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斩钉截铁,可那害怕田朵报复的眼神就那么战战兢兢地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随之,在田朵还没做出反应前,只见德妃扭身就狠狠甩了多妃一巴掌,顿时楚秀言那白皙的皮肤上就现出一座五指山。
而原本被轩辕澈身上的气息吓得一动不敢动的三姐妹,老大,老二毕竟大了些,知道这事她们越替娘亲抱不平没准得不了好还得连累娘亲受罚,毕竟按规矩,她们的娘亲虽是妃,但身份低下,正经说来,她们的娘就是皇家的奴婢,而她们三姐妹才是皇家的主子,若搁平常人家,奴婢私自挪用主子的物品等同于盗窃,而犯盗窃的奴婢是要被杖毙地,只是娘亲是王上的妾室,虽不会杖毙,但必会受罚,轻则禁足重则打入冷宫任其自生自灭,若存侥幸心理,那就要看娘亲在父王心里的受宠程度,说白了这事最好如何收场还得看父王。
小姐俩在心里琢磨着,老大迎春一时不察,就让本攥在她手心里的小手跑脱了,下一秒,就听一小人儿娇娇软软地哭喊着扑向德妃,“你个老巫婆,坏女人,谁让你打我母后地,你敢打我母后,我就让父王休了你。”
跪在地上的多妃也没想到小女儿会这么当众说出这番话,在片刻的惊诧之后,忙将小女儿拉进怀里并堵上了她的嘴,“王上,皇后娘娘请明察,蕊儿进来常做噩梦得了失心疯,她,她牙根都不晓得自己说地什么,还请王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说着就咚咚咚直往地上磕头,没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是青紫一片,细看之下隐隐还能看出些血丝,但力道也在她的控制之下,若是真照她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用力,此时她的额头应该磕破血才对帐,女人还是很在乎自己容貌地,尤其是被绿儿毁过一次容的楚秀言。
但让三个孩子看着自己的亲生娘亲如此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下跪磕头,同为人母的田朵还是觉得这对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于是,没等轩辕澈发话,田朵就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将三个孩子领了下去。
轩辕澈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那么冷漠地像看一个死人似地看着多妃。
看得正拼力磕头的多妃心下直突浑身也仿若浸入冰窖般能将人彻底冻个透心凉,可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她已经回不得头,于是,她边磕头边匍匐地爬向轩辕澈,声音苍凉悲切地直能让天地为之动容,“王上,看在贱妾为你生了三个女儿的份上,你就绕过贱妾一命吧,哦,不,若这还不够,我刚刚研制出能克敌远射程精钢强弩地金丝战甲献给王上,肯请王上功过相抵,天地可证,蕊儿的话真不是我教地。”
轩辕澈原本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你是如何晓得敌人用的是远射程的精钢强弩?”下一秒,他的大手就掐住了多妃白皙的脖颈并将其提在半空中,“说。”
多妃被轩辕澈掐地脸色都成了猪肝色,眼神却求救般地望向田朵。
旁边的德妃望向暴怒地轩辕澈,藏在宽袖下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心底在疯狂地叫嚣着:掐死她,掐死她,反正金丝战甲我也知道放在那里,掐死她一了百了,至于她怎么会知道敌人会有远射程的精钢强弩,还不是因为她知晓前世事,前世金丝战甲可没在今晚出现,但前世今晚却是这贱人重新得宠进而一步步攀登权力高峰的转折点,想必也是这贱人贡献金丝战甲地制作工艺所得。
田朵并不想让楚秀言死,可对将她拖下水的楚秀言也没什么好感,于是,在瞥了眼恨不得生吃了楚秀言的德妃一眼,轻咳一声道,“王上请息怒,你这样掐着多妃的脖子,她连气都喘不过来,又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话音未落,田朵就感觉有把刀子似地眼神狠狠剜了她一眼,这人不用看,就晓得是德妃地,但是楚秀言真不能在她的坤宁宫死,那会让那三个小姐妹终生视她为敌地。
在楚秀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轩辕澈松开了已被提到半空中的楚秀言,随之,就听噗通一声,接下来,整个大殿只能听到楚秀言的大口喘气声。
待楚秀言吸足了气,方向轩辕澈交代说她早年在天顺崇德帝的妃子看病出宫时,偶听兵部大臣在私下说起过要提炼精钢改造强弩,可是提炼出的精钢老是达不到标准,今年农耕节前后,又听六扇门中人说今年天顺陛下出征定会旗开得胜收复失地,在细查之下,才知道原来天顺兵部不仅精钢提炼出来,还将强弩进一步改良,以达到克制辽越骑兵的目的。
在听了楚秀言漏洞百出的辩解,轩辕澈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但仍冷声道,“既然在农耕节你就得到消息,为何隐瞒不报?”
楚秀言很幽怨地望轩辕澈一眼,委屈道,“我报了你会信吗?你会听我的吗?你会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吗?”
同时,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我舍弃了整个家族来爱你,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若不是你心中的软弱下小白花求情,没准我早被你掐死了,老天让我活两世,难不成就是让我一次次被你虐杀而亡。
、【302】不等我
刚刚稍缓了脸色地轩辕澈脸色又黑了下来,抬头就看见像木头桩子杵在一旁的德妃,于是,一腔的怨气都撒德妃身上了,“你个妇道人家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怎么还等着我将皇后打入冷宫,好给你让位,滚,今儿爷没心情听你们那些破烂事。”
德妃心说,我是妇道人家,那两个就不是妇道人家,为何她们就站地,听地,我却不能,可是看到轩辕澈那张黑脸,她不敢,因为她知道,轩辕澈这次是真怒了,若不然他不会不分身份尊卑地自称自己为爷,尽管被轩辕澈气得浑身颤抖,德妃也没敢多说一句话,掩了满眼泪水的控诉与不甘向轩辕澈行了一礼,转身压抑着哭腔跑出了大殿。
德妃走了,田朵也很自觉地向轩辕澈行礼告退,那料同样惹来轩辕澈一句狠话,“朕说让你走了,真是一个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还有你,该干什么不知道?怎么还等着爷求你。”
头一句说地是田朵,后一句说地就是要敬献金丝战甲的多妃楚秀言。
多妃泪水盈捷地忙道不敢,并说这就去取金丝战甲,随即向两人福身施礼告退。
于是,大殿内只余他们帝后两人,田朵的嘴张了张,可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无意间眼瞥向一旁早已凉透且所剩不多的剩饭,“你饿了没,不然我让人给你弄些吃地。”
轩辕澈唬着脸瞪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只会站在一边看我的笑话,我这么落魄的归来,你是不是心里很高兴?”
田朵横他一眼,“在外面吃了败仗,回来朝一屋子的女人撒什么王八气,我去给你弄吃地。”
说完转身去了她的小厨房,用神识探查过周围无生人的气息后,迅速从穗园取出新鲜的蔬菜和冻肉。在厨房叮叮咣咣一阵响,没多大会,一锅番茄肉丝面的香味就飘荡在黑漆漆的夜空。
本来还在生闷气的轩辕澈在闻到饭食的浓香味时,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起来。忍了又忍,抬眼瞥向窗外,作死的女人平常手脚不是利索地要死,现在怎会这么慢,想想别家男人回到家,媳妇赶紧给打水伺候洗脸,问冷问热,贴心贴肺地将自家男人当做天一样的伺候着。
自家这位,他在外面吃了败仗已经够窝火了,不但不晓得小意温存安慰两下。还刺他一句,在外打不过别人只会回来朝屋内女人撒气的窝囊废孬种。
一想到她说的那句话,被食物香味刺激地那种想饱食一顿地口腹之欲稍稍弱了些,可还没等他继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肚里的五脏庙又开始造反。之后,双腿不受大脑控制地大踏步走向厨房。
走到厨房门口,正好看见她将做好的饭食放到托盘上,可能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饭好了,既然那么累。又跑来做什么,回吧,我给你端进去。”
一句话仍没有好听的字眼,但出奇地让轩辕澈烦躁郁闷的情绪熨帖了不少,抬眼就看见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反射下亮晶晶地晃花了他的眼,本要出口地。“做顿饭都这么磨磨蹭蹭地,要你干什么!”
不知怎地就变成了,“闻着挺香,想看看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么好吃,就来了。”
手理所当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只见托盘上一碗红瓤黄汤白莹莹的面条上一层牛肉丝,牛肉丝上撒着切得小小的嫩葱,面地旁边两碟小绿菜,一碟凉拌不晓得什么菜,一碟麻酱蒜末豆角,再往这边是一碟外形漂亮的菊花褶水晶包子。
喉咙咕咚一声猛吞了口唾沫,肚子也很不给面子地咕噜噜响了几下,于是,甩下一句,“有包子,怎能没蒜汤,我要蘸蒜汤吃。”
田朵也听见他肚子里的响声,晓得他那别扭的小性子又上来了,于是,答了一句,“我给你捣去。”
在厨房磨蹭着感觉他吃得差不多应该垫个底,才端着捣好的蒜汁进了大殿,一进屋就听到他抱怨,“口味这么淡,再浇点卤汤来。”
田朵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海碗,将蒜汤给他放到桌子上,接过她递过来地碗白他一眼,“淡,我再给你多放两勺盐。”末了,补了一句,咸死你个口不对心地家伙。
到厨房又给他盛了碗面,手拿着盐勺鼓了两鼓,终是又放下。
将面给他端了回去。
回去就看见一盘子的水晶包没了,麻酱蒜末豆角一盘也没了,唯有败火地凉拌苦瓜一点没动地摆在那里。
田朵将盛了面地碗放在他面前,然后指着那凉拌苦瓜道,“清热败火地吃吧。”
轩辕澈板着脸看了那苦瓜一眼,“听着就不好吃。”心里补了一句,吃了更难吃。
田朵横他一眼,将那苦瓜往他面前推了推,“良药苦口利于病,你现在肝火太旺,才会看谁都不睡眼,真的,吃了苦瓜,你看谁都会顺眼。”
轩辕澈白她一眼,埋头吃面,装作没听见,没一会儿,一碗面再次下肚,于是将空了面地碗递给田朵,“来碗汤,吃面不喝汤,肚里空得慌。”
田朵真想拿碗扣他脑门上,吃这么多了还不饱,还来个灌缝,于是,她眼珠一翻,“喝汤怎能没菜,让我盛汤也不是不行,那……”
抬眼瞥向那盘苦瓜,“辛苦种菜不容易,我这从种到采摘再洗再调成菜放到你面前,没个小两月你是吃不上地,现在道道工序都出了,你就这么浪费了,实在是愧对我在炎炎夏日的辛勤结晶,所以,你若还想吃我的菜,就是捏着鼻子你也得把这苦瓜给我吃了,若不然,哼……本宫忙乎这么半天累了。”
说完,转身向内室走去,丫地,使唤人还使唤上瘾了,可不能惯他这臭毛病。
轩辕澈看她真走,忙咳嗽一声道,“成,成,我吃,赶紧给我弄碗汤来。”
田朵转身盯着他面前的苦瓜一动不动,轩辕澈白她一眼,“你种地都是金子,我吃还不成吗。”说完,夹起一筷子苦瓜放进嘴里,这还没嚼,就苦地他直皱眉头。
看他吃了,于是,田朵接过碗去给他盛了碗汤回来,结果回来一瞧,一盘子的苦瓜就剩三五片可怜地躺在盘子里。
田朵狭长的眸子眯缝成一条线,声音温柔地若三月春风般撩/动人的心弦,“吃了,还是倒了?”
轩辕澈被这声音给激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当然打死也不能承认他是给倒了,而且倒的地方绝不能让她找出来,于是,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当然是吃了,若不然你过来闻闻,我这嘴里还满是苦味呢。”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侍女禀报,“多妃娘娘求见。”
轩辕澈从来没觉得多妃是这么地善解人意,于是,他咕咚咕咚就将一碗对了卤的面汤喝完,故作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可怜兮兮地望向田朵,“其实,这东西囫囵吞枣吃起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吃,你说,是吧,娘子?只是大事要紧,这事能不能稍后再算?”
田朵狠瞪他一眼,“若让我找出证据来,哼哼。”
说着,转身将桌子上的盘碟收了从侧门放进小厨房并刷洗干净,干完后直接回寝室补眠去了,至于多妃敬献出的金丝战甲,她又不打仗,所以她也不感兴趣。
谁料在她睡得迷迷瞪瞪间,就被人从床上给揪了起来,然后就传来轩辕澈兴师问罪声,“死女人,怎么不等我?”
田朵轻抬了下眼皮,嘴里嘀咕道,“当你皇后可真累啊,做梦还都梦见你那四个女儿长了满身红痱子地朝我要冰,冰你妹啊,又不是我没给她们放冰,真是讨厌死了,哎呀,也不晓得我家星儿和龙儿有没有长痱子啊,丫地,我可怜地娃儿,你们身上若长了痱子,我定让你们那不省心的爹浑身长虱子不可,气死我了。”
气得轩辕澈用手拍打了下她的脸,“菜朵,你给我醒醒。”
连拍好几下,田朵都没醒,最后轩辕澈实在没招,俯身就堵上了她的嘴,本来是想将她憋醒地,可谁料她的唇像抹了蜜似得让他欲罢不能,最后的最后,田朵觉得自己若再不睁眼就真地被水给呛死。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号的帅脸,于是,田朵手上一发力,而轩辕澈因吻得忘情丝毫没有一点防备。
下一秒,轩辕澈就若风中的落叶般被拍飞了出去,幸好他有武功在身,若不然照这力道下去,就算摔不死也得落个粉碎性骨折,得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
于是,脚尖轻擦着地面滑动,在将屏风撞飞前停住了移动,随即冷着脸道,“死菜朵,你这又是做什么。”
田朵狠狠擦了下嘴,“你又在做什么,我好吃好喝地喂饱你,难不成喂饱你后就是让你干这事地?你……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真是气死我了,我刚梦见星儿给我领了个粉嫩的小仙女媳妇回来,丫地,全让你这个无耻地家伙给搞砸了。”
轩辕澈让她的话给吓了一跳,砸吧了几下嘴,走到她跟前,“你莫不是想儿子想魔怔了吧,儿子才多大,你就让他给你领个小媳妇。”说着也顾不上刚被她拍飞,伸手摸上她的额头,“若不然,这次你跟我走吧,省得你在这里看着她们内斗闹心。”
、【303】分魂
田朵眼珠骨噜噜转了几下,“这么说,你同意让我回星雨岛看看,我向你发誓,我就回去看看儿子有没生病,有没像你那四个女儿似得也长了一身的红疙瘩。”
轩辕澈别过脸去,顺势长臂一收将她搂进怀里,嗓音低沉暗哑道,“你走了就不会回来,我晓得地,我不指望你与我并肩作战,我只希望在我累地时候,回来能看到你,就像今天一样,能吃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