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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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第07期-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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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我只好睡觉,睡得很不稳妥,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一时被人追着杀,又忽地回到儿时乡间的小学园,老师用尺子打我的手,直到那把尺子打断。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翻身坐起,发觉已经是黄昏了,秋阳斜斜地照起来,我看了一下对面镜子内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我吓一跳,那个家伙也吓一跳,原来那家伙就是我。
  妻子陈悦很晚才回,带着一身酒气,进门就向卫生间跑,我听到她在卫生间内狂吐,我打好一盆热水给她洗脸,她说:“你真好!”我说:“我不好。”
  她说:“我困了,要睡。”就草草洗了脸爬上床,不一会儿就入睡了。我去卫生间收拾,发现她的内裤中垫了一叠餐巾纸,上面还有文字,是本市一家豪华餐厅的用品,而她并没有来月经,纸上有一些黄白的令人恶心的人体分泌物。我呆了,一时觉得怒火冲上脑门。最后我仍是原样放在那儿,我在书屋打了半夜电脑《三角洲》游戏,我熟练地开枪将敌人一个个消灭殆尽。我想打开她的电子邮箱看看,终于忍住没有,尽管她的邮箱有密码,但如果我要打开,这密码对一个软件工程师来说那是小菜一碟。我想起了她说的那个网络鸟作家。
  半夜我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早上起来,她已经准备了早餐,衣服都洗了,包括她的那条可疑的短裤及那叠餐巾纸也不知去向。我们平静地吃早餐,她说昨天我终天搞定了那个作家。他答应签约了。我说那祝贺你了。陈悦笑笑,没再说什么。这时我呼机响了,我低头看了一下说,“公司呼我,要我去上班。”
  “你不是才出差回来么,公司每次都给休息的。”
  我说:“是一个客户用程序出了些问题,去帮忙解决一下。”便穿戴整齐出门了,我径直来到陶玲那儿,我说:“我成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陶玲冷笑说:“这话该我说才对吧,怎样,跟老婆恩爱得怎样了?一天时间没让你原气大伤吧?”我一肚子火说:“你别打岔,狗屁恩爱!你找我什么事?”
  她神秘地拿出一张医院处方单来给我,我头嗡了一下,意识到终于出事了。处方上果然明白写着“早孕”。我说:“这不可能,我们从上次后每次都是采取了措施的。”
  陶玲说:“你什么意思?是说你不认?”
  我呻吟一声说:“怎么会呢?”
  “你看怎么办,我告诉你,我是再也不会上手术台了的。那个痛你永远体会不到的。”
  “可你迟早是要上手术台的。”我可怜巴巴地说。
  “但这不同,这可是我的儿子或女儿。我感觉我的母爱在勃发,”她洋洋得意地说,“我要把他或她生下来,再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像其它孩子一样上学。”
  我呆呆地看着她那天使一样的脸,她正兴奋得脸色发红。她摸着我的脸说,你不想要一个孩子吗?我说你何必呢,我又没有钱,又没有地位。
  “我就喜欢,你怎样?”她俏皮起来的样子真是无可抵挡。我长叹一声将一把按倒在床。她说:“轻点,小心胎儿。”
  我听得一怔,顿时没了兴趣。泄了气的皮球那样瘫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我知道陶玲的个性,她是绝不会就范的。她已经为我牺牲一次了我没有理由再提堕胎的要求。
  我精惫力尽地回到家,陈悦正在上网,她看我回来,慌慌忙忙地关机,给我放水洗澡。我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她正穿戴整齐地准备出门。我说这么晚了还出去。她说:“是啊,社内要开一个会,讨论那个网络作家的稿子。”我说:“那你早些回来,小心我们这一片有一个杀人狂魔的。”她笑起来,吻我一下说:“没那么严重的。”
  我冷冷地看着她出门,然后打开电脑,我进入她常去的一个网站社区,我从IP地址很快查到她的登录网名,她居然用一个“丁香仙子”的名字在网站上发表文章。她跟一个叫“总是无知”的网客交往甚密。我看了俩人在论坛上很有默契。我终于忍不住,试图打开她的邮箱,却发现所有信件全部删除,包括我出差时给她发的邮件。我愣了片刻,才百无聊赖地开始玩《三角洲》游戏,我渐渐发现设计这个游戏的人比我还无聊。
  陈悦又很晚才回来,身上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烟味,我从不吸烟,对烟味就很敏感。她一回来去卫生间洗澡,并把自己的衣服也洗了,而她一般是在次日才洗衣服的。
  种种迹象表明我的妻子陈悦正在跟人网恋,而且已经到了实质性阶段,我对这个事实不能接受,我追到陈悦是我这一生能力的证明,尽管有时跟她闹别扭时,她表现出对我的蔑视,但毫无疑问,我们是相爱的,她跟别人好上了,这证明我彻底地失败。包括我征服陶玲,这都是证明我一个农家孩子不比城内人差的能力和自信。
  陈悦竟然也怀孕了!
  我清楚,这个孩子的父亲值得怀疑。陈悦居然也跟我说:“难道你不喜欢有一个孩子?”我冷冷地说:“不喜欢。”我看到她的脸像突然死机的电脑屏幕。
  我跟她说,最近公司要加班,我可能又几天不会回来。就收拾东西出门了。我在公司住下,对陈悦的网络聊天记录和邮箱开始了监控,我在公司后的第二天早上,终于发现了证据。他们开始在网上聊天。
  丁香仙子说:“怎办?我们!我去医院了,是阳性。”
  总是无知说:“你不是有老公么?这对一个妻子来说很正常。”
  丁香仙子说:“可是,他好像怀疑了,说不喜欢要小孩。”
  总是无知说:“这很正常,每一个男人都他妈这样,只要你肚子大起来,他会接受的。”
  
  丁香仙子说:“我也没办法,看来只有跟他这样了。”
  总是无知说:“这就对了,他没有证据的。再说,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丁香仙子说:“我想跟他离婚!”
  总是无知说:“别,暂时不行,我老婆她…再说他会肯么?”
  丁香仙子说:“唉,我也知道他不会同意的,他农民的劣根性并没有除掉,要离了婚他会一无所有的。”
  总是无知说:“而且你父亲陈老教授也不会同意的。”
  丁香仙子说:“还是你了解他,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学,他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我父亲不会同意的。”
  总是无知说:“那当然,他现在在干什么?”
  丁香仙子说:“他说去公司加班了,有两天没回了。”
  总是无知说:“你说我们是不是缘份?毕业这么多年,竟然在网上又遇到你,我的仙子。”
  丁香仙子说:“:),是的,谁叫你以前追我追到半途而弃。”
  总是无知说:“这样也很好啊,我们还不是一样幸福。”
  丁香仙子说:“我真想你,你明晚有空么?”
  总是无知说:“当然有空,可他不是回来了么?”
  丁香仙子说:“他说公司要加班,去了两天了。”
  总是无知说:“好,我们老地方见。”
  丁香仙子说:“你亲我一下。” 总是无知说:“:P,记得以后电话联系,不能再上网了,他会查到的。”
  丁香仙子说:“知道了,明晚见,:P”。
  我像看天书一样看完他们的聊天记录,奇怪没有愤怒,只感觉到全身发冷。我知道一切该有个了结了。我去了陶玲那儿,与她厮混了半天,她又说:“别怪我到时把孩子抱到你家去。”我发火了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于是出了她门,在街上买了一份早报来看,又看到关于那个杀人狂魔的报道:
  本报讯记者***前日,那个杀人狂魔又现魔踪,一名下夜班的妇女遭到攻击,身中七刀,但幸运的是这个妇女死里逃生,在遭到攻击时大呼救命,狂奔而逃。
  据在医院醒过来的妇女对警方哭诉,这个恶魔当时手持利刃,从暗处突然跳出,向她袭来,该名妇女奋力抗搏,并高呼救命,终于保住一命。警方再次提醒市民,这个恶魔有严重心理障碍,做案时手段残忍,对年轻貌美女性尤其好攻击,可能伴有间歇性精神病。在此案未破之前,单身女子最好不要晚上出门。
  现警方已根据这名幸存者的供途,请专家画像,相信不日即可破案。
  我反复将此报道看了几遍,一个计划在心底萌生。我暗暗咬牙,将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于是拿起电话对陈悦说:“老婆,你想我吧,我今晚工作就可完成,大约一点钟左右回家。我先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到时吓到你。”
  她在电话那边愣了一下说:“好的,你要小心身体,早点回来。”
  我放下电话,打开办公桌,拿出一把以前出差时带回的刀,我轻轻地抚摸刀锋,我能感觉到刀传过来的丝丝寒气。我把用报纸包好的刀放到我的包里。然后冷静地干工作,公司老总过来对我表示了嘉奖,并给我一个红包。我笑说着:“谢谢!”
  夜里十一点半,我跟公司门卫打一个招呼下班了,门卫是一个风趣的老头子,他说:“这晚了还回去?”我说:“家里老婆正等我呢?”他哈哈大笑说:“我年轻时也这样,一天不见老婆心里慌。”我说:“是啊!”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早就预报的那场大雨还没下,空气潮湿而闷热。路上行人稀少,尤其是那个杀人狂魔出现后,这个区更显得冷清。我拐到自己家去了那条路,这里路灯坏了,只有几家窗口内透出的灯光让这条街看起来一切影影绰绰,一条流浪的狗从旁边突然窜出,吓我一跳,我握住包内的刀,向前走,我拐一个弯,看到了自家的窗口,没有灯透出,陈悦还没回。我便从包里拿出一件衣服穿在面上,这件衣服不透水的。
  我看看手表,正是十二点钟,我想陈悦该出现了。我静静地站在一个屋角下,看那条巷口,这条巷口的煤气管道还没装好,车子进不来,要回家必须还要走三百米的路。果然,一辆的士停在巷口,一个女子下得车来,向这边走,高跟皮鞋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看清了正是陈悦,她穿着我跟她买的那套红裙子,长发束起。
  我手心出了汗,我感到那把刀在手心跳跃。额头汗水开始流下。她渐渐向我靠近,我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先前的冷静荡然无存,我感觉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陈悦也可能感觉到了什么,脚步开始加快,她经过我身边时,我喊一声:“喂!”她吓坏了,啊地一声开始狂奔,但没两步,高跟皮鞋断了,她跌倒了,我冲过去,准备扶她,她惊叫一声,她回头,正好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将她的脸映得惨白。她见是我反倒更害怕了:“你,你别杀……杀…杀我…”她的眼内满是惊惧。
  我说:“我为什么杀你?”
  但我脑中一片空白,感受到自己手中的刀像有魔力一样向她的胸口刺去,我大惊,但已经收不回了,我感觉刀没有丝毫的阻力就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的血热热地狂喷而出,我一闪身,身上没溅到多少。她眼睛睁得圆大,渐渐没了光采,我似乎看到从她身体内串出一股轻烟,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飞走了。我听到她说:“对不起。”
  我将刀拔出,将她的衣服扯烂,然后狂奔而去。这时天空一阵巨响,天地为之一震,一个闪电将整个天地劈开,这场雨毕竟是下了,如天上有人用桶倒一般,要将大地和城市冲得干干净净。
  陈悦的死使那个杀人狂魔又增了一笔血债,我强忍悲痛安排她的后事,陈悦的白发苍苍的父母反倒来安慰我,他们说一定要向市人大上书,以还民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自然,他们再没有别的子女,他们的半世积蓄及所有藏品包括那套房子将归我所有。本市一个同学也来送了花圈,他以前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他说:“兄弟,节哀吧,可惜我的书马上就出了,可她看不见了。”
  几个月后,市民在奔走相告一个喜讯,那个杀人狂魔被抓了,报纸又做了详尽报道,说这个家伙是一个生理心理都有变态的家伙,他被抓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警方在其窝点查到大量证据证实安定区的妇女伤害案系其所为,其对所做案件也都供认不讳。然后就是警方如何夜以继日地忘我工作怎样抓到恶魔等等,及全体干警受到市民及上级嘉奖云云。
  这天我正认真看这则报纸,陶玲打来电话说她可能要生了,我匆匆赶到医院,果然早产,只听产房一声啼哭,医生们交头接耳,啧啧称奇说:“这个女孩明明早产了几个月却生下来像大人一样。”她们抱给我看,我接过,一眼发觉她分明竟是陈悦,就像那夜那道闪电闪过时那张充满惊惧的惨白的脸。我吓一跳,孩子脱手,幸好一个护士及时接过说:“新爸爸还是没经验。”
  责任编辑吴大洪
  
  
  


清江白虎
■  谢武山
  很意外,两年前,我收到WNC(世界野生动物保护组织)的邀  请,收集有关清江白虎的资料,以便针对这一物种,呼吁政府建立保  护区。应该说,这是早该进行的工作。一般认为,清江白虎是现存最  大的一支虎类变种,生存状态及基因形态一直是个谜。
  花了一个月,我组织了五个研究小组,分头展开调查,1986年4  月,在武汉大学所属生物研究中心的档案堆里,发掘出一部被遗忘  了半个世纪的考察日记,作者汤米·哈德逊,日记题名《十年寻觅  (19261936)》,约十万字,这是至今知道的惟一一次有关清江白虎  的专题考察。
  然而,人事调查让我们吃了一惊,哈德逊本人于1936年因涉嫌  “谋杀罪”被迫回国。据查,此人在前一年,也就是1935年,获野外考  察利普特奖,这是全世界野外科学工作者的最高荣誉。是什么原因  使这位卓有成就的学者杀人?在他心中,可曾对清江白虎的生存状  态有过结论?在二十世纪下半叶的某个晚上,当我得知哈德逊先生  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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