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随- 第22部分

皇上听闻此言，到是有些惊讶，那里的马贼他当然是知道。但是并不知道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当然朝上这些个皇亲国戚，贵族大臣们也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朕一直听闻那里的马贼猖獗，倒是没辽儿想得那么深。如果真如你所说的，对百姓，对我国的商贸必然造成不小的影响。不过，这事需要你亲自出马吗？”

“此次马贼窝点数量都很难确定，所以儿臣以为，地方官吏恐怕人员不够，难以一次迁灭干净。由儿臣带兵讨伐，一来对百姓表示皇上重视民声，体恤民情。二来，儿臣本身并非将军，也不会有损我国国威。”

皇上闻言更是不住点头，虽然他作为一个父亲来说，也担心儿子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自身的安全。但是辽要做的事从来都是有把握才会去的，更何况他说得也很有道理。“唐将军，你以下如何？”

唐吉末见皇上问到自己头上来了，立马表态：“启禀皇上，皇子一心为民着想，臣以为可。只是此事本该由我等派军队前去，怎敢让皇子去犯险。”

“你说的是，但辽儿的顾虑也有道理。众位将军当然都是理想人选，但是以将军之身份去讨伐马贼，恐怕就算胜了也遭别国耻笑我大瓦军威。”

唐吉末于是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心里却琢磨着，这个皇子究竟打得什么算盘？这讨伐马贼，还比不上一场与小国的胜仗来的功劳大。他又是何苦以身犯险？

“辽儿，既然如此，朕就命你带兵前去讨伐马贼。”

“谢父皇，儿臣此次还想请一个人同去。”

“哦？你想让谁帮你？”

“四弟。”苍原望。

“你说望儿？望儿还在边疆驻守，如何能回来帮你？”

“父皇，四弟此次讨伐牟国，已经取得了胜利。虽还有小部未亡族人骚动，但都已不成气候，儿臣以为，只须留一位副将驻守就已足矣。”

“父皇，儿臣以为不妥，虽只是小部人马，也不能大意轻视。万一让他们卷土重来，后果将不堪设想。”苍原流立刻表示反对。好不容易苍原辽的得力帮手去了回不来，哪能这么容易让他回来。

苍原辽轻蔑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此次的副将沙木本就跟随赤一多年，战场经验丰富，机智多谋，有他驻守儿臣以为绝不会让牟国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更何况，此次讨伐马贼，看上去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马贼的实力和数量都不可估计，儿臣实在需要一位有丰富作战经验的帮手。”

“你说的有道理。流儿，那你看，如果你陪同你大哥同去讨伐马贼可好？”

苍原流一听让他去，不免有些慌张起来，“启禀父皇，儿臣也很希望能随大哥一同为百姓除害。但儿臣实在是没有作战经验，恐怕……”虽然他还想不明白，这个大哥为何急于要去讨伐马贼。不过，这种吃力不讨好又有危险的事，他可不愿意去。

皇上微笑着点点头，“既然如此。朕就下令，命苍原望即日回城，助辽儿共同讨伐贼寇。边疆就留沙副将驻守吧。”

“多谢父皇。”

“皇上，虽臣不能带兵前往。但是，臣愿意让武蒙军跟随皇子一同前去讨伐马贼。”赤一上前说道。

此话一出，大伙都不免纷纷侧目。武蒙军是赤一训练的一支奇兵，赤一向来是爱护有加。外借，那更是从不曾有过的事。

看吧，这两人果然是一伙的。

“好，朕准了。”

“多谢父皇（皇上）。”

下了朝后，众人走出大殿。唐吉末客气地上前对苍原辽说道：“瓦达为民请愿，亲自去讨伐马贼，实在是令下臣佩服。”

“唐将军客气了。与唐将军的战功比起来，我这实在不算什么。”

“下臣不敢。”唐吉末连忙谦虚地低头作揖。几句话也套不出他的意欲如何，看来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苍原辽却是一副真心称赞的样子，“唐将军回来多日，虽然父皇已为唐将军庆功。但我回国以来也没有好好款待过唐将军。不知道唐将军是否赏脸择日到府上一聚？”

唐吉末闻言稍有些惊讶，这个大皇子突然请客他，到底意欲何在？但是，他都开口了，哪里还由得了拒绝。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瓦达的盛情。”

“那我改日就派人来邀请唐将军，哦，对了。您那位侄子，我也很是钦佩，希望到时可以一同前来。”

“那是一定。”

悦言在苍原辽宫外的别府休息了几天，体力也感觉恢复了不少。双儿也在前几日由苍原辽帮着带过来了。

苍原辽平日里比较忙，上午早朝，下午很多时候也要外出办公，原先他是宫内的殿阁与宫外的别院轮着住，方便办公。现在因为悦言的原因，基本都住在别院了。

一大早，苍原辽又出去了。双儿走了进来，手里拿了封信。

“小姐，管家让我带给你的。”

悦言好奇地接过，“谁送来的？”

“不知道，说是外面有人让管家带这封信给你。”

悦言拆开信，看了几眼，是李慕容。短短几行字，只说自己在门外等候，希望能见一面。于是，悦言并没有犹豫，起身步出门外。

果然，推开门，李慕容赫然站在门口，看见悦言后，似还有些不敢置信，确认之后才露出一派温和的笑容。

两人对望一眼，相视而笑。

“走走可好？”他先开口说道。

于是，悦言与他并行，两人随意在街上闲逛。

“几个月前我收到你的信，你说要远行，就是来这吗？”

“是。”悦言点头，不想多去解释这其中的缘由，总之结果都一样。“你怎么也在这？如何知道我在苍原府中的？”

李慕容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既然知道你在这，要知道你的落脚点也不是很难，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自己又为何会在这。悦言打量着他，还是那张英俊温和的脸，带着和煦的笑容，可是为什么，她觉得李慕容不同了呢？

“你……是为了他而来的吗？”

“……是。”

“为了他，你居然千里迢迢离开自己的家，你知道他和你父亲……”

“慕容，这之间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都过去了。重要的是，我喜欢他。”

李慕容的表情唰地白了，在这里能见到她，本是他不敢想的事。若是老天怜悯他，让他原本沉重的生命中能出现这个女子，又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个女子从来不曾属于他。

李慕容的心思悦言不是不知道，她想只有这样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对他才最好吧。“不管怎么样，我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你，我很高兴。你——又是怎么来的呢？”在那日筵席上，她看李慕容也是一身的华服，坐在大殿中央，想来官阶也不算低。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是息国人不是吗？虽然看出他似乎并不想说，但这样的变化未免也太让她好奇了，于是又问了。

李慕容顿了顿，良久才道：“我——可以不说吗？”

这下更让悦言奇怪了，真的是有什么不能说吗？看着他若带落寞的表情，她知道，他的改变一定与这有关。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对你说谎。”

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让悦言的心里感到一阵难过。这样的李慕容，让她心疼，也让她不安。

“我们——会是敌人吗？”

他的表情一僵，却是答非所问地说道：“怡然，我很后悔，当初放你走。”

“当初不是因为他，我才离开你的。”

李慕容却不理会，继续说道：“如果你来这里第一个遇到的是我，那该多好。”

他的话似乎还另有所指，她猜不透，他也不愿意说。那么，她只能告诉他，“慕容，不管我先遇到谁，结局都是一样的。我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怡然，你就不能试着选择我吗？即使是现在，我也希望你可以选择我。”他停下步伐，有些急切地说道。

悦言却只是摇头，“对不起。”说着，她开始回头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李慕容顿了几秒，举步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坚定的步伐，只能自嘲地一笑。虽然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怡然，我只是不想——

你成为我的敌人。

第45章　共生死

苍原辽回府后发现悦言不在，问了双儿后，才知道她和李慕容出门了。当下眉头似打了结，焦急地立刻又跨出了大门。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悦言和李慕容两人正在不远处，似乎在说些什么。苍原辽举步要冲过去，却突然停住了。

悦言和李慕容告别，即使李慕容再不愿意，也只能放悦言离开。他似乎总是做不到去勉强她。

悦言走了过来，意外看到苍原辽居然站在门口，咧开笑容朝他走去。

“你怎么在门外？”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苍原辽却是没有说话，一把搂住她，将她抱在怀里。悦言被他突来的行动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抱得这么紧，我不能喘气了！”

苍原辽这才稍稍松了松手臂，却仍不肯放手。良久，他才开口道：“我以为——你又离开了。”

悦言闻言微微一愣，他是看到她和慕容在一起，怕她离开吗？

“傻瓜，我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怎么会离开呢？”

苍原辽这才松开了她，改牵住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嗯。”

进门时，苍原辽回头看了李慕容一眼，两人对视一眼。

“以后，你尽量少和他来往。”

“他——到底——”听她这么说，悦言有些不好的预感。她知道，苍原辽这么说，并不是单纯的吃醋。

“很快，你会知道的。”

悦言只好点点头，不去多想。既然选择了苍原辽，那么她的命运就与他一起了。

“对了，望回来了。”

“啊？真的吗？你不是说他还驻守在边疆吗？回来了？”

于是，两人加快了步伐。

“没想到，悦言居然为了你没有走。”苍原望回来后，晚上三个人把酒言欢，悦言开心得不得了，没一会就醉了，苍原辽好不容易抱她回房休息，才又回到大厅继续与苍原望对饮。他们兄弟俩也很久没有好好痛饮一番了。

苍原辽闻言得意地扬起唇角。

“息国好歹我们也呆了五年，原本一回来我都快忘了那，看到悦言，又都想起来了。”苍原望有些感概，虽然回到自己的家乡很好。但那一段自由的日子也叫他怀念。

苍原辽听到这，笑容渐渐隐了大半，“李慕容也来了。”

苍原望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苍原辽对他说了个大概。他的嘴角露出讽刺的微笑，“侄子？赤一查到结果了吗？”

“有些。不过，猜也能猜得到。”

苍原望赞同地点点头，“什么时候也该是时候会会唐吉末了。”

“明天，我已经邀请他们了。”苍原辽的眼中闪着神秘的笑容。

“哦？”苍原调皮地一笑，“这下好玩了。”

“在我们去讨伐马贼前，总要会一会他们，不是吗？”

说到讨伐马贼，苍原望又是平时一副皮皮的样子出来了。“我说你啊，还真是爱现。讨伐个马贼，还要扯上我和赤一。你就怕别人不知道赤一和你一伙，就怕别人不知道你还手握兵权。”

苍原辽却是骄傲地一笑，“我需要怕他们知道吗？”

“哈哈哈！”苍原望大笑，“也好，我们就好好干一场吧。”那些大臣们，包括皇亲贵族，恐怕都太低估这些马贼的实力了。能长年在那样的荒漠中生存，没有一点真本事怎么可能。他们也太低估，百姓商人对这帮马贼的怨恨了。烧杀掳掠，直接危害的都是老百姓。特别是来往商贩，对此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要记功劳大小吗？还不如得民心重要。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不是吗？

“好好干一场！”苍原辽举杯与苍原望一干而尽，眼里也闪烁着久违的斗志。武蒙军最开始也是有他亲自挑选训练的，只是不得不离开大瓦，才托付给了赤一。如今又可以与众军一同作战，他的血液里深埋的野性热血被渐渐唤起。

“哎，不过那帮人要是知道你最初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要去杀光所有马贼，估计都会口吐白沫。”

苍原辽闻言却也是大方地不置可否。

“你和悦言说了吗？我们这一去，可能也要个把月了。”

“还没。等明天吧。”不到最后，他不想告诉她。免得她多担心几天。

“什么？你要去讨伐马贼？就是那个三不管地带？”果然第二天一早，悦言就叫了起来。她可以厚脸皮地以为这是为了她吗？

“抓你的马贼在哪，还记得吗？”

“一片荒原的，我哪里搞得清楚。好像在北边吧。”真的是因为她？

“其实你不必为了我——”

“长相呢？长相记得吗？”

“呃——好像脸上，左边有道很长的疤痕。”

苍原辽点点头。

哇，果然是为了她。好感动~~~花痴状中。蓦然，一个爆栗子。悦言吃痛地瞪他，只见苍原辽好笑地望着她，说道：“我讨伐他们，对我也有好处。”

悦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定要去？”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她宁愿他就此罢手。但是如果说是为了他自己，朝廷斗争这些她也不懂。还是不要乱出主意，坏了他的大事。

“话都说出口了，当然要去。我说了，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带我一起去吧。”既然她管不了这些争斗，那就带上她吧。他这一去谁知道多久呢？她不想刚相聚又分开。

可是没想到，苍原辽却是想也不想得立刻拒绝。“你先把身体养好。”

“不要！”

苍原辽瞪她，悦言却丝毫不理会。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怕他，敢对着他直接“不”字，天晓得他却没有任何不快。见她半威胁半撒娇的表情，他的语气也无奈地软了下来，“我很快会回来的。”为了她，他一定速战速决。

“很快是多久呢？你自己也不能确定不是吗？你怕我拖累你？”

“那地方不适合你去。我答应你很快回来就一定很快。”

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似乎天生有一种说服力。可是——

“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父皇。”

“你爹？皇上？”悦言听到要见皇帝老子，一下子有些闷了。古代人动作这么快？他们才确定关系，刚恋爱几天就直接父母啦。还是皇上……

“你害怕？”看她的表情短短几秒钟内变了几次。

“唔——我们那个年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