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你没有?”
“我如果想调查的话,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对此,我非常自信。但是,我
不会用这种方式去调查你,即使我非常的想了解你。我觉得,这是人与人之间
最起码的信任,尤其是相爱的人之间。对不起,我又提到了那个字,因为我是
真心的,百分之百的真心。你不相信也好,持怀疑态度也好,总有一天,我会
让你明白,的确有些人将那个字看得非常廉价,但也有的人看得非常神圣。人
的一生中,没有什么比一份真实的感情更神圣的了。也许你暂时不爱听这种话,
所以,我暂也不说了,回到刚才的话题。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对你的私人
隐私进行调查。”
谈到调查,便涉及到了她心头的一个谜团,这也正是她非常好奇而且急于掌
握的。
“可是,你一直派人跟踪我,这也是尊重我的隐私吗?”
“我没有。”司仪阴恻地也笑道:“我记得有人刚刚还说过真诚之类的话,
我想,某人不至于如此健忘吧?”
“不是我健忘,而是我的确没有派人跟踪你。”
“没有跟踪?可是,我无论走到哪里,你都知道。这难道不是事实?”胡涂
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坦然,也很开心。“你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怀疑,我一
点都不会感到奇怪,这是因为你对我还不是很了解造成的。相信不久以后,这
种误解自然就会解除。”
“误解?你难道会告诉我,你有特殊的感知功能?你能预知我在什么地方,
在干什么事,与什么人接触?你的特殊感觉,什么达到地球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该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吓我吧?”
“我又不是神话中的人物,哪来那样的本事?”
“那么,你为什么能准确地找到我?”
“现代科技加上缜密的分析。”这样的回答,与她的分析也是相吻合的,他
或许真的可以通过电话掌握一个人的所在地吧。可是,即使如此,她与他通话
是在檀香山,而他却十分准确地找到了夏威夷。这种所谓的科技手段,也太神
奇了一些吧!
“你能不能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暂时不能。”她知道到了关键时刻,必须使上一点社交手段,否则,恐怕
是很难达到目的的。
她装着非常气愤的样子,对他说道:“你不是一直将那个廉价的字挂在嘴里
吗?而现在,你却对我说什么不能。这就是你的爱?就是你的信任?你让我怎
么相信你?你想我会相信一个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肯与我分享任何秘密的男
人吗?”
胡涂只是狡猾地笑着,根本就不发一言。
司仪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姿态,穷追猛打地说道:“为什么不说话了?被
我看穿了你的把戏,看透了你的虚伪,是不是?无话可说了,是不是?如此之
快就露出了自己的老底,你不感到羞愧吗?”
“好了啦!”胡涂说道,“你这个小家伙,我告诉你,你这一套,对我不起
任何作用,还是收起来吧!。”
“什么什么?我这一套是什么意思?”胡涂仍然是那副不以为意的笑脸,
“你知道吗?在网际网络有一个词,叫社交工程术。有人为了得到某种自己所
需要的资讯,便使用一些特殊的社交手段达到目的。其实,这种手段在现实生
活中非常普遍地存在着,你刚才所使的,正是这种手段。我如果说得太明白了,”
是不是少了些情趣?“司仪已经明白,面对这个聪明绝顶的家伙,自己那套社
交手腕真的是作用不大,他精得很,根本就不会上钩。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败在他的手下,为了达到目的,她不得不再一次施
展社交工程术,拿出女性特有的一哄二骗三撒娇的手段,先用身体在他身上蹭
了几蹭,又从鼻孔中哼出一个特别有魅力的声音接着便将身体摆了几摆。她当
然知道,女性的身体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武器,尤其是针对那种对自己的身体有
着特殊兴趣的男人,往往会有着世界上任何武器无达到的力量。
“人家好奇死了,告诉我,好不好嘛!”她的这一连串动作的确有够冲击力,
胡涂伸出一只手,从背后挽住了她的肩,说道:“如果你准备和我订城下之盟
的话,我就告诉你。”
“你别在我面前卖弄了嘛,你知道我这个人不太聪明,而且,又不喜欢用脑
的。你没有听说女人胸大无脑吗?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干脆,你还是说明白一
些吧,老是玩这种文字游戏,太费劲了耶。”
胡涂并不觉得她胸大无脑,相反,他倒是觉得她聪明绝顶,正因为她喜欢装
糊涂,而且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装得惟妙惟肖,他才会觉得她可爱无比。与这样
的女人在一起,实在是一件乐趣无穷的事。“好吧,你如果取消我们的赌局,
答应成为我的未婚妻,我立即就告诉你。如果你坚持我们只赌了一场,还有两
场未进行的话,为了保证我在这场赌博中有一点点求胜的希望,我不得不保有
这一点小秘密。”
司仪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真是诡得
很嘛,竟然想得那么远,我倒是将那件事给忘了。”
晚餐刚刚送进房间,胡涂和司仪正准备开吃,响起了敲门声。
胡涂正准备去开门,司仪已经抢先站起来,说道:“我去!”她走到门前,
却没有及时将门打开,而是问道:“哪一位?”
胡涂在背后说:“打开吧,是朋友。”
司仪非常的奇怪,刚才的敲门声好像并无任何特别之处耶,他怎么知道是朋
友?亦或他是很轻易相信别人的?半信半疑,她还是将门打开,结果看到门外
所站的,正是上午来过的几人之一。那人手上提着两个大包裹,她看出,至少
有一个是她的。
“你好,辛苦了。”她礼貌地向来人一鞠躬,将他让进来。来人向她问候了
一声,然后向房间走去,一面对胡涂说:“咳,胡,一切都解决了,现在,你
可以放心了。”
“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世界上根本没有你老兄出面搞不掂的事。”胡涂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甚至没有站起来,“要不要出去喝一杯?”
“当然,如果你舍不得请我喝一杯的话,我会将你扔进太平洋去。”说过这
句话,他又转向司仪,“美丽的小姐,我帮你们解决了这件事,难道,你连香
吻都不肯给一个吗?”
司仪想,对于这些外国佬来说,吻是一种礼节,自己虽然绝对不愿意吻世上
任何男人的任何部位,可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帮了自己大忙,他只不过索一
吻而已,应该不算是过分,因此,便向前走了一步,准备以自己的唇去吻他的
脸颊。
但是,在她还没有吻上他之前,便觉有人猛地拉了他一把,接着,她便发现
胡涂不知怎么已经挡在了她和那个外国佬的中间,那身手真是快捷无比。“托
比,你找死哇!”胡涂恼怒地叫道。
托比兴奋地大笑起来,“胡,这真是一件奇事,你竟然陷进了爱情游戏之中,
这真是难以令人置信耶。”
“很好笑是不是?我如果将你那张猪脸打歪了,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托
比似乎很怕他一般,真的不笑了,而是拉着他的手,说:“走吧,你不是说要
请我喝二杯吗?酒比女人好。”
胡涂是余怒未消,对托比说:“我警告你,在她的面前,你最好少说这种没
有油盐的话。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托比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一边向外走,一边与司仪调笑。
“司小姐,你最好离这个家伙远一点,他一点都不好玩,是个出了名的暴君。
他没有用一根绳子将你绑起来,软禁在某一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地方,就已经
算你好运。”
胡涂却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你难道闭上你的嘴,就会死人?”
“我只是觉得如此美丽的小姐跟你在一起,完全是暴殄天物,所以想劝她早
点回头嘛!”
托比大概知道这句话会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说完之后,便拉着司仪向前跑
去,一面还对胡涂说道:“我看,这样的小姐,你是不会善待的,还是将她交
给我比较好一些。”
这次,胡涂真是被激怒了,竟然咆哮一声,奋力追上来。“托比,你这只猪,
我要杀了你!”他大声地喊叫着。
无论是司仪还是胡涂,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之间一种十分特殊的表达友
情方式。
同时,司仪也看出了另一个问题,胡涂真的没有对她说假话,他实在是太在
意她了,以至于到了将她视为禁脔的程度。此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说不清
到底是激动还是恐惧,作为还正常的女人,她其实也非常渴望能有一份真实可
靠的感情,渴望被一个出色的男人所爱。
同时,她又十分的害怕这种感情会再一次伤害自己,这种伤害,将可能超过
以前任何一次。她当然可以一如既往,将自己心灵之门关得严严实实,不露半
丝缝隙。
然而,胡涂已经站在门外,等候已久。自己如果一直不肯将门打开,他会受
到更大的伤害。他是个好男人,她是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可是,能有什么好办
法解决这一矛盾呢?这可真是她从未遇到的一大人生难题,她是进也不行退也
不行。三个人到达一间酒楼,托比的兴趣似乎从她的身上转移了,不再以她作
为调笑胡涂的话题,他们的谈话,也就变得亲密和谐起来,不再有那么浓的火
药味,甚至谈得非常的开心。司仪只是在一旁陪坐,偶尔与他们碰一下杯,更
多的时候,是独坐一隅,听他们谈话,看他们喝酒。从他们的言谈之中,她知
道托比原来是一名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他与胡涂之间有过多次合作,有成功
也有失败。最初,他们是各自吹嘘着自己的光荣历史和辉煌战果。酒至半酣的
时候,两个人不知脑袋出了什么毛病,竟然开始相互攻击起来,所说全是生平
所遇的一些糗事,而且,他们谈到了多个女人,根本就当司仪如无物。
托比提到胡涂的异状糗事是:某一次,胡涂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某个西方女子,
那是一个艳丽无比的女人,据托比所说,她的胸部大得足以与苏制核弹头一较
高下。那个被救的女人对胡涂心生好感,主动投怀送抱,谁知穿越枪林弹雨不
皱一下眉头的胡涂,面对女人的肉弹却大惊失色,结果是落荒而逃。
“密斯司,你不知道,你大概不知道那一次,他是怎样躲逃出来的吧?”托
比十分得意地说,“你一定知道金三角那种竹楼,对不对?他当时从竹楼上跳
下去,下面有一个发臭的水塘,他担心那位金发小姐找到自己,就在水塘中躲
了一个晚上。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臭得差不多要将全世界都污染了。”
胡涂立即进行反击,“谁像你老兄呀,实在是太有爱心啦。竟连五十岁的老
太婆也充满了爱心,都像你的妈一样老了。”
托比连忙为自己辩解,“不对,她只有四五十岁,看上去非常年轻迷人。而
且,她自己告诉我,她只有三十三岁。”喝得半醉以后,他们才散了,托比告
辞离去,胡涂和司仪一起回酒店。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谈论的东西很无聊?”胡涂问道。
的确是很无聊,不过,男人似乎很习惯于用一些无聊的方式表达他们的友谊,
司仪作为非常有名的公关专才,并非不理解这一点。
“我不理解你们男人,所以无从置评。”胡涂说:“托比这个人,按照我们
男人的标准,他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朋友,不过,如果按照女人的标准,他可能
是色了一些。”
“真的吗?你真的在臭水塘中躲了一个晚上?”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更感兴趣
一些,像他这种人,真难相信竟然会怕女人怕到了如此程度。
“你难道相信他的胡说八道?我只不过是不小心落到了水塘之中,那水清凉
得很。”
司仪莞尔而笑,“那至少说明你是真的有那种经历了,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可
怕吗?竟吓得你不惜跳楼。”
“相反,我一直觉得女人是非常可爱的。”她颇有些讶异地转过头去看他。
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引起她的误解,连忙解释说:“不过,就我看来,女人
的可爱有两种,一种只能供其他人观赏,一种才是给人爱的。绝大多数女人对
于我来说,就只有观赏价值,而无法爱。或许别人会去爱她,但我不会。”
司仪只知道那件事已经彻底解决了,但到底是怎样解决的,她并不清楚,曾
有一次,她问过胡涂,得到的回答是:“我没有兴趣。你也知道,托比始终没
有提到过那件事。据我估计,那个红毛猪大概下场一定不会太好吧!”
自从危险信号解除之后,她便想过要与胡涂分开,至少是分别住在两个不同
的房间,可胡涂却找出各种理由拖住她。好在他有够君子,同住一个大套间,
真正是相敬如宾,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的不恭不敬。正因为如此,他以各种理
由阻挠她搬出时,她倒无法下定决心了。好在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胡涂的伤
势好得很快。这当然因为他体质非常之好,同时,他又有着极强的内功,运内
功疗伤,是一种再好不过的办法。司仪也暗自决定,再等几天,等他好得更彻
底以后,自己便离开。很快就在檀香山住了一个星期,司仪想,如果再不离开
的话,自己就没有假期了。
胡涂大概是希望她在檀香山度完自己的假期吧,那样,他们之间的赌约便会
自动作废,而他也可以因此名正言顺地要求她做他的未婚妻。不,她一定要离
开,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迷恋与他在一起,之所以一直都不忍与他分房
而居,正是这种迷恋的表现。这其实是太危险了,如果长此下去,她很可能会
迷失在他的温情之中。无论如何,她要将那场赌局进行下去,并且一定要取得
最后的胜利,让他心服口服地远离自己。那样的结果,虽然显得有些残忍,她
也会非常痛苦。可她知道,长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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