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了,但价格提高了不少,这次尽管只卖了两幅画,却也小入了将近五万。他告诉自己,慢慢就会习惯这样单打独斗的日子,自己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和机会去实现自己的追求。这次因为杨舟已退出历史舞台的关系,他不再像以往与杨舟一同出入时而被很多同行关注,一个人默默地离开时,虽然有点凄凉,但也轻松了许多,终于摆脱了杨舟,未来是自己的了。
从拍卖会的后门出来以后,他站在路上等出租车,机票已经买好,晚上七点飞上海。
后门是一条小路,平时车辆很少,出租车更是不多,所以当一辆宝马从路口驶进来的时候,立刻便引起了赵民宇的注意。尽管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蒋南风,但他根本不希望是蒋南风,只是当车子开到面前停下,车窗还没摇下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希望破灭了。
蒋南风在车子里坐了一会才摇下车窗,对外面站着一动不动的赵民宇说:“等我抱你上车呢?”
赵民宇翻了个白眼,只好打开车门上了车,然后仍然一副吩咐司机的口吻说到:“去机场。”
蒋南风看了他一眼,发动了车子之后才说:“在我的车上,去哪得我说了算。”
看来又一张机票要作废了,赵民宇无奈地叹了口气。
“卖了几幅画?”蒋南风关心了一句。
“两幅。”赵民宇小声说。
“没把我的画像卖出去吧?”
“有人想买吗?”
蒋南风瞪他一眼。“有人想买也不能卖,回头把那幅画送给我吧。”
“画上的人又不是你,你要它干嘛?”想想那天晚上的蒋南风,再想想毁了杨舟的蒋南风,赵民宇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莫名的烦恼让他皱起了眉头。
蒋南风又看了看他,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烦恼的?我不是说了吗?有什么麻烦需要解决的话,尽管开口。”
赵民宇终于憋不住心里的话了,瞪视着他问:“我还没开口呢你都把事情做绝了,我要是开口了你还不得杀人呢?”
蒋南风这才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有点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你心里还是有他啊?”
赵民宇懒得搭理他地扭开了头。
“我以为,这件事能让你变得开心……”
“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赵民宇打断他,仍然不肯看他,脸朝着窗外。
“我不管的话你不知道还得陪他上多少次床呢!”蒋南风没好气地说。
赵民宇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头转了过去,没说话。
蒋南风这才叹了口气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纸袋子扔给他。
赵民宇发现袋子里是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和一只U盘,便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你自己珍藏吧,没事的时候好好看看那天晚上在欧尚杨舟是怎么对你的!”
赵民宇这才明白原来他那天在欧尚的包房里偷偷放了针孔摄像机,把杨舟打骂以及威逼利诱自己的过程都拍了下来,怪不得他把事情做得那么天衣无缝,杨舟死也不会知道他是栽倒在自己的狂妄自大和为所欲为上。
想到自己和杨舟的过往已经一览无余地暴露在蒋南风的面前,赵民宇苦笑着说:“知道我和杨舟这种人渣上了好几年的床,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
蒋南风沉默了一会才淡然地说:“你们的关系早在我第一次见你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啊?”赵民宇着实是大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在去欧尚之前,蒋南风并不知道自己和杨舟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早就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让他突然有一种早就被他扒光看个了通透的感觉,于是他突然不安起来,甚至有些不晓得该如何去面对蒋南风了。
车内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的紧张和尴尬,但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什么,然后蒋南风放了一首英文歌曲,那是Roman Lob的《after tonight》。歌曲放不到一半的时候,赵民宇忍不住笑了,原来在整天一身西装革履的蒋南风那冷酷严峻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极度闷骚的心,估计司机是听不懂英文,他才敢在车上放歌词这么露骨的歌曲来聊以j□j。当蒋南风似乎是意识到他在笑什么以后连忙把音乐关了,但赵民宇又把它打开了,然后用流利的英文跟着一起唱起来:“I know by the end of tonight,You don't have to look up at the stars。I know that if the love is alright;You won't have to look up at the stars。No; No; No; No
I know by the end of tonight;You don't have to look up at the stars;No; No; No; No; No……”
蒋南风拿他没办法地随他去了,当看到他摇头晃脑地唱得煞有介事的样子,笑着推了一下他的头,然后,他们就一路听着蒋南风收集的各种各样的英文情歌,来到了赵民宇住处的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开进院子的时候,赵民宇就沉默了,直到车子停在自己家楼下,他才问蒋南风:“干嘛送我回来?”
“不是送你回来,是跟你回来。”蒋南风轻声而无奈地说:“你觉得我们两个应该去哪?有适合我们去的地方吗?”
赵民宇没再说话,先下了车,蒋南风随后也下了车,和他一前一后上了楼。
打开房门走进去,蒋南风才发现赵民宇已经把房间里整理得像是以后不打算再回来的样子。站在显得有些空旷的客厅中央,蒋南风脸色有些暗沉地问道:“你今晚本来打算飞哪?”
“上海。”赵民宇说着,把背包和画筒放进沙发,似乎也有些不习惯地在客厅里踱了几步,回过头来看着他。
“你不打算再回来了?”蒋南风的脸色更加难看。
赵民宇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一边走进厨房一边问:“你喝什么?冰箱里还有啤酒和饮料。这房子我没退,我不在,我表弟会来住。”
“啤酒。”蒋南风回答,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沈小姐,让他们送来吧。”
从厨房出来的赵民宇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开了一瓶果汁,一仰头,一口气把整瓶都灌了下去。
“你很渴吗?”蒋南风奇怪地问。
赵民宇摇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最近熬夜熬多了,有点低血糖,补补。”
蒋南风喝了一口啤酒,然后放下,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将它们挂进了衣柜。
赵民宇看着他,表情怪异地问:“你不会是……今晚又不打算走了吧?”
“你怕什么?”蒋南风不由得笑了,然后不但又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还解开了两只袖口的扣子,他一边捥着袖子一边向他走过来,直到近的都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然后他伸手到赵民宇的胸前,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再把轻轻地它脱下来,露出他紧身的白色CK背心。
赵民宇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如此紧张过,他甚至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了,但蒋南风却一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然后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饿了吗?”
赵民宇不明白他的意思,是问自己想要吃他吗?还是他想要吃自己呢?他只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如果再不推开他的话……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蒋南风笑了一下,然后倒退着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一辆装满已经洗好切好的食材的餐车出现在门外,却没有人。蒋南风将车拉进来之后关好门,对愣在客厅中央完全不知所以然的赵民宇说:“你先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我来做晚饭,然后我们好好饱餐一顿。”
赵民宇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说:“心脏差点让你搞停!”然后转身去拿换洗的衣服走进了浴室。
蒋南风把餐车推进厨房,然后把车上早已准备好的各种调料摆到炉灶旁边,翻出锅子,开始下厨。其实不过是四菜一汤,尽管每道菜在配料方面都极尽讲究,但毕竟准备工作相当充分,所以几分钟就能完成一道菜。等赵民宇洗好出来的时候,已经闻到好几种香喷喷的大餐的味道。他顺着味来到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动作纯熟麻利一点也不亚于酒店大厨的蒋南风,不禁问道:“你真的是柏丝大酒店的总经理吗?你会不会只是酒店的厨子啊?”
蒋南风回头瞪了他一眼,没空理他地又回过头去操作,但很快就又把头回过来看他,原来现在的赵民宇就像一棵刚洗过的滴着水的新鲜小葱,清爽干净而刺激人的食欲。看到蒋南风那j□j裸的饥饿的眼神,赵民宇一转身立马闪人了。
等蒋南风把四菜一汤重新放回餐车推出厨房的时候,赵民宇已经在客厅里放好桌子,摆好了凳子和碗筷,只等开饭了。
把餐车上的菜转移到餐桌上,两个人落座准备吃饭。但在动筷子之前,蒋南风突然干咳了一声,非常认真地说道:“赵民宇……今天我是非常有诚意地……为你准备了这些。希望以前我对你做过的那些伤害到你的事……你能够把它们都忘了。然后……也不要总是对我有敌意,其实……我虽然不是一个很友善的人,但我也需要朋友。就这样吧!开动吧!”
但见赵民宇还端端地坐着没有动筷子,他有点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赵民宇玩味地看着他,嘴角有一丝浅笑。“这……算是道歉吧?”
蒋南风抿了抿嘴,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说:“吃饭吃饭。”
“让你道个歉就那么难吗?”赵民宇不依不饶地说,尽管脸上已经堆满笑意。
“嗯……”蒋南风终于在嗓子眼里哼哼了一声:“对不起啊。”
“哼!好不诚恳!”赵民宇不买账,干脆放下筷子,向后靠去,一双含笑的眼睛盯着蒋南风,但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这时的蒋南风好像平时的灵魂完全出了壳,一脸窘态,甚至有点紧张,脸上还有点孩子般的不甘心,但他最后还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看着赵民宇,郑重地说了出来:“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错了,我不该诬陷你伤害你,我……”
“好了!吃饭!”还没等他说完,赵民宇像跟他没关系似的伸出了筷子,兀自让蒋南风在那里零乱。吃了几口之后,赵民宇发现蒋南风还一脸郁闷地瞪着自己,才笑着说:“好了,早原谅你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你第二次进我家的门。”
蒋南风知道跟赵民宇赌气最后输的总是自己,只好翻了个白眼不跟他计较了,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饭。饭中,赵民宇毫不吝惜地大大地赞赏了他的手艺,于是他高兴起来,并多喝了两罐啤酒。
酒足饭饱之后,赵民宇把他拖到沙发上,主动要求收拾残局。蒋南风随他去了,自己虽然身为柏丝大酒店的经理,但喝酒应酬的事多不必亲自出马,酒量一直没有练出来,刚多喝了一点,感觉头有些沉重,于是就依在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赵民宇在厨房洗洗刷刷呆了一个多小时,其实哪有那么多善后工作,他在厨房多一半时间是在耗时间和发呆。
客厅沙发里的蒋南风就像一幅画一样静静地睡在那,似乎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可是,当他一旦醒来之后,天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赵明宇清楚自己和蒋南风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复杂而零乱,今晚应该不单纯只是一个道歉,在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摩擦已经产生了化学作用,就像强酸和强碱本来毫无关系且性质截然相反的两种液体不小心碰到了一起,在一阵激烈地反应过后,竟然融合了成了平静而温和的水。他相信这种变化蒋南风自己也察觉到了,只是他们都还没有丧失理智,都在回避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感觉。如果没有机会,他们仍然是两条平等线,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毫不相干也永无交点,然而一旦跨过了那个已经岌岌可危临界点,天晓得以后会发生多少不可预料的可怕事情。
赵民宇虽然年轻,虽然不够成熟稳重,但他还是清楚地知道,回避一些不该有的感情可以避免日后不必要的伤害。
在把这些想清楚之后,赵民宇终于走出厨房,去卧室取了一条薄毯。等会蒋南风醒了以后,一定要态度坚决地让他回家去。他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将薄毯轻轻地搭在了蒋南风的身上。
就在他搭完薄毯准备离开时,从薄毯里伸出一只手将他的手腕用力地抓住,蒋南风刚刚还紧闭的双眼已经大张着毫无掩饰地将充满感情的目光投在他的脸上。
原来,蒋南风根本就没有睡着,当赵民宇在厨房里做激烈的思想挣扎时,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他挣扎过后的结果截然不同而已。
身份地位特殊的蒋南风已经压抑自己多年,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一副铁面无情的面容扮演着他的社会角色,以唯命是从的孝顺姿态来完成母亲交给他的责任。好在他把自己弄得非常忙碌而没有时间与女人谈情说爱,不然一旦母亲一声令下,他就必须再去扮演一个人家老公的角色为家族传宗接代。在公司在家里在所有客户、员工和亲人面前,他都扮演着另外一个人,一个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一个人,是赵民宇的出现,渐渐唤醒了那个真实的他,让他可以去做冲动的事,去放下姿态流露他内心的真情实感,去花心思想要真心取悦一个人,只有赵民宇可以让他气到笑,又能笑到无奈,也只有赵民宇可以让他放下很多重要的事,只想获得与他在一起时那份宁静与舒服的感觉。他何尝不想逃避这份感情,因为他明知道一旦陷进去了就很难,拔,出来,但他还是抗拒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与力量。如果他还没做过任何令自己后悔的事情,那就去做一件吧!就算将来后悔了,也是一个最美丽的错误。
蒋南风固然是不知道赵民宇挣扎过后的结果是想要继续逃避,但他也不可能会去顾及赵民宇的选择,他只想在此时此刻得到他,不管是他的心还是他的身体,他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
赵民宇抽了几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