至绽开了一抹堪称温柔的笑容：
“你知道吗，阳明，上次那个六号破面因为伤害了你，所以已经被我亲手杀死了。
而新接任的六号破面现在在哪里，你应该能够猜得到。”
六号破面？葛力姆乔？那个刚出场的时候把一护打了个半死的蓝豹子？
以葛力姆乔的战斗力……
一瞬间，阳明浑身的力气都仿佛消失了，他软软的瘫在椅子上，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显得多余起来。
因为自己，三个无辜的少年就这么被杀害了，仅仅是想要跟自己在一起，仅仅是因为自己背叛了眼前的男人，所以才遭到了报应。
自己明明知道背叛蓝染的后果有多严重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抱着那一点点的庆幸，为了一时的欢愉去铤而走险？
这一刻，阳明忽然觉得有些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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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低低的呢喃不自觉地从阳明的嘴里吐出。
“你说什么？”
因为阳明的声音太小了，即使耳聪目明如蓝染也没有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蓝染的话让阳明猛地冲着他咆哮起来，满脸的狂乱，目眦欲裂：
“背叛你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
一想到刚刚还活生生地和自己谈笑的三个少年永远地消失在天地间，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阳明就觉得自己快要被痛苦和内疚给淹没了。
自己该怎么对迹部、手冢和京极真的亲人们解释他们的死亡？
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因为没有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感情？
风华正茂、人中龙凤的三个少年，就这么……死了吗？
阳明从来没有那么后悔过，后悔自己一时心软接受了迹部、手冢和京极真，后悔自己怎么就忘记了蓝染能够被那么多死神所恐惧、所痛恨，他的心自然是非常冷硬的。
怎么就因为自己和他之间的气氛太好，就忽视了那么重要的问题呢？
因为太过于后悔，阳明对蓝染的痛恨反而不那么深了。
不是不怪蓝染派人杀死了自己的三个恋人，可是追根究底，那个罪魁祸首却是自己，就连恨，自己都没有办法那么理直气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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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好杀了你？”
蓝染一脸惊讶地望着阳明，好像他真的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一样：
“我们可还是要在一起很长时间的呢，现在杀了你的话，我不是就会变得很无聊？”
好像使尽了全身力气挥出了一拳，却偏偏打到了棉花里面一样，蓝染的话和态度让阳明先是一呆，然后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在一起？”
阳明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觉得在发生这种事情之后，在你杀死了他们三人之后，我还可能会待在你身边吗？”
虽然知道最该恨的人是自己，可是阳明望着蓝染的眼神里面仍然不自觉地带着冷意：
“你知道，那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真相（上）
说完那句话之后；阳明就不再理会蓝染了；不但没有再看他一眼，就连蓝染主动和他说话；阳明都像没有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地没有一丝回应。
“你就那么在乎那几个人类？”
终于；蓝染的耐心用尽，眉头皱了起来。
其实就连蓝染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的耐心竟然这么少，以前为了某个目的，他可以挖好坑；等上个几十上百年也不觉得无聊。
可是现在，阳明仅仅几个小时不理会自己，蓝染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烦躁，再也保持不住平稳的心态了。
“啊，和在乎你一样。”
本来蓝染以为阳明会和前几次一样故作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没想到的是阳明竟然开口回答了，虽然声音冷冷的没有多少感情。
“和我一样？”
蓝染的眼底终于露出了怒意：
“你觉得我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分出四分之三给别人吗？就算我是浮竹十四郎那个真正的老好人，也绝对无法接受的。”
“是啊，所以说都是我的错。”
阳明并没有被蓝染激怒，说话的声音仍然半死不活的没有一丝活力：
“自作孽不可活啊！”
阳明叹息般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再次闭上了嘴。
可是，虽然没有向蓝染解释，可是阳明心里却很确定，如果是十四郎处在蓝染此时位置的话，也许他会难过、会受伤，可是绝对不会伤害迹部、手冢和京极真。
甚至，就算委曲求全，十四郎也会笑着接受他们三人，就算他的心其实在哭。
只要是为了自己好的，能够让自己高兴的，无论什么事情十四郎都会去做的。
这一点，即使分离了这么多年、即使已经相隔了一个时空，阳明仍然非常确定。
——为什么自己最先爱上的人不是十四郎呢？
这一刻，阳明的心思难得地从那三个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少年身上离开了片刻，想到了另外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是看不过阳明那死气沉沉的样子，还是心里另有打算，蓝染定定地望了阳明一会儿，脸上的怒意忽然好想没有出现过一样，收了个一干二净：
“如果让你用自己的生命去换那三个人类的，你愿意吗，阳明？”
本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阳明猛地抬起头来，望着蓝染的眼神里面时毫不掩饰的坚定：
“是的，我愿意！”
阳明一字一顿地道，眼神没有一丝的躲闪，即使是白痴，也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多么认真。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阳明努力地在蓝染的脸上一寸寸扫过，想要找出他说这句话的原因。
是不是，即使上那三个少年并没有……
一时之间，阳明的心跳快得都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一样，等待着蓝染的判决。
阳明的回答实在是太过于坚决，一时之间，蓝染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阳明太过于在乎那三个人类真的杀了他们，还是高兴于因此自己可以用那三个人类少年来换取阳明的妥协。
“既然连生命都可以不要，那么如果交易的内容换成你的自由呢？”
蓝染垂下视线，掩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
“这样，你愿不愿意呢？”
“你是说，你其实并没有真的杀了他们是吗？”
阳明再也掩饰不住心底的激动，他猛地站了起来冲到蓝染的面前，双目灼灼地望着他的眸子，生怕自己忽视了他脸上哪怕最微小的变化：
“你刚才说他们死了是在骗我，是不是，惣右介？”
大悲大喜之下，阳明根本就顾不上什么风度，什么仪态了，在三条活生生的生命面前，一切都可以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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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而不是你问我。”
相比于阳明的激动，蓝染就显得淡定太多了：
“所以，应该是你先给我答案。”
虽然急于得到迹部、手冢和京极真到底是死是活的回答，可是阳明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消失。
所以，就在阳明要脱口而出自己愿意的时候，仅存的那一丝理智让他把那句话收了回来，换成了一个苦笑：
“没有什么比他们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可是人之所以是人而不是动物，不是人有多么聪明，而是因为人知道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你说，在夺走了他们最宝贵东西的现在，我真的能不给他们丝毫交代，就这么抛弃他们吗？
为了我，他们甚至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决定和其他人共享我了。”
阳明笑得比哭还要难看，自己心底的这种矛盾感情，又该如何处理。
其实蓝染的话说到这里，只要阳明的智商保持在普通人的水准上，他就能听得出来，其实迹部、手冢和京极真应该没有事，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蓝染也许确实是把他们抓起来控制住了，却是和原著中的井上一样，只是为了自己的其他目的，而不是杀人。
然而，本来应该很生气的蓝染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个带着深意的表情：
“如果你其实什么都没做，而他们也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呢？”
“什么意思？！”
阳明本来交错着欣喜和苦涩双眼立刻呆滞住了，就算现在迹部、手冢和京极真出现在他的面前，也没有办法让阳明这么惊讶。
蓝染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阳明的心里转了几个圈之后，他却理解不了了。
因为那句话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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