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兮恨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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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兮恨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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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墨掂着筷子,瞅了夏子樱一眼,其心思不言已表。
 “不要吧……好几天没吃热饭,这饭菜才刚端上来……”
不待发完牢骚,却听“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一名三十开外的锦衣军士带着三名士兵大步跨了进来,一脸肃杀表情。

 “官人,奴家害怕……”女子瞬间换作一副娇弱妇人表情,惊慌地站起,扎进一旁文墨怀里。
一袭书生打扮的文墨温柔地抚了抚女子薄肩,站起身手,弯腰拱手道,“几位军爷,此来所为何事?”

满脸横肉的锦衣军官横横地撇了一眼面前一脸文弱的白净书生,不屑地讽刺:“哼,此镇虽偏僻,往来人士却不少啊?”四周环视了一圈,又问道:“你二位何方人士,去到何地,所为何事?”
 “哦……家中老母托人传来消息,说父亲病危在即,在下便携了贱内急急赶回老家桂城,因贱内身体不适,遂在此稍作歇息。”
 “哼!父亲将亡心里焦急,那为何不雇辆马车,只夫妻二人单枪匹马徒步上路?”看来这军士也不是个吃素的家伙。

只听文墨又服了服身子,面不改色道:“原是带着两名小仆和若干行李、银两上路,只因心里焦急改走了小道,途遇绿林野汉,生生将行李掠了去,小仆也为救吾夫妻二人而命丧贼人之手,落得吾二人狼狈出逃。若不是贱内身上藏着银两,现下恐是连客栈都住不起了……”
一席话说得萋萋惶惶,让人找不出半句不信的理由。一旁的夏子樱也适时地埋下头低低啜泣起来,旁人只见得是文文弱弱的一对可怜夫妻在陈述悲惨遭遇。

锦衣军士不禁皱了皱眉头。军中粗野男儿最烦的就是这类柔柔弱弱的儿女情长,遂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不耐烦地问道:“可曾见此一老一少或两位年轻男子打此经过?”
文墨抬起头来仔细瞅了片刻,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在下夫妻二人一路风餐露宿,好容易看见个客栈进来借宿。一路除了那伙奸恶歹人,未曾遇再到过任何男子。”说着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连连咳了几声。
锦衣军士见实在问不出个什么,这对小夫妻也着实和图上之人搭不着边,便踹开身旁一张凳子,带着几名士兵朝别处打问去了。

四周终于又恢复清静,夏子樱这才收起凄哀表情,长长吐了口气,小声质问道:“我说姓文的,你到底犯了什么罪啊?一路净是寻你的!话说,我可是大大一良民,不想再跟你亡命了。”说罢,起身径自朝房门走去。
 “若再敢向前走一步,就别怪爷……哼哼……”
身后响起那熟悉的深冷声音。女子狠狠地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回转过身来,“我就不该下山!我就不该撞见你!”

 “现下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你也别想活,我活着你就别想逃。”男子一脸阴戾笑容,用筷子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微微挑了挑眉。






第12章 第12章 遭蛇毒同坠山崖
  “笨女人,不是讨厌我吗?为何还要抱得这样紧……”
文墨看着胸前这个紧紧攘住自己腰身的女子,好笑地捏了捏那娇俏的小鼻子……这么多年,竟未如此踏实地睡过一觉。
女子温暖的体温微微散发着少女特有的馨香,看着那轻轻颤动的浓密睫毛,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安然,忽然很想凑下前去狠很吻上一口。

许是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夏子樱逐渐睁开惺忪睡眼,“咦,文墨,你醒……”话没说完,唇上已轻轻挨了一吻,温暖而柔软。
 “嘿嘿,初吻吧?被我抢去了,从此你就更是爷的人了。”男子难得地轻松调笑,貌似心情不错。
 “抢去就抢去贝,原本就不是初吻了,我才不在乎。”女子微微红了下脸,强自镇定的撇了撇嘴。脑袋里不期然却又浮现出莫青冷峻的面孔来,心下竟无端地感到有些愧疚。狠狠晃了晃脑袋,真是见了鬼了,想起他做什么?

 “莫非小贱人你已心有所属?”瞧见女子瞬间变换的表情,文墨竟莫明其妙生出许多不痛快来。狠很拽了身旁女子的薄肩,揽至怀里,“告诉你,从你甩爷巴掌那天起,你就是爷的女人了!爷少有能看上谁,看上的就绝不许她逃跑!”

 “呸呸呸,你不就是那天看我洗完澡后变了模样,才开始对我起心思的吗……对了,你干吗搂着我睡啊?你这个大流氓!”被男子死死掼在怀里的夏子樱别扭地抢白着。昨夜怕自己逃跑,那家伙竟然用剑威逼着自己同他睡一张床,实在有够无良!
 “啧啧,那半夜使劲往我怀里钻的小老鼠到底是谁呀?”文墨一脸戏谑,挑了挑女子那尖俏的小巴:“起床,上路!”
两人匆匆收拾了行李,买上些干粮便马不停蹄地上了路。

 “喂,怎么又走小路?”岔路口上,某白衣少女撅着红唇,望着前头大步行走的黑衣男子一脸不情愿。
男子回过头来瞅了瞅少女,微微抽动了下嘴角,按捺住想要抓过来狠狠虐上一番解气的狂躁心里,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继续朝前走。其实现下完全可以甩了这麻烦女人,反倒更为节省时间,却不知为何又别扭地非带上她不可,连自己也找不到原因何在。

身后的少女一时也没了奈何,只得嘟嘟囔囔跟上前去。
看这附近的地貌,与现代广西地带的较为相似,虽然植被茂盛,却多为石质地貌。大概是在往西南方向而去吧,可西南方不是昆澜国的位置吗?真不知道这变态的大恶魔在图谋些什么?

 “啊——!!”脚底下像是踩到一条滑溜溜的物体,夏子樱条件反射般弹起身子,难以自制的呼出声来:“师兄,师兄,救命啊!”
草丛里忽然昂起一条翠绿色的毒蛇脑袋,吐着血红色信子,直直瞅着夏子樱而来。女子心下紧张到极点,一脚踩空,便随着一堆松动的小石块,直直朝山脚下滑去。

前边文墨远远听着呼声,先是以为那麻烦女人又在耍花招,并不理会,待声音渐低,回过头来看时,那白衣女子已随着一堆石块刷刷向崖下跌去了。忙运起轻功,腾一下赶到崖前,不期然腿上却袭来一阵巨痛,低下头来,一条蛇正缠咬着自己,狠很心将那软物扯开扔到一边,却两眼一黑,也跟着跌下山去……

朝云国皇宫。

熏香袅袅的泰宁殿里,一袭华丽红衣少女正暴躁地来回踱步,周围跪了一群各色打扮的太监宫女。只见她轻绾螺髻,雪肤红唇,玲珑窈窕,端的是一副丽质容貌。此刻虽一副暴跳如雷表情,却仍掩不住那一身高贵逼人的气质。
 “说!这一路你们探查如何?可曾找到我凌哥哥的消息?”猛一拍桌子冲下头跪着的几名军士怒喝道。

当今皇上仅此一个小妹,视如珍宝,这位公主的刁蛮任性朝野上下人尽皆知,领头的军官不敢耽搁,忙将路上所见报上,“禀公主,路上再无那一老一少踪迹,据小人估计定是凌公子等人假扮无疑。但一路寻去,也未再见其踪影。”顿了顿又迟疑道,“不过……”

 “不过什么?还不快给本公主一气说完!”
 “倒是在一处小镇上遇到一对空手回乡的年轻夫妻,那书生年纪倒是与凌公子相仿,只是行事作派大相径庭,故而奴才也就没太在意……”
 “笨蛋!!”还没听完,千浩雪已经暴跳如雷,“啪”一声砸碎了一旁的青花瓷碗,吓得周围宫女太监瑟瑟发抖,“出了城门十几里便没了踪影,一路就遇到那夫妻两人有显怪异,不是他们还是谁?!空长了一身膘肉,却是个二五脑袋!你就一口断定是个小伙子帮他逃走了?就不能是个女人……”
说到此,忽然又楞住了,“女人……若是有个女人日夜陪在凌哥哥身边……”
 “还不快去给我继续仔细找着!牢牢守住朝云边境,若是放我凌哥哥跑了,我定叫皇兄严严治你!”
 “是是是……”一行人头如捣蒜,恭身退去。

 “唔……”,乱草堆上,夏子樱睁开刺痛的双眼,挣扎着想爬起身,却发现胸前伏着一颗沉重的脑袋,努力半撑起身子仔细打量,却被吓了一大跳,那满脸青绿的可是文墨?
 “文墨、文墨,快醒醒。”
男子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却未能睁开双眼。

使出吃奶的力气将文墨沉重的身体推至一旁,夏子樱挣扎着坐了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身旁的男子,才看到那已肿得老高的左腿。
 定是中了蛇毒!四下环顾一圈,将自己的包裹从乱草堆里找了出来,取出一颗“百效解毒丸”放进那已昏迷了的男子嘴里。
虽然这药丸子可解百毒,但文墨左腿上的淤血定是要用刀割开放出来的,忽然想到那晚破祠堂里取毒针的残酷遭遇,冷叟叟又打了个寒颤。真是,和他相克吗?为何遇到他总是离不开血腥!

从男子的腰间取出匕首,咬了药牙,一狠心将左小腿割开一道口子,楞是将那乌黑的毒血仔细给挤了出来,扯下一条白色里衣包扎好。
待做完这一切,太阳已落山了。于是又在四周仔细寻了些干柴,用取火石燃起一团篝火。转头瞥见男子干涸皲裂的嘴唇,摇了摇头,从水壶里取了些水,用嘴一口一口给送了下去。那蛇俗称“一步倒”,是蛇中巨毒,文墨能撑到方才还不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忽然又想起自己来,好像来了古代,仍然离不开个“衰”字,谁跟自己近了谁倒霉。夏子樱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独自苦笑,一旁却传来文墨虚弱的低呼声,“冷——冷——”。

已经是把包裹里的衣服都给他盖上了的,难道还要自己把衣服脱光给他罩着吗?没奈何,只好扶起那沉重的身子,紧紧揽在胸前。
许是感受到了温暖,文墨伸出手紧紧环在夏子樱腰上,脑袋抵着胸前柔软,仿佛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安然,只因蛇毒疼痛,不时发出一两声羸弱呻吟。
四周蝉鸣一片,女子一眨不眨地瞅着火堆。久了,不知何时便也睡了过去……






第13章 第13章 风餐露宿至芥州
 第二日醒来,天已大亮。夏子樱睁开眼时,一旁的文墨正在不知什么时候架起的树杈上翻烤着一只野兔,想是已经烤了有一会儿,野兔“吱吱”冒着油星子,香味扑鼻。
看来师傅的药确实管用。
 “嘿,老兄,毒清了吧?”女子咧开嘴露出一脸笑容。

 “滚,得叫相公。已经被爷抱着睡了两晚,还装清纯?”方才醒后吐纳调息了一个周身,此刻通体顺畅,文墨也轻松调侃起来。

撇了撇嘴不说话,夏子樱弹开身上披着的衣物,坐到男子身旁,接过递来的一腿兔肉,便自顾自吃起来。

 “这下连小路也不走了,就走山路吧,再不必担心被盘查了。好好吃饱,有力气上路!”文墨边用刀剃着兔肉,边冷声说道。

这男人变脸变得也真快,刚才还好好的呢,不过就是啃了你一口兔肉就黑脸了,真是!夏子樱很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却不料对上文墨莫名其妙的不悦眼神。

 “恩哼……你昨天说的什么‘师兄,救命’,这劳什子师兄可是你心里头那相好的?”明明满脸不自在,却又偏偏装作一脸狠戾之色。
夏子樱瞅着瞅着,便不自禁“扑哧”笑了出来:“哈哈哈,老大,我敢保证你这是在吃醋!说吧,难不成真喜欢上姐姐我了?”

 “哼!喜欢谈不上,但既然是爷的人了,心里头再敢装着别人,就别怪爷心狠!”除了泰宁殿里头那蛮横公主,还从没见过如此胆大率直的民间女子。文墨像是被辍伤了脸面似的,十分愠怒。
 “我师兄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对我可好了。不比你,时不时拿把刀架我脖子上,逼我做不愿意的事,哼。”夏子樱撇了撇嘴,不屑地瞟了眼一脸黑青的男子,继续低头啃兔子。

 “哑巴?”文墨忽然滞了一下,眼前浮现出五弟一脸沉静的面孔。待仔细看看夏子樱,却又摇了摇头,那清高的老头儿怎可能收这么个没品的徒弟,何况若是他徒弟也不可能没学成便半途下山鬼混吧?便又反问道:“既是师兄那么好,为何还独自一人狼狈不堪到处混?”

夏子樱被这一问也楞住了,不自禁又想起当日师兄将自己灌醉独自走了的情景,一股气顿时涌上心头,一把甩开被咬得差不多了的腿骨头:“靠,要你管……”
话音未落,下巴却被文墨一把捏起,“别给爷使性子!不管你师兄是谁,今后你只我一个相公。”
 “呸呸呸,少来!敢给我看看你真面目吗?敢保证只娶我一个媳妇吗?敢保证一辈子不背叛我吗?不敢就甭想!” 
 “满嘴粗口,不可理喻!”文墨忽然也生起气来,默默吃起食物。
 二人再无话。

一连二十多天的跋山涉水,但好在山中野物多,饿不死人。偶然路过三五个村落,也只是歇歇脚儿,次日便上路。对此夏子樱可是一肚子的怨言,不明白那厮为何没命般赶路,便时不时地耍些性子。
文墨也不多加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非得扯上这个麻烦的笨女人不可。偶尔气急了甩她在半路,没安静上半刻心里便不自禁的空虚起来,于是每每此时又赶紧运起轻功,把还在原地骂骂咧咧的女子给携上。

夏子樱自摸清文墨脾气后,倒也不再那么害怕他,暴跳如雷时甚至还敢揪揪他的耳朵解恨。
虽然两人张嘴必斗,但自中了蛇毒那天起,每日夜里文墨非逼着夏子樱搂着自己睡下不可。夏子樱自然是百般找借口推托,但每次都奈何不得脖子上那把寒光凛凛的冷剑。
这文墨无良透顶,但细微之处却十分关照自己,而且被他揽在宽阔的怀里,那股淡淡的兰香很是让人安心。怕就怕万一某天习惯了身边有他以后,他忽然又像莫青似的一声不吭跑掉了……若是那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距离的好。

 “走过这段路,离朝云边境芥州城就不远了。”一条不足两米宽的黄土路上,文墨拉了拉肩上的包裹,凝眉说道。
 “我滴个神,终于不用再风餐露宿了!”女子满面风尘,听完这句话顿时一展愁眉,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仰头闭上眼睛。
看着女子难得释放的情绪,文墨好笑地捏了捏那小巧的鼻尖:“喂,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夏子樱微微皱了皱眉,却并不反感这明显亲昵的动作:“我说姓文的,你要不要再化个妆?万一好容易逃到边界了又被抓住怎么办?”
 “该死,你嘴里就不能吐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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