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说起刚刚在训练场上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要说那小子傻还是威武了。
连他们队长的墙角都敢撬,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活该现在躺在里面没人管。
沈言急的满头大汗,见小刘满脸兴趣的走上来,他一把将他推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滚蛋,老子现在没空和你扯皮,你要想知道队长现在怎么样,怎么自己不出去瞧瞧的?”
他就是他妈的运气差,刚刚一群人石头剪刀布,谁让他输了?
所以这活,倒霉的就落到他身上了,想赖都赖不掉。
“哟哟,还生气上了?”
被沈言一把推开的小刘丝毫也不生气,他和旁边几个参谋对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精光。
“不过是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咱们赢了你嘛?你说说你,至于这么小心眼嘛?”
队长现在正站在外面满脸的阴沉,他又不傻,自然不会这个时候跑出去找骂。
要说,只能说,这沈言太背了,大家一起公平的石头剪刀布,而且还是三局两胜,谁让他连输三局?
小刘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参谋也都笑着附和,其中的意思不过就是说沈言小心眼,或者输不起之类的。
沈言就是直性子,虽长的不像虎子一样的粗狂,但却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爷们,此刻被这些人一起围着笑话,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他停下脚步,脸上气的通红,扯着嗓子,没好气怒骂道:“滚你丫的,老子什么时候输不起了?刚刚不是我出去向队长禀告的,还是你们不成?”
妈的,这运气不好,他认了,可这些人居然敢这样说他,是故意的吧?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说了!”
小刘这个时候出来当和事佬,他上前一把勾住沈言的颈脖,脑袋凑上去,眼中精光闪烁,神秘兮兮问道:“队长到底说什么了?”
别说是小刘了,现在全部队的人都在关心这个问题,队长等下到底要怎么处置那个嫩头青?
他这话他一问出来,旁边那几个参谋也都兴趣满满,全都凑上前去,压低声线小心翼翼问道:“对,沈言,咱们队长到底说啥了?”
嘿,这可是队长的八卦,谁不想听?
他们这些老兵,跟在队长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自然敢开开玩笑。
那些刚被队长整的七荤八素的新兵蛋子,别说开玩笑,现在看见队长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老实。
“要想知道,自己出去问问,我没空和你们在这逗闷子!”
沈言心中还有事,队长的事情还没解决,他根本就没这个心情和他们在这开玩笑,脸色黑沉,再次将小刘推开,他眉梢紧皱:“江涛呢?队长找他!”
队长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深思熟虑,里面那嫩头青伤的可真不轻。
而且他就是个文弱书生,哪里比得上他们这些当兵的皮糙肉厚。
他们受伤了,自然不用上医院,在军医这随便瞧瞧就行了,可里面那人不一样。
先不说,他和小嫂子的关系,就这事要被传开来,那他们部队就真的成为各大军区的笑话了。
连带着队长的脸色都无光,上头司令指不定要找队长麻烦。
小刘也不是省油的灯,被沈言三番两次这样对待,也怒了,狠狠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瞧瞧你这股子小气劲,我们要是这胆子,还指望你说?自己早就扒上去瞧了!”
他这话说的可是真的,要不是现在队长正在气头上,他们早就上去偷听了,可偏偏隔了一扇门,队长的敏锐程度又高于他们太多太多了。
他们就是有这个偷听的心,也没这个偷听的胆子。
从最里面的病房里走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白大褂,一副正经严肃模样,眉梢紧皱,无奈摇摇头,但在瞧见外面乱哄哄一团时,他更加没好气道:“做什么呢?在这吵什么吵?”
队长这次真是被气到了,这下手是一点也没轻重,可怜了里面的男人被打的就剩半条命了。
沈言在瞧见来人的时候,神色更加苦恼,他连忙上前:“江涛,你刚刚说的话,我告诉队长了,但队长好像不以为然,还是您自己亲自出去和队长说清楚吧”。
队长现在的怒火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他都能感受的出来,刚刚更加冒死才在队长面前把那些话给说全了。
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由江涛去和队长说吧,他这种心脏不敢在出现队长面前,真怕突然间一个不经吓就一命呜呼了。
小刘摸着下巴,笑着和那几个参谋打趣道:“啧啧,你们瞧瞧,咱们的沈言还都吓成这样了,队长那是我们的神,可不是瘟疫,怎么就让你害怕成这样”。
他这站着说话不嫌腰疼的样子真是深深刺激了沈言,他转眸,眼底浮现出恶狠狠冷光,恼怒吐口:“小刘,你别他妈的说这种话,队长在我心中自然是神,你要有本事,刚刚就自己出去和队长说清楚”。
他们大家一起抬着那嫩头青进来的,但最后却是他去和队长禀告,这臭小子不还是因为不敢嘛?
“吵什么吵?有什么好吵的?要是有能耐,就去外面劝劝队长!”
江涛比戴清还要年长上几岁,但和这些兔崽子们一向都是以平辈自称的,可在重要时刻,还是会起到重要作用,他冷然眸光扫了一眼小刘。冷哼道:“你这个小滑头就知道欺负沈言这种老实的人,有本事出去和咋们的队长说去?你好好问问他,接下来到底怎么打算?”
沈言闻言,嘴角上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了,眉梢高高扬起,戏谑的眸光落在小刘身上来回打转。
啧啧,小刘在部队里是出了名的偷奸耍滑,有时候连政委都没办法。
但在队长面前却老实的和猫似的,现在被江涛教训的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刘脸色涨的通红,但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涛这话说的倒是对的,他确实没这个胆量现在出去问队长接下到底怎么办?
也就沈言这个脑袋不够用的敢去。
几个参谋都憋着笑,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他们平时都是以小刘为领头的,此刻见他也被训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然不敢再废话了。
江涛不愿再和他们废话,冷哼一声之后就朝着门外走去,可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的。
今个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部队,人被抬过来的时候,那伤的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
啧,有时候他都不得不佩服,这男人还真是有勇气,居然敢跑来这么正大光明的找队长谈判。
队长是什么人?
那是各项全能冠军,年纪轻轻的上校,手上掌管着一整支部队,有名的鬼面阎王,谁的面子都不给。
大家都知道,队长刚结婚,娶了个宝贝媳妇,珍贵的不得了。
可这才过几天啊,就冒出来个情敌,这还真让他玩味,对那个还未曾见面的小嫂子也是充满了兴趣。
……
“沈言说,薛子谦伤的很重,必须要去医院?”
叶翌寒很有耐心的一直等到江涛出来,然后才沉着脸,咬牙切齿冷笑道:“江涛,你这是怎么诊断的?断了几根肋骨就要上医院?你当医院是做什么的?小伤小病都要上医院,那这医院不是得麻死了?”
这次沈言倒是没胆子在出去了,江涛出去之后,并没有关门,外面的情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小刘他们就顺着门边一个个趴在那偷听,沈言耐不住其中的兴趣,也跟着趴了过去,竖起了耳朵,一个个都听着兴致盎然。
队长现在摆明了就是胡搅蛮缠,醋味上来了。
江涛自然也知道这点,可面对着叶翌寒那张欺霜赛雪的面容,他心中的无奈怎么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唯唯诺诺点头:“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我不敢随便碰他,部队里医疗水平有限,还是得尽早送去医院才好,拍了片子之后才好对症下药”。
其实他是想说,断了肋骨不送去医院,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医院瞧病?
非得到了吐血,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去?
当然了,心中这样想着,就是把江涛给打死他也不敢现在说出来。
这种事情让哪个男人遇见了,都得气的半死,更别说像他们队长这种霸道的男人。
队长都三十四岁了,这好不容易娶了个可心的媳妇,还被情敌上门谈判,这心中不是郁结的呕血嘛?
叶翌寒一双阴沉森寒的鹰眸死死盯着江涛,刚毅面容上浮现出幽幽寒光,意味不明沉声问道:“这么说,你没办法治了?”
明知道队长这是在没事找事做的故意拖长时间,江涛也只能配合的点头应道:“是,这必须去医院拍了片子才能知道伤在哪!”
说真的,他还挺佩服躺在里面的小子,敢单枪匹马的闯过来找他们队长谈判,光是这份勇气就已经让人够敬佩的。
如今更是被打成那样躺在那,动都不能动,但人家硬气,硬是哼都不哼一声。
连他帮他治治,他都不愿意,非得说要见小嫂子。
都这个时候,他还想着见小嫂子,不是火上浇油的找死嘛?
现在好了,小嫂子确实快要来了,可咱们队长也不是吃素的,你都挖墙角挖到这来了,队长现在可是正大光明报复上了。
叶翌寒脸色黑沉的似能滴出墨来,似是对江涛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眉梢紧皱,形成一个川字,冷言冷语道:“哼,这就要上医院拍片子了?想当年,虎子从山上摔下来,不还是哼都没哼一声?第二天还硬要下床正常完成任务?”
他的小媳妇还真是好样的,这才几天啊,就招惹了这只烂桃花,真当他这个老公是死的?连这种事都没和他说。
门内几人都憋着笑,小刘脸庞上浮现出浓浓笑意,队长可真是别扭,明明就是在正大光明的报复人,却偏偏摆出这么正儿八经的神色来,让谁都不敢误以为他这是故意的。
江涛额头上留下一滴冷汗,忙不迭的点头:“是,是,虎子是身强力壮,一向都是积极进取的好兵!”
他能说,其实当初虎子从那山上摔下来,根本啥事情都没有嘛?
虎子的野外生存能力一向很好,这都是基本训练,自然没问题,可如今到了队长口中却成了劳苦功高。
队长现如今是摆明了的故意的,他能怎么办?
怎么能在一旁应和着,只希望里面那小子能再撑会,等戴清打电话将小嫂子给找来,再送他去医院吧。
叶翌寒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不再言语,冷肃阴森鹰眸扫了一眼医护室里,不再言语,而是默默站在那,神色隐晦难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倒是要好好瞧瞧,等下小媳妇来了,能和她怎么解释?
前些天在电话中还说的好好的,信誓旦旦的和他说,那是她的学长,在她留学的时候很照顾她,他们俩人之间一点别的关系也没?
但现在他妈算怎么回事?
他前两天进了老山森林公园,带着手下的兵,进行演习,这次任务是保密的,自然是不能带手机。
今个早上才出来,本来打算将手头上的工作完成了,再打个电话给小媳妇报个平安,但哪里想到,一早就见这男人找来了部队。
那股子的自以为是,他怎么瞧都瞧不惯,要不是戴清他们拉着,别说是肋骨了,他非得打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门内偷听的几人,还没听上多久,就见他们队长已经停息了,笔直站在那,目光时不时向远方望去,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小刘头微微抬起,透过透明的玻璃向外看去,将叶翌寒阴寒的背影看在眼中,然后又蹲了下去,朝着几人挤眉弄眼戏谑笑着,最后压低声音小声道:“咱们队长这是吃醋了,你们瞧,这股子酸味可真是冲死了!”
几人都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就连沈言也忍不住笑红了脸颊,强忍着笑意,咽喉有些发痒。
可不是嘛,队长这就是故意的。
这嫩头青一点脑袋都没有的跑了过来,活该被打,队长现在也就是晾晾他,解解气。
江涛看着站在他身旁神色矛盾的叶翌寒,又抬眸,看了这炎热的太阳,不禁头疼起来。
戴清不是已经打电话给小嫂子了嘛?怎么都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来的?
小嫂子啊,小嫂子,你难道不知道,你迟来一分钟,里面的人就得多疼一分钟嘛?
啧,队长这是摆明了你不来就不将里面的人送去医院,真是可怜了那人要白白疼上好一会了。
……
戴清顶着大太阳站在珍珠泉门口老半天了,神色紧张担忧的来回打转,他身后的警卫员也还他一样的焦急。
队长发火,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宁夏按照戴清给她的地址报给了出租车司机,等车子挺稳,她付了钱之后,就急忙下车,但站在景区门口却有些发晕。
对于部队的认知,她也知道个大概,根本没有一点认地认知,所以站在人来人往的景区门口,她眼角抽了抽,一时间有些怔愣。
就算她再白痴,再不了解部队,但也知道,部队一定是在深山里,怎么可能会是在景点门口?
……
就在宁夏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的时候,戴清就已经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她,扯着嗓子,急忙喊道:“小嫂子?”
宁夏顺着粗狂的声音快速抬眸望去,只见偏僻的角落里停了一辆军用吉普车,而有过一面之缘的戴清已经站在那等着她了。
戴清可是站在这,等了好久,见宁夏快步赶了过来,他亲自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甚是苦恼道:“小嫂子,你是来了,你都不知道,之前训练场上的战况到底有多激烈,咱们队长可是脸色黑沉的厉害”。
他这话却是没做假,叶翌寒当时和那男的在训练场上打的可凶残了。
最后那小子都已经被打趴在地上快没动静了,要不是他们几个拉着,叶翌寒指不定冲上前还要踩上两脚。
宁夏不用想也能知道当时战况到底是怎样的凶狠,就叶翌寒那股子小心眼的劲,见到子谦学长了,还不得气的不管不顾?
当下,她也不矫情,连忙上车,然后才向着戴清感激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的事,搅合的你们都不能安宁”。
戴清绕过车前,坐在副驾驶室内,宁夏一人独自坐在后面,开车的是警卫员。
一上车,他透过后视镜打量起坐在后面的宁夏,薄唇微弯,轻笑道:“没事,我和翌寒都已经是多年的战友,他的性子,我都知道,他呀,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太暴躁了,小嫂子你还得多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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