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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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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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秦子阳因为新的开发案要飞去印度一周,说是今天会回来,可是看着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了午夜点了仍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凌晨一点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开门声与那熟悉的脚步声

他走过来,俯下身子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

我睁开眼。

“把你弄醒了?”

“没有,做了个梦,梦到你了,然后一睁开眼,都分不请是真实还是梦幻的。”

“时间还早,睡吧。”

“秦子阳——”我叫住他。

他看着我,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咱们回中国吧。”

他没有说话,又低下头亲了亲我的发。

上床后他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揽住我的腰。

“好。”他说,声音很轻。

我醒来的时候头晕晕的,昨晚没大睡好,也记不真切他是怎么回答的了,可是想要再问时人又已经去了公司。

过了三天才再次见到他。

见了面也便忘记那件事了,只想着给他弄些好吃的,问他累不累的。

倒是后来吃晚饭,秦子阳主动握着我的手,他说:“回中国的事需要再等等,我先飞过去看看,如果适合发展,咱们就回去。”

我猛点头,能够回去怎样来说也都是好的。

后来他常常在中国和美国之间飞行,有大半时间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这段日子啊,我突然来了兴致,拉着马里就去街上逛,买很多很多的东西,我打电话给程姗说。

“姐妹儿我就快回去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真的啊,真的吗?你要回来了?啊啊啊啊啊!真是太棒了!”她一顿尖叫,叫得我不得不把电话拿离我耳旁,但是我们都在笑,那笑就是抑制不住。

“苏念锦,这次你要是再忽悠我,我告你,我绝不饶你。”

“是真的,秦子阳已经开始着手在考察中国市场了。”

“不是上次打电话就说在考察吗,怎么这么久过去了还是在考察啊。这人嘛,虽然细心好但做生意的总还是需要一些魄力的。”

“是是是,你这话有道理,等他回来我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他,就说是程大小姐对你的指点。”

“别了,对于秦子阳的指点我可是不敢担。”

“吆喝,谦虚了啊,你不是越来越行了,上次一个劲地和我说展子奇的公司要不是你就怎么怎么样,把自己弄的比那女强人还伟大。”

“我说你就糗我吧。”

“好了,先不说了,等回去后咱们天天去逛街。”

“你现在不缺钱没事就去逛呗,咋还这么渴望。”

“我是不缺钱,但我缺的是陪我逛街的人,程姗……”我唤着她的名顿了下,“其实在这里,我一直都很寂寞,以前只是不敢提,怕提了就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如今总算要回去了,也便没什么顾忌了……”

“我知道,行了,别说这些了,太酸。”一挂了电话后我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不过这股子冲动却硬是在时间下给磨去了大半。

秦子阳在中国呆的时间越来越久,但每次我提出想要回去时他总是说再等等。

几次我差点就跟他吵了起来。

我说要不我先回那边,反正你大部分时间也都呆在国内不是。

但他却说这样的话会分心,我一过去了,他就感觉家都过去了,美国这边会更急切地搬过去,这样不好,机遇现在还不成熟,他需要再等等。

无奈之下我只好继续在这里等待,但心里却是越发的焦灼不安,这股不安不知来自哪里,也计并不是单纯的因为等待,而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在向我靠近,是一种不幸的感觉,也许只是我想的太多了。

清晨我起来晨跑,马里递给我一封邮件,是来自国内的快递,打开后看着上面的照片,还有那封信,我觉得我的大脑是空白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猛地站了起来,立刻走过去给秦子阳打电话,但他的手机关机,于是我穿了衣服,拿了钱就往机场去。

这一刻我什么也不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必须马上立刻见到秦子阳,然后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赶到机场时用三倍高的价钱临时买了游客手中的机票,然后直接打车去了秦子阳在中国下榻的酒店。

他告诉我的地址,但我到了那儿却始终没有见到他,我要的房间就在他的对面,只要他回来住我必然是知道的。

可是很显然,秦子阳并没有住这里,至少连着一周他都没有回来。

在这十天里我不知我是怎样度过的,我就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喘息变得异常困难。

半夜的时候我从来就没睡着过,有些时候得靠吃了安眠药才能勉强倒下几个钟头。

我把信封中那封匿名信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还有上面的照片。似乎要用目光把他凿穿。

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电话,这次终于通了,秦子阳那熟悉低沉犹如大提琴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你在哪?”我以为我一定会歇斯底里,但我没有,我的语气异常的平静,我问他,我说你到底在哪?

他顿了顿:“抱歉,念锦,这几天有些忙,手机没电了也不知道。”

“别和我说这些,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那边很久没有说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在国内?”

“是啊,我不只是在国内,我就在你秦子阳下榻酒店的对面房间,你不是告诉我就在这住吗,那这些天你又住哪?不要和我说在工作,在公司,或者是那见鬼了的忙,秦子阳,我是谁啊,我是苏念锦,所以,那些唯美的谎言千万不要对我说起,那简直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

“你等我,我马上回去。”他反复强调着他马上就回来让我等着,他的语气有些慌乱,再没了原本的镇定深沉。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屋里游荡,我发现我竟然坐不住,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了一天有一天,这一刻却怎么也坐不下来了,我又掏出那封信。

狠狠地盯着它们看。

墙上的大钟转了半圈时急促地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我走上前,把门拉开,秦子阳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进来后门被带上,我没有看他径直走过床上,手中拿着那封信和照片,确切地说是掐着,狠狠地掐着这些东西。

掐到指尖隐约传来针扎一般的痛感才惊觉原来是指甲穿透了信封陷进了另一个指腹上。

不知有没有出血,不过无所谓,真的无所谓了,就算是留了再多的血又能怎样,它们能多过我的心吗?

“好久不见……”我冲他笑,嘴角的弧度一定向上扯开的恰当好处,我一定看起来笑的优雅而从容,因为这一笑是我对着镜子练了千百回的。如若不是如此,我只怕会当着他的面哭,可是我不想流泪,至少不当着他的面流。

“念锦……”

“想问我怎么来了吗?秦子阳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来?!”

他看向我,神色复杂难辨。

我把信封递给他,还有那些照片。

我说看看吧,拍的真不错,技术挺好的,人也好,男的俊,女的靓。真是不错呵。

他接过看了几眼,整张脸好似都在这一刻沉了下来,那双眼再次抬起看我时竟然有着难以辨析的痛,他看着我,眼中有着深深地祈求。

他的身体里面有着深深的哀伤,那哀伤巨大到我站着这里都能感受的到,只是那我的呢?

我的哀伤他是否也能感受的到。

“这些都是真的吗?”我问,力持镇定地强撑着自己不哽咽地问完这句话,却不知那颤抖不已的音色早已出卖了自己。

“我有我的难言之隐,念锦……”他要解释,却被我伸手给拦住。

我笑着走上前,这个笑我一个人时对着镜子练习了千遍百遍,可是真正面对他时却依然无法笑的出来,这笑太苦,苦到嘴角无论如何也摆不出月牙一样微微向上翘起的弧度,但那眼泪,却像是水龙头里的水,如今阀门不知怎么坏了,它们就拼了命一样地往外落。

我狠狠地用手去擦,但不管用,它们落的速度太快,这滴完了还有那滴,真是流也流不完,擦也擦不掉。我混乱地擦了一气,除了把皮肤弄的生疼外,那泪水却仍不见减少。

“呵呵,这眼睛怎么过敏了呢,竟然不停滴流泪,真是该死。”

“别这样……!”

他走过来想要吻我,却被我一把甩开。

“你说我这是怎么了?看到这些后眼泪就不停地落,真丢脸啊,其实秦子阳我真没打其在你面前哭的,这些都是真的对吗?”

他想要解释,却被我伸手拦住。

我板正他的脸,与他目光相对。

“我说过的,不要骗我,骗我便是对你我感情最大的侮辱,我太了解你了,这些都是事实。”

俯仰 76

他开始不说话,或者是在思考着怎样来表达。

“算了,不要想那些精美的台词了,秦子阳,我只想知道,这个念头你存了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有这个念头了?刚刚有?还是在我说出要回中国时?”亦或者是,这句话我没有说出来,我感觉我的身子在颤抖,如果是更早以前,那么一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把我从头到尾淋了个湿,我们之间的感情原来只是这样,那些温存的日子,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那些共同依存着彼此的体温才能熬过来的感情原来只是这样……

“我有自己的苦衷,我和她只要在一起一年,一年后会协议离婚,到时候……”

他还要解释些什么,却被我打断。

“不要解释,你要说些什么我都懂,我说过的,苏念锦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子阳的人,我理解你,若是换做是我也会想报这个仇,你爸在监狱里呆了三年多了,还要呆十年呢,你妈也还要呆五年。这刑不清,这些年来你没去看过一次我就知道你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越是不去看,心里其实惦念着越深,你一直就想给他们弄出来是吧,可是秦子阳,我不理解,我不理解我当初如果没逼着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普普通通服务生的你有什么资格去救他们?我更加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时候你有了这个念想的?”

我觉得我自己真够冷静的可怕,我竟然说我理解他,我为什么要理解他呢,他背着我跟了别的女人有了婚约,背着我进行了这一切还在告诉我等,让我在美国那个大大的空屋子里傻傻的等,我原本以为等来的会是耀眼的阳光,可是实际上呢,实际上却是这个世界最可怕的绝望。

我不想用背叛这个词,这个词太俗,更何况,更何况那个女人是她……

这句话就在刚刚情绪那般激动时我也没有说出口,有些话只怕一出口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有些话就算死死憋在心里烂掉我也不知该怎样去说出来……

“别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你可以冲我喊,冲我尖叫,拿出你的泼辣来啊,苏念锦,来,我让你扇,任你打,就是别这样跟我说话。”

他大步走上来,从后面抱住我,环着我的腰,把我牢牢地扣在他怀里。

“放手——”

他的手扣得更深。

“秦子阳,你给我放手——”

手指似乎要把我深深锁进他的怀里。

我转过身,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我生平最大的力气,他的嘴角甚至被我扇出了血丝。

但是这个男人,这个冷傲的男人却没有一丝不满的表情,他在笑,他那被扇得红肿的嘴角根狠向着两边扯去。

“不许笑,不许用着你那张脸对我笑。秦子阳来说我啊,说我是泼妇,说我不要像一只疯狗似的在那狂吠,说我让你看着恶心。你说……用你曾经对我说这些话的口气再对我说一遍,再一次让我死了那份心,我保证不会纠缠,干干脆脆的,绝不拖泥带水。”

他紧抿着嘴,深深地看着我。

我扯着他的领子,吼着他:“说啊……”

“就一年时间,只这一年,苏念锦,既然懂我,就等我。”

“别跟我说这些,凭什么我就要等你?”我恶狠狠地看着他。

“凭你爱我。”他说,目光深沉,蕴含深情。

“呵呵……”

我看着他的眼,那双我再熟悉不过的眼,然后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甚至看到了那里面的自己,我经常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可从来没有一次让我觉得自己这么可悲。

因为爱你,所以等你。

这是多么混账的话啊,因为我爱你,所以就要等你,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怎样都行,因为我爱你,我就该一味无私地奉献,把真情放在你脚下任你践踏,因为我爱你,我天生就得犯贱……

“是啊,你不过是凭借着我爱你,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嗤笑道,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说完,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现在突然恨透了他那双眼。

“那么。你爱我吗?”

我问,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秦子阳,那么,你爱我吗?在这两年多的日日夜夜里,在异国他乡相互依存的夜晚,在那些混沌堕落的旖旎生活中,在我趴在你胸口和你疯狂做。爱时,你可曾爱上我?”

没有声音,一片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不知过去了几分钟,我开始笑,狂笑,笑的双肩,身子,手臂都跟着颤抖。

“你说我是不是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苏念锦……”他一边唤着我的名字一边走上前想要重新揽住我的身子,却被一个激灵给跳开。

“别过来秦子阳,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他干脆直接走到我的正面,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看他。

“我不是不爱,我只是无法确定。”

“这和不爱有区别吗?”

“其实你知道的,苏念锦,这个答案你知道的。”

真聪明呵,又把球踢给了我,这一刻我真想装糊涂的反问他,我若说我不知道呢,可是我偏偏就清晰地知道。

所以,有些时候,一个人太过于了解一个人,也是一种悲哀。

“你走吧,我想在这里静静,现在我累了,这几天一直在找你,等你,真的很累,我宁愿去跑一万米也不想在这耗……心里的血有限,而耗给你的秦子阳的又太多。多到这里已经没有办法再运作了。”

“我说过,只要一年。”

“真的只会是一年吗?其实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不是,就算是有了签了名的协议又如何,你就敢保证你能管住自己的心?别说你能,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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