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田一-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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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神秘女子杀人事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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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们刚开始先演奏一段能乐,然后才开始演奏爵士乐。那人说他从晚上就听到他们在演奏爵士乐,中途曾经休息过一个钟头,然后又开始演奏,直到十二点左右才停止。总之,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作风光明正大,旁人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些人天一亮就离开了吗?” 
  “应该是这样,因为有许多小学生看到他们。听说那天早上八点左右,有个男人爬上电线杆拆除电线呢!” 
    
交易

  这的确是件异于平常的事。 
  这些人为什么要举行这种仪式,而且还是在有“上吊之家”这么不吉利名称的房子里?难道只是因为附近没有场地,所以才选择这栋空屋吗?还是有非在那里举行婚礼的理由呢? 
  此外,从其中一位成员的说法看来,那人似乎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不让其他的不肖份子得逞,所以才演出一场假结婚的戏。 
  可是根据本条直吉的说法,那天晚上新郎与新娘确实行过洞房之礼。而且,金田一耕助比较相信后者的说法,因为本条直吉好像一直竖耳倾听房内的举动,直到最后一刻。 
  “对了,后来有人来拿照片吗?” 
  “嗯,那个人依约在九月三号下午四点钟来拿照片。” 
  “来拿照片的人是谁?” 
  “是新郎阿敏。” 
  “你就这么交给他了?” 
  “唉!金田一先生,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你的意思是……” 
  “我不是跟那女人约好九月三日下午四点钟交照片吗?所以我打算到时候亲自交给对方,顺便问清楚一些事。 
  但是当天在三点半左右,却发生了一件我非得出门去办不可的事,于是我只好交代爸爸和房太郎说:‘不论准来都不要直接把照片交给对方,四点半左右我一定会赶回来,在此之前尽量找藉口搪塞一下,一直拖到我回来为止’……” 
  “结果令尊有没有把照片交给对方呢?” 
  “他呀!说好听一点是做生意必须讲信用,说难听一点就是不知道变通,而且我爸爸说他不想卷入这么复杂的事件里。” 
  “因此令尊什么也没问就把照片交给对方了?” 
  “嗯……对方一拿出前几天我开出的收据,我爸爸就立刻把照片交给他。照片总共有三张,我爸爸说那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他还劝我要尽早忘了这件事。” 
  金田一耕助静静地看着直吉,不久才开口说道: 
  “可是你认为如果这件事和什么犯罪事件有关联的话,到时候你一定会备受责难,所以今天才去警察局报案?” 
  “嗯,可是警方不受理。” 
  “因此警官叫你来我这儿,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就可以说那件事已经告诉过金田一耕助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就去问他吧!换句话说,就是叫我去当证人?”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我来这儿仔细考虑一下之后,却发现自己反而成了这个事件的受害者。” 
  “嗯,也可以这么说。” 
  “所以我认为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他们既然要举行结婚典礼,为什么非要选在有‘上吊之家’之称的可怕宅院中举行呢,还有,那个留胡子的男人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找我去拍一些日后可能会成为证物的照片呢?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原来如此,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我对调查工作不是很内行,再说,我也没时间可以多做查证,所以才想委托你……” 
  金田一耕助听到这儿,不禁笑道: 
  “也就是说,你要聘我这个私家侦探帮你调查?” 
  “就是这么回事。事实上,我并不了解你这个人,只是等等力警官说,你虽然在别人家吃闲饭,却不会耍花招骗人,而且还说你这个人一旦坐定就不会再乱动。” 
  “警官给我的评价也太高了吧!” 
  “这不重要啦!不论等等力警官讲的是不是真话,都请你接受我的委托。” 
  “这样一来,可就需要谈到钱了。” 
  金田一耕助抓抓那头宛如鸟巢般的头发,脸上堆满了笑容。 
  看见金田一耕助一副挺爱钱的模样,直吉不禁咋舌。但他仍拿出一个鼓鼓的皮夹,从里面取出三张千圆纸钞,过了一会儿,他又抽出两张。 
  “好,我就多付你一些钱,相对的……” 
  “相对什么?” 
  “你就有跟我报告调查结果的义务。” 
  “当然、当然!因为你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客户……对了,我应该写一张收据给你。” 
  “说的也是。” 
  金田一耕助站起身,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钢笔和信纸,在信纸上写下这样的字句: 
  兹收到一笔为数五千圆之金额。 
  上款系调查发生在“医院坡上吊之家”诡异婚礼事件之订金。 
                 昭和二十八年九月七日 
                 金田一耕助 
  他按下指印之后,便对直吉说: 
  “请收下。” 
  直吉接过来一看,不禁皱起眉头。 
  “什么?这些只是订金?” 
  “是的,一旦着手进行调查,自然少不了一些跑腿费用和拜托他人的费用。万一要请警方帮忙,更不可能两手空空的。” 
  金田一耕助始终保持一张笑脸,直吉虽然眉头深锁,却仍将收据招好,放进口袋里。 
  “那就拜托你了。”“知道了。对了,一旦有结果,我就按照名片上的地址跟你联络,不知道你希望我以电话、书面,还是口头报告比较好?” 
  “随你高兴吧!” 
  这项交易谈妥之后,直吉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大概是他觉得自己已经看穿金田一耕助的真面目了吧!因此当他迅速离开松月旅馆时,心里不免有种被骗了五千圆的感觉。 
    
寻找天竺浪人

  金田一耕助目送直吉出了松月旅馆的大门,一步一步走下坡道之后,才急忙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一进房门,立刻拿起床边的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赤坂夜总会K·K·K……” 
  一阵低沉富磁性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来,金田一耕助立刻认出对方是谁,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先报上姓名。 
  “我是金田一耕助……” 
  不等金田一耕助说完,对方就接着说: 
  “是金田一先生啊!我是多门修。” 
  “阿修,你还在那里呀!” 
  “什么我还在?我一直在等你啊!都已经六点了,你人究竟在哪里?”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临时有客人来,一时走不开……我现在还在大森,就算我现在赶过去,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啦!因为我听说九点才开始。” 
  “什么东西九点开始?” 
  “AngryPirates。” 
  “‘AngryPirates’是什么东西?” 
  “就是‘发怒的海盗’嘛!” 
  “咦?那里还有电影可看啊?” 
  “不是电影!AngryPirates就是‘发怒的海盗’这个爵士乐团的英文名称,他们今晚要登台演奏。” 
  “爵士乐团……” 
  金田一耕助的声调忽然有些高亢,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那个爵士乐团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喽!这个乐团的领队就是前阵子你叫我调查的天竺浪人。听说他其实不是一个诗人,而是吹小喇叭的。” 
  “那个人是天竺浪人,是真的吗?” 
  “嗯,绝对没错。因为我请松山书店的店员去偷偷看过他,店员说那个人面目狰狞,只要见一次面就忘不了。” 
  “哦,这样就没问题了。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山内敏男……大家都叫他阿敏。” 
  金田一耕助闻言,心跳不禁加速许多。他本想问阿敏是不是有个妹妹,但仔细一想又打消念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山内敏男今晚九点要和他的团员Agry,Pirates在那里演奏喽?” 
  “对,所以你来这里的话,就可以见到天竺浪人了。” 
  “不……我还不打算跟他面对面,只想暗中看看这个人。” 
  “可以啊!你只要充当听众就可以了。” 
  “场所在哪儿?” 
  “银座附近。但是你不能一个人来哟!因为这里是个秘密俱乐部。” 
  “好吧!阿修,你的表现在几点?” 
  “我的表现在差八分就六点了。” 
  “很好,我也是。阿修,我现在先去别的地方,不过八点之前我想可以到银座。我们八点整在银座的哪里碰头?” 
  “和光转角处吧!” 
  “OK!那么八点正在和光前面碰面。” 
  这位多门修在金田一耕助其他系列作品中,担负很重要的角色。但是,他在年轻的时候已经前科累累,前几年他被卷人杀人案件,差一点被当成杀人犯,后来多亏金田一耕助救了他。 
  经过那件事之后,他就非常崇拜金田一耕助,最近甚至成为金田一耕助的左右手。 
  多门修其实不是什么不良份子,他只是因为喜欢刺激,不知不觉便逾越法律的规范。 
  自从他把金田一耕助当成偶像之后,很快就从金田一耕助所提供的工作中找到工作乐趣,因此近来很少误触法律。 
  他平日在赤坂的K。K。K夜总会当保镖,但是在金田一耕助需要他协助调查的时候,便会立刻成为金田一耕助强而有力的左右手。 
  当金田一耕助挂上电话后,双眼变得十分深邃,他想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从衣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大型的茶色信封。 
  信封里好像有一本厚厚的调查资料装订本,但是金田一耕助首先拿出来的却是一本B6尺寸的书。 
  这本书除了封面上有淡黄色的字体,周围用红色细绳圈住以外,再也没有其他装饰物了。 
  书的封面上写着: 
  诗集医院上吊之家 
                    作者 天竺浪人 
  这本书的纸质并不是战后流行的仙花纸,而是在粗糙的纸上印着18级大小的铅字,整本书一共只有六十四页。 
  书的封底印着昭和二十六年三月十五日发行,作者的名字是大竺浪人。发行所是神田神保町一丁目七番地的松山书店,而且只印了三百册,看来似乎是自费印刷。 
  金田一耕助把这本书放回信封里,然后取出另一本书。 
  这是法眼琢也的歌集——“风铃集”。 
  这是一本战前版、有硬盒的书,不过由于金田一耕助是在旧书摊里找到它的,因此不论是硬盒还是车线的地方都有破损。 
  金田一耕助自盒中把书拿出来,随便翻了几页,不久又把书本放回硬盒里,接着收进信封。最后,他拿出一张照片。 
  这一张很明显是由业余摄影师拍摄,放大成明信片般大小的照片。照片中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性,她穿着赛马服,头戴女性鸭舌帽,并将摺成两摺的皮鞭抱在胸前,露齿一笑。 
  金田一耕助把这张照片和刚才本条直吉拿来的结婚照摆在一起,比较这两张照片里的女人。 
  虽然本条直吉说女人一旦化了妆,容貌多少会有些改变,但金田一耕助却认为这两位女性是同一个人。因为她们不论眼睛、嘴巴、鼻子及双颊,每一部份都很相像。 
  金田一耕助把照片翻到背面,只见两行用紫色墨水书写的娟秀字体—— 
  法眼由香利 二十一岁 
  昭和二十六年夏天扬于轻井泽 
  这两行字体是由香利的祖母弥生写的。 
  金田一耕助又把照片翻回正面,再次比较两张照片里的女人,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由香利……如果本条先生刚才说的是真话,那么是你一人分饰两个角色?还是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跟你长得神似的女人?” 
  金田一耕助把这两张照片收进信封里,正要放回抽屉时,突然不安地歪看脑袋思考。 
  他重新看看三坪大和旁边两坪大的房间四周,忽然觉得这里可说是完全没有防备。 
  玻璃窗外的外廊木窗虽然关闭着,可是要撬开它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这里离正房还有段距离。 
  (不然就锁在保险柜里,可是理由呢?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没来由的不安和猜疑吧! 
  再说,这么做一定会惊动这里的老板娘。) 
  突然间,金田一耕助脸上渐渐露出淘气的笑容,他兴奋地抓抓自己那头鸟巢。 
  (嗯,可以交给成城先生保管呀!) 
  金田一耕助前些天才问过笔者对“诗集医院坡上吊之家”及其作者天竺浪人的看法。 
  笔者平日就像猫咪般懒洋洋的,然而好奇心却非常旺盛,所以笔者一定会调查信封里的内容。 
  这倒也无伤大雅,因为从以往的例子可以得知笔者的口风非常紧,只要没有获得许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或诉诸文字。而且,这个事件目前也很难预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或许日后会演变成有必要留下纪录的事件也说不定。 
  (但是没有时间了!) 
  金田一耕助看看手表,现在是六点五分。他打算在赴约之前,绕到医院坡去看看,所以只好在心里盘算往返成城所需的时间。 
  (没关系,爵士乐团演奏不是九点才开始吗?只要赶得上就没问题了,阿修一定会等我的。) 
  于是金田一耕助用布中把东西包裹好,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矮桌上的五张千圆纸钞。 

第4章 接受委托



    
独眼龙

  室内因为冷气机呼呼送出的冷气,使人感觉非常凉爽,几乎忘了窗外正是炎炎夏日。 
  紧闭的玻璃窗外有一座坚固的阳台,走下阳台就可以来到一片漂亮的草坪。在宽广、整理得非常整齐的草坪对面,有一根光滑得连猴子也爬不上去的树枝,上头开满了火红的百日红。 
  艳阳下让人觉得闷热难当,所幸偶尔吹起丝丝微风,使得挂在阳台屋檐下的风铃断断续续奏出清脆的乐音。 
  隔着紧闭的玻璃窗,可以看见挂在风铃下方的薄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中飞舞。 
  直径约一尺的屋型风铃有东方风格,如果挂在和式房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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