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喜欢的人了。”逼不得已，梁又军只好对她说出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很喜欢、很喜欢她，只不过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才没跟她在一起。”
“哦……原来是暗恋。”这种心情她知道。
“不是暗恋。”他像是会搞暗恋这种事的人吗？“她知道我喜欢她。只是她没办法接受我。”
“就像你跟我一样。”他也知道她喜欢他，但是不管她为他做了什么，他就是没办法喜欢她。
“不不不。不一样。”她想想又摇头。“我比你有毅力、比你厚脸皮，明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还硬缠着你不放，所以我略胜你一筹。还有，我也不像你。因为不被自己喜欢的人接受而放浪形骸……所以我们俩的结局一定会不一样的。”她十分有信心。 “
梁又军实在不晓得她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但……
好吧，他承认，对于她的毅力跟决心，他的确甘拜下风，而且还有一点点感动。毕竟他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这样对待他。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他七岁时让父亲带回梁家。梁家母子对他并不友善，父亲则是一天到晚忙公事，就算他想跟他们示好，也无法可示。
他从小就是个不擅于表现自己情感的孩子，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做坏事可以引起父亲韵注意，然后他就变得愈来愈坏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坏习惯一日一养成就很难戒掉，更何况有些坏朋友常来找他，久而久之，他也以为自己是个坏胚子，也习惯了没人看得起他。直到她出现……她明知道他坏，明知道他喜欢别人，却仍义无反顾的喜欢着他……“我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真的不懂。“你长得帅。”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孩子。“除此之外呢？”“而且你喜欢我。”“我哪有！”她在作梦啊？“有啦！那天你明明看到绿绿了，但是你甩都不甩她，还是把我给吃了……你知道造对我是多么大的鼓励吗？”
“鼓励？”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是鼓励吗？“我吃了你，你却觉得这是个鼓励？”晶晶猛点头。他可以确定，她头壳坏掉了！晶晶见他不信，这才跟着解释，“绿缘跟我一起长大，不管她是什么身分，两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总是会摆在一起比较，绿绿长得比我好看、比我乖巧、比我听话……就连我爸妈都觉得绿绿比较好……”提起自己的心结，晶晶还是有些迟疑，不晓得该不该跟他讲这些。要是他突然发现她身边有个大美人。那他还会肯给她一个机会吗？
“我觉得你比较好。”梁又军发现晶晶的成长背景跟他很像。
他们同样从小被拿来跟别人比较，而且是弱势的一方，只是他们两个引起旁人注意的手段不一样。
她打架是为了让她父亲觉得后继有人，他闹事则是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让父亲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原来她跟他一样……他拍拍她的头，再说一次，“我觉得你最好。”他怕她不信，还一再强调，“真的。那天我根本没注意到你身边还有个绿绿还是红红。”
“我知道。”晶晶一直点头。
那天她也在场，他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才会那么喜欢他……这是她头一回赢了漂亮的缘绿，终于有男孩子对她另眼相待。
“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你。”
“没关系。”她觉得无所谓。
“我很坏，对女孩子又恶劣。”他到底要怎么讲，她才会放手？“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无所谓？”
“嗯。”她重重的点头。
她的态度愈是坚定，梁又军愈是不耐烦。
像他这么恶劣的男孩，根本不值得她对他这么好……
梁又军寒着脸不讲话。他从来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愿意这么不知羞耻且义无反顾地对他，这是他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对她有一点动心……
只有一点点而已，没有很多，OK？
第五章
看着在他家客厅走来走去，把他家厨房当成自家的晶晶，梁又军不只一次的皱眉。
他把他哥拉过来问，“为什么这个时间她会在我们家？”
“自从上次你承诺要给她一个机会后，她就主动要求我把补习的地方换来我们家。我怕她的拳头。所以不得不答应。更何况……”他看了又军一眼。
“怎样？”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他？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我干嘛高兴！我躲她都来不及了！”自从上一次之后，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对她。
“是吗？那她来这么久了，你怎么会到这个时候还不出去？”一直杵在这儿，他还以为又军是在监视他们呢。’
“我待会就要出去了。”待会，听到没有？
但晶晶一出现，梁又军就破功了。
他的目光随着她打转，而且对她的穿着愈看愈不顺眼。
“等等！”他很粗鲁的把人拉过来。“你为什么穿这么短的裙子来我家？”
“好看吗？”她嫣然笑问。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是她的笑容太灿烂了吗？不然他怎么会随着她起舞，还很认真的回答她好看……
真是见鬼了，好不好看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露出这么多大腿到底想干嘛？”
“勾引你啊。”
他问得很气愤，她倒是回答得很坦白。
要不是为了勾引他，她干嘛这么牺牲啊！
“白痴！”他嘴上骂着，脸上得意的笑却怎么都藏不住。
梁又诚在一旁看了直翻白眼。
他觉得自己好像电灯泡哦……
51txt 51txt 51txt
“你能不能坐好一点？你这样坐，都快让人看到你的小内裤了。”梁又军再一次纠正晶晶的坐姿。
一旁的梁又诚已经快疯了。
看看时间，离又军刚刚说“待会”就要跟朋友出去狂欢都已经过了半个钟头，他却一直出现，不时监视他跟符晶晶，一下子管符晶晶跟他坐得太近，一下子管她的笑容太灿烂，现在又管到她的坐姿……他到底想怎样？
“我先出去喝口茶。”梁又诚端着水杯出去，怕自己再待在这儿会气得脑充血。
他一出去，梁又军马上坐到晶晶身边。
这个死丫头，他都坐在她身边了，她竟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不是说很喜欢他吗？
那这是喜欢他的表现吗？
“你干嘛这么用功？”
“我答应过你哥，如果他当我的小内应，帮我收集你的资料，我就用功读书回馈他的大恩大德。而做人就应该跟关羽一样有信用。”提到关公，晶晶马上摆出耍大刀的姿势。
唉，她连崇拜的偶像都跟常人不一样……
“你知道的，段考就快到了，前阵子我太耽溺在追求你的过程，不太用功，我怕考出来的成绩对不起你哥。”
“你是怕对不起你的偶像关公吧！”梁又军没好气地说。
“梁又军，你跟我不熟吧？”
“是不太熟。”
“但是你好了解我哦！来，抱一下。”她张开双手就往他身上扑过去，幸好他眼明手快，躲得够快。
“你别闹了。”
“借我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何况我算数学算得头昏眼花，头好痛哦……”她抱着头，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你都不给我‘秀秀’，安慰我一下……”
“你还是快算你的数学吧。”他泼她一盆冷水。
晶晶的热情马上被他浇熄了。绑好了头上那“必胜”的头巾，她又提振起精神，打算再大战十题数学。
梁又军看她这副模样，禁不住觉得有些感动。
“符晶晶……”
“嗯？”她有在听，所以他可以继续说。她现在正在跟这题数学搏斗，没空说话。
“你以前都考第几名啊？”
她竖起了大拇指。
“第一名！”梁又军好吃惊。这样她怎么进步？
哦，比错了。
晶晶连把大拇指转个向。“是倒数第一名啦！”如果她成绩那么优，她阿爸还会照三餐把她骂得臭头吗？
“那你们班上有几个人？”
“三十八个。”
“唔……”他像是思量着什么。
“怎么，你想转来我们班，让我每天都黏着你，跟你在一起是吗？”
“你想都别想。”
“那你干嘛问这么多！”害她空欢喜一场……他很讨厌耶，这样戏弄她很好玩吗？
“我是在想……”唔，该怎么说好呢？梁又军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在想什么很难启齿的事吗？”因为他憋着话，一副很想大便的样子。“说呀！你在想什么？想我吗？”她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算了，我不讲了。”她态度这么不正经，教他怎么说得出口？
“你讲啦！”难得有他说不出口的事，她当然要听。“快快快，我装做很认真的在算数学，你要赶快讲哦。”他要是再吞吞吐吐下去，她就要憋死了。
“我是想，如果这次你考到前三十名，我就请你吃饭、看电影。”
前三十名！在外头偷听的梁又诚听了差点晕倒。
那很简单好不好。又军就不能出难一点的吗？
“这很难耶。”她一直都考第三十八名，一下子要赢过八个人，这是件很困难的事耶。
“这样还叫难！”梁又军直想晕倒。“不然你本来打算进步几名？”
“我想慢慢来。”
“怎么个慢慢来法？”
“就一次进步一名……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进步的空间吗？”晶晶问得很认真，梁家两兄弟听了只想晕死给她看。
真是朽木不可雕、不可雕呀——
51txt 51txt 51txt
“什么？梁又军约你吃饭、看电影！？”绿绿从日本打国际电话回来，没想到听到的第一手消息竟是如此震撼。
她原本以为她家小姐会爱得很惨的，怎么……事情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样？
梁家那浪荡子为什么肯这么做？他不是个花心大萝卜吗？
“小姐，你确定他不是只想拐你，把你给吃了？”
“不是。”拜托，绿绿忘了吗。她早就被梁又军给吃了。“我相’信他是对我有一点点动心，所以才约我的。”晶晶又开始作白日梦了。
绿绿基本上是觉得她家小姐没药可救了——怎么会有人自恋到这种程度？
“你忘了他说过已经有喜欢的人？”
“这种不愉快的事，我早就忘了。”不，她是根本没把它放在心上。她相信以她的努力跟毅力，她很快就可以攻占梁又军的心房。
“符晶晶加油！GOGOGO！”没人给她鼓励，她还能自己来。
绿绿听了差点晕倒。
她觉得她家小姐已经走火入魔了，这情况远比她想像的还惨……
不行，她得趁早回台湾一趟！如果劝不回小姐，那她得早点包袱款款离开符家。省得日后老爷知道事情真相后，把她吊起来毒打……
51txt 51txt 51txt
“小姐。你在干什么？”绿绿远从日本回来，回到符家没见到晶晶，反而从窗户看到小姐正在梁家，帮梁家打扫屋子。
她有没有看错啊？连喝水都要别人帮她倒的小姐，现在正拿着抹布擦玻璃？
绿绿不信地揉揉眼，再定神一看，确定眼前的景象并没有因为她揉眼睛而不见。她这才相信小姐已经走火入魔。
“小姐，你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还帮他打扫、拖地哩！”
“没有关系啦，因为我是又军的女朋友啊。”
“梁又军说的吗？他说你是他女朋友了！”
“他那么害羞，怎么会开口跟我说这些？当然是我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小姐竟然自己想像这种事，而且还替人家做牛做马，做得不亦乐乎？“喏，拿去。”晶晶把一块抹布丢给绿绿。
“干嘛啊？”为什么要把抹布丢给她？
“帮我打扫。我得赶在又军回来前打扫好屋子，然后他就会说我好乖，或许今天会带我出去看电影、吃饭，享受一下两人的甜蜜世界。”
“什么？你想享受一下两人甜蜜世界还得用劳力换！我的姑奶奶。你确定梁又军真的喜欢你吗？”
“确定啦。”绿绿怎么这么番？再三问这个问题。她烦不烦哪！
51txt 51txt 51txt
“你别欺负她。”绿绿好不容易等到梁又军出现。待她家小姐一走，她马上跑过去威胁梁又军，而梁又军那个死人。竟然鸟都不鸟她。
“你似乎没立场这么要求我，因为你对她也不怎么好。”她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当初她会落入我手里，不就是你设的局吗？”既是这样，那她还有什么立场来要求他？
如果说他很坏，那她符绿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眼神跟他一样，充满了对这世界的仇视，所以他们俩是同路人，谁也别看不起谁，至于他跟晶晶的事，那更不用她一个外人来管。
梁又军说完，就把绿绿撵了出去。
他今天心情不好，没空跟她啰唆！
“绿绿呢？”晶晶整理好厨房出来，却没看到绿绿的人。
“她有事先回去了。”
“有事？”绿绿能有什么事啊？她在她家根本就像大小姐，什么杂事都不用她帮忙……不过绿绿回去也好，省得当她跟梁又军的电灯泡。
“你今天想带我去吃什么？”品晶抬起兴奋的小脸问着，刚好被进门的梁又诚听见。
他吃惊地看着又军，“你要出去？”
“对，他要请我吃饭。”等不及梁又军回答，晶晶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喜悦昭告全天下。
梁又诚根本懒得理她，直直来到又军面前。
“今天小薇回来。你不等她？”
“她回不回来关我屁事？”梁又军回答得很粗鲁。
晶晶看他们两兄弟一来一往的，忍不住开口——
“小薇是谁啊？”她明显的感觉到，当梁又诚提到小薇时，又军的表情明显地down了下来。
他好像很不愿意提到小薇这个人……
“没你的事。”所以她别问！“走吧，你不是要出去吃饭？”说完，他率先走开。
晶晶只好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后头，生怕他走得太快，她会跟丢了……
小薇……
晶晶并不知道。此刻梁又军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
他真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