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这位青年才俊很是喜爱。席间不断与其聊天敬酒。
“托李将军的福,如今我边疆安定,外敌都不敢轻举妄动。国泰民安,朕也是感到很欣慰。”
“这是臣应该做的。”
“此次你回京,我看就好好休息一番。”
“臣遵旨。”
皇上看着他不但有勇有谋,又是一表人才,正是适婚的年纪却迟迟还未成亲。如果能将一位公主嫁给他,岂不是美事一番。
“李将军年幼与亲人走失。如今总算是到了自己的家乡,认祖归宗。怎么还未打算成家吗?”
李慕容微微有些一惊,随后恭敬地说道:“臣自认功名未成,不敢过早谈成家之事。”
“唉,李将军真是太谦虚了。年纪轻轻就取得如此成就,放眼我大瓦,如此人才也不多见啊。朕倒觉得,既然你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何不早日成家,也好安定下来。不知李将军可有意中人?”
“皇上,慕容回国后,跟着我到处征战。实在是还未考虑过儿女私情之事。”唐吉末看李慕容有些尴尬,立刻为他说道。
皇上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如此优秀人才连朕都想攀点关系。朕的女儿,沙廖公主,李将军可听说过?”
再笨的人此时也该听出来皇上的意思了。李慕容微微皱眉,表情有些严肃,“启禀皇上。沙廖公主的美貌和才情天下皆知。臣自然有所耳闻,公主高高在上,吾等自然是敬仰有加。”
皇上看着他,不明人人都想攀的亲,他似乎急着要撇清关系。
“李将军太客气了。依朕看,你们也是郎才女貌啊。”
“公主乃如此高高在上,臣不敢妄想。”
此话一出,皇上脸色微变,唐吉末也有些惊慌,不懂为何一向温和的慕容会如此不留余地地直接拒绝。
“皇上,沙廖公主如此才貌兼备,怎会有人不怜惜呢?只是慕容担心自己配不上沙廖公主。再说,他一向有远大的抱负,立志要驰骋沙场,想是等将来安定下来再考虑婚事。”
皇上顿了半晌,看着周围已有些人投来好奇的眼光,又见李慕容一脸的坚决,缓缓吐了口气。
本也只是随口问问,能成自然是好事一桩。只是未料到李慕容的口气竟是如此坚决。又想起了他曾和莫怡然有婚约。这又是——
唉,年轻人的事看来他已是无力参与了。也就罢了,随他们吧。他也不想为了此事断送一个好青年的前途,破坏今日的气氛。
“朕也是随口说说。两位不用紧张。”
唐吉末这才松了口气。
而不远处的悦言和苍原辽自然早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第57章 好胜的心
皇上很快也就忘了这件事,继续与将士大官们谈些战场上的趣事,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几位将士说到最近一场战役,李将军是如何出奇制胜,凭自己高超的箭术直取黄龙,听得皇上津津有味。不觉饶有兴致地说道:“李将军的箭术如此之高超,不知师从何人啊?”
“臣从小跟随息国的李啸山师傅练习射箭,不敢自居多少高明。只是练了些时日而已。大瓦从来都不乏射箭高手,臣不敢妄自称大。”
“哈哈哈。这倒是,我大瓦男子人人擅马擅箭。李将军不在我大瓦长大,居然也有如此高超的箭艺,实在叫朕好奇。不知,比我辽儿如何呢?”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饶有兴致地议论了起来。要知道,苍原辽可是大瓦第一射箭高手,从来无人可以超越。如今这李慕容,难道还能比大皇子还强?
李慕容看了苍原辽一眼,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根本就懒得搭理。这倒唤起了他的斗志。
“如果皇上有兴趣,臣愿意与大皇子切磋一番,互相学习。”
“好!难得今日大家兴致高昂,你们就比一比吧。辽儿,你意下如何?”
皇上都摆明了兴趣,哪里还有人拒绝的份。于是,苍原辽点头示意随意。
在大家都摆明了兴致盎然的时候,纵使悦言百般不愿意两人比什么箭,还是只能跟随着一帮看热闹的人移师到后花园的一片空地上。
李慕容和苍原辽站在了一起。士兵奉上了弓箭,准备好了靶子。
皇上看着箭靶,对两人说道:“还是以十箭为准,看谁射得更准。与其说是比赛,你们不妨看作一场游戏,大家开心开心即可,不要伤了和气才好啊。”
“是。”
“你们谁先来?”
“皇上,臣先来吧。”李慕容说道。
说着,他上前一步。对着远处的靶子,取了一支箭上弓,瞄准了靶子。几秒后,只见他又突然放下弓箭,在众人不明之际,又取了其余九支箭,一同上了弓,接着他拉动弓玄,未见半点犹豫,瞬间十箭齐发,同时奔向了箭靶,只听“唰”的一声,众人望去,只见十支箭居然全部都正中红心!没有一支落单。
瞬间,众人发出了阵阵赞叹声,连连称奇。
皇上也是愣了半秒,随后大声拍手叫好:“好箭法!实在是妙!太好了!”
李慕容微微点头示意,往后退了一步。让苍原辽上前准备。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苍原辽的身上,无不好奇苍原辽会如何应对?
只见苍原辽一脸的平静,好似并未受半点影响。他从容地取出一支箭,拉弓瞄准了靶心。大家不觉都有些失望,这大皇子就算是十箭都中,也比不上李将军十箭齐发啊?就在众人质疑中,只见苍原辽突然转动弓箭,对准了李慕容之前射的靶子,利落地射出了第一箭。而那一箭,不但正中红心,而且竟然打掉了原先李慕容射在靶上的其中一箭!接着,第二支,第三支……每一支都准确地射在了红心的同时也打掉了他原先的箭!就这样,十支射完,全部红心。而地下,是李慕容射的十支箭!!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愣了半晌都未反应过来。
还是皇上先大笑起来,“好好好!辽儿!你不愧为我大瓦第一箭手,实在是高!”
“是啊是啊,两位都是射箭高手,叫微臣等都大开眼界啊。”
苍原辽和李慕容同时望了对方一眼。苍原辽开口道:“父皇,李将军箭艺高超。看来此番,还是难分胜负。”
皇上点点头,两人都表现精彩。但是谁更胜一筹,却是难说。“辽儿,你有何更好的主意?”
看来,这个儿子是被激起了斗志。有心要一决高下,而李慕容也同样如此。
“将死靶改为移动的活靶,谁更快更准便算谁赢。”
“你的意思是射移动的靶?这个主意不错,李将军意下如何?”
“臣也同意大皇子的提议。”
于是,第二轮开始。靶子由穿着盔甲的士兵举着,不断快速移动,行踪难定。两人同时举箭射去,看谁在规定时间内射得更多,更准便为胜。
可是这一轮,两人却还是打了个平手。
众人看得兴致盎然,却也有些遗憾还是未能分出胜负。看来这两人的箭艺都已到达了一定的高度,要分高低还真不是易事。
反正只是娱乐,大家看了这个精彩的过程,也都满足了。胜负也没那么重要。可惜,偏偏李慕容和苍原辽却不这么想,两人似乎一定要分出个高低才肯罢休。
“皇上,臣以为不如我们再换个方式再比一次。”
这次连皇上也有些惊讶了,这两人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执意要一分高下呢?要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以为两人有什么过节不是?
“这——”
就在众人都等着接下去会怎样时,悦言突然开口了。
“皇上,既然两人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悦言倒是有一个提议。”
“哦?是什么,说来听听?”
李慕容和苍原辽也颇感意外地看着悦言,只见悦言的两颊有些微红,甩也不甩两人地继续说道:“让两位蒙眼射箭!然后让人头顶一个苹果,谁更快射中算谁赢!”
“什么!”皇上大惊,蒙眼射箭就够玄的了。还要用人作靶?!
“是的,皇上。悦言愿意亲自头顶苹果!”妈的!气死她了!这两人想干吗?昭告天下他们是敌人?非要分个你死我活,那好,就让她来成全他们好了!
“这——恐怕太危险了吧!”
“皇上,刚才大家也看到了,两位箭术都如此高超。悦言相信一定不会有问题。”
皇上似乎明白了悦言的用心,看来这两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是要有人浇浇他们冷水才行。他偷偷一笑,随后故作严肃地说道:“好!既然悦言愿意亲自作靶,你们又执意要一分胜负。那就这么办吧!来人,拿布来!”
此刻苍原辽和李慕容的脸色都已变了,只是碍于皇上话已出口。
悦言气鼓鼓地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到离他们大概几米处,头上放上一只苹果,就这么镇定地站在他们俩面前。
“蒙眼吧!”皇上说道,于是立刻有士兵上来为两人蒙上眼。众人都啧啧称奇,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不明白这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大勇气,虽然说两人的箭术确实高明,但是这凡事都没有一定,怎么敢用自己的命去赌呢?
只见两人都已蒙上眼,随着皇上示意开始的命令,两人将箭上玄,同时举起,拉动——
下一刻,却又只见两人几乎是同时放了下来,扯下了眼布。
“父皇(皇上),我认输。”
皇上看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悦言,微微点头。“既然如此,那今日就此作罢吧。你们年轻气盛,勇于挑战是好事。不过只是个游戏而已,也不必如此计较胜负。今日大家都欣赏到了一场精彩的比赛,也算是值了!”
“是。”
随着皇上一声话下,于是众人都散了。
悦言此刻才放下苹果,头也不回地走开了。苍原辽见状立刻跟了过去。
“悦言!”苍原辽三下两下就追上了悦言,不过悦言气鼓鼓地不愿理他,继续往前走去。苍原辽只能走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
“悦言!!”
“你让开!”
苍原辽却是站着不动,也不让她走。“悦言——刚才”
“刚才怎么了?”悦言听他说起这件事,不觉怒从心来,“刚才你们就是急着要昭告天下你们是敌人是吧?!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是吧?”
苍原辽叹了口气,“不过是比箭而已。”
“是啊!不过是比箭你们就这样了?将来呢?还想怎样?打仗?直到斗个你死我活为止,是不是?”
苍原辽眉头微微皱起,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他知道,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仗。
“为什么不说话?”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却反倒叫她更加紧张。难道他们真的非打不可吗?
“悦言,很多事,由不得我们选择。”他不想骗她。
悦言看着他,他的无奈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下来。苍原辽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
“一定——要打吗?”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呀。不管谁受伤,她的心都不会好受。虽然她选择了苍原辽,但是也从来没想过要致李慕容于死地。毕竟,他曾对她这么好。她唯有一辈子愧疚他。难道,要她帮着辽去对付慕容。难道一定要他们之间倒下一个,才能结束这场战争。
“这由不得我。”
是啊。悦言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事并不完全取决于辽啊。要说,他又何必主动发起战争,他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只是慕容如果真的对他开战了,难道要他眼睁睁挨打吗?而到那时候,她也许也会将慕容当作自己的敌人!这才是她最不想要的事。
“辽,你会怪我吗?我明知是他们要打,却还对你这么说。“
“我明白你的感受。”虽然不喜欢她对慕容存有一分感情。“既然我们不能选择,现在你又何必多想。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我们会在一起。”
悦言只能轻叹一口气,抓紧了苍原辽的手。
第58章 宣战?
夜晚的皇宫分外安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越墙而入,只见他身型矫捷,也似乎十分熟悉此处的地形。很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皇宫中,片刻后再次越上墙头,讽刺地对着皇宫一笑,越墙而出。
第二日,看守悟灵阁的官员慌忙密告皇上,圣令又一次失踪。
皇上拍案而起,一怒之下将所有看守圣令的人降了职。又匆匆命令传苍原辽前来。
圣令被盗?苍原辽微微蹙眉。
“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宣扬为妙。所以,还是不要急着处罚看守的士兵,以免内外皆知。”
“朕也是一时气过了头。这件事,朕自会处理。哎,只是这圣令如何能连续两次被人盗走呢?”这要传出去,他们皇室的威名要放哪?
苍原辽却被没有那么惊慌,似乎对这一切并不惊讶。“若有人一心想盗圣令,筹划多时,也不见得的是件难事。”
“此话怎讲?难道你知道圣令在哪?”现在眼下的关键是要尽快找回圣令。皇上惊慌的正是盗窃人的目的。若是再来一次布将事件,那可是非同小可!
“以儿臣看来,现在并不急着马上找回圣令。”
“辽儿,你知道什么就快点直说吧。”皇上看了苍原辽一眼,他这个儿子说话向来是不会兜圈子的人,今日怎么如此迂回。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知子莫如父。苍原辽想了想说道:“父皇,你可还曾记得萨尔纳族?”
“萨尔纳族?你说的是被先皇所灭的萨尔纳?”皇上惊讶地合不拢嘴,“他们——他们不是早灭亡了吗?”
“不,他们还有后人,就在我们的身边。”
“什么?!!”皇上大喝一声,幸亏这宫殿内就他们俩人,否则真是失态了。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恢复了镇定,问道:“是——谁?”
“唐将军。”
“唐吉末?”皇上愣愣地说道,“他——可是很早就进宫了,还为我大瓦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说着,皇上却突然停住了。这太出乎他意料了,但是被辽儿这么一说,又似乎——
这样说来,那李慕容——想到这,皇上再次睁大了眼睛。
“李慕容,又是谁?”
苍原辽没有正面回答,只道:“唐家世代都是守护族长的家族。”
“啪”的一声,皇上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跌坐在了龙椅上。“你的意思是——李慕容就是——”
“这——怎么可能——”
苍原辽知道父皇需要冷静片刻,整理下思绪,所以并没有开口。
良久,皇上重重吐了口气,闭上的眼缓缓睁开。
“你知道这些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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