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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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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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难得聚聚,又难得都在上海这个他乡异地相遇,这也算是缘分了,折了缘分不好,缘分就该是用来珍惜的,你说是不素沉。”在刚刚店里的几句闲聊时我知道了她的名字,素沉,沈素沉,很好听的名字,给人就是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真是名如其人。

“恩,是啊,子阳一起去吧。”

秦子阳回过头来看我,眼神幽深晦暗,几经变化,最终点了头,一伙人往日本料理那走去。

只因为那里的菜沈素沉喜欢。

她喜欢的东西,饶起云就是喜欢的。

而我和秦子阳,在吃这上面,着实无所谓了些。

走进了包间。

直接进的唧的级别。

原来日本料理也有级别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原来只是不对外开放而已。

“这店是我早些年投资的,素沉喜欢吃日本料理,所以一直让空着一个房间,有时候过来就直接吃。”

对,他们在一些大型娱乐场所都有着自己预定和特别的房间,当年秦子阳就多的是,基本上走到哪都不用烦恼那些普通人烦恼的房间座位等问题。

吃饭的时候饶起云一个劲的给沈素沉夹菜,总是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的,看得我惊讶地嘴都张成了O型,而沈素沉则仍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我有时常常在想他们真的是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吗,不是常常说有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的说法吗,况且饶起云也不是一般人,饶家虽然和秦萧两家没办法比,但是随便一说,也是财富权利惊人的存在。

秦子阳貌似习惯了,只是秦子阳的脸上,始终有着一团雾,一团我看不真切的雾。

“子阳,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秦子阳一句话就把饶起云满脸的真切给截断。

饶起云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那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我啪地就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过了半天,秦子阳才关切地问。“怎么了?”

“你说呢?”我看着他的眼,与他相望。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比耐性我永远都比不过秦子阳。

最后,叹息般地从新拿起筷子,“我要的寿司怎么还不上?!”

后来这顿饭吃的真可谓是乏味可陈的很。

我和秦子阳与饶起云他们告了辞,不过我有把饶起云新的手机号要来。

当然我们的联络方式也告诉给了饶起云。

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过当中例是有一个插曲,让我至今仍是想不明白。

那天出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一个女人,算是极为漂亮的那种,海藻一般的长发,大大的眼睛,画着淡淡的妆,整个人穿着的衣服又该死的妩媚至极。

她正在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正好看到我们往外出时突然就站了起来,一脸的惊喜。

然后什么都不顾地就冲了过来,动作亲昵地楼过饶起云的胳膊。

“起云,你好久都没去我那儿了。我可想你了。”

饶起云也不急着把她的手推开,淡淡地道:“我最近有些忙。”

说话之间,不着痕迹地跟她隔开了些距离,手重新握住沈素沉的手。

那个女人看了一眼沈素沉,眼中有着一股连我都瓣析出来的醋意,赤裸裸的,也不去掩饰,甚至特意让它们流露出来。

“你要记得去啊,过几天是我生日。”说完收回视线优雅地走了回去。

而整个过程中,沈素沉连眉都没皱一下,没有一丝的不愉快和激动,甚至,好像是一种习以为常的从容与镇定。

我再次看向她和饶起云时,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原本一直以为是一幅画,还是一副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画,而转瞬就变成了灰暗不明,只有着泥土和沼泽的图。

但饶起云平静着,沈素沉平静着,就连秦子阳也是,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平静的,不过别人的故事终究只是别人的,我还是顾好我自己的好,想到这儿,不禁收回了好奇,挽住秦子阳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天空已经黑了,漫天的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握住他的手,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们在一起重来不握手,那村十指相连的感觉总觉得不太适合我们,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激烈的,冲突感强的,平静下来的步调总是会横生技节,让人心忧。

“秦子阳,你说沈素沉好看吗?”

“没你好看。”

“得,我就知你会这么说,我现在在你心中是最美,我知道,你不用总拿来说,这我听着多不好意思啊。”我说,可是没看出来哪里不好意思。

“呵,不像啊,你苏念锦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呢。”他一拉一下子把我带进他怀里,“这我可得仔细瞧瞧,到底是哪里不好意思了。”他说着就抬起我的脸,但没有落下吻,而是额头跟我相抵,亲昵地靠着我。

“念锦,以前我是不是对你很坏。”

“没,没有很坏。”

他咬了一下我的鼻头,“真的吗?!”

“是啊,当然没有很坏。”我郑重地说,然后侧开了些距离好看清他的眼,“你那是比很坏可坏多了,秦子阳,你那时简直不是人,你的心就是黑的,比黑还黑,这世界都找不出那种颜色的心。”

“那你不恨我?”

“我恨啊,怎么能不恨,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撕了你的肉,嚼碎你的骨头。”我恶狠狠地说,故意弄出一副狰狞的样子。

“我听着怎么这么血腥啊,真是害怕啊。”

“知道害怕了?”我问。

他点头。

“那就赶快交出你的心,交出来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吃了它。”

“它可不好吃。”

“那什么好吃?”我问。

他的眼光暗沉了下来,贴近我的唇,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吻了上来,下面的那个好吃。

我知道他又流氓了,秦子阳就是一个流氓,别看他以前人前如何的高贵优雅,如何的冷漠疏离,私下里男女之事上那就是一个大流氓。

现在与我更是。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开门基本上跌跌撞撞开的,好几次都要忍不住。

我不知别的相爱的男女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不对,没相爱的时候就是,我和秦子阳大概是荷尔蒙的问题,一直就有着强烈的吸引存在。

折腾一晚上之后,我又要去上班。

上班倒是不远,工作也不是很忙,再加上这没有不透风的墙,谁都知道我和总公司的老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更是没人敢得罪我,就连这边分公司的主管对我也是客套的很,不过我说过,很多事情在跟秦子阳的那阵子我还真就是习惯了。

不可否认,人没有不虚荣的。

要说我苏念锦不虚荣,那太假,况且我也不认为这就真有什么不好,套用句程姗曾说过的话,这叫动力的源泉,原话是什么来着,适度的虚荣心可以促发人不断地前进。

今天我心情特别好,因为发了奖金和工资,手里握着自己辛苦挣来的钱这滋味就是好。

回到家后发现家里没人,往常这个时候秦子阳肯定在家,他都是白天班和夜班两种。

这也是我们两个商定的,尤其是在我强烈坚持下,他在Pub的班一周只去三天,算是兼职。

我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却依然没有。

心里越发奇怪的很。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

一股不好的念头开始不断往外冒。

“不能有事,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哪来的事儿,我最近真是神经过敏了。”我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边开始弄晚饭,可是当晚饭都已经全部弄好并摆在桌子上时秦子阳还是没回来。

我开始给饶起云打电话。

他说你别急,我马上过来,不会有事的。

大概二十分钟饶后云就赶了过来。

我上了他的车。在城市里里里外外兜着圈子,但这种找法无异于是做白功。

根本就是大海里捞针。

“我打个电话。”饶起云掏出电话交代了一下,估计是让人去查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那边回了电话。

饶起云听后表情顿时放松了下来。

“怎么了?”

“洛子过来了。”

又安慰似的说:“不用担心,子阳正与他在一起。”

“那手机怎么也不开啊。”

“估计是没电了。”

我们迅速到了那儿。

果然看见秦子阳和萧洛坐在一起。

两个人看起来表情都很平静,但这种平静却比山洪暴发还要可怕,好似平静下面掩藏着巨大的波涛,一旦真正暴发出来,很可能会把整个世界都淹没,秦子阳与萧洛的世界。我本来刚要质问的话这会儿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时机而压了下来,走过去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来上海的?”

饶起云拍了一下萧洛的肩膀。

“今天下午刚到。”

萧洛一直凝望着秦子阳的眼神终于收了回来,闲适的一笑,向椅背上靠去。

样子倒仍是以前那般的慵懒。

“萧少,好久不见了。”

“你好,苏念锦。”他冲我点了一下头,第一次说出我的名字,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认可?

秦子阳和萧洛,曾经多么好的一对朋友,他们之间的默契在我看来,比饶起云更甚。“子阳,这个你收下,其他的我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相信换做是你也是一样。”

秦子阳看着桌面上的支票,眉头皱了皱。

“你拿回去。”

说完冲我和饶起云点了一下头,头也没回地就走了。

秦子阳手中握着那张支票。

紧紧地掐握在手心处。

“起云,念锦,你们先走,我想在这里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我先出去,你别多想,洛子他也是为了你好。”饶起云站了起来,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却始终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秦子阳,这钱你不打算要是吧。”

“是不是我出去后,你就打算把这张支票给撕碎。”

“为什么要撕了?人犯不着跟钱过不去,这些钱对于他萧洛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你秦子阳来说却非同一般。”我看着支票上那惊人的数额道。

不论我说什么,他始终都不肯说话。最后烦燥地拿出一根烟,狠狠地吸了几口,手指还是反复摩挲着手中的这那张支票。

我有些急了,伸过手去要抢。

他却一把把我推开。

这力道大的惊人,我的身子被推到了地上,头刚好磕在了凳子上。破了皮,鲜血哗啦啦地往下流,看着吓人,我一张嘴,刚要说话,那血就流了进来,混合着一股子咸腥味儿,直门儿往口中流。

秦子阳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力气这么大,更是没想到这一下子会把我推倒到地上,撞了头。

慌乱地蹲了下来,走过来,扶着我的手,把我撑了起来。

“对不起,我刚……”

我摸了一下额头,手上全是血,看着那些血,我冷冷地瞪向秦子阳:“秦少,你要骨气,那你就要,你秦子阳多么高高在上啊,我苏念锦不过就是一个凡人,我把你骨子里的圣洁给弄的肮脏了,你推我是对的,是我活该,我犯贱。我苏念锦不知好歹。”

说完我就往外走,却被他从后面给拦住,他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把我的身子给转过来。

“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刚刚是……”

“对,当然不是故意的,就因为不是故意的更让人寒心你知不知道啊秦子阳?”

他被我说的一时没了话,眼中神色闪烁。

“放手……”我说。

他仍是抓着,一双眼睛就那样不动地看着我。

“秦子阳,放手——”

他就像是得了失聪病,这一会儿,什么都听不到,而那眼睛我说了,我最怕秦子阳的眼睛,他看我时那专注的神情如今多了一点点的祈求都让我觉得难以忍受,我干脆转过头不去看。

沉默,在彼此之间游走。

后来他走上前,扳过我的身子,手想要抚上来,却又放下。

“疼吗?”

“咱们去医院吧?”

“用不着你管,秦子阳你就抱着你的骄傲和自尊活着就好,我苏念锦的死活与你无关。”

“别这样。”他说,声音低沉。我直接甩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而秦子阳呢?

他竟然没有追出来。不知心是疼还是冷,也许是根本就没了知觉。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看着穿梭不停的行人和那些来往不断的车辆,再抬起头看看天,然后看到有的小孩子和行人在经过时总会把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这才想起来原来我头正流着血。

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呢?

它们应该会疼才对?

我伸出手,摸上去我的额头,上面的血开始凝结,干涸。

最后,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只剩下了那些吓人而可怕的血迹。

然后我接到了家里来的电话。

我妈说:“娃啊,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最近变天了,别让自己感冒了。”

“我知道,你和爸也是。”

“我们没事,整天就在家呆着,你爸现在迷上养花了,现在天天就在那浇花啊什么的。”

“恩,养花好啊,怡情养生。”

“是啊,我也这么说,行了,不多说了,我去买点鸡蛋,家里的鸡蛋没了,你自己一定要多注意。”

“恩,好。去吧,妈。”

电话桂了的时候我还记得母亲那苍老了却满怀关切的声音。她总是这样嘱咐我要注意自己。

是啊,我得注意自己。

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关心我的人,我自己要活得很好,比谁都好。

我去了医院,找医生给我诮毒,然后上了药。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买了一些补血的红枣。还特意买了很多菜。

进门时屋里一片漆黑。

我顺手按了开关。

秦子阳的身影就出现在沙发上。

他睁开眼,似乎不太熟悉这突如其来的光线,眼睛微微地眯着。手腕下意识地挡在面前。

然后慢慢放下,“回来了……”

他眼中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狂喜。

然后他站起来,走向我,拉着我的脸细细打量。

“伤口都处理了?”

“放开我。”我冷着声说。

现在,此时此刻,我是真不太想看到他。

尤其是他的那张脸,还有那双眼。

秦子阳脸色暗沉了一些,慢慢地放开我,接过我手中的东西,走向厨房。

自动自发地做起了饭。

我洗了手,进了屋,把房门关上。

不想去看,不想去听,不想去想。

怕一想自己就会后怕,怕一听就会心寒,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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