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有白烟冒出!”
白老大吃了一惊,道:“你是说,这整个岛下,也是一个火山口么?”
宋富道:“我不敢肯定,但是看这情形,却是十分像。”白老大来回踱了几步,道
:“我看,还是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的好。”
宋坚忙道:“这是什么话,我们又不是真的要看白奇伟和卫兄弟两人,争强斗胜,
还不是为了七帮十八会弟兄的这笔财富?要走就一齐走。”
白老大道:“我相信,如果真的岛下有火山口的话,我们到时,根本没有机会!”
我扬头向白奇伟看了一眼,冷冷地道:“我不走!”
白素叫道:“你 ”
我望著白奇伟有些微微变色的面孔,道:“留在这里,不仅可以比比智力,也可以
比比勇气!”
白素叫道:“那是匹夫之勇!”
我笑道:“是不是情况真的那么严重,还未可逆料哩!”
白素顿足道:“阿爹,你看他!”白老大道:“别吵,我们且等到天明再说,看看
是不是会有意外的变化。”宋坚道:“今晚上 ”白老大道:“我看今晚绝不会有什
么剧烈的变故的。”
宋富道:“不错,我们且等到天明再说,别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白素坚持道:“我始终认为,咱们不值得冒这个奇险!”我想了一想,道:“这险
是值得冒的,但是却没有必要这么多人,一齐冒险,我看,还是留我和奇伟两人在这里
好了。”
白老大目视宋富,道:“宋兄弟,你刚才勘察的情形,究竟怎样?”宋富苦笑了一
下,道:“白老大,你该知道,火山和女人一样,是最难捉摸的,一分钟之前,平静无
事,一分钟之后,便能毁灭一切!”
白老大来回踱了几步,便道:“好,那我们便先撤到环形岛上去,留卫兄弟和奇伟
两人,在这个岛上,但如果情形一有异样的变化,你们两人,也必须立即撤退!”
白素道:“爹,照我说,他们两人的意气之争,不继续下去也罢。”
白老大向我望来,显然是他心中也有这样的意思,如今是正在徵求我的同意。
我在经过刚才和白奇伟的争持之后,早已决定了绝不示弱,因此忙道:“如果白兄
认为不必坚持,我也就不会反对!”
白奇伟身在两三丈开外,立即大声道:“才讲得好好地,谁又想反悔?”
白老大面色一沉,道:“好,那我们先离开泰肖尔岛再说!”白素面上,现出了极
其忧虑的神色来。其实,我焉有不知道留在一个火山已在开始蠢动的岛上,是危险之极
的事?
但是,连白奇伟都表示了不畏惧,我又岂能怕事畏缩,我向白素走了过去,低声道
:“你放心,我答应你,如果情形不妙,我一定不争这口闲气,尽快离开泰肖尔岛!”
白素勉强一笑,四面一望,只见众人正在收拾著行囊,准备离去,并没有注意我们
,她便低声道:“你可有头绪?”
我摇了摇头,白素道:“我和爹都研究过了,认为关键,在于‘共透金芒’这四个
字,而且 ”白素显然还有些心得,想要再讲下去,但是我却立即咀住了她的话题,
道:“你别说了!”
白素愕然道:“为什么,这对你有利啊!”
我道:“不错,但是我和你哥哥的斗智,却要公平才行,我不想占他的便宜,因为
我自认绝不会比他差,胜也要胜得心服!”
白素望了我半晌,面上现出了十分钦佩的神色,最后,低下头去,道:“我总算没
有识错人!”她一面说,一面双颊又自飞红起来,娇羞一笑,翩然向外,奔了开去,我
只觉得心头有著说不出来的甜蜜,望著她忙碌收拾行囊的背影发怔。
没有多久,他们已经下了那个小峰,离开了泰肖尔岛了,我站在山头上,一直看他
们走得看不到了,才转过身来,只见白奇伟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事,像是根本未曾注意
一样。
他以一只手指,插在那块列有凤凰图形的石碑的那个小孔之中,双眉紧皱,苦苦地
在思索著。
我看到他那样用心,也立即将野马似的思绪,收了回来,因为我绝不想落在白奇伟
之后,而白奇伟已经思索了一两个小时,我却还未曾开始探索,非加快追上去不可了!
我也踱到了一块石碑附近,停了下来。
那块石碑上刻的,是龙形的图案。我手抚摸著石碑,心中翻来覆去地念著那二十五
块钢板后面所刻的几句话,念了十七八遍,心中仍是一片茫然。
我也同意,这几句话中的关键,是在于“共透金芒”这四个字。
然而,“共透”是什么意思呢?“金芒”又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说“金芒”是代表
著光芒的话,那么,“共透金芒”,当然是那四个眼孔,一齐有光芒透过。然而,白奇
伟照著这个方法,寻求到的地点,却是只掘出了一个空箱子。
我知道,于廷文当年,留下那几句话,一定是另有奥妙在内的,这奥妙,说穿了可
能很简单,但在未明究竟之前,却又可能使人,绞尽脑汁。
我呆呆地站在石碑之旁,一面思索著,一面也学白奇伟,将手指插入龙眼之中,这
本来是在无聊之际的一种下意识的举动。
只是,我的手指,在孔眼之中,插了一会之后,我却忽然有所发现,我发现,我所
插的那个孔眼,竟是斜的,所以,孔眼看来,是扁圆形,也更像是眼睛。因为孔眼是斜
的,所以,前次白奇伟以电筒透过孔眼照射之际,光线才会投在远处的地面上。
那么,如果在石碑的另一面,以电筒照射的话,光线透过孔眼。便应该向天上投去
了。那笔财富,当然不会埋在天上的。
但是,我们如今所立的这个山峰,却不是最高的,如果有强烈的光线的话,只能在
透过那四个石碑的孔眼之后,会在另一个山峰上,出现一个焦点。强烈的光线,不是可
以被称为“金芒”的么?
我心中不禁大喜,连忙踱出几步,在地上取起了白老大他们,所留下来的一具脚踏
发电,电光十分强烈的电筒,将之搬到了青龙形的石碑之旁,踏动了摩电轮,电筒立即
射出了一道强光来。
我的行动,引起了白奇伟的注意,他冷冷地向我,望了过来。
白奇伟冷笑了一下,道:“怎么,空铁箱还掘不够么?”我并不出声,先将电筒,
凑在石碑正面的孔眼上,强光投在山头,那是白奇伟曾经掘过的地方。
白奇伟不住的冷笑著。然而,我立即身形一转,转到了石碑的反面。
我不断地踏著摩电轮,使得电筒的光芒,更其强烈,如同小型探照灯一样。
然后,我又将电筒,凑到了孔眼之上。
只见一道强光,向上直射了开去,在黑暗之中,划空而过,十分刺目,那道光芒,
足足射出了两百多码,停在对面的山头之上。
我看得非常清楚,光芒停留的地方,长著一棵松树,松树下面,还有著一块十子平
整的大石!
我心头不禁剧烈地跳动起来!
当我回头去看白奇伟时,只见他的面色,显得十分地难看。
我连忙又将电筒,搬到了虎形石碑之前,将电筒的光芒从孔眼之中,射了上去,只
听得白奇伟“哈哈”大笑,我面上不禁一阵发热!
原来,那一道光芒,并没有如我所想像的那样,也照到了那棵松树之下大石上,而
是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射了过来,连个落点也没有!
白奇伟笑了半晌,道:“空中宝藏,是不是?”
我冷冷地道:“和掘出空箱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白奇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们两人,都不再说什么,又苦苦地思索起来。
刚才,我还以为自己的发现,已经接近了成功的边缘,可是,那由虎眼透过的光芒
,竟向空中射去,宝藏自然不会藏在半空,这个方法,无疑是失败了。
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午夜一点钟了,我和白奇伟两人,却没有睡意,我们不住地踱
来踱去,忽然之间,从地底下,又传来了一阵隆隆之声!
那阵隆隆之声,像是以岛上某一点作中心,波浪一样,向外扩展出去的!
而当隆然之声,传到我们的脚底之际,我觉得整座小山头,在轻轻地摇动。而紧接
著,我们又听得一种异样的“嗤嗤”声,放眼望去,只见岛上有好几处地方,正冒出白
烟来。
我还看到,我们所站的那个山头之下的一条小溪的溪水,迅速地在向下低下,像是
溪底突然漏了一样,转眼之间,满溪的溪水,都不知去向,溪底的石块,丑恶地暴露在
月光之下,许多蟾蜍,在漫无目的地跳著,发出“咯咯”的叫声。
我和白奇伟都同时注意到了那条小溪的溪水突然乾涸一事,我们两人,相互望了一
眼,都讲不出话来,就在这个时候,白老大留下来的那具无线电对话机,发出了“滴滴
”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岛上怎么了?”
我道:“感到全岛都有轻微的震动!”
白老大又道:“没有其他的变化么?”我道:“有,一条小溪,无缘无故,溪水都
乾涸了!”
只听得宋富“啊”地一声,道:“那是地层已经变化,溪水从断裂的裂缝中泄走了
!”
我又听得红红叫道:“表哥,你没有事么?”
然后,便是白老大的声音,道:“奇伟呢?”白奇伟踏前一步,道:“我在。”白
老大道:“你还要继续留在岛上么?”
白奇伟浓眉轩动,吸了一口气,道:“是。”
白老大道:“好,可是如果再有变化,我命你们离开,你们一定要离开!”白奇伟
道:“到那时候再说吧!”白老大“嗯”地一声,像是在对环形岛上的其他人道:“别
对他们通话,打扰了他们的思绪。”
通话机静了下来,我又呆了一会,向小山下望去,月色仍是十分皎洁,在我目光所
及的地方,总有十七八处地方,是在冒著白烟的,而冒白烟之处,地上都有著又宽又深
的裂缝。
那个曾被白老大投以巨量炸药的火山口处,另有一种沉闷的,如同密集的鼓声也似
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了令人惊心动魄。
我知道,我们再在泰肖尔岛上耽下去,实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危机!
但是我却并没有就此退却的意思。
那不仅是为了好胜心,而且,还为了那一笔财富,如果火山爆发变成了事实,那么
,这一笔惊人的财富,也将化为灰烬了!
我又回到了那四块石碑之旁,不断地念著那几句话,只见白奇伟蹲在地上,将那几
句话,以小石块在地上划了出来,他写的是“朱雀之眼,白凤之眼,白虎之眼,青笼之
眼,共透金芒,维我弟兄,得登颠毫,重临之日,重见阳光。”
他写完之后,也是一眨不眨地对那几句话看著,我走了近去,看了一遍,冷笑一声
,道:“奇伟兄,你将第一句和第二句的次序颠倒了,第一句是‘白凤之眼’,第二句
才是‘朱雀之眼’!”
白奇伟“哼”地一声,道:“那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一样的?”
第二十部:秘密揭开龙争虎斗
我在指出白奇伟这一套错误之际,心中也以为第一和第二句的次序颠倒,无关宏旨
。
可是给白奇伟那么一说,我心中大不服气,立即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我
一面说,一面心中才想是啊,这四块石碑,在二十五块钢板之后的文字中,有著次序的
,那次序是否有关系呢?
白奇伟却冷冷地望了我一眼,不再睬我。
我又将他写在地上的那几句话,看了几遍,在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心中,陡地
一变!
阳光!对了,只有阳光,才配得上“光芒”,那么,共透金芒,一定是那四个孔眼
,共同为阳光射过了,那一定是在阳光升起的十几小时之中,有那么一刹那,阳光是共
同射过那四个孔眼,而聚在一个地点的,所以了叫“共透金芒”!
我心头大喜,搓了搓手,可是,我只高兴了几分钟,心中却又冷笑了下来。
原来,我立即发现,那四块石碑所竖立的方向,绝不可能向时透过阳光。除非天上
有四个太阳,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来照射!
我颓然地在地上坐了下来。
然而,我心中却知道,我已向事实迈进了一步,因为我已经想到了,“金芒”乃是
指阳光而言。
我一面思索著,一面看著白奇伟。
只见白奇伟忽然一跃而起,抬头看了看天上,面上现出欢喜的神情,又向那四块石
碑望去,但没有多久,他面上欢喜的神情,也化为乌有了!
我一见了这等情形,心中不禁好笑!
从白奇伟的神情来看,他分明也和我一样,想到了阳光,但是也随即发现,要阳光
同时射过石碑上的孔眼,是没有可能的事。
我笑了一下,道:“最好有四个太阳,是不是?”
白奇伟面露惊讶之色,似乎颇奇怪我能够看穿他的心事,顿了一顿,恶狠狠地道:
“你见过四个太阳么?”
我心平气和地道:“没有,但是我见过几个月亮。”我本来是和白奇伟开玩笑的,
见他怒视不言,我立即道:“杭州西湖的三潭印月,那三个空心的铜柱,不是可以将月
亮的影子,在湖面之上,化为九个 ”我才讲到此处,我自己的心中,便猛地一动!
而看白奇伟时,他的身子,也是猛地震动了一下!
我们两人,在旋地一呆之后,几乎又在同时,“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我自地上
,一跃而起,道:“你也已经想到了?”
白奇伟望了我半晌,道:“我想到是我的事,你问我作什么?”
我道:“好,我也并没有说你想到了,是因为我的话的提示,但我们至少是同时想
到这一点的。”白奇伟道:“究竟是不是,如今也不知道,又有什么可以多争的?”
我又想了一想,道:“除非这笔财富,不在泰肖尔岛上,要不然,除了这次想到的
办法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二个办法了。”
白奇伟道:“你倒说说,是什么办法?”
我一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