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你做些什……呜……”
段翼的吻突然落下,将我的嘶吼全部堵塞在发源地,用柔软而强劲的舌,搅碎了我身体里的不安。
在唇畔银丝萦绕出暧昧晶莹时,他用温厚的肉唇细细摩擦着我的柔软,哑声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需要坦然接受,一切有我。”
一剑逝红染乡梦(一)
花青是了解我的,也许,我从小到大的每一步,都是在他那清明的黑色世界里行走,并且留下了一个个成长足迹。
他一直关注着我的一切,却从来不曾靠近,只是简单地守望,用那双不能视的浅灰色眸子收集我的一切,包括我曾经给黑道玉当家的挑战书,他都如获至宝般放到枕边,每晚抚慰。虽然,我忘记了儿时的一切,但在血液与灵魂的纠结间,却无法忽视过去与未来。
很明确的说,老局长骗了我,显然他知道玉珑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不能视的玉花青,一个是哇哇爱哭的玉米。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不让我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保护我可以继续放肆下去。试想一下也开始洞悉,我一个孤儿院的无敌煞女,竟然可以在一毕业后就进入国家有关部门,端起黄金饭碗,羡煞无数旁人,若非有老局长从中帮衬,怕是难如登天。
至于花青,我完全相信,他的报复之所以结束,亦是因为老局长对我的保护,让他也有几分动摇。
而在我一次次挑战黑道极限中,不但毫发无伤,更是如鱼得水,若非有花青从中护着,我的那些丰功伟绩,又怎么能被挂在墙上,去充当洋洋得意的心情?此刻,那墙上挂着的,也许就是我瞪大眼睛的黑白遗照,继续恐吓世人的薄弱神经。
曾经的好运,原来都是被刻意保护下的产物,让我在落寞中感受到亲情的甜蜜。只是……谁来平衡这爱情与亲情的桥木?在输赢之间,怕只有坠毁才能成为永恒的宁静。
宁静而致远的气质我没有学会,但这种忽远忽近的心情却生生游荡在我空旷的内壁,不晓得会撞击出怎样的自杀式行径。
索性,段翼在我身边,他说,一切有他,那就一切有他,我允许自己依赖这个男人,因为这是他的幸福,我的……存在。
‘煞’的军火买卖触角很长,他应该就是方家父子身后的支撑人,也是他让段翼杀了方校长,将一切证据销毁得不留痕迹。
而那时,他应该就认得了花青,但,却没有想到,花青就是黑道玉当家,至于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个巧合下的必然。
窝在段翼的怀里,静静等着花青的醒来,时间滴答而过,楼上却始终没有传来一点声音,渐渐慌乱的我仰起斑斓的小脸,哑声道:“抱我,翼。”是的,我需要一个男人的体温,让我觉得自己仍旧有跳动的脉搏。
当段翼的手指伸进我的衣襟,揉捏着我的蓓蕾,我全然打开身体,将大腿缠绕上他的腰身,急切渴望着他有力的贯穿。
就在这一击即就瞬间,段翼突然将沙发扳倒,我只听见耳边一阵机枪扫过,仿佛无数子弹射进了沙发背里。
事情变化得太快,让原本急需安慰的我变得异常暴躁,当即气运丹田,狂声嚎叫:“操!到底还让不让人办事?想杀人,请明早来,今晚老娘要男人,要上床!!!”
子弹的声音被我的狂吼压过,整个世界中微顿三秒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厮杀。
段翼将客厅灯射碎,花青的手下亦纷纷隐身在各个角落,一致对外索取人命。
二楼传来子弹扫射的声音,我心一惊,支起身子就往楼上跑。
段翼连放数枪,为我掩护。
我一路冲上去,随手扯过墙上的装饰剑,抽出被擦拭得雪亮的剑,紧紧攥在手里,疯了般向花青的手术室冲去。
刚一探头,一颗子弹便擦边而过,在我的脸上留下火辣辣地刺痛。
踹门进入,举刀就砍,眼中已经分不清所谓的敌我,只知道穿黑衣服的必须……死!
赤红了双目,一通狂砍后,我发现所有黑色杀手都倒了下去,有些震惊自己的厉害,简直是武林奇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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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给我沾沾自喜的机会,身后的段翼开始往枪里上子弹,看样子,刚才这些杀手都是被他撂倒的。
我扑到花青面前,看见他仍旧昏迷着,索性身体无碍,被烙七保护得良好。
一直高高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楼下便传来凄惨的死亡之音。
段翼扫我一眼,对烙七说:“保护好他们。”弯腰,将杀手手中的一把枪扯出,交到我手里,转身下楼。
我哪里能放心他孤军作战?当即推出烙七:“去帮段翼!”
烙七否决:“我保护你们。”
我一手举剑,一手提枪,怒吼道:“下去帮段翼!!!”
烙七仍要坚持己意,我身后却传来虚弱而坚决的声音:“七,去帮段翼。”
我身体一僵,烙七转身离开,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我的颈项,一个仿佛没有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一声飘忽得越发不真实的声音荡漾开来:“我怎么舍得丢下米粒?”
精神一骇,他怎么知道我在心里不停的咆哮: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他的手指沿着我的脖子下滑,取走我手中的剑,另一只手举起我手中的枪,简单地操作着过程给我看,说:“无需瞄准,只要感觉到危险,就开枪。”
我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关于血浓于水,还是爱大于天,或者伦理纲常,还是留到保命后再说吧。
更何况,这一刻,我相信,他与我一样,完全不晓得用什么的表情来面对彼此即将给予的伤害。逃避等于逃走避开,那是最好。
花青将自己的身体重量依附到我身上,一手以长剑支撑在地,一手揽在我的肩膀,看似没有我不行,实则是将我完全地护在怀里,虚弱道:“把电闸拉落。”
我支起他的身子,向走廊一侧的仓储室里拖去,这时,由其他窗口跳进来的杀手敏捷地向我们靠近,就在枪支相对的瞬间,花青长剑一挑,准确无误地划开那人的喉管,让血呈现喷薄状,飞逝而出。
就在那腥热扑面而来时,花青一手转过我的脸,不让我去呼吸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续而来的杀手没给我们矫情的时机,我也不再是懵懂着纯洁光环的小女孩,当即一个前仆右转,蹿进仓储室,将电闸全部拉下!
顷刻间,黑暗,密不透风地将我们包围。
花青那失血过多的冰凉缓缓摸上我的手指,用可以镇定人心的温度纠缠住,然后在夜不能视中枪声中,挽起银色剑华,悄然解决掉一个个近身的杀手,让血冲刷了地板的颜色,浸泡出地狱般的气味。
看着花青面无表情的绝色脸庞,那颗红色泪痣在黑色的世界里犹如修罗的标记,靡丽、妖冶、狠绝、无情。
他张着浅灰色的眼,却从来没有看向杀手的方向,而是在敌人开枪之前,用长剑刺穿敌人的身体,划出污秽的杂物。
银剑划过黑暗,独留下最后呜咽的悲鸣。
他,便是夜的主宰。
在枪支的交锋中,他回过头,落吻在我的额心,柔声问:“米粒,怕吗?”
望着他极尽宠溺的轻柔笑颜,闻着那仍旧垂挂着血腥的长剑,我竟然有些骄傲,这就是我的哥哥,一个足够强大到保护我的人;这是我的哥哥,一个爱我癫狂的疯子。
摇摇头,拉紧他的手,他的笑容有丝动容,却是苍白的绝色。
他小声耳语:“米粒,我们到楼下去,这里不安全。”
我点头,搀扶住他的胳膊,一步步小心地往楼下探去,与正往上赶的段翼正好撞个照面,差点两枪蹦乱对方。
段翼的大手粗糙地抚摸上我的脸颊,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没事吧?”
看来我们都还安好,嘘出一口气,有些紧张得脱力。
搀扶住花青步下一楼,隐匿在沙发后面,被外面那些黑压压的杀手恐吓了视线。
这是娜汐磊轩的绝地反击,借着花青受伤,白狐、鸿塘离开,欲杀个血本回归,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四个男人站在一起,他便是有三头六臂,亦是困兽一只,只能等着被戏弄死去。
花青的手下已经全军覆灭,屋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主角,危机迫在眉头。
当杀手团团围近时,花青毅然地将我推给段翼:“带她走。”
段翼抓紧我的手臂,却在紧抿的唇中溢出一句话:“她不会走。”
我勾起唇角,举起枪支,在段翼唇上印下一吻:“说对了。”瞄准,瞄不准,都要开枪!
就在我的枪声打响后,我发现周围黑压压的杀手竟然都不分先后地倒了下去,而且,一时间,火力不再针对我们这一方,而是四面八方地分开打开,为我们减缓了不少的生命压力。
我眼睁睁看着这场神奇变故,当即信心打起,也不管三七二十几的一顿乱射,有着恶魔的嗜血亢奋,在身体里缓缓苏醒。
就在我的打红眼中,鸿塘一声怒吼传来:“操!你他妈的看着点,差点把老子射成马蜂窝!”
我扫射的枪一顿,鸿塘在他属下的掩护下,几个大步蹿到我,大手前前后后的摸着:“蠢货,没被射到吧?”
我拉着他蹲下,躲避流弹的袭击,问:“你怎么来了?”
鸿塘一脸懊恼:“老子回去后就给你们打电话,却一直忙音,当下知道事情不好,那孙子八成是狗急跳墙杀来了。”
就在这时,二楼处发生枪械的射击声,我们疑惑的抬头,便看见俺白狐由楼梯上轻巧无声地落地,眼神迅速找到我,然后长胳膊一伸,将我抱入怀里,一直无声。
鸿塘咆哮:“知道没事儿就差不多行了,别他妈的抱个没完没了。”
白狐捧起我的脸,眸子中的担忧是如此明显,随着鸿塘的海啸,却是眯眼一笑,忽地将唇烙在我的嘴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呃……
我有些错愕。
随之……
鸿塘扯过我,呲起锋利的牙齿,波涛汹涌地啃向我的唇,直吮得啧啧有声。
咳……
气氛非常不对,我有种想要闪人的冲动。
然后……
段翼的拳头将我和鸿塘分开,他那粗糙的指纹擦拭过我的红肿嘴唇,然后低下头,轻柔而缠绵地落下一吻。
唰……
我要散架了。
外面的枪响终于以我们决定性的胜利告终,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一个自制的笑话,于是,我在一拉即断的氛围里,猫样地调侃道:“问你们个问题哈,你们说,一场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会是什么人?”
鸿塘的脸色飙起狂风骤雨,沉声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没有得罪老子的人。”
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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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眯眼笑得愈发笑里藏刀,阴森森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最晚出现的……控局者。”
段翼微微皱眉,却在我的热情下酷酷回道:“是我要保护的人。”
我望向一直坐在地毯上无声无息的花青,伸手将虚弱的他扶到残缺的沙发上,口中给予的答案却是:“我觉得,在一场厮杀中,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主角。”
扑……
我似乎听见喷血的声音,唇角愉悦的弯起,只要活着,一切没有总会继续的。
就在手从花青身上收回的刹那,只觉得手指间泛起粘稠液体,身一顿,心抽痛,声线有些不稳的问:“你的伤口裂开了?”
花青浅浅的呼吸道:“没事。”
我的手指又不受控制的颤抖,忙唤来烙七检查着花青的身体状况,我咬住唇,反身向楼上跑去,打算给烙七取来可以简单应付伤口的药物。
然,当我的脚刚踏上二楼的阶梯,一只枪毫不客气的指在我的头上,随之刺目的灯光被拉起,我眯着的眼中便窥视出娜汐磊轩那飞溅了血痕的狰狞面孔。
一剑逝红染乡梦(二)
偌大的客厅变得没有一丝声响,就连破碎的落地窗中,也没能吹进来一丝清爽的风。
娜汐磊轩身后的杀手将我团团围住,用那黑洞洞的枪口与螃蟹们对峙着。
娜汐磊轩的笑很是刺目,令我有种想要撕裂他皮肉的冲动。
他用枪指着我的额头,一手搭在我的颈项,将我的背后旋转着贴向他,枪支随即顶在我的头侧,动作娴熟得仿佛天天在做换人的勾当。
他压着我坐在千疮百孔的沙发上,还狗模狗样地叠交起双腿,将我按在了沙发靠背上,缴走了我的枪,扔到地上,抬眼望向螃蟹们,若慈父般笑道:“很好啊,今晚的盛宴人真全。”
鸿塘轻蔑地一笑:“都说是人的盛宴,你个畜生来这里做什么?”
娜汐磊轩冷目扫去,原本装优雅的嘴脸在瞬间变得阴森起来,用枪顶了顶我的头,说:“王子殿下,你如此冒犯长辈,是不是应该掴自己一巴掌?不然,我心情不好,手可是会颤抖的,虽然不至于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但打残废了,终究不好。”
鸿塘的眼冒出针刺的光束,终是在扫向我时,手指动了动,将目转开,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了自己脸上,让那养尊处优的脸迅速浮肿起清晰的指印。
我的神经豁然收紧,却微微垂下眼睑,控制住所有外漏的情绪。
娜汐磊轩满意于鸿塘的自虐行径,又恢复成慈爱的老者,将眼扫向花青,竟无耻的调戏道:“花青,这么久没见舅舅,怎么不过来亲热一番?”
花青撑着染血的单薄身子,缓缓站起,唇上勾起一抹邪肆的妖媚笑颜,让那颗泪痣妖艳得如同血滴般靡丽,声音飘渺得越发不真实,仿佛是空气中的竹香味道,他说:“好啊,那我就坐过来了。”
娜汐磊轩微扬下巴:“对于一条咬过主人的蛇,你觉得,主人还会给他靠近的机会吗?”
花青浅浅笑着,灰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笑着,笑得令人惊慌,笑得令人抓不到头绪,然而,他就这样笑出了温热的血腥,笑出了悲痛的痕迹,笑出了无尽的恨意,他亲昵的唤着,说:“舅舅,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呢?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多么想你?想着你去了哪里?想着你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