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宠-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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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匪满-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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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满目哀绝,随即笑了,笑得腰酸肚痛,笑得眼泪直流,“直到我亲眼看见他看她的眼神,我才真的明白了……明白了。我原以为她与我一样,不过是他帝王路上予取予求的政治工具……晚莫言阿……你真是太愚蠢了……太愚蠢了……”
  
  李尚宫怔怔地凝视眼前这个曾经淡然自若,如今宛若疯癫的可怜女子,不禁想到了自己,哀叹一声:“天意弄人,你又何苦赔上自己性命。他二人……又岂是你简单两句便能挑拨离间的……”
  
  “性命……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晚莫言披头散发,凄厉惨笑,“你知道吗……不久前,有个人告诉我……廉宠,会是他唯一的弱点……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不想让他们好过……不止我一个,不止我一个……哈哈哈哈哈哈……”
  
  逆龙六年十月,晚氏纵毒欲害廉后,帝怒。黜晚氏为庶人,收牢。晚氏羞愧,饮鸩殒命。临死奏一曲《冰清》,如怨如诉,断肠泣魂,千古绝响。
  ——《炤史?后妃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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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莫言饮鸩自尽。
  
  冰清古琴一番辗转到了廉宠手里,她对她虽然谈不上什么好感,可是一代琴艺大家就如此香消玉殒,还偏偏是她找过她之后的事,难免令她莫名烦躁。
  
  晚莫言自尽消息传出后不久,林晓也一尺白绫魂飞魄散。惟恐这种自杀情绪蔓延开,廉宠一边派宫女严密监视妃嫔,一边暂时搁置了将后宫集体迁移到云苜山的计划。
  
  她知道自己在处理后宫之事上还是操之过急,欠了妥当,以致一段时间内愁眉不展;更是无暇理睬宇文殇,甚至见了他还有些反感。每日只不停在各宫拜访,逐个深聊,有意愿出宫的立即着手安排,抵触情绪严重的便温言安抚,日子便这样紧张忙碌地过了。
  
  那日晚莫言言语相激后,廉宠除了向楚怜寄过一封信,平日里并无异样。宇文殇一边留神观察,一边兀自担忧随时可能的东窗事发。
  
  这日,廉宠刚安排了白幽幽到云州凌帛微布的事情,便接到楚怜的回信。
  
  他的回信比预期晚了四天,廉宠就揣测是不是她与楚怜的秘密通信被人监视,当楚怜的暗人通过另外的渠道把信辗转交到她手里,她更是心知肚明了。
  
  楚怜用法语书写,交待了大婚那日宇文殇的种种安排,又提醒她西覃甘露公主动机不纯,所以他才带着这个女人十万火急离开京城。同时叮嘱她这段时间小心行事。
  
  第二天,楚怜又辗转托人送来封信。
  
  信中先说了大学士李宝淮在逆龙六年十一月初五早朝上言辞激烈,怒斥帝君曰:“君既弃礼义,淫于妇人。置廉氏于膝上,嬖养于帝宫,昏乱失道,骄奢自恣,维乱骄扬!”逆龙帝暴怒,将李宝淮除为贱奴,逐入牢狱,罪连九族。李宝淮下狱后第二日,朝廷内外便盛传皇后廉氏干预刑讯,把持吏治,甚至连她祸害后宫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这一下,当初大婚时被逆龙帝暴力镇压的种种不满之音回旋朝外。初七,一帮沉迷故纸文藻性格刚直的儒学博士推谏大夫许由上呈《讨廉氏檄》,大义说她:“狐媚惑主,善妒成性,殃及后宫,残杀忠良、驱逐正士,播弃黎老,昵比匪人。”又骂逆龙帝:“惟以妇言是用,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将皇帝整垮范、晚、商尘三家,亲近新壮军派的屎盆子全部扣在了她身上。
  
  逆龙帝听到一半,便从龙椅上跳起来一脚把许由腰给踹折了,龙颜大怒,一反常态冲着朝臣们破口大骂,下狱不说,还让所有人管它无辜不无辜统统在殿前广场跪了一天一宿给皇后赔罪。
  
  自然而然,廉后善妒,蛇蝎心肠,逼死后妃,铲除忠良,红颜祸水,罪行罄竹难书等等流言甚嚣尘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廉宠将这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额头青丝都被抓掉了一把。
  
  果然是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阿。
  
  将信收妥贴,她缓缓起身:“皇上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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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位于乾泰殿东侧,当张经阖通传皇后求见时,宇文殇很是吃了一惊,令众臣退出御书房外等候。
  
  张经阖领着廉宠入,经过刚自内退出的一群朝臣,个个神情古怪,看得她叫苦不迭。这个时点,她还以为他独自在批奏折,早知这么多人在,她宁可在炤阳宫等他回来。这下好了,又落人话柄。能怎么办?只有硬着头皮进去。
  
  南宫樇也在其中,两人四目相对,她从他眼中看到了担忧。
  
  甫进御书房,她便看见他已经站在门旁等候。
  
  这些日子廉宠除了晚上回炤阳宫睡觉,几乎把他给丢到爪哇国去了,因此她的突然到访,令宇文殇心里隐隐不安。
  
  “宠儿,有什么急事?”他眉头微蹙,探手将她揽入怀里。
  
  廉宠无奈:“我本来想找你好好谈谈……我不知道你忙,要不,晚上等你回来再说?”
  
  言罢她便自个儿转身,打算从房后小门溜走,却被宇文殇反手握紧胳膊,拖回怀里:“有什么话你说罢。”
  
  廉宠有些头疼地翻翻白眼,也不推他,压下脾气好声道:“一时半回也说不清楚,你先忙国务,我先回去给你炖点汤等你回来。”
  
  炖……汤……?宇文殇一闻这两字,心有戚戚焉。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当即无论如何不肯撒手,冰目黯沉,一把将她抱起,森森道:“说,到底什么事。”
  
  廉宠被宇文殇的反应吓了一跳,待抬头看清那乌云弥漫的俊颜时,更是莫名其妙,仔细回想适才说过的话,隐约明白些,心下却更加难过。
  
  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深叹口气,她软在他怀里,柔声道:“宝贝,你把李宝淮、许由那帮人放了吧。”
  
  宇文殇一怔,眸色愈黑,沉声应道:“君无戏言。”
  
  “他们说出那些话,也不过职责所在,忧心国家,捍卫炤礼而已,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成天喊着朝中无人,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对待股肱之臣,让天下才士看了会怎么心寒?”
  
  “朕犯不着对任何人交待!”宇文殇冷哼一声,甩袖背对廉宠。
  
  “你不是说‘后之所誉,朕必贵之;后之所憎,朕必诛之’吗,君无戏言!”
  
  “不行!”帝王怒形于色,声音不自觉提高。
  
  “宇!文!殇!”廉宠狠狠揪住他胳膊使劲将他拖到正面向着自己,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
  
  “你别害我!”
  
  廉后始入炤阳,便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帝嬖于妇人,夜夜专宠,专断拒谏,尝语人曰:“后之所誉,朕必贵之;后之所憎,朕必诛之。”朝廷唏嘘,后宫惨淡。
  时翰林院大学士李宝淮严辞激励,怒斥帝君……然隔数日,帝赦李宝淮等人,封宝淮为谏臣。廉后亲临天牢,言李宝淮曰:“贱妾本流落尘世,方入侯门便得天宠,不知礼仪,言行无度,累及帝尊,幸得先生提醒,妾今日负荆请罪,恳请先生原谅。”李宝淮惊异不敢受,后遂师学其于文渊阁。后李宝淮为御史大夫,时语人曰:“余初见,便知此为千古一后也!”
  方其顺,苏宁人,曾为乾泰殿太监,年老离宫回乡,曾语乡人曰:“吾记逆龙六年十一月十二日,后访御书房,吾于门外侍奉。闻后怒曰:‘汝,勿陷之!’帝不敢语。”
  ——《稗官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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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宇文殇破天荒没有返回炤阳宫就寝。廉宠等了半天不见人影,问过张经阖,连他都一问三不知。无奈,她披了间单衣,将偌大的炤阳宫上上下下搜过一遍,毫无所获,又着人去御书房,文渊阁,连夜澜东宫都找了几趟,仍旧没了踪迹。
  
  这么大个人,还要闹失踪,真是说出去都怕丢人。
  
  廉宠无奈,只好使出必杀技,别上殇月龙牙,穿上夜行衣,寻了僻静处开始爬宫墙。果然,她吊着银丝在墙上晃了不到一刻钟,一道黑影便如阴魂般直奔而来,面若阎罗气息不稳出现在墙角下,一个纵身将她扯了下来。
  
  不待他开口,廉宠先没好气道:“你说你是不是找虐,非要这样吓你才肯出来?”
  
  刚被他抱入怀抱,她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迎上那双隐隐泛着血丝的幽深凤目。
  
  无可奈何再叹一声,她一脚踩上墙角花坛高沿,站得比他高出半个头,揽臂将他头颅抱入怀里。
  
  宇文殇僵了僵,猛地将她塞了满怀,微用力抱起,开始了一个疯狂掠夺的热吻。
  
  廉宠任他恣意搅动唇蜜,原想他如此发泄一场便肯听她说话,孰料他竟探手一把扯下她的腰带。
  
  她条件反射推了推。他见她挣扎,动作极快一爪撕了裤裆,将她向上托了托,迫得她叉腿抵紧那片昂热。
  
  号称千杯不倒的她,却被他满口酒气熏得发晕,手紧了紧,一声婴宁,抬眸扫过周围,啜吟道:“会被人看见……”
  
  宇文殇不理睬,径自脱下裤头,将她身子往下狠压,一举进入,发力抽/耸。
  
  浓云骤雨,碾破春风,银瓶雪滚翻成浪。
  
  倚墙妖桃,扶入醉颠,红裳剥尽看香肌。
  
  几番销魂,廉宠被宇文殇折腾得芳红骸散,见他无丝毫止意,实在受不住,只得发横撒娇闹着腰折筋痛,定要回房,宇文殇不依,两相争执妥协,他便抱了她坐于花坛,不肯撤出,只是不动。
  
  廉宠软在他怀里片刻,知道再呆下去仍逃不过就地正法,遂硬巴巴挤出滴眼泪,抱着他脖子一昧啼闹叫唤,口没遮拦与他翻起旧账,一言之失,竟惹恼了他,哪里还肯怜香惜玉,将她提起又是一阵狂轰滥炸,极尽手段。
  
  可怜廉宠赔了夫人又折兵,到他发泄意歇,已大汗淋漓斜压花丛之上,碾碎一地赤英阑枝,有出气没进气。
  
  宇文殇半蹲一旁,瞧着红颜片片,狂风红瘦,腹下又热,只垂眼看着,也不拉她起来。
  
  廉宠脸颊粘满草泥,狼狈不堪。疲惫抬眼瞅见他模样,知道孙子再世也休有计策救得了自己,未免今夜一无所获,也顾不得场合气氛愤愤开口:
  
  “你这毛病,终归要改改,一碰上我的事情便像头疯狗似地四处咬人,你说说你自己干的事,哪里像个老谋深算的帝王。”
  
  宇文殇微微错愕,皮笑肉不笑,两指夹起她腰下碎枝,便去勾她脸上污泥。
  
  廉宠懊恼地躲了躲,嘴不停歇:“那日晚莫言与我说的话,你是知道的吧。”
  
  宇文殇冷眼猛黯,嘴角微撇,又用那枝上小叶去戳她蕊尖。
  
  廉宠弓身拧过,拍手打开树枝:“后来我找楚怜去调查她所说的话,你也知道。”
  
  凤目微眯,他扔掉树杈双手抄起女子横陈玉腿便往身下拖。廉宠闪腰怒骂,死死抓住那凶器不让靠近,气急败坏道:“你宁愿胡思乱想,也不来问我?”
  
  宇文殇闻言一顿,垂眼半晌,冷笑道:“问了你就会说实话么?”一边说一边已将她硬抱置腿间,俯首咬噬她脖曲胸线。
  
  廉宠微恼:“你不也瞒着我好多事!”
  
  他停住吻,抬首凑近,紧抵秀鼻,寒目熠熠。
  
  “晚莫言言下之意,你推我至浪头风尖,不安好心。紧接着便是流言匪匪,莫名其妙这么多言论针对我,我不信依你脑子,会察觉不出蹊跷!你是又想将计就计,还是脾气拧了明知是陷阱也跳。阿……!”
  
  宇文殇一记戳入,刁钻毒辣,满脸狂怒之色,似被刺爆的气球般次次深入咆哮着:“朕就是乱来怎么了!一道废黜诏不就结了,你非要给自己找气,也不知是给你自己找气受还是给朕找气受!说话说话不理,碰不许碰,朕在你眼里还比不过几个贱嫔!”
  
  “你这疯狗,你这暴力狂……痛啊,痛……!”廉宠玉腿乱踢,却被他分得更开,顶得更狠。
  
  “疯?朕倒是疯给你看!”他粗鲁地将她拧起,翻过身子,如野兽般狠狠占有着她。神色愈发狰狞可怖:“你说朕有话不问你,那你呢?宁愿去问楚怜,也不肯亲自来问朕!是楚怜跟你亲,还是朕跟你亲!大婚那天,你眼睛里除了他还有谁?朕在你身旁,你连看也不看一眼!”
  
  在他的狂骂声中,廉宠又被折腾得丢过一次,一阵促呼后,还想挣扎,双眼却没来由一眩,勉力咬唇清醒,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四肢仿佛脱离控制般,只不停抽搐,宇文殇的斥责断断续续传入耳畔,她却连听的力气也没了,又眩了眩,便一黑眼晕了过去。
  
 



舒筋活骨

  廉宠醒来时,仍在墙角花坛旁,整个身子蜷在宇文殇怀里,身上裹着龙袍,他的手掌捂在她小腹穴脉徐缓渡力。见她睁眼,晦黑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脆弱。
  
  “疯子,疯子!”她一有力气,便虚弱地喃喃骂着,有些歇斯底里道,“成日里抬眼不见低眼见,顺你都快顺成奴隶了,你还不满意,你非要弄死我了才甘心是不是。”
  
  他的手紧了紧,忽地拼命用力将她往怀里揉,沙哑的嗓音嘶喊道:“怎么抱,你的心思也不在朕身上!说什么要给朕怀孩子,你又想哄朕是不是!”
  
  好心被当驴肝肺,廉宠憋了一肚子鬼气此刻亦彻底爆发,腾地掐住他脖子吼了回去:“你他妈的脑残,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我要走做什么还累死累活安置你的女人,我要走做什么还唯恐得罪了你的裙带关系,我就直接剁了你,剁了你们,你说这些话,你有没有眼睛,你有没有脑子,你是白痴还是什么。你要怨我怪我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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