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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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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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田一先生,你大概已经了解我想委托你调查的是什么事了吧!” 
  “不,我仍不知道是哪件事……” 
  “是由香利的事。” 
  “这位由香利小姐就是您的孙女?” 
  “是的,她是我唯一的孙女。” 
  “由香利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她被绑架了!” 
  闻言,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吃惊地看着弥生。 
  “夫人,您为什么认为由香利小姐被绑架?” 
  “因为前天早上绑匪来过电话。由香利是从轻井泽被绑架的,所以我叫阿滋回来,想知道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了他的叙述之后,我才知道由香利被绑架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就在我思索该怎么解决的时候,风间先生便向我介绍你。” 
  “这么说,您孙女被绑架的事,至今还没有任何人知道?” 
  “是的,我还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 
  “由香利小姐的双亲呢?” 
  金田一耕助从刚才就注意到这件事。 
  阿滋只希望姑奶奶能同意他和由香利结婚,可是由香利的父母对这件事又有什么看法呢? 
  “啊!” 
  弥生重新打量金田一耕助,说道: 
  “原来金田一先生对我们家……” 
  “是的,我对法眼家的一切还不是很清楚,我所知道的部份只到琢也先生死于战争期间为止。” 
  “其实这样也不算少了,金田一先生。” 
  弥生轻轻点点头,接着说: 
  “那么,我就先简单介绍一下法眼家目前的情况吧!” 
  我们夫妻俩只有万里子这么一个女儿,因此在万里子长大成人之后,便为她招赘一个夫婿。她的先生名叫古泽三郎,是我已故丈夫琢也的学生,由于他和万里子结婚的同时,已答应入赘法眼家,因此后来便改名为法眼三郎。 
  三郎和万里子夫妇也只生下一个独生女——由香利,她今年二十二岁。不好意思,我说的是虚岁,因为我不习惯算实岁……我们那一辈都是这么说的。” 
  “是啊、是啊!没关系,那么接下来呢?” 
  “对了,三郎、万里子夫妇两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们是同时去世的。” 
  “都是死于战乱吗?” 
  “不,他们死于昭和二十二年,当时战争已经结束,由于驻军进驻日本,汽油容易拿到手,也因此造成他们夫妻俩丧命。” 
  “这么说,他们是死于车祸了?” 
  “是的。那年夏天,因为阿滋就要赴美留学,我、由香利和阿滋都在轻井泽……对了,刚才在这儿的光枝也跟我们在一起。 
  后来三郎和万里子也自己开车来轻井泽玩,他们在轻并泽住了两个晚上就离开,那一天是八月二十五日的下午四点,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那天下午不知为什么突然起了一阵浓雾,就连我们在轻井泽的别墅里也伸手不见五指,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那天的雾的确非常浓,而碓冰岭浓雾的情形更加严重。当时我一直劝他们多留一天,事后回想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预感吧!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在碓冰岭那个地方有一百八十八个弯道,而第一百六十二个弯道听说经常发生事故。 
  总而言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方向盘失控……车子一翻落到山崖下就立刻起火燃烧,两个人就这样……” 
    
绑架

  “这么说来,由香利就成了法眼家唯一的继承人了?” 
  “是的,对琢也来说,由香利是他唯一的孙女,对法眼综合医院的创始人——法眼铁马而言,由香利也是他唯一的曾孙女。我想绑匪绑架由香利的动机会不会就是这样?” 
  “你说他们前天早上来过电话,是男人的声音吗?” 
  “是的,不过我不知道那应该算是男低音还是男中音,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有活力,应该是个年轻人。” 
  “那人有没有要求些什么?” 
  “没有,对方并没有提到钱的事情,可是却说了更可怕的事。” 
  “你谈那人提到更可怕的事?” 
  “是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在自己的房间内,而且房里只有我一个人,突然间,电话铃声响了,话筒另一端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男声,对方一直问我是不是法眼弥生夫人,他确认了两、三次之后才说由香利暂时由他保管。 
  那时候,我立刻问对方是谁,甚至直接问他是不是需要钱,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就是要钱,结果……” 
  “结果怎样?” 
  “电话那头传来世上最歹毒的嘲讽声,而且对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非常轻浮。那人说:‘夫人,你以为任何事都可以用钱解决吗?我要的不是钱,而是由香利的身体。由香利将在我这儿住上一、两个礼拜,我会尽全力怜惜她的。’那人还说:‘放心吧!我不会要由香利的命。’……” 
  弥生在描述这段对话时,眼中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我一直想扳回劣势,所以不断提醒自己千万要冷静、镇定,如果我自乱阵脚的话,家里的人一定会更害怕的。就在我频频追问他的身分时……” 
  “对方回答了吗?” 
  “嗯,那人说他是天竺浪人。” 
  “他说他是……天竺浪人?” 
  “是的。” 
  “夫人,您知道天竺浪人这个人吗?” 
  “金田一先生……” 
  弥生表情痛苦他说道: 
  “关于这件事,我稍后会再做说明,现在我先把电话的事说完。” 
  “那么,请您继续说下去。” 
  “天竺浪人……”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确有些害怕,我想对方似乎也了解我的情绪反应,因此立刻发出嘲弄的笑声。 
  那人还说:‘夫人,想不想听由香利的声音?想的话,我可以让她跟你说两句话。’不用说,我自然是央求对方让我跟由香利说话。” 
  “所以由香利就来接电话了?” 
  “是的,但是这当中花了一些时间,好像是有人把由香利从别的地方带到电话旁边。 
  后来,电话那头传来由香利的声音,我听她说话的声调,她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间她人在哪里,她却说没办法告诉我,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她还格格地笑着说:‘奶奶,我好像被绑架了。’唉!战后的女孩子真的是……” 
  战后的女孩子不全是这样,可是从阿滋刚才所说的话中不难了解到,由香利的确是个狂放不羁、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孩。 
  “由香利还说了什么吗?有没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话?” 
  “这个嘛……金田一先生,我觉得由香利好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还是经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她一直反复说:‘奶奶,有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就连你都不知道唷!这件事真的非常不可思议……’” 
  “你知道她所说的‘不可思议的事’究竟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而且我根本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我从由香利说话的语气听来,她好像真的碰上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孩子的个性相当固执,不论我再怎么问,她都不肯再多说,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没有办法畅所欲言吧!但是,她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奶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以前也曾经无故离家出走,只是这一次时间稍微久一点而已。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出现在你眼前的。至于阿滋和五十岚奶奶那儿,也请你转告一声,那么,拜拜罗!’接着,她又把话筒交回给之前打电话给我的那个男人。 
  ‘夫人,这样你就明白了吧!由香利一点也不害怕呢!我招待她一、两个礼拜就会送她回家。’那人哈哈大笑几声之后,便咔嚓一声挂断电话。” 
  弥生说完的时候,声音还在颤抖。可是这位坚强的老妇人仍然没有掉下眼泪,她似乎从不在人前露出她脆弱的一面。 
  “对了,夫人,您知不知道由香利可能被带到什么地方吗?比方说有没有听到什么特殊的杂音?” 
  “没有,金田一先生,当时我非常震惊,满脑子都在担心由香利的安危,根本没有余力再去注意其他的事。电话挂断之后,我又认真地思索了好一会儿,仍然没有发现对方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声响。 
  当然,电话挂断后我立刻打电话到电信局,拜托他们调查刚才那通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如此,那么夫人,请您告诉我关于天竺浪人的事情。” 
  弥生静静地从茶几下方的置物架取出一个紫色的布包,她解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封得非常紧密的大型牛皮信封。 
  接着,她又从布包里取出一把剪刀,剪开封口后,拿出一本B6尺寸的书本。 
  “请你看一下这个。” 
  金田一耕助接过来看了一眼,只见书的封面上写着——“诗集医院坡上吊之家”,作者是“天竺浪人”。 
  “我可以翻开看一下吗?” 
  “可以,请看。” 
  当金田一耕助翻开薄薄的封面时,书里突然掉出一张小纸片。他连忙捡起掉在膝盖上的纸片,发现那是一张新闻剪报。 
  “啊!我差点忘了,请你先看一下这张剪报。这是我剪下来的。” 
  这张剪报贴在白纸上,上面还用红笔注明——“剪自昭和二十二年六月十六日A报早报”,标题是“医院坡空屋中年妇女自缢”,报上的内容如下: 
  艺高轮邮局职员杉田诚(四十八岁)数日前发现位于医院坡途中的空屋散发出恶臭,于是在昨天(六月十五日)午后,和附近居民山田吉太郎(五十二岁)一起进入空屋一探究竟,不料却发现后面西式房间内有一位中年妇女上吊自杀。 
  死者年龄约三十六、七岁,除身穿暗绿色裙子、白底衬衫外;并无任何可供辨认身分之物,同时亦未发现任何遗嘱。 
  初步判断死者已死亡数日。该空屋乃法眼家的旧宅,战争期间法眼家均已疏散到田园调布,而且在昭和二十年三月的空袭事件之后,屋舍遭到严重损毁,所以该屋己成一栋废弃的空屋。目前高输警局正照会屋主,以确认空屋中的女性死者是否和法眼家有关系。 
  金田一耕助看完之后,将剪报夹回书中问道: 
  “夫人,这件事……” 
  弥生表情十分痛苦,可是语气却很平静。 
  “金田一先生,当时我真的忙得不可开交,就算有好几个分身,还是不够用。 
  你知道吗?我一方面得重建法眼综合医院,另一方面还得经营五十岚家的事业,每天几乎都无法好好看报,尤其是那则报导被编排在社会版最下面的位置,因此我一直没有注意到它。 
  我平常习惯将每个月的报纸装订成一个档案,等到有空的时候再拿出来翻阅。因此等我注意到那篇报导时,已经是七月时候的事了,距离发现死者之日也已经超过二十天。 
  唉!要是我早点注意到那则新闻,或许能尽快妥善处理,只可惜……总之,我到现在仍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遗憾。” 
  “这么说,夫人认识那位上吊的妇人喽?” 
  “是的,我知道她是谁。虽然我们不曾见过面,我却经常听我先生提起她。” 
  “她和你先生的关系是……” 
  “她是琢也的情妇,呵呵!” 
  弥生苦笑道: 
  “父子俩做出同样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 
  琢也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从小在池端的小老婆家中长大成人,他在过了中年之后也另觅新欢,把小老婆养在池端。 
  其实这都怪我不好。我一个女流之辈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根本无法好好陪伴自己的先生,琢也只是想要一个能让他静下心来休息的场所罢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昭和初期。唉!我实在太大意了,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先生有外遇……昭和七年,由香利出生时,那位叫冬子的女人也生下一个女儿,因此我先生才告诉我这件事。当时,我先生五十一岁,他自己也觉得羞于见人。” 
  金田一耕助压抑内心的讶异问道: 
  “这么说,那个女人的孩子就成了由香利的阿姨了?” 
  “正是如此。那女人所生的孩子可以说是万里子同父异母的妹妹。” 
  “那位叫冬子的女士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的意思是说……她从事什么样的工作?” 
  “她也是个可怜人……这些都是听我先生说的。 
  她是一个木匠的女儿,名叫佐藤冬子,原本也有一个结婚对象,对方是日本画家,但后来由于发生一些状况,只好嫁给一位叫山内什么的。 
  听说他们两人的年纪相差很多,而且她先生走的时候,还留下一个养子——山内敏男。 
  虽然她先生死了之后,这孩子跟她之间就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了,但是这个孩子……我先生经常叫他敏儿或阿敏,他非常喜欢冬子,冬子这个人又和我先生的亲生母亲非常相似,是个十分温柔善良的女性,于是阿敏就把冬子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 
  我先生认识冬子的时候,她正带着敏儿在银座的咖啡厅当女服务生,由于我先生非常喜欢她,因此从昭和五年起,就把他们带到自己小时候住的池端住下来。正因为他从来没有外宿的纪录,我才一直……唉!这只能说,我的确称不上是一位好妻子。” 
  “那么山内敏男也一块儿被接到池端住吗?” 
  “是的,我先生非常喜欢敏儿,这或许也是因为我们没有儿子的缘故吧!” 
  “夫人从没有见过他们吗?” 
  “是的,我曾央求我先生让我见见他们,可是我先生不肯,因此我也不便太勉强我先生。 
  可是小雪……她是冬子的女儿,我想我至少可以见她一面吧!然而那孩子似乎长得不是很好看,每次我先生一提到那孩子,总会禁不住叹息道: 
  ‘她是一个被诅咒的孩子,生来就是那种脸孔。’” 
  “夫人,我想知道冬子自杀的经过。既然她的身分如此特殊,想必夫人应该有调查一下吧!” 
    
种下仇恨

  弥生稍微调整一下呼吸,眺望檐下的风铃,一会儿才把视线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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