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怎么不接?”
“那时我就站在他面前,你不至于要我当着他的面与你们这些要杀他的人通话吧!关东黑道联盟的各位!”
“哼。”电话那边的人哼了一声,接着说,“你有没有做好准备?我之前派人袭击你们的男圣妻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你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吧!”
“早已经安排好了。再给我十天时间,我会把今泉修司整个人都交到你们手里,至于你们要把他怎么样,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阳光灿烂,美堂一生伸手挡在眼睛上,眯起眼说话。
“嘿嘿,你还真是狠心,他不是你大哥吗?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怎么下得了手?”
“因为你们用火龙组的组长职务来交换,还有永远不再骚扰关西地区的保证,我只是为火龙组着想而已。还有,他不是我大哥,我也没有今泉龙一这样的父亲。我只是我,我姓美堂,是保姆美堂菊的儿子。”
“呵呵,我们会记得的,火龙组未来的第四代组长……嘿嘿嘿嘿……”
收了线,懒得听对方难听的笑声,美堂一生看着手里的烟卷,那些烟冒出来,起初是白色的,然后变成奇异的蓝色,就这么默默地上升到不知名的地方去……
火龙组里已经没有人再敢小看秦思远,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事实上在发挥神乎其技的能力后整整肌肉酸疼了三天,太快的速度对他的身体是个考验,因此他只能坚持天天练习以锻炼自己的承受能力。而同时,他也开始频繁地在今泉修司身边出现。他总是穿着一身白色绸缎制作的中国袍,上面是金色镶边的三点火标记。这是仅次于组长全金色标记的地位证明,除了组长和圣妻,火龙组里没有人能用带金色的记号。
上次的红衣女子是国际一流的杀手,却轻易死在他的一刀之下。因此即使依然有疑虑,各个分家的长老也不得不认可他的能力。
在这个世界上,能力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能力,即使是最轻蔑地看待你的人,也无法忽略你的存在。
在今泉修司身边看着那些即使心不甘情不愿依然低头行礼的首领们,秦思远默默地想着。
“在想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困倦。”
回答今泉修司的问话,他是真的觉得有点累了。平日并不需要出席各种场合的他被今泉修司安排在目所能及的地方的结果就是必须时刻跟着他。不论他再如何反对,今泉修司依然固执地要他不能离他三米以上距离。
他问今泉修司为什么,男人不回答,只是吻着他的头发。但他清楚,那是因为今泉修司不想让他再杀人。
“自己的东西,应该要自己来保护,修司的想法很简单也符合黑道的作风。”美堂一生是这么解释的,他相信,因为能感觉得到男人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细心的守护。
夜半会为他拉上被,每天清晨床头会有一杯清水,不知道如何去爱人的男人用自己的方式小心呵护着他……这些……他都知道。而被他强迫侵犯的事情,认真想起来,也是因为自己真的激怒了他。他在有了自己以后,几乎没有再找过其它女人,连在身边出现的陪衬都没有。
“再坚持一下,还有几句话就好。”
在桌面下握住他的手,前几日被他咬伤的拇指已经愈合,还有一块小小的疤。男人的手心温暖而干燥,有令人心安的力量。
分家会议结束后,他与今泉修司上了车。
“累了就在后面躺一下吧!”
“不要,如果我睡了,你又要抱我上楼。”拉开付驾驶座的车门,他坐到今泉修司身边,“如果那时候有人袭击你,你就会把我扔到地上,那样很痛。”
“我无须扔下你也能解决那些东西。”从鼻子里哼出声,扭动钥匙发动车,今泉修司因为被看轻而有些许不满。
“其实你可以让我呆在静园里,一生不是说过他对我的催眠几乎可以让我天下无敌?”
“我也说过,一生的话有多少能信?他教你的是他的本事,自夸的不是一分半分那么少。若你真有个万一……”
似乎想到他受伤的场景,今泉修司的脸色瞬间变得严峻起来,话也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流光溢彩的街道上,男人刚毅的线条在不断向后飞去的街灯光芒中镀上淡淡的金色,生来便是黑道首领,无时不刻接受着帝王学的教育,这样的男人,自然是要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
想起刚被今泉修司买下时候被逼迫吃只有三分熟的牛排,至今依然记得那欲呕不能的痛苦。
那时候,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怎么样对待自己,只是忍耐着,以为会遭遇到各种磨难。
但如今那些事想起来,竟然都点点滴滴存在心中最柔软的某个部分。
也许,一切都是在为他好的今泉修司是爱他的呢?虽然没有得到今泉修司的肯定,但秦思远决定从今日开始,不论今泉修司爱他与否,他要自己去争取。
如果想要什么,就用这双手去握住吧!那样的话,你所希望的才不会在你眼皮下溜走。
第一次,在自己的生命中,热切地想得到某件东西。
所以,如果过去你不曾爱过我,将来我也会让你爱我……
“修司,我喜欢你!”侧着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秦思远微笑着开口。
夜晚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加长劳斯莱斯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的行驶。而虽然在黑暗中,还是可以看出驾驶座上的男人面上泛起了微微的红。
“神甫,如果为了救自己最亲的人而说谎,这样的罪过,会不会被原谅?”
隔着黑纱轻坏男〈埃瑢樾麊柹窀Α?
“若为了救人而说谎,我相信主会原谅他。”
“但如果这个谎言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呢?”
“孩子,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后果。主是仁慈的,他会按帐聦崄聿胀Q人们的罪。”
“如果按照事实来定罪,我想这个说谎的人一定会下地狱。”
冈崎宣笑了笑,在她美丽漆黑的长发下,红唇勾出眩目的风情。
“那么孩子,请你在他还没有继续犯更多错的时候让他回头,不要继续错下去。”
“没有用的,因为为了那个人,他什么都会去做。”
摇着头,以眼神示意身边的保镖投钱入捐款箱。不等神甫继续对她的告解提出建议,她已经走出了这个小小的教堂。
因为是西方的宗教,所以才能原谅你。如果是按照日本的习俗,你一定会被斩首示械摹?
一生,犹大终究是会被钉上十字架的。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沉重的罪过,那最起码,我要帮你达成你的心愿。
黑道男人的女人,原本就应当支持丈夫所做的一切,无论对错,是吧!
她抬头看天空,天空不复前几日的阳光灿烂。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阴霾……已经来临。
秦思远坐在床边,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鱼翅粥,用调羹舀起努着嘴吹凉。嗅到鲜美的味道,平日几乎将海鲜列为主食的今泉修司走过来,从身后抱住面前的人儿。
“不要弄,粥翻了就糟了。”
把调羹放回碗里,笑着用手推着身后阻碍他行动的庞然大物,却不想眼角带笑的风情已经让今泉修司改变了吃粥的念头。
“不如不喝这个,直接吃你吧!”
又来了,他真的怀疑不久以前他所受的枪伤有假。倘若不是当时眼睁睁看他流了那么多血,真要以为是故意伪装给他看的。
人的恢复能力都那么强的吗?还是今泉修司是个异类?明明那天医生说要近一个月才能好完全的伤,如今这人看来却和没事人一样。姑且不论昨天夜里因为听了自己的告白以后真的从车库把自己抱回来的愚蠢事——那时候如果有人袭击一定无法想象会怎样,虽然一生催眠了自己也教了许多东西,但如果脚不粘地,他也是没有办法如同中国武侠小说中的神人一样飘过去结果别人性命的。
男人都是受欲望控制的动物,只会依靠下半身去思考问题!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男孩子们到了喜欢探究女生秘密的年龄,女生们就是这么骂那些好色的家伙的。但他从来都不赞同她们的话。但似乎放在今泉修司身上却是刚刚好。目前正是中午午饭前,一天中最应当精神奕奕的时候,他的精神却好象发挥到了其它方面,让某个部位兴奋不已。
察觉到男人的硬挺灼热地靠着自己,秦思远刷地红了脸,用力挣脱开去,将粥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就要逃出卧室,不想却在即将到达门口的瞬间被一双长臂又拖回今泉修司温暖的怀抱中。
“想逃?在昨天晚上你对我说了那种话以后,我能忍耐一个晚上已经是奇迹。”
男人的鼻息喷在敏感的头发根上,牵引出战栗的感触。
“啊~~我该下去吃饭了。佣人们都在等着,再不去饭菜都要凉了。”挣扎着,他反抗地说。
“那你应该叫人来叫我而不是自己端着粥上来卧室找我。我会理解成你要我吃掉这东西顺便吃掉你也是理所当然。不然……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肯放过他,鼻息转而攻向他的肩窝,这男人坏到了家,也不知道以前做过多少这种严刑逼供的事。
“我原以为你还在睡,没想到进来的时候你已经起来了。粥是生滚的,很有营养……是我下厨做的……”
咬着唇,勇敢地抬起头咬住今泉修司的唇,轻轻的却依然令男人感到痛楚。
“至多有点难吃,因为许久没有自己做了。但……我只是想你也会累,该补补而已。”
趁着今泉修司被他这主动并带有挑逗意味的举止搞得目瞪口呆的机会,他迅速转身扭出今泉修司的怀抱,打开门溜下楼去。
身后卧室的门缓缓地关上,门缝中的今泉修司露出一个笑容。幸好这时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的笑容,如果有人看到,必然会受到极大的惊吓。因为这黑道首领竟然笑得脸红起来,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
今泉修司走下楼梯,秦思远早早就在餐桌前坐好等着他,他坐下来,旁边的佣人迅速送上餐巾。
“粥喝了吗?”
用仿佛小鹿般期待的眼神望着今泉修司,秦思远问道。
“没有,因为你没有吹凉就跑掉了,太烫。”
“哦!”
失望地把目光转向盘子里的饼,霎时间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果然还是不该做自己不习惯的事,这次是真真在讨好这个男人了,偏偏人家却不解风情得很。不过若换了女人这么讨好他又会如何呢?
心情不好起来,连带面上也僵直着,小鹿样的少年用刀子戳着盘里的苹果派,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这……可以认为是在撒娇么?
今泉修司偷眼看着秦思远的举动,终究是抵不过他那微怒的神情,开口安慰他。
“我并没说不吃不是?等会凉了就吃。”
伸手揉弄着半褐半黑的柔软头发,直到秦思远笑着避开。
“吃饭……不要总是摸我。”
偶尔才会展开的笑颜总是那么美丽,如同春天的风。从初初的见面开始,他就一直想着这笑容会有多么美丽。在那天漆黑的夜里,看见那少年冰冷的空虚,他就想如果少年微笑,并且是因为自己而微笑,那会是怎样的动人景象。
是不是可以认为终于已经得到了呢?昨天夜里在车上听见的表白会不会仅仅是自己一直希望所以做的梦?想要确定,好想确认那并不是夜色中恍惚的梦呓……但危险还没有过去,他还不能对远说……
这时桌子那头的鸟谎Y突然喧闹起来,几只小碧鹦鹉似乎因为闻到了苹果派的味道而努力地叫嚷着索要食物。
“我来喂他们苹果派!”
心情一好,好奇心便涌了上来,秦思远端起因为方才的郁闷心境而被荼毒得不成形状的苹果派走过去,准备将之物尽其用。
鸟儿们跳跃着聚拢在贿叄坏惹厮歼h把派送过去,就伸出嘴来啄。少年被鸟儿的娇憨所吸引着,集中注意力的神情让今泉修司看得有些痴了……
但很快地,他和秦思远都发觉事情不对。
原本愉悦喧闹的鸟鸣变成了凄楚的叫声,最后一只碧鹦鹉口鼻流血地坠在坏椎臅r候,秦思远与今泉修司同时拔出枪瞄准在方才客厅中随侍的那名佣人。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那佣人用力一咬,旋即便口鼻流血。今泉修司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但刚把人拎起来,这人就软了下去。死的时候形状与那些无辜的鸟儿如出一辙。
“他咬碎了藏在牙齿里的毒。”
随后赶来的火龙组私人医生检查过僵卧地上的尸体后如此报告。今泉修司捏紧了拳,沈声吩咐下人开始收拾东西。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必须要离开这里。”对秦思远说着,今泉修司的眉间有说不出的疲惫。
“我知道!”
秦思远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危急到身边任何地方都无法安身,因此离开是必然的选择。只是……目前的状况下,今泉修司又会有什么举动?关东的组织已经是必然要置今泉修司于死地,自然不会因为一两次的暗杀失手就善罢罢休,如果今泉修司决定迎战,那会有多大的风险几乎可以想见。秦思远为此而担忧着,他知道今泉修司必然会把他遣开,为了不让他被牵连进来。
但说不牵连……又岂是那么简单的?早在进入静园的那一天开始,今泉修司与他的羁绊,早已经没有任何人能斩断。如今今泉修司身陷危机之中,他又怎么能苟且偷生?
“我……能和你一起吗?”
尝试请求,然后看到今泉修司讶然的脸,接着是坚决的拒绝。
“远……”
握着看似柔软修长却已经变得无比有力的少年的手,今泉修司在心款ヮブ挛巧纤拇健?
这个吻来得突然,但更多的是融在这个吻中淡然的苦涩与浓得化不开的牵念。舌尖温柔的安抚着,却是无奈的悲哀,带着决绝的意味,盘旋在炽烈的亲吻中。
结束这个吻,今泉修司推开秦思远,恢复了一脸的冰冷果决。
“你不可以跟着我,圣妻的责任是在组长不在的时候代替组长履行管理组织的职责。你已经是我的圣妻,理所应当担负起这个重大的责任。至于这次对关东组织的战斗,希望你能顾大局,听从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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