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把她们一家子都当傻子了!
下午,弯弯看到王媒婆,气愤的把这事告诉了她。
王媒婆也不相信:“你妹妹不会是瞧错了吧?”
“我也希望她瞧错了,可她形容的那人确实是谭二,再说她有必要去诬陷谭二吗?”
王媒婆顿时内疚起来:“哎哟,你瞧我这办的啥事。本以为找到了好人家,谁知道谭家竟怀的这种心思,这把我们所有人都当傻子呢?”
这事确切说来也怪不得人家谭家,要怪也是王媒婆那姐妹,说得不清不楚,这傻子岂是能用老实来形容的?
王媒婆也很气愤:“我一定得找她去,竟然敢如此骗我。”后来她又细细回想了那姐妹当时的话,顿时一拍脑袋,拉着弯弯的手惭愧的道:“二妹,我诚心跟你道歉。都怪我啊!我那妹子确实是说谭二太老实,可当时她也提醒我让你们好好相看相看,语气还怪怪的。哎。是我没明白过来啊!”
弯弯怔了怔,这时候她还能怎么说。
“二妹,要不你说我两句吧,你可别生我的气啊!”
看着王媒婆无比自责的样子,弯弯只能无耐的笑了:“哎。没事,该是没缘份吧。幸好这事发现的早。”
王媒婆立刻点头:“对对。看我这办的啥事。你放心,这事就咱们几人知道,不会再有其它人知道。”
而且王媒婆第二日去了谭家村找到自己那姐妹,果然那谭老二是个傻的,连来生也不如。至少来生还知道买东西得给钱,复杂的事他脑子便反应不过来了。但就这种小事谭老二也不会。
那日王媒婆的姐妹本来想细细跟她说的,后来两人说话的时候有一个谭家隔房亲戚走了过来。所以,她才没明说。等到她有机会说的时候,王媒婆又急匆匆的走了。
本来以为给麦草找到了好婆家,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件糟心的事。看来这事也急不得,只有顺其自然!
正在弯弯糟心的时候。谢逸来了。
那天她正在地里锄草,麦草跑到田里来找她。告诉她有人来找她。那时百首正好在矿上。
弯弯跟着她回到家,就看到谢逸悠哉悠哉的正站在她新菜园旁瞧着。身边没带其它人,常带的那小厮不在,长随也不在。
长衣飘飘,衣角连连,挺拔身姿带着一身正气,只看背影就让人心生好感。
难怪人们常说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心性将会影响一个人的气质。
像谢闲这种心术不正之人,身上怎么也不会有这种气质。
谢逸看到弯弯时不由眼前一亮,笑眯眯的,有模有样的朝她拱了拱手:“许久不见百首兄弟,特来看看。”
弯弯笑了笑,道:“百首今日上工,在矿上,不知道二少爷有啥事?”
谢逸摇头叹气:“长时间不来,和村子里倒陌生了,这好不容易来一次也没人请喝茶。”
弯弯一笑,顿觉谢逸也有幽默的时候,便道:“那二少爷请先坐坐。”然后去了厨房烧水,麦草帮着将茶拿出来,泡好茶,弯弯端了根凳子放上面,放在谢逸旁边,作了个请的姿势。
谢逸端起碗先闻了闻,点头,吹了吹水面上的菊花,浅喝了一口,接着皱眉,然后慢条斯理的将碗放回了凳子上。
弯弯一怔,忙道:“乡下茶比不上贵府的,还请二少爷莫嫌弃。”
谢逸看眼弯弯,仍然皱着眉,然后指着碗:“太烫!”
弯弯差点笑出口,水是刚烧的不烫才怪,这人烫得厉害既然还能装斯文,果然是高人啊!
面上不好意思的道:“这才烧好的水,没来得及跟二少爷说,你别生气。”
谢逸无耐的笑笑,摆手:“我生啥气呀,你给我想了那么一个挣钱的好点子,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弯弯听着一喜,忙道:“不知道这烧烤在京城卖得怎么样呢?”
谢逸拿着扇子在手里悠哉敲打着,高兴的道:“在‘福生酒楼’还没啥是没人吃的,再说你发明这东西实在是太……抢手了。每天来的客人几乎每人都必点烧烤,当初派到京城去的那几个师傅早已经出师了,酒楼可谓是财源滚滚来呀!”
弯弯也很高兴:“这不是很好吗,现在恐怕京城没哪家酒楼敢跟‘福生酒楼’比了吧。”
“那是自然。”谢逸一言一语仿佛与弯弯是多年的至交朋友,话里都带着与有荣焉的味道。
说话间,谢逸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放在弯弯面前。笑着道:“这是这半年来烧烤的分红。”
弯弯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她高兴得差点当场跳起来,两千两啊。好比方是现代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夜之间突然有了好几十万,或者上百万,那是个什么心情?身体里的血液都在翻腾,激动又激动……
转念又想,她都能拿两千两,那谢逸岂不是赚翻了!
恨呀,时不再来啊。若当初她和百首有两千两作本钱,那么现在坐在钱庄数银子的就是他们啦!
不过,她不是个贪心的人。才开始就有这么可观的收入,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多,想到以后他们啥也不用干就有这么可观的收入,而且一辈子也不愁吃穿了。弯弯嘴笑得都快咧到了耳根后。
等她高兴够了,谢逸才道:“这些是开始到年底的。我走后的一个月,也就是年节这一个月的盈利是还没算的。”
弯弯张着嘴,她已经呆愣住不知道要说啥了,本来以为这些就是这半年多所有的分红,没想到还有一个月生意最好的没分。
哎呀我的妈呀!心里飘飘然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花这两千两银子了!
谢逸笑眯眯的看着弯弯,对她表露出来的财迷相一点也不反感。谁不爱财,虽然她有时候表现出令人意外的精明,但做事坦荡。不像其它人,这也是谢逸愿意和她合作的原因。
弯弯小心的将银票揣在怀里,然后热情的招呼谢逸:“二少爷喝茶,喝茶,你一路过来一定口渴了吧。多喝两口。”
谢逸咧嘴一笑,端起碗应了声:“好”然后咕噜两下将半碗茶水一口气喝光了。
麦草恰到好处提着水过来掺茶。看到麦草后谢逸一怔,这才注意到自个儿跟弯弯说话这么一会儿,其实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在,问她:“这是你妹妹?”
弯弯摇头:“这是麦草,咱们村的……”然后把麦草和香秀的事告诉了他:“……现在她娘不在了,她一个人夜里在家不安全,所以一直和我们住一起。”
谢逸凝眉,点了点头。
既然说到这,就得提提谢三的事。
弯弯端坐好,看着谢逸皱着眉道:“……相信三少爷对麦草娘的事多少有些耳闻吧,她娘和她爹虽然分开了,但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一个人将麦草拉扯大,若她是个如此小气的人,怎么能克服那么多的困难,忍下那么多的苦难把麦草养大成人?”
“所以……”谢逸看着她。
“所以,香秀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的。”
弯弯说得很坚定,谢逸皱紧了眉,片刻,他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麦草姑娘一个交代的。”然后又道:“西北的生意有些问题,我在这边待不了几日,有事你们可以直接去找余掌柜。”
有你那弟弟在,有些事恐怕找余掌柜也作不了主吧!
但这话弯弯不好说出口。
“有些事我不在,你们自个儿注意点便是。”说完谢逸起身,然后又想起什么,对弯弯道:“矿上现在缺个工头,让百首兄弟干怎么样?”
弯弯还没反应过来,谢逸已经朝着院门走去,并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正好余掌柜从外面走了进来,忙跟谢逸道:“二少爷,三少爷刚去了矿上。”
谢逸点头,弯弯急忙叫住他:“三少爷,不知道你啥时候得空,谢三趁夜翻墙入我家,欲行窍,还请二少爷替我们作主。”
谢逸手一扬便出了院子。
弯弯怔怔看着院门的方向,不知道他这扬手到底是啥意思?管还不管啊?
第244章 谢逸来
这时还没出院门的余掌柜又匆匆倒了回来,对弯弯低声说了句:“以后别在二少爷面前提谢三了,这事定会给你们个交代的,连带麦草姑娘也一样。二少爷现在很生气!”临走又压低声音道:“谢三的腿让二少爷给打断了!”
弯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谢逸生气理所当然,谢三是他亲自允许到矿上的,却背着他帮谢闲干事,现在还干出如此丧天良,丢脸的事,这简直就是打谢逸的脸,所以他怒,他生气,也许谢三断条腿还只是开始。
想到这,弯弯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另一边,谢闲正在矿上和杨风说着话,就见他的贴身小厮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
“少爷,少爷,二少爷来了。”
谢闲朝山下方向看了眼,示意杨风干自己的,杨风刚一走,谢逸便上来了。
谢闲立刻笑着迎上去:“二哥怎么今天过来了,也不事先通知弟弟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啊。”
谢逸微微一笑:“无事。”扫了眼井然有序的矿上,道:“忙着呢?”
谢闲言词恳切的道:“二哥你将这矿上交给我,我当然得用点心。”然后主动向谢逸介绍起现在矿上煤矿情况:“……所以,今年的煤量只会越来越好。”
谢逸点点头:“这就好。以后矿上可就劳你多费点心了。”
谢闲面上一喜,道:“二哥就放心好了。”
然后又听谢逸道:“你也知道这个矿咱们谢家拿到不容易,这矿上可是不能出丁点儿事,特别是这煤得小心谨慎,防着有人私运出去。京城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咱们的帐可都是明过,他眼里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
谢闲心里一跳。立刻恭敬的应道:“二哥,你放心吧,矿上有我不会出啥事的。”
“好,我还得赶着去西北一趟,这两天就得走。”顿了顿道:“听说你在山下也设了个记帐的?”
“是的,上下都安排一个人,这样便于对帐。”谢闲道。
谢逸满意的点头:“这法子不错。不过,去年年底我没得空过来,你现在叫人把帐本拿上来我瞧瞧。”
谢闲一怔,有些迟疑道:“要不二哥等两天?因为我也是刚来矿上。年节的帐还没有过目,要不等我将帐目整理清楚,到时候亲自给你送过去?”
“这样啊……”谢逸想了想。只好道:“倒不用你送,既然这样,那我下次过来再看吧。还有一件事,我将杨百首提成了工头。”转身对着旁边的刘管事道:“以后他有啥不懂的地方你得多教教他,有啥事直接来找我。”
听到谢逸的话。谢闲心里刚生出的喜意又没了,面上笑着对谢逸说:“百首兄弟不错,干事挺踏实。”
谢逸在矿上转了一圈,又到山下看了看,然后离开了。
等谢逸一走,谢闲便找到刘记帐:“看得怎么样了?”
刘记帐拱手应话:“回三少爷。我细细看过了,帐本确实跟咱们记得不一样,那几笔都有记载。要不要我把这帐改改?”
谢闲手一摆:“不用,改什么改。”然后又一顿,怀疑的看向刘记帐:“你临摹那本帐能确保他自个儿都看不出来?”
刘记帐得意的一笑:“三少你就放心吧,我老子以前那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临摹高手,我不得全部真传。但也有七八,保准帐本连本人也瞧不出不同来。”
谢闲满意的笑笑:“既然这样那就好了。这几日的帐目你如实写便是。记得,把手头的帐再重做上一本,以备以后用。”
刘记帐心里会意,知道谢闲恐怕还会有几次大的运煤,拿出一本帐本递给谢闲,低声道:“这个是帐房那本帐,三少爷你看这该怎么办?”
谢闲拿过帐本,又拿起刘记帐备用的第三份帐本,两本帐一对比,笔记还真是一模一样,将备用份还给刘记帐,谢闲将帐房的那本帐拿走了。
回到客栈,谢闲立刻栓好门,将帐本点燃丢进盆里,待整整一本帐全部化为灰烬,这才露出轻松的笑容。
帐房没有了原始本帐目,现在他手上的是刘记帐仿做的一本假帐,就算以后东窗事发,也没有证据。
谢闲哈哈一笑,想到这几次私运出去的煤换来一叠叠银票,那可是比他在府里十年的月例还多啊。心下决定趁谢逸去西北再大干两票。
在谢府虽然他受老爷子喜爱,可他毕竟是庶子,他娘只是个小妾,说到底,若他爹真心疼他娘,就会将谢家的生意交给他打理,可谢逸比他小两岁的年纪就已经出去替谢家打理生意了。到底嫡庶有别,谢闲不得不为自己以后打算。
谢逸和谢闲说话,刘管事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这几日他老是心里不安。
谢逸要查帐,帐上有问题谢闲要先清查这本是没啥问题,但是谢逸和谢闲年节都回了谢家,两人肯定有照面的时候,为啥那时候有问题,谢闲没有事先告诉谢逸,而要等到谢逸亲自来到矿上再说。
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但刘管事一想到谢闲私自运走的几次煤,心里总有些不安,除了第一次知道有五车,后来的几次他都不知道谢闲到底运走了多少煤。
心里琢磨着这事谢逸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那这事就严重了。
思忖一阵,刘管事决定探探谢闲的口气。
“……虽说煤的产量越来越好,但他们老是这样要煤,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啊,你看这事要不要报给二少爷?”
谢闲冷冷瞥他一眼:“我做事还用你来教?”
刘管事一凛,忙低头称不敢。
谢闲缓了缓口气,道:“这事不用告诉二哥,我自己会告诉他的。你只要每天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了。这些事不是你一个管事摊得了的。”
刘管事心头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疑惑:“这事,这事难道……”
“不错。”谢闲看着他淡淡的道,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再瞒着刘管事的必要了:“对方并不是谢家什么至交,只是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我运走的这些煤对谢家来说并不伤事,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而且这事刘管事你也不吃亏。”
刘管事脸上掩饰不住的震惊,当初他就怀疑过这事是不是谢闲的主意,果不其然。难怪第一次回来谢闲就给了他整整五十两银子,后来每次都会带不同稀罕的东西回来,又或者直接给他银子。他也想过不要,可是好几十两甚至上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啥也不用干就能拿到那么多,谁不心动?
如果现在告诉谢逸还来得及吗?
像是知道刘管事在想什么,谢闲冷冷一笑:“刘管事,这事我劝你慎重考虑,我二哥可是个铁面无私的主儿,他最恨有人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要是知道你背着他帮我私运煤出去,还三番五次,你说他能饶得了你吗?”
刘管事心里一凉,哆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