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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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猎人-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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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花过境,烟雨萧条……”
    砂舞夕连下:“枝上黄鹂今起早。”
    “该你了?”砂舞夕见季风停下,催促到。
    季风隐笑,说不必了。“无论我说出周赋的哪句,你都能对答如流。我又何苦执着?”垂下双眼,目光再回到砂舞夕的身上时,他的话一并开了口来。“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女人,很奇怪,她跟你长得很像,你猜她是谁?”
    “跟我很像的女人?”
    “是的,她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说出来,你一定很诧异——”压近她,他的话缓缓流淌着:“他就是周赋,你一心想找的周赋……”
    如他所料,砂舞夕的脸皮绷得紧了,她意外,惊讶,终于有了周赋——她爸爸的线索了吗?她欲要弹起,季风手快,过去按住了激动的,她的肩头。“也不小心点,你的伤呀……听我慢慢跟你说好了。”
    她也如他所想,知趣地不再乱动。盼切地看着他,焦急地等他说话。
    “周赋身边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但上面并没注明他的妻子叫什么名字。我所奇怪的是,为什么你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像,并且,神似。”
    看来,季风已猜到她与这个女人的关系了,砂舞夕未动,抬眼从季风那里轻轻掠过她的神采。“你就说说你的看法。”
    季风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一直要找,而且不愿透露信息的周赋和降月,和你的关系绝对不是你所说,他们是你爸的朋友。至少我敢肯定,周赋,就是你的爸爸。”
    话到此,本该把“震撼”搬到脸面上的砂舞夕,此时却镇定了,她原想,如果有一天,她的身份被揭穿,她必定是心慌失措的,可这时,她却有种被解脱了的轻松和愉悦。她含着笑意,看着前面的他,她知道,他揭穿她的“秘密”并没有半点恶意,所以她看着他,她的眼内,有种似有若无的感激——她的身份,在除了师父之外,第三个人面前彻底坦白了……
    “你只是靠猜的吗?”
    季风回说:“不全是吧。你不是个有城俯的人,所以你对有关周赋降月的事件或人物都显得太急躁,甚至可说歇斯底里。昨晚你为商煜和罗氏一伙人犯难本来是出于侠义心肠,可后来,你从商煜那里听到了〈明月诗集〉,你的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也只是以为,你为了找到你爸的朋友而尽心尽力。再后来,商煜问到你,认不认得周赋,你几乎疯了。今天更是为了救商煜只身去罗氏的老巢……你不惜性命也要救出商煜,只是因为他是〈明月诗集〉的知情人,是周赋的知情人。我怎么还能相信,周赋只是你爸的朋友呢?就算这样,我也不能武断地认定你就是他的女儿。直到刚才,我发现——稍加变动的你,竟和周赋的妻子神似,我才确定,你是他的女儿没错……”





    来客 坦白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8 本章字数:1812

砂舞夕笑笑,自叹一声,这一轻叹,却似要将多年沉积的委屈、辛酸,一并发泄。
    季风望着砂舞夕,不知因何,心正在隐隐作痛。
    “你承认了吗?”
    不用再等她作答,她眼角滑落的那颗晶亮,答案就在其中。季风也将她的答案收于眼底,毫无遗漏。
    “不错,我是周赋的女儿周丹雨,但你只知周赋是我爸,你可知,降月又是我何人?”湿润的眼,迷茫的脸,砂舞夕的回忆,又被勾回了好远好远。
    只不过,她对爸妈的回忆——真的遥远到,让她无从回想!
    季风藏下他的一丝诡异,说他并不知道,其实他猜八九不离十降月就是她的母亲……
    砂舞夕小心翼翼地从枕下拿出爸爸的诗集,于手上翻阅。说到:“她是我妈妈,你在网上看到的我爸身边的女人,就是她了。”
    “他们真的是你爸妈,我早该这样确定了。除了自己的女儿会对他们不惜一切,还有谁,会像你一样,连死也不顾?”说着,季风有流泪的冲动,他好想哭上一场,砂舞夕与她爸妈之间的感情,太令他感动了!
    砂舞夕——他并不后悔和危险的她沾上了联系……
    “该怎么说我的过去呢……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了。”
    他也获得了一些信息,她,是个和罗氏有着仇恨的人,仇恨来源于十四年前的那本《明月诗集》!
    季风的话说得很慢,“罗氏十四年前当家人罗易,是因你爸的〈明月诗集〉而死,没有人知道他临死前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因此〈明月诗集〉被人们赋予的神秘色彩更加强烈。为了找到罗易的死亡真相,罗氏的人不会放过与明月诗集,与周赋有关的一切人和事。你爸妈可能是为了躲避罗氏的纠缠而失踪,你是被一个他们信任的人带走隐世多年,这个人应该是教你功夫的师父了。你长大成人,师你告诉了你的过往,对你说,你该下山去寻找你的亲人了……”
    砂舞夕不敢相信他说得差不多——全中了!忙问一声:“你怎么知道地这么清楚?”
    季风努努嘴,接着回答:“每个从山上下来的人背景都是这样的呀?”所以他猜到也不难。
    砂舞夕摇头——确实没新意呀!
    “还有呢?”
    季风清清嗓,后续:“你从师父那里先得到了部分消息,你想从‘忘却生前今后事,不叫苍生笑伶仃’这句诗,找到一些线索,结果你就找到了我。因为我写过同一句诗,又发布了诗集,巧合地也叫〈明月诗集〉,你认定我是和周赋降月有关的人,从此跟上了我……”
    “前面的说对了,可后面这一句我跟上了你?我隐约记得,是你跟着我才对吧?”砂舞夕冷眼过去,季风玩笑的模样消失无踪了。
    季风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跟前,和她一个水平线上对视,脸上一本正经。“十四年前的事,至今罗氏还没放弃,他们和你一样,极想找到你爸,和明月诗集,好破解罗易死亡的真正原因,为此,他们可说不择手段了。他们昨天抓的商煜是你爸以前要好的朋友,他们想从商煜那里得知一切……”
    “商煜现在很危险……”砂舞夕眉间有沉沉的痛状——她此刻已没有能力帮他了!
    “倒不是,罗氏是天川市有头有脸的商人,他们不会随便伤人性命的,尤其是他们还没找到你爸之前,他们更加不会动商煜。”
    仔细瞧着倒霉的砂舞夕——
    “当然你是例外。”
    砂舞夕忙问:“为什么?”
    “你私闯人家地头,人家有理由朝你开枪,就算牵扯上官司,他们有的是借口开脱。”季风告诫:“找爸妈不能着急,你要明白你的处境,你的对手是个你永远没法比的罗氏,他们的目的是要〈明月诗集〉,你的目的是找到爸爸妈妈……”
    砂舞夕的怒气平白升起,驳到:“你错了,他们的目的不只是明月诗集,他们不会对我们家善罢甘休的,就算他们肯罢手,我也不会放了他们!”
    十四年前,罗天成是怎么追逐他们害他们无路可走,罗天成是怎么命人,炸了他们的家,害他们一家至今流离失散!
    十四年的光阴,罗氏就该以惨重的代价来弥补他们!





    来客 姐姐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8 本章字数:1634

    季风何尝不知,罗氏对周赋一家及《明月诗集》志在必得,他们又怎么可能罢手?低下头无语的片时,他忽然痛恨作为诗人的自己不能帮上她的忙,这么大的城市,她孤身一人,面对庞大的罗氏,她只是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将会有意想不到的困难,几乎可以预料,她的路是艰险万分荆棘丛生。他该劝她量力而行,或者劝她放弃吗?——他不能这么做,他没有权力要作为女儿的她放弃寻找她的生身父母——可是,她要迎来的是怎样艰苦的后路,怎样意想不到的危机!
    这一刻她还能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也许下一刻……
    季风就这样想,想到——他说服自己,为她,充湿了眼眶……
    砂舞夕正凝视他。
    季风以一个失笑掩盖他的窘相,自说:“我很快要倒大霉了,先自求多福再说。”无声地站起,盯住她的脸颊,这个微黑的脸颊,现在看来,更与降月相似了。季风叮嘱砂舞夕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走出卧室,心里无比沉重,季风眨去眼角的湿润,默不作声。
    轻抬几步——忽而定住——忘了跟她说姐姐马上就过来,叫她回避的事了!正要转头,却停了下来,他怎能对此时虚弱的砂舞夕说这样无情的话,她无助,受伤的时候他如何能叫她回避呢?她根本就无处可去呀!
    所以,他就只管做好被姐姐恶斗的准备了……
    他本想去车站接姐姐和外甥的,才拉门,准备外出,门忽然开了,扑面过来一个四五岁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季风见到喜出望外,蹲身拦下他,笑问到:“你最近还写诗吗?”
    男孩天真地笑起来,反问到:“你最近还尿床吗?”
    男孩一旁他的妈妈,季风的姐姐手上提着一包水果,拧住眉看着,有点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季风一把抱他在怀,使劲地亲了一口,恨不得把这个小小子化在嘴里。“你最近还有女孩子追吗?”
    男孩接下来又笑问:“那你最近还被妈妈PK吗?”
    甥舅两人陶醉在亲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中,姐姐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到了另一处。
    季风转身后才看到,原是砂舞夕就站在他们的一边——这两个女人“撞车”了……季风一时失神,手上松了,怀里的外甥掉落下来,没听到他的叫唤声,接而姐弟二人就看到,她的宝贝儿子、他的宝贝外甥,“嗖”地钻进了砂舞夕的怀里——砂舞夕不明就里、不知所以地看着面前的男孩,疑惑的目光递向了姐弟两人。
    姐姐羞愧儿子的失礼,连忙拉开了儿子。
    “没关系……”砂舞夕倒认为这个男孩非常可爱。
    姐姐恶狠狠地朝季风丢去眼色,暗中掐他一把——“季风,你给我等着!”季风有自知之明,当然不用等她说出这句了。
    姐姐季约,比季风大三岁,自小就以姐姐的气势压他一头,在她的“阴影”里,季风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这会儿他自知难逃劫数,灰溜溜低下脑袋,叹气哎声中。
    砂舞夕问季风:“这位是谁?”
    听闻,季风忙抬起头来,还没等他给她介绍,外甥就已从妈妈那里窜出来,又奔到砂舞夕的怀前,笑嘻嘻说:“姐姐,我是季风的外甥,这是我妈妈。”眨动水灵的大眼,外甥的手儿不自觉地牵上砂舞夕,接着说:“我叫小宝,今年四岁了……”
    砂舞夕怜惜地拉住他的小手,对他注视。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许多事情——他,四岁了,这个年纪,他尽情地享受着亲情,无忧无虑地成长;而她在四岁的时候,她的家庭,却历经了翻天覆地的变迁……
    只能自脑中编织的往事,一幕幕地,从她印象中浮过……
    季风斜眼看着小宝,一转目光,正碰触到砂舞夕的忧思,他的心情随之沉了下去……





    来客 天伦之乐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4…13 14:46:28 本章字数:2161

    小宝缠着砂舞夕姐姐,两人吃着苹果,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小宝长得玲珑剔透,乖巧可人,人又聪明伶俐,是个小鬼精灵。在沙发里走来过去,还在她耳边讲他的故事……他的每句话,每个字,砂舞夕都认真地听着,她意图,从其间找到适合她的情节,再奢侈地,把自己放在里面……
    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悼念她的童年……
    就算只能这样,那隐隐约约的笑仍然挂上了她的嘴角……
    季风被姐姐推入卧室,关上门后,屋内顿时安静了。
    “我先说明,她不是我藏的女人,她只是我朋友……”季风没敢正眼瞧姐姐的脸色,猜想,她的脸一定像极了腌黄瓜。
    或者说腊肉。
    ——像那样死沉的颜色。
    季约没等他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起了他的衣衫,恨恨地问到:“只是朋友?这么着急解释,我看此地无银三百两,说的就是你!”
    “不是,不是,她真的是朋友而已……”
    “是被你带回家,过了一夜的女性朋友?”
    季风慌了神,忙回答:“是是是……”
    季约皱起了鼻头:“是过了一夜的女性朋友?”
    话中不是那味呀,季风自知上了当,反口说:“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
    “一会是一会不是,你逗我玩是不是?”一把推开他,失去重心的季风直直倒在床上,一骨碌爬起就跑!姐姐神色不惊,央住他后领口——他乖乖地呆着了。
    举双手投降,乞求饶命。
    “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女孩子是谁?”
    砂舞夕的背景复杂隐蔽,他怎能对姐姐说呢?以她这个张扬的个性,一旦知道了砂舞夕的情况,恐怕,天下将从此多事!
    季风支吾了少许,说:“她是天成市人,是我的网友,过来这边找工作的。就是这样。”
    季约不信,反问到:“真的?”
    “绝不敢欺瞒姐姐!”季风字字响亮,底气十足。
    嗤之以鼻,季约心想暂且信了他,看他还玩什么花样……
    小宝在她旁边兴致勃勃地讲述,砂舞夕聆听当中……
    耳边传来一声轻语:“你要去休息了。”这个声音柔美且富有弹性,难以想象,这是来自季风的嘴里。
    微微回转,他就在她身后,满是关切地与她对望。
    砂舞夕平淡地,慢吞吞说到:“你说给我找房子,怎么样了?”
    “我打过电话给他们了,他们明天会过来,你今晚还在这儿将就一下。”季风下句话都没来得及出口,怒气冲天的小宝跳起来直朝他脸上刮去一个手掌!季风当时呆住,暴睁双目把小宝一通恐吓。
    砂舞夕想笑,但只是憋在肚子里。
    小宝怒指舅舅,大叫大嚷:“你想干嘛,她跟我聊得好好的,你想干嘛!”
    季风一腔怒火实在忍不了,跳脚大喝:“小宝,你惨了!”
    吓得小宝失声喊到:“妈妈,快来救我……”
    儿子的这声呼唤,就是妈妈远在千里之外也绝对听得见。惨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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