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们,他们是母亲血肉相连的亲人,我该怎么办?
“股权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会接管微生企业,我只能保证,将来如果微生企业有苦难,我会尽力帮忙。”我看看姥爷。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这我就满意了,你真的不打算接管微生企业?”他还是不甘心。
我摇摇头,“智表哥虽然比不上费如风的狠和精明,但是他做事稳重,而且不偏不倚,我相信,他应该可以稳住微生企业。”
姥爷长叹一声,“罢了,你肯答应这个,我已经满足了,我也明白了,我种的果子,我来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小舅他们那边的事情,我来收拾!”
我看着姥爷,忽然觉得心里很冷,明明是世界上最亲的父子,可为什么却会为了钱财而反目?难道,在这个世界上,钱财远比亲情来得重要?
记者招待会
“费总,您赶快到房间里看看电视吧。”费如风正在出席福民药业的五周年庆典,秘书急匆匆地走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
费如风皱了皱眉头,“出什么事了?”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秘书看了看左右。
费如风于是对来宾笑笑,走到了休息室里,里面正在播放微生企业的记者招待会。
“他们什么时候开的记者招待会,我怎么不知道?”费如风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打电话问了媒体的一个朋友,说是一个小时前才接到的电话。”
费如风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电视上,微生智正侃侃而谈,“大家都知道,中药起源于我国,并且已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可是现在中药却呈现出一种墙里开花墙外香的状况,虽然我们是中药的生产大国,可是我们所生产的中药在世界上的地位却远不如日本,韩国,新加坡等国所生产的中药价格高和影响大。究其原因,是因为我们缺乏一个强有力的重要品牌,而且长期以来,我国医药同行之间互相恶性竞争,彼此压价,也导致了国内的中药研发环境不佳,对此,我们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深思。所以,我们微生企业决定,撤下药厂其他药品的生产,让利于其他同行,而专注于研发传统中药!”
微生智的话音一落,记者招待会场立刻一片哗然,记者们议论纷纷,而且纷纷举手提问。
费如风伸手拿起遥控,关了电视,这个微生企业,选在这个时候来召开记者招待会,不仅成功地转移了媒体对福民药业五周年庆典的关注度,而且微生智刚才的讲话,可以算是十分的漂亮,表面上是说让利给其他同行,其实却是在变相地说福民药业搞恶性竞争!
想到这里,费如风不禁狠狠地捶在沙发上,这个微生企业,这次竟然让他们打了这么的漂亮仗,不仅成功地吸引了媒体的关注,而且还成功地塑造了企业的良好形象。尽管心里百般不愿意,可是还得承认,他们这手确实漂亮!看来待会儿自己要被从那边赶过来的记者纠缠了。费如风不禁眯起了眼睛,微生企业,你们还真丢了个烫手的山芋给我!
走出休息室,费如风却忽然看见了身着传统旗袍,巧笑嫣然的微生笑。
“今天的这出戏是你的高招?”费如风笑着问,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费总,用不着用这么可怕的眼神来看我吧?”我笑着说,“怎么?不舒服了?”我看着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您当初向媒体煽风点火的时候,我可没有这么对你?”我嘲讽到。
“微生笑,我还真是低估你了。”他不禁上下打量我。
我刚想反唇相讥,一批从那边会场急忙赶来的记者已经蜂拥进来了,我微微一笑,“费总,保重。”说完转身离开。
我想,这些记者够费如风招架一阵子的了。我现在要找的是廖凡可。
记者们把费如风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向他抛来。我停住脚步看了看,笑了,费如风,你现在也知道被记者围追堵截的痛苦了吧?
我走出庆典的会场,我知道,廖凡可肯定会来捧费如风的场,但是,身为政府官员,派头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不会一开始就来,肯定要晚点到,这才显得自己的身份尊贵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暗骂了句,什么破规矩,是人都爱显排,纯属没事找事干。
终于,一辆车牌显示着主人身份与众不同的黑色高级轿车缓缓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我笑着迎了过去,“廖省长,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进去。”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您要是不相信,尽管进去,不过要是待会儿被记者给围住了,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
他看看我,“微生笑,你给费总出了什么难题?”
我笑了,“能被廖省长给认出来,我可真是荣幸呢。我没有给费总出什么难题,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就在此时,费如风的秘书急匆匆地赶了出来,“廖省长,我们费总正在接待记者,恐怕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这样,不如我陪你到休息室里先去休息下。”
当秘书的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忽然呆住了,“廖省长,今天您有事,我就不耽误您了,改天我再去拜访。”说完,我转身走了。
廖凡可看看微生笑娉娉婷婷的背影,这个女人,到底给费如风布了个什么局?
“今天那个微生笑可是把我给整惨了!”五周年庆典结束后,费如风苦着脸对廖凡可说。
“我刚才看过电视了,如风,你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这手确实是厉害!”廖凡可说。
“这个我知道,她这招够准,够快也够狠,饶是我,也差点被她给绕进去了。”费如风叹到。
廖凡可不说话了,想起在酒店门口见到微生笑的那一幕,这个女人,看来是有备而来,只怕这次她是势在必得了。忽然想起刚才记者采访微生智时问的一个问题。
“我们大家都知道,福民药业跟某位领导的关系很好,微生企业这么做是不是在向那位领导示好呢?”记者的问题问得很尖锐,而且矛头直指福民药业和自己。
“我们大家都知道,我们作为一个活在具体社会当中的人,自然会面临方方面面的关系和人情,这是免不了的,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想,作为领导,他的目光自然会比普通人远,自然也会比我们更加顾全大局,所以,我认为不会存在某位领导偏袒某个企业而打压另一个企业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存在示好一说了。”
微生智的回答绵里藏针,他这么说,表面上是在为自己说话,其实上则是堵住了自己的退路,如果将来自己不肯帮助微生企业的,自然就是授人以柄了。想到这里,廖凡可不禁皱紧了眉头,看来,还真的要见见那个女人了,否则,她还真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此时的我却正坐在床上含笑看着今天记者招待会的新闻,廖凡可,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那么一边倒?当然,前提是你舍得自己的前途的话。
“廖省长,我不得不承认,你可真难见呢。”我调侃到。
“凡事都要谋定而后动,不是吗?”他意味深长地回应我。
“那现在您谋定了吗?”我问他。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廖省长应该已经看过我们开的记者招待会了,这是我们微生企业列队一个计划书,请您过目。”我把自己拟好的计划书递给他。
他接过去认真看了起来,他当然得认真对待,否则,下次他不知道我会在哪里等着他呢?
“我得承认,你这个计划非常得好,不过我很纳闷,你们微生家原先不是跟秋书记走得很近嘛?为什么这件好事你们不去找他呢?”他看完后问我。
“廖省长,我们做生意的,只相信一个原则,靠山是越多越好,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是吗?”我微笑着问。
“那你怎么确定我就会帮你们呢?”他笑着问我,而我却无法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笑意。
“廖省长,我知道您是个非常自信的人,而且我也非常清楚您的背景,我想,您认为上面安排秋泰明(秋不羁的父亲,省委书记)来做这里的书记,就是因为他年纪已大,到时候您就可以顺利地接班了,对吗?”我笑着问。
廖凡可不说话了,其实,这不仅是他,恐怕是省里每个关心政治的人的想法。
“廖省长,自信是件好事,不过,凡事都有变化,这句话相信您也不会陌生吧?”我意味深长地说,然后我看看他,“廖省长,我很敬重您珍惜您跟费总之间的友谊,不过,您应该很清楚,我们所要您做的事情,跟费总的利益并无冲突,而且为了不让您难做人,我们还主动退出了跟福民药业有冲突的项目,我想,我们的诚意已经足够明显了。”
廖凡可不说话,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我。
我笑了,“廖省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尊敬长辈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是吗?”我知道廖凡可一直都不太服气秋泰明,而秋泰明对年轻气盛的廖凡可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牢骚了,虽然秋泰明也清楚上面这么安排的用意,但是有几个肯甘心让出权利的?特别是在这最后一班车的时候?秋泰明想要来个灿烂的夕阳红,而廖凡可则是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展拳脚了,所以,他们之间的争斗,能少得了才怪?
廖凡可盯了我一会儿,“你有办法?”他的问题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笑着说,我已经过了当初被水柔仓皇逼走的年纪了,现在的我,对自己的每一步都计划得很好。
双赢
“秋不羁,好久不见了,近况如何?”秋不羁当然是我通往秋泰明的捷径。“还好,你呢?”他问我。“也还行,我们见个面吧?”我说。“怎么,连见个面都不敢了?”觉察出了他的犹豫,我略带嘲讽地说。“怎么会呢?是在想在哪里见面好呢?”他搪塞过去。“好久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到了他指定的地方,他已经到了,看见我,他对我说。“人家都说,有爱情滋润的女人,自然会变漂亮,看来不是假的。”我笑了。秋不羁眯了眯眼睛,爱情,她指的是那个警察吗?“看来你过得不错。”尽管不想承认,秋不羁还是明白自己此刻心里正在往外冒酸水。“不错啊,事业爱情都好,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不好的了?”我笑着说。“可是我听说你那个缉毒警察还没有调过来呢?”秋不羁一边问,一边想,看来自己得想办法不让那个警察调过来才行。“无所谓啊?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忽然,我笑着凑近他,“只要你秋公子不捣乱。”“君子有成人之美,”秋不羁笑笑,“你今天找我出来,不是为了请我帮你的小警察调动吧?”我听出了他话里的醋意,不禁笑了,吃醋?哼,只怕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资格了!“他如果连这个本事都没有,还要他来干什么?我请你出来,是想请见见你父亲。”我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要求。秋不羁不说话了,父亲已经告诫过自己,要自己不要再跟这个女人见面,可是自己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舍不下她。“我可不敢保证我父亲会不会见你。”他看看我说。“那好,麻烦你转告你父亲,如果他不希望自己提前下台的话,就最好见见我。”我冷冷地说到,然后站了起来。秋泰明,你儿子占我便宜的时候,你倒是知道卖乖,现在却想撇干净?哼,难道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的吗?“她真是这么说的?”秋泰明皱紧眉头看了看眼前的儿子。秋不羁点了点头,“爸,我感觉她不是在开玩笑。”秋泰明不说话了,这个叫微生笑的女人,原先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这一件件的事情办下来,但是真的不容小觑。“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秋泰明对儿子挥了挥手。“你真打算去见那个狐狸精?”秋母对微生笑素来没有好感。“你知道什么?那个女人不简单呢,万一她真的打了什么主意,说不定我们就会被兜进去呢。再说了,不羁那件事,也算是一个结,这次我们要是帮了她,也算是解了那个结,否则,我还真的怕她揪着不放。”秋泰明说出了自己的考虑。“我这里有个计划,想请您先过过目。”我把计划书递给了秋泰明,这个老家伙拖了几天,到底还是答应见我了。“你打算让我支持你的这个计划?”秋泰明看完后问我。“那当然了,你可是省里的一把手,有了您的支持,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我笑着说。“可惜了,我老了,说的话不算数了。你还是找些年轻的说话算数的人吧。”他话里有话地说。“秋书记真是说笑了,您是老前辈,又是我们省的书记,您说话不算数,谁说话算数?”我笑了,尽管很不喜欢这个老家伙,可是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而且,”我停了停,“这个仪式我想请您和廖省长一起来主持。”他愣了愣,“你都请动了那么大尊佛,还来找我干什么?”口气很是不豫,想想也是,快退休的人了,还得当人梯,谁舒服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廖省长毕竟年轻,而您是老前辈,又是书记,这么大的仪式,没了你的出席,还真是有些不对劲呢。”我笑着说。“可是只怕我去了,你们就请不动某些人了吧?”他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不瞒您说,廖省长已经同意了,而且这个主意还是他提出来的,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明白,他毕竟年轻,不够稳重,(不知道廖凡可知道这些话后做何感想?),现在他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你也清楚吧?”我笑眯眯地说。“他这么做,我就得领情吗?”秋泰明还要摆摆架子。“秋书记,您为什么到这里来当书记,我们都知道,我想,如果把脸给撕破了,岂不是大家都不舒服,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显示您的大度,也当是给我们微生企业这个薄面,如何?”我知道他在硬撑着。秋泰明不说话了,他很清楚自己到这里来上任的目的,培养新人嘛。想来也是,自己再不服气又怎么样?与其让人家看笑话,还不如自己做出副大度的样子,要不然还真跟他计较到底?“廖省长,我们微生企业新型戒毒药的上市仪式就定在这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