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烈云一脸怒气地步出大门,正打开车门,突然一部摩托车擦身而过。
“嗨!聂烈云。”夏文靖摘下头上的安全帽,露出稚气的笑容。
他错愕地看着夏文靖,心头猛然顿悟,或许她能解开他心中所有的疑惑。“你有没有空?”
夏文靖先是一阵惊愕,突如其来的惊喜令她手足无措。“有、有、有……”
聂烈云打开车门,“请吧!”
夏文靖惊喜地连忙跳下摩托车,坐进他的豪华轿车里,她像个好奇的小女孩,一双美目在他的车内打量着。
“哇!你的车真棒。”夏文靖的眼里流露出赞赏的光彩。
聂烈云睨了眼夏文靖,脸上有着愠色不发一语,径自驾着车离开。
夏文靖不时偷瞄着他,万万没想到他会邀她出去,只见他那双桀骜不驯的眼,充盈着无法驾驭的狂傲气息。
“你怎幺会想到邀我出来?”夏文靖怯生生地问。
“我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你。”聂烈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夏文靖脑中灵光乍现,他刚刚从姑姑家走出来,而且看他的脸色似乎受到一些不该受的鸟气,看情形他一定是又被姑姑拒绝了。
思及此,夏文靖忍不住捂着嘴噗哧一笑。
“你笑什幺?”聂烈云偏过头睨她一眼。
“如果我没猜错,铁定是姑姑又拒绝你有关开画展的事。”夏文靖胸有成竹地向他眨了下眼。
“没错!我真搞不懂她,不知有多少画者渴望一夕成名,而她竟推三阻四。”聂烈云愈说愈气,情绪激动不已。
“其实我也知道姑姑这幺做很蠢,但是她也有苦衷……”夏文靖此时敛去脸上的笑,语气略微感伤。
聂烈云突地煞住车子,让夏文靖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哎唷!你在做什幺啦?”
“你是说……雨荷不愿意开画展,是有其它的原因?”聂烈云蹙着眉头,注视着她。
“嗯!当初姑姑拒绝你的好意时,起先我也不能理解,但是事后我记起之前的一段往事,是一段姑姑不愿再触碰的伤心往事,我猜想姑姑也许是因为这段不堪的往事,所以才会毅然决然的拒绝你,”
“一段伤心往事?你能告诉我吗?”聂烈云极欲窥知其中的答案。
夏文靖眼中充满促狭的光芒,“你很想知道?”
“嗯。”聂烈云焦急地响应。
“我是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先将车子开走,后面的人都已经不耐烦地猛按喇叭了。”夏文靖头也不回,手往后一指,提醒他。
聂烈云这才发现自己的鲁莽,忍不住莞尔一笑,将车子开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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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间温馨的咖啡屋里,夏文靖神情轻松地搅动着杯内的咖啡。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有关那段伤心的故事呢?”聂烈云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真的要听?”夏文靖心里犹豫着该不该说出来,不知她的吐实会不会造成姑姑的困扰?
“我真的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聂烈云肯定地说。
夏文靖疑惑的看他,“你为什幺一定要姑姑开画展呢?”
聂烈云淡然地笑一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埋没了她的才华。”
其实不然,他是想知道有关她的所有事。从第一眼看见她,他的心早就为她倾倒,但是雨荷的一切他完全不知道,让他无法再靠近她,他要知道她的一切。
“姑姑确实是一位才女,听爸爸说,以前爷爷就十分以姑姑为傲。”夏文靖眼底露出崇拜之色。
“我想也是,相信每一个做父母的若能拥有像雨荷那样的女儿,肯定都会引以为傲。”聂烈云低声呢喃。
“姑姑在大学时主修绘画,凡是国画、油画,她都有着深厚的基础,而且她人长得又漂亮,于是姑姑就名正言顺的当上系花。”夏文靖说得眉飞色舞,一副羡慕不已的神情。
“后来呢?”夏雨荷能当上系花,对聂烈云来说没有什幺好质疑的,夏雨荷的美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忽视的。
“后来,姑姑和一个叫王俊辰的男人交往,他们已到了论及婚嫁的地步。”夏文靖的脸色倏地一沉。
“王俊辰!?好熟悉的名字……”聂烈云立即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
“他曾经开过画展。”夏文靖幽幽地叹口气。
“对呀!但是他……他不是英年早逝吗?难道雨荷就是为了他的去世而消沉?”聂烈云一点都不感讶异,因为许多人都无法忘记往日的伤痛。
“不!姑姑才不会为他消沉!”夏文靖忿忿不平地道。
“哦?”见她激动的神情,颇令他诧异。
“本来他们一直很好,直到某天有人说要帮王俊辰开画展,姑姑原以为这会是一桩美事,就如你所说,身为一位画者哪个不渴望能遇上伯乐?但是王俊辰他……”说到这里,夏文靖已怒火中烧,说不下去。
“他怎幺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名利双收,而且因为他的英年早逝,艺坛至今还吁吁不已。”聂烈云紧蹙眉头,脑子里回想着当时的片段。
“哼!男人有了钱,就完全变了样,他开始嫌姑姑没见过世面,姑姑苦口婆心地劝他要收敛,他却讥讽姑姑是在嫉妒他的成就,像他这样的男人早死早好!”夏文靖咬牙切齿地咒骂。
“原来王俊辰是这样的人!”聂烈云又蹙起眉头,眼睛里充满愤怒之火,心里却怜悯夏雨荷当时的心情,难道就为了这种人,让她与外界筑起一道墙?
“雨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与外界接触吗?”这是他唯一能找到雨荷不与外界接触的借口。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王俊辰曾经带给她极大的伤害。”夏文靖耸耸肩。
“可是王俊辰已经死了,她不应该再拒绝所有人的关心。”聂烈云神情怅然地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当姑姑知道王俊辰的死讯时,她并没有哭,反而淡然一笑,仿佛得到解脱似的。”夏文靖不经意地说出,随后质疑地看着他,“喂!你干嘛不停地问姑姑的事?”
聂烈云立即回神,面露微笑看着夏文靖,“我只是好奇而已,并无其它。”
“是吗?”夏文靖还是十分质疑,揣测的眼直视着聂烈云。
聂烈云却诡谲的一笑,“是真的。”
他的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对夏雨荷的怜惜。她不应该受到这样的伤害,她应该是属于让男人捧在手上,小心呵护、疼爱的女人。
夏文靖猜不出聂烈云的心思,只有胡乱猜测:“你该不会为了达到目的,才请我喝咖啡的吧?”她执起面前的咖啡杯在聂烈云的眼前晃动。
“目的?我有什幺目的?”此刻聂烈云的心中盈满对夏雨荷的心疼,所有的事都暂时拋到脑后。
“你真会睁眼说瞎话,你不是处心积虑要为姑姑开画展?”夏文靖娇啐道,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直盯着他。
剎那间,聂烈云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重点。“对!对!跟你聊天很愉快,差点忘了这档子事。”
“真的?跟我在一起,你感到很愉快?”夏文靖脸上难掩兴奋之情,憨直的问。
“是真的。对了,以后有空我们一起去看雨荷。”聂烈云逮住这机会说出心中的想法,相信有她的陪伴,夏雨荷应该会松懈心防才是。
夏文靖一听他说“我们”,她就乐不可支地猛点头,“好!好!”
聂烈云的心猛然地紧绷了一下,他发现自己为了想亲近雨荷竟然不择手段,他不禁黯然一笑。曾几何时,为了—个女人,他必须如此伤透脑筋?
但夏雨荷,一个娇柔又坚强的女人,她值得!
她值得他为她付出所有的精神和努力。
第四章 聂烈云若有所思地坐在寒云艺舍的办公室,脑子里只想着要如何突破夏雨荷的心防。
“聂先生……”助理神情犹疑地站在他面前。
聂烈云最气有人在他沉思时无故打搅他,他的嘴抿成薄薄—片,不可一世地问:“什幺事?”
“聂先生,关于今年的秋展……你一直没做出决定,许多画家的委托人都不停地亲自登门询问,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再说,时间已经迫在眉睫……”她面有难色地问。
聂烈云手一挥,“我知道了,如果他们再来,你就说一星期后我自然会公布今年秋展的人选。”
“是、是,”王小姐连连应声,随后又记起一件事,“对了,外面有—位夏小姐等着见你,就是那天……”
聂烈云急忙叫嚷:“你怎幺不早说?快请她进来!”
助理仓促地跑出办公室请夏文靖进来。“夏小姐,请。”
夏文靖一走进聂烈云的办公室,脸上随即泛着欣喜的笑,“不是说要一起去看姑姑的吗?”
聂烈云冷傲的脸上露出理所当然的笑意,“我们走吧。”他面带笑容地拥着夏文靖的肩膀,谈笑风生的走出办公室。
夏文靖惊喜的瞄了一眼肩上的大手,心里宛如小鹿乱撞般怦怦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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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相偕探望夏雨菏,当夏雨荷看见他们俩一起相约来看她时,感到异常惊喜。看情形,聂烈云对文靖的印象应该不坏,原先她所担忧的事全部一扫而空,看着他们脸上那粲然的笑容,她不禁嘲笑自己的杞人忧天。
而文靖的轻浮也收敛不少,看来聂烈云对文靖有着无比的影响力。
“你们一起来看我是事先说好的,还是又碰巧在我家门口巧遇?”夏雨荷故意嘲谑他们。
“我们是一起说好的。”夏文靖坦率的说。
“真好。”夏雨荷轻声地喃喃自语。
“姑姑,你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什幺?”夏文靖一脸疑惑地问。
“没什幺,文靖,你能交上像烈云这样的朋友,要懂得珍惜喔。”夏雨荷一脸温馨的微笑,意有所指地道。
“我知道。”夏文靖羞怯的瞟向一旁的聂烈云。
聂烈云一怔,原来雨荷误会他有意和文靖交往!“雨荷,不是……”
夏雨荷一个跨步移至他面前,脸上仍然泛着喜孜孜的娇笑,“这有什幺好害臊的,你们的年纪差不多,但是文靖比较单纯,凡事你就多让着她一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文靖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喔。”
因为近距离的接近,聂烈云完全沉醉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熏衣草清香中,熏得他陶陶然,压根儿无法集中精神听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你……”
夏雨荷娇俏地伸出手指轻抵着他的胸膛,“不能欺负她喔。”
在一旁的夏文靖涨红着睑,娇憨的捱近夏雨荷的身旁,拉着她撒娇:“姑姑……”
夏雨荷见一脸娇羞的夏文靖,不禁摆出长辈的姿态,“瞧你脸红的,我还以为你的脸皮超厚不会红吶。”
夏文靖不依地道:“姑姑,你什幺时候学会讽刺人了!”
聂烈云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他的心不由得焦急不已。“其实雨荷你误会了。”
误会!?
夏雨荷和夏文靖不约而同讶异地凝睇着聂烈云。
“我和文靖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只是邀文靖一起来看你而已。再说,我一直当文靖像小妹妹一样……”聂烈云试图解释。
“什幺?你只当我是小妹妹……”夏文靖惊愕地喃喃自语。
“是的,我只当你是—位小妹妹。”聂烈云丝毫不在乎夏文靖的感受,坦率地说着。
夏雨荷为了不让夏文靖太过难堪,试图将话题—转:“文靖的年纪比你小,你当然要像对待小妹妹一样的去疼爱她啦。”
夏文靖感激地看着夏雨荷。
“当她是—位小妹妹般疼爱?其实我根本不懂如何去疼爱一个小妹妹,因为我本身没有妹妹。”聂烈云眼中有着冷冷的轻蔑,狂傲地将视线移开。
夏文靖的心重重—震,脸色也随着他的冷酷无情而冻结,受伤的泪水涌上眼眶,“你……你太过分了!”
夏雨荷气得差点没昏倒,她一脸忿忿地走近聂烈云,整个身子几乎快贴上他的胸,此时她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她必须仰头才能看着他,“那你来这里,是别有用心的喽?”一双翦水秋眸,剎那间散发出愤怒的凶光。
聂烈云没想到娇柔的她,说出来的话竟如此犀利。“我……”他眼底的冷漠瞬间敛去,脸上的神情柔和起来。
夏雨荷毫不退让的逼着他,“你只是想着我的那些画,是不是?”
“雨荷,我……一开始,我是这幺想的……”面对夏雨荷,向来能沉着应对的聂烈云,霎时不知如何回答。
夏雨荷不禁为之气结,一阵滔天怒气使此刻的夏雨荷目光充满烈火般的愤怒,她悍然地手指着大门,“请你出去!离开我的家!”
“雨荷,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向狂傲的聂烈云,用着几近恳求的语气说。
“对不起!我不愿意听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解释,再多说也无益,你请便!”夏雨荷愤怒地下起逐客令。
从来没有看过夏雨荷发过脾气的夏文靖,顿时也被她的怒气所震撼,“姑姑,你别生气。”
夏雨荷旋身面对夏文靖,脸上还有着忿忿的怒意,“文靖,我从来没看过如此狂妄的男人!”
“姑姑……”夏文靖不知所措地看着夏雨荷。
“不要再说了,今天我不想招待你们,你们可以离开了。”夏雨荷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连最贴心的夏文靖,她都—并下逐客令。
夏文靖不禁怔愣住,这是姑姑第一次开口赶她走。
“姑姑……”夏文靖仓皇的瞧着夏雨荷。
聂烈云顿时语塞。
夏雨荷的态度却像钢铁般强硬,直挺挺、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越过窗外看着盛开的荷花,不再理会聂烈云和夏文靖。
聂烈云憎恨这种被排斥的感觉,他毅然的步出客厅离去。夏文靖眼睁睁看着聂烈云忿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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