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希和胡畔一人拉住一个铜环,一起用力向外拉那铜门,那铜门竟象是焊死了,没有丝毫活动的迹象。
胡畔摸着那铜门仔细看着:“是不是有什么机关啊?”各处按按,一点反应也没有。
未希呆呆地站在那铜门前,上下牙齿克制不住地相碰,手也微微颤抖着,心跳得依然很快。胡畔刚才看信时支起了一扇窗,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不过因为这里的窗户都是支起的,不是朝两边打开的,阳光只是照在地上,其余的都被窗户挡住了。胡畔回头看未希,却刚好看到地上的阳光,抬眼看了看窗,又回头看着那柜子,心里忽然一动。
“但凡看到门,我们总会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向外开或者向里面推的,可是有的门,是两边拉的,”胡畔说:“你看这柜门,似乎在宽度上,比柜子的宽度窄了一些,两边都留了一尺多,会不会这门也是往两边拉的?”
未希脑子里一团乱,听胡畔这么说就连连点头,重新抓住门环:“试一试!”
二人再次拉住门环,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就在她们以为以她们的力气没可能打开这扇铜门时,那门轻轻一动,被拉得向两边滑开。
门开的一瞬间,封闭许久的空间扬起一缕细尘,阳光随着拉开的铜门漫延,照在一双素色的绣鞋上,顺着绣鞋往上看,是一身华美的衣裙…这铜门里竟端坐着一个女人!二人不约而同退后一步。却忽然看清了那坐着地女人的脸,竟和未希一模一样皮发麻,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那个和未希长的一模一样地女子竟然在这里现身了,虽然她栩栩如生。面色红润,低垂着双眼,却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她紧张地抓住未希地胳膊,口齿都变得不利索起来:“别怕别怕……咱们先去……去找端木……”
未希在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却仿佛有一把利剑斩开了她脑子里的一片混沌。好象一道闪电瞬间劈了下来,照亮了她脑海中的一些片段,她注意到那女人的双手,正摆出一个奇怪地手势,跟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一个女孩的影子倏忽从她脑子里闪过,想看清楚些,却迅速消失不见了。只觉得那女孩美到了极致,象一朵花一般。那种花有着淡绿色晶莹透明的叶子,层层叠叠的淡紫色花朵象流苏一样垂下……
身边有人在摇晃她,喊她的名字。。。她木然回头看着那人,竟发现那极美的女孩就站在自己身边。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女孩她心里就涌起浓重的悲伤,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跌落……
眼前忽然红光一闪。那女孩地身影渐渐淡了,胡畔焦急的脸放大在她眼前,她正靠在一个人温暖的怀里,是端木。
小葱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她,见她涣散地眼神清明起来,高兴地叫道:“公主姐姐醒了!”
胡畔紧紧抓着她的手:“你要吓死我们了,你刚才地样子好可怕,连呼吸都没有了,居然还一直在流泪,好在端木带着小葱及时过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着那吓死人地雕像…未希有些虚弱地打断她:“雕像?”
胡畔点点头,看了那铜门里的雕像一眼,心中一阵剧烈地烦恶疼痛,因为有了心理准备,那种疼痛变得可以忍受了。刚才她一眼就看到那女子的脸,震惊得没注意到她的手势,接着未希就出了事,她刚刚才注意到那女子的手,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再不敢多看,也不敢告诉身边的几个人她现在其实也难受极了,只是硬撑着而已。
端木温言道:“那铜门里的女子并不是死人,是木头雕的,不过实在雕得太逼真,她怎么会和你一模一样呢?难道是三皇叔找人雕了藏在这里,想吓唬你们?”
胡畔忍着胸口的疼痛说:“三皇叔不至于做这么无聊的事。”她心底有个想法没有说出来这雕像逼真到如此程度,简直不象是人力所为,真真是鬼斧神
未希心里盘萦不去的却是刚才见到的那个极美的女孩,她愣愣地看着胡畔:“刚才我眼前出现了幻觉,看到一个美到极点的女孩,”叹了口气:“结果幻觉忽然消失了,就看到了你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胡畔本来关切地望着她,听了这话顿时翻脸,把她的手摔开:“死丫头,你又遇见哪路神仙了,白关心你了!”
“这个,”端木指着那雕像:“要搬回去么?”
未希回头看他一眼,这男人太纯真了,这种诡异的东西搬来搬去做什么?!她正想说封了这个铜门和这间屋子,以后再也不踏足一步呢!话说回来,这屋子里原先究竟住着个什么样的变态?在柜子里藏着一比一经例的超仿真雕像,她真的能睡得着么?不知怎的,未希直觉地认为这屋子原来的主人一定是个女子。
胡畔也对那诡异的雕像十分抗拒,摇摇头说:“暂时放在这里吧,改天找三皇叔问清楚,再做处理。”
未希从端木怀里坐起身,这才忽然惊觉自己是呆在那屋子里唯一的一张绣床上,象被针扎了似的跳到地上,用力拍打着衣服,瞪着还坐在床沿的端木:“干嘛把我放在那张床上!”
端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床怎么了?”
未希瞄了眼那雕像,好象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毕竟和那张脸和自己一模一样,可是真人比例的视觉冲击还是太大了些,随后出现的幻觉更是诡异。这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个变态。才会在柜子里装铜门,又藏着这样一尊雕像。居然把她放在变态睡过地床上,太过份了!
小葱忽然眨着闪亮的大眼睛笑嘻嘻地说:“我和哥哥那边也有发现哦!”
见胡畔和未希一齐望着自己。端木说:“北边有一个孤立着的小院,院门紧锁。我们进去看了看……”
“院门锁着你们怎么进去?翻墙吗?”
小葱插嘴道:“哥哥很厉害哦,那个大锁足我地脑袋这么大……”听见端木轻咳一声,改口道:“有哥哥的拳头那么大……嗯,稍微小一点……哥哥一下子就把那个大锁给扯下来了!”
汗!原来是暴力破坏!
端木继续说:“那院子里只有一间房,看起来破破烂烂地。本来我们都不想进去了,可是一阵风吹动半开的门,屋子里有东西闪着光。我们进去一看,那屋子的地上埋着几个粗大的石桩,石桩上还连着手臂粗的铁链,其中一个石桩上有样东西……”他看着小葱:“让你揣了这么久,该交出来了。”
小葱满脸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样东西,那东西一拿出来就五色流转,美丽夺目。原来是一株琉璃花。未希怔了怔,接过那琉璃花,这花怎么和她幻觉里见到地花一模一样?
胡畔看着那枝花。头忽然一阵眩晕,紧紧抓住了身边的椅子。从未希手里拿过那枝花。举起来细看,越看越是舍不得移开目光。喃喃自语着:“好眼熟的花……好象在哪里见过的……”
未希压下心中的震惊,从到这个时空以来惊喜和惊吓一件连着一件,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明显强了许多,这琉璃花已经在她可以比较从容地接受的范围内了,还有心情开开胡畔的玩笑:“你喜欢就跟小葱谈判去,不要说以前见过,好滥的说辞。”
小葱机灵地说:“公主姐姐喜欢就拿去好了,男孩子要一朵花做什么。”他嘴里这么说着,眼里地神情却分明还十分眷恋那美丽的琉璃花。
若是在平时胡畔一定会注意到,可是她整个心神都被那枝琉璃花吸引住,愣愣地看了许久,才终于抬眼看眷未希,有些酸涩地笑了笑:“真的好美!”
“是啊,好美!”未希纳闷地看眷胡畔,至于吗?一枝琉璃花,美到令她如此心旌摇动,春心荡漾……那个,心神大乱?
离开之前,端木去关那扇铜门,小葱忽然异想天开地说:“未姐姐,”他悄悄地又改了口,不再叫公主姐姐:“那个雕像姐姐和你长地一模一样,你要不要试着学学她的手势?”
未希地心顿时漏跳了一拍,她心里一直隐隐地有个念头,不知是不敢去想还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念头一直都在,却总是压在心底最深处。此刻被小葱一语中地,她心里有一道防线轰然破碎,那念头一下子浮了起来,变得难以抑制试一试那个手势,现在就试一试!
胡畔惊惧地看着未希,不是吧?一个照片加一尊木雕她已经快受不了了,这丫头还要真人演练?她怕死那个手势啦!紧张地注视着未希的手,忽然又心虚地移开目光,却又不由自主地偷眼看她。
未希模仿着那雕像地手势,好难的手势啊,这花神娘娘当过瑜珈教练么?连手指都可以弯到常人难以模仿的程度,好在她天生柔韧度超级棒,费了一番劲,总算学了个八九不离十。举着那手势向身边的三人炫耀。
“怎么样?象不象?”她得意地笑着,把那个辛苦做出的手势伸到胡畔面前:“手指瑜珈哦,要不要试试?”
胡畔退了一步,她不要看这手势,这手势对于她来说比当胸一剑还要厉害,百分之百会杀死她的!可是未希动作却比她闭上眼睛还要快,来不及防备,那怪异可怕的手势已经硬生生撞进了她的视线。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惊天秘密
第二卷 第九十六章 惊天秘密 未希做那手势做得很辛苦,一边炫耀着,一边觉得手指快要抽筋了。胡畔猝不及防地看到那在她眼前轻轻颤抖的双手居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原来这手势只有那个花神娘娘做出来才会有效果,未希模仿得再象,她看了也没事。心情顿时轻松下来,把未希的手压下去,笑着说:“做得手都抖了,人家花神娘娘哪会象你这么没用。”
未希泄气地松了手:“谁知道她有用没用啊,说不定是胡妈妈太迷信呢。”
“迷信?春风花月楼的神仙连端木都见过,还有……”说到小翠和小玄子,胡畔瞥了一眼端木,改口道:“胡家母子还住在客栈里吗?明天你该去看看他们才是。”
未希笑嘻嘻地看着她:“你想支开我去见你的钱三少爷么?”
胡畔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你身边的两个吧。”
未希认真看了看胡畔,摇摇头:“真的差好多……”
胡畔咬牙:“你想死啦!”
第二日一早,未希和胡畔就出了门,未希执意一直送胡畔到钱记绸缎庄门外,笑嘻嘻地说:“你呀,一会儿要等我来了才能走,别再象上次一样被人拐了!”
胡畔垂了垂眼,笑道:“我一直没去找秦红柳,你在笑我懦弱吧?”
未希抬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转身就跑,边跑边笑着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胡畔看着她欢快的样子,心里也佩服她的大条和乐观,回过头来却看见钱六合正站在门里看着她。“我听到未姑娘的声音,就猜你一定也来了。”他笑着说。
胡畔看着他,发现他又胖了一点。。。这个钱家遗传基因貌似很不错。钱海棠是个大美女,钱四海留了胡子。最近又毛发掉光,不过他比钱六合胖一点,在朝中众多官员里依然算是帅哥。钱六合跟他二哥地五官象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最近一圈接一圈地胖起来,人变帅了许多。
胡畔边看他边笑。笑得钱六合直发毛,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穿错,胡畔笑道:“你最近一直在发胖呢,要当心啊,照这种速度再胖上两个月,会有这么粗!”胡畔用手比了水缸地粗细。
钱六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跟胡畔往店里走,一边笑着说:“我们钱家人有个怪病,男子二十岁以前。女子十八岁以前,都是骨瘦如柴,一旦过了这个年纪。就会慢慢恢复到正常体重。上月的月底我刚满二十岁。”
胡畔本来正在看店里地布料,听见他的话吃惊地抬了抬头:“海棠有十八岁了吗?她虽然也很苗条。可是很正常啊!”
钱六合脸色变了变。笑道:“也并不是那么准确的……”他脸色一变,胡畔心里就又犯了嘀咕。每次提到钱海棠,无论本来气氛有多好,钱三少爷都立即变得怪模怪样……
“这匹布料是新进的,你看……”钱六合指着一匹布,脸色不太自然地笑着,又指着另一边的一件衣服:“这是照着那天你叫人送来地衣服样子做的,赶制出一件后,师傅们觉得衣服的款式很有趣,就又做了件,不过还有些地方没有完工,自从昨天未姑娘穿过后,今日一早就有些小姐和夫人来打听这件衣服了……”他生怕胡畔再问似的,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他越是这样,胡畔心里就越是狐疑,往客厅走去。小伙计殷勤地送茶过来,随后退到一边等候吩咐,胡畔看了那伙计一眼,笑道:“麻烦你,去帮我买点退思阁的茶点,听说很好吃。”伙计立即跑出去了。
“前些天听二哥说你失踪了,皇上急得几乎天天发脾气……”钱六合看着胡畔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开心:“二哥也整日唉声叹气,我也很担心你……”
胡畔看他吞吞吐吐,最后才说到担心自己,心里感动,笑着说:“其实是一个朋友开玩笑,带我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我甚至想如果以后有机会,再去那里看一看呢。”这倒也没说假话。看了看钱六合,心里的疑问还是忍不住浮上来,便试探着说:“钱大人说没说过,我不在京城那几天,出了一些事?”
钱六合有些诧异地问:“出了什么事?”
钱大人地保密功夫真过硬啊,对家人都没有透露一个字,看来出了这么多事,广而告之的就只有自己失踪一件事了。
“宫里前些日子,似乎集体食物中毒过……”她边说边观察钱六合的反应。
钱六合果然变了变脸色,却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出乎胡畔意料地话:“是有人下毒么?”
胡畔心里暗暗吃惊,她本以为他该问问海棠有没有事,居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这问题却恰恰正是事情的实际情况。她笑了笑:“应该是食物中毒吧,宫里衣食住行都有严格地规矩,没那么容易被人下毒地。”
钱六合这才放松了脸上表情,强笑着问:“海棠没事吧?”
“她没事,那天正好皇上出宫玩,带了她一起出来皇上很宠海棠,说不定过些日子就会册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