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只要负责把他搞定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你哥哥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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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侄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哪里,哪里。”
李岳成心不在焉地接受着恭维,今夜竟会在此处消磨,本就是超出他的预期,但是他不敢在欧阳闻人面前松懈一丝一毫,这个脸上写满温柔的男人,是个不好对付的老狐狸。
他可不想一时疏忽被这男人占掉先机,失去了香港市场的半壁江山。
至于欧阳故意请来负责宴会安排的两个混混,从头到尾,李岳成都没用正眼看他们的意思,他们的谄媚让他感到恶心,下贱底层的老鼠。
但是李岳成也知道欧阳闻人的这份安排恐怕是别有居心,不能疏忽。
“李贤侄,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是今天的招待不合你的口味。”
明知道李岳成是在法国留学过的人,平日也是习惯淮扬菜,却故意请他吃粤菜,其中的含义显然不足为外人道。
“怎么可能,难得在上海也能吃到这么纯正的粤菜,我被主人的深情厚意感动地都快要哭了。”
虚伪地连表情都没有的生硬,李岳成瞪了展家兄弟一眼,却在面对欧阳的时候又换上了礼节性的笑容。
“李贤侄觉得满意那是最好了。听闻李贤侄有一位妹妹,出落得花容月貌,知书达理,说得一口流利的英文,还能用优雅的法语和教会的修女辩论圣经。不知道犬子是否有这般的荣幸,能够与李家结为亲家?”
“欧阳兄弟乃是人中龙凤,愚妹才疏学浅,恐怕是高攀不起了。”
开什么玩笑,欧阳家诡异的继承人制度李岳成早有耳闻,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变成欧阳家下一个牺牲品的!
“都没用让他们见过面,李贤侄怎么就知道令妹和犬子不能匹配呢?犬子虽然不才,却也到底是读了几年洋书,长得也算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纵然李贤侄觉得犬子不能匹配令妹,却也应该找个机会介绍他们年轻人认识下,由他们自由发展也好的。毕竟都是民国了,流行的是自由恋爱,包办婚姻会被怨恨的。”
欧阳老头子果真是滑溜,看出李岳成的不情愿,竟立刻转口不谈结亲的事,只是表现希望能介绍他们谈朋友!
看样子他是对自己的儿子极具自信呀。
李岳成不愉快的想着。
若不是欧阳家的那个传闻,他也确实考虑过让凝碧和欧阳德相亲甚至订婚的计划,但在知道那个秘密以后,李岳成是绝对不会让李家和欧阳家存在超过生意合作伙伴以外的任何关系的!
当然,为了生意伙伴关系的维持,他也不可能直接地拒绝。李岳成于是含糊其辞的敷衍着,酒过三巡,露出少许醉态。
“啊呀,我好像有些醉了,生意的事情,还是下…次找个更合适的时间谈吧。”
欧阳闻人何等人物,怎么看不出他的醉是假装的,只是彼此都不会明言。
他打了个响指,一直侯在旁边的展大立刻上前。
“李先生醉了,你们快去把醒酒的药拿来。”
“醒酒的药,是特别的那种,还是普通的?”
展大试探地问着,欧阳咧嘴一笑。
“你说呢?”
7
7、肮脏的诱惑 。。。
“李先生您慢点,醒酒药马上就到了。”
房间外,杂乱的脚步声,以及醉酒的男人的胡言乱语,不时地响起。
逐步,声音近了,而后——
咔嚓!
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
“醒酒药在里面乖乖的等着呢,洗的干干净净,绝对没被人开封过。其他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得只多不少,您老人家就好好享受吧。”
淫…秽下…流的言语,刺痛了黑暗中的人形。
空气里流淌着无助的冰冷,李碧琼抱着膝盖,脚踝冰冷,但远比寒冷更折磨他的是身体对鸦片的渴望。
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一直试图逃出那个人的掌控,于是选择了离开家的束缚,为什么会跌进更可怕的陷阱?
他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绝望让笼罩身心的空气开始寒冷,化为冰凌刺痛着他的毛孔,脚上没有锁链,但是身体却被限制住了。
门,打开了。
逆光而来的男人身材高大,满身酒气,他轻蔑地走进来,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到了床前。
没有说话,那个人带着不屑扯下…领带,单膝在床沿上,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拉到了身下。
“让我看看展家兄弟给我的招待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魔鬼的声音。
只在噩梦中出现过的声音!
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等待死刑宣判的李碧琼因为这个声音,瞪大了眼睛。
逆光的男人,五官是如此的熟悉,身上的气息也是如此的残酷,李碧琼的记忆苏醒,发自心扉的恐惧袭来,远胜过对鸦片的渴望。
“……不……不要碰我!”
他尖叫着,一整天都没有饮水而带上沙哑的嗓子在空荡荡地屋子里回荡,变形得宛如地狱的犀利。来者还有些醉意,竟没有辨识出他的身份,他却已经恐惧得唯有迅速推开来人的手。
他试图逃亡,他在幽暗狭窄的空间里逃窜,他不能让那人看见自己的脸,那比死还残忍的痛苦,不想再一次的经历了。
但来人显然早就被告知可能的反抗,对此毫无惊讶,在李碧琼惊恐地乱窜的时刻,他取出雪茄,坐在沙发上悠闲地享受着,紫烟袅袅,更显李碧琼的狼狈不堪。
醉意,在烟雾中散去,昏暗的房间,成为尊严最后的堡垒。
或是觉得他闹腾得过分了,失去了情趣的本意,李岳成依照展家兄弟的嘱咐,拿出一整包的鸦片粉。
“你闹够了没有?”
看见了这个纸包,李碧琼因为恐惧而压下去的渴望再一次勃…发,他的身体早已经抵抗不住鸦片的诱惑,本能让他从黑暗中走出,谦卑地匍匐于来者的膝下。
“给我,先生,我需要它。”
李岳成笑了,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李碧琼移开了头。
“我需要它,请你给我。”
“只是这样的恳求就想要得到享受吗?你应该更卑贱一点,趴在地上,舔我的鞋底!”
李碧琼闭上眼,低下…头,卑微地哀求着。
“求求你,我需要它,求你把它给我,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还未发现他的真相的李岳成却似乎对此并不满意,他一脚踢开哀求的身体,抓起身边的一个杯子,杯子里残余着凉水,浸泡着苍蝇和蚊子的尸体的凉水,腐败的,令人作呕。
在确定了这份作呕的肮脏以后,李岳成将李碧琼最渴望的鸦片粉末都倒进凉水之中!
而后,他高举杯子。
“你还要吗?”
“……我……我要!我……需要它,我……”
尊严不需要了,他跪在地上,眼睛里只能看见那溶解了鸦片粉末的污水,李岳成的手指抖动着,水杯因此倾倒,肮脏的水流出来,李碧琼急忙张开嘴接受世间唯一能够缓解他身心的饥渴的甘露。
这卑贱的姿态让李岳成感到恶心,但内心深处竟希望看见他更多的痛苦模样,于是故意将他再一次地踢开,于是倾杯而出的水都洒在了地上,脏兮兮地四溢。
“你还要喝吗?”
李碧琼点点头。
李岳成坐在沙发上,翘着脚。
“那就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舔!”
这是侮辱,也是他熟悉的李岳成,那个根本不把自己当做人看待的兄长,或者说是主人。李碧琼其实完全可以不管他的无理要求,径直离开,没有锁链绑着他的身体,门口也没有人拦着他。但是他真的能够离开吗?
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被鸦片绑住了。
他需要鸦片,他的身心都呼唤着鸦片。
幽暗的灯光下闪烁光芒的脏水,也是胜过蜂蜜的甘甜。
他已无法克制自己的渴望了。
他需要鸦片,他不能期待其他任何东西如此刻般得激烈。
他饥渴地跪下…,贪婪的舔食着,再没有什么饮料能胜过此刻的甜美了,淌满了黄金和蜂蜜的伊甸园的泉水也不能胜过它的美味,它是天国的液体,是天使也极少有幸享用的美味。
他忘我的舔食着,身旁的人,却因为他过分的专注,满足之余升腾了气愤。
觉得自己被无视的男人傲慢地站起,蹭光的皮鞋一脚踩在他的脊柱上,沉湎在鸦片的美妙中的李碧琼猝不及防,竟被这一脚踩得整个身体都贴着地板,李岳成生气地用力揉捻着,皮鞋坚硬的鞋底和脊柱接触,大力压来,五脏六腑都有被挤压出去的苦痛。
“你很喜欢鸦片?”
声音蕴含着暴虐,只是此刻的李碧琼丝毫听不出他的愤怒,全部身心都被鸦片俘获的他置身天国,不再理睬凡间肉体的痛苦。
但李岳成显然对这种无视感到了更深一层的愤怒,他停止了碾压,蹲下…身,抓起李碧琼的头发,用力拉扯着,将整个身体都拉在地上拖行,拖到了床边,如被激怒的公牛一样,撕开脆弱的罩衫,将赤…裸的身体扔在了床上。
“你不应该离开我!在你的心中绝不能出现比我更重要的东西!鸦片也不可以!”
野蛮的宣布,而后便是整个身体都压下来,李碧琼感受到熟悉而恐惧的窒息,这份恐惧将他的神智暂时从鸦片的快感中夺回,他睁开眼,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永远以噩梦的姿态出现在他的梦中的脸!
“……不——”
尖叫了,他无法压制的渴望着鸦片,鸦片能够给他带来幻觉,将他从无止尽的噩梦中暂时解脱的幻觉。
但是此刻的幻觉不是他所渴望的!
这是噩梦,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
“这只是幻觉,这只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不是真的,我看见的都是幻觉!”
惊叫,害怕,恐惧着,李碧琼以近乎癫狂的急促重复着对自己的欺骗,他拒绝接受眼前的真相,他闭上眼,转过身,逃避着。
“原来我在你的心中,只是个噩梦?”
李岳成愤怒了,他从未想过再一次见面,竟会是这样的姿态!
这个不应该出生的孽种,试图离开他的掌控的孽种,竟然做出了最丢脸的事情!
果然,当初就应该将他杀死,而不是因为一时的心软,铸就今天的错误。
他的手伸出,落在李碧琼纤细的脖子上,只要扣紧,就能将他的生命剥夺。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吸毒的!像今天这样的用身体换取鸦片的事情,做过几次,都是和谁做过!”
“……你不想要知道。”
李碧琼转身,他的身体还没有从鸦片的饥饿中恢复,只是凭借着本能抵抗着李岳成。
“不说吗?”
李岳成松了手,转而拉下一大片的床帏,迅速的卷成鞭子,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身体的痛苦暂时换回了少许的理智,李碧琼护着头,试图避开他的鞭打,却因想到了更加痛苦的过去,索性放弃了抵抗。
“你打死我吧,本来我就是丢脸的怪物,你爱护着面子,对外不肯说出真相。其实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你是最希望我死掉的!”
“没错,我从来就没有希望你存在过,你这个畸形的怪物!”
鞭打得更加用力了,因为发现他吸毒而生出的暴力都在此刻爆发,李岳成鞭打着,竟又无比的畅快感。
“但是就算我是个畸形的怪物,我也是你的弟弟,你确定打死我,小凝会原谅你吗?你最爱的小凝,会接受你的理由吗?”
李碧琼狂笑着,他歇斯底里地笑着,压制了数年的怨气一次性的涌出,如火山般的炽烈。
“我是多余的生物,不能当做联姻的棋子嫁出去,不能作为繁衍家族的男人娶妻子,唯一的用处就是成为你扭曲的欲望的发泄物!你爱着我的母亲,你也爱着小凝,你爱着与我血脉相连的她们,于是你将病态的欲望都倾注在我的身上!谁让我只是个怪物,只是个你一直都在维护的李家高贵的血脉不能容下的怪物!”
从未想到李碧琼也敢对自己斥责的李岳成,因为惊讶,挥舞鞭子的手有了暂停。
李碧琼看着李岳成,笑得像即将被地狱的恶鬼分食的悲哀灵魂。
“果然,被我说出了心事,于是你感到可耻了?你为自己对继母对同夫的妹妹有爱情的欲望而感到可耻,却对强…暴自己那畸形的弟弟毫无感觉。你只把我当做泄…欲的工具,既然是个工具,为什么不能放我自由!为什么要因为我吸毒就生气,难道你觉得吸毒比乱伦更加罪大恶极!”
“你是李家的物品,只有李家人能碰。”
“对不起,你错了,我早就被那些人碰过无数次了!小凝给我的钱根本不够我吸鸦片的需求,于是我只好找展二,展二他说只要我和他睡,他就给我鸦片。于是我就和他睡,次数多了他新鲜劲过去了,厌倦我了,但是总还会有人对我有兴趣,于是和你一样,为了满足欲望,我……出卖我的良知!呵呵,你知道他们怎么评价我吗?”
夜枭般,残酷的笑着。
“住口!你这个不知道廉耻的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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